哥哥的惡魔齒 (34)貓兒饞
韓辰抱了莉央問:「冷不冷?」
莉央搖頭,但韓辰還是拖過床上的被子給她蓋好,又問:「餓不餓?」
莉央在被子沿兒上轉了轉眼珠:「剛才不餓,現在你一說,我就餓了。」
韓辰笑,摸摸她頭:「我去給你做點飯去。」說著套了背心和短褲就翻身下床去,這時,莉央忽然問:「阿婆呢?她好像不在家……」
韓辰一僵:「你想她?」
「嗯!我好久沒見到阿婆了……好想好想她……」
韓辰的背影頓了頓,半晌,緩緩說道:「明天我帶你去見她。」
莉央覺得奇怪:「阿婆現在不住在這裡了嗎?」
韓辰淡淡回答:「她現在身體不太好……住院呢……」
莉央應了一聲,也沒多想,跳起來也穿衣服:「我幫你做飯,哥哥!」
「哎哎,你別搗亂就好。」韓辰下廚,動作俐落,洗切——起鍋——入油——爆炒,等莉央穿好衣服出來時,他幾近抄完一個菜,香辣肉味兒彌漫,勾了莉央湊過去看——「呀,哥哥,你廚藝這樣好!看起來好想吃!」
他不過是炒個尖椒五花肉,這肉,哪能比得過她的貓兒肉,他一邊煮飯,一邊又起鍋炒一道番茄炒雞蛋,是莉央曾經最喜歡的一道中國菜。
「哇!哥哥,你好厲害……」她從後面抱住他,二人不由地一怔,忽然想起彼時,他在他那時的房子裡給她做早餐的場景……那可是他們的定情夜呐!
人是物非,也不能故地重遊了,他們都被永遠驅逐出了天堂的伊甸園,天堂不可久留,卻幸得吾妹,只求永壽情長,必不再久別。
「小饞貓,餓了就先吃吧……」韓辰噙了個笑看她,他今天笑得可真多——這兩年都沒笑得這樣頻繁。
莉央端菜上桌時,貓兒也嗅過來,圍在她腳邊喵喵地叫,她端下去輕拍它——「說你呢,小饞貓!」
韓辰從後面捏了她脖子:「欺負醜喵不能說話哈!今兒喂它點貓罐頭吧,給它也過過節……」
莉央很興奮,同他一道去喂貓,她趴在他後背,圈住他肩頭,看他拿出小罐魚肉倒到貓食盆裡,喚了醜喵來,那貓還真踱了貓步,傲嬌得跟個國王一樣,講究個用餐禮儀——充優雅的范兒呢!
他彈了它腦袋一下:「見著貓媽回來,就開始嘚瑟!」
莉央被他逗笑了,去掐他的臉:「我是貓媽,你是貓爸嗎?」
他回頭叼她的小手:「你可別不認這門親,這可是咱的娃……」說完,他又吻她,扭著脖子親她小嘴兒,學了貓吃食,舔她上下小薄片兒——乖囡——可是她偏不乖,撒嬌:「哥哥,背莉央嘛!」
她趴在他身上賴唧,他歎口氣:「幼稚!」說完還是寵溺地囑咐:「圈住了哈。」她小手剛一搭上,他就起身,還真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背在身後轉圈兒,她笑叫一聲,他就架了她的兩腿兒,背了她落回餐桌前的椅子上,又把筷子遞到她跟前:「妹妹大人,趕緊吃飯吧,等會兒涼了。」
莉央這下可得意了,恃寵而驕——哥哥,喂我嘛!
「咳!你這妹子!」他看她仰著小臉兒的無辜樣兒,天真有邪,純而又妖。
他沒法子了,夾了塊肉,遞到她嘴邊兒,她剛張嘴,他卻一湊嘴,把肉扔進自己嘴裡,去親她大大一口,哈!她生氣了呢,撅著小嘴兒,數落——壞哥哥!
再夾一塊肉——好了好了,這次給你吃……可她又被騙了,他把肉片兒咬到自己齒縫間,邪邪一笑,把另一半兒又遞到她嘴邊兒,唇貼了唇,肉也貼了唇,透著熱——味兒嗆,辣椒香,肉兒膩——「哥哥喂你吃肉……」他伸了舌頭,把那塊肉抵到莉央的唇齒間,二人一齊撕了那塊肉片,一同咀嚼,一同品了味兒。
「好吃嗎?」
中國菜,入味兒,飽滿,充盈,加了智慧,又加了經驗,再加一把儒道釋——刺激了味覺,這點與日本餐正好相反——日餐是減法的藝術,講究有限的食材做無限的可能,越精簡越好咧。
「好吃。」她回答:「當時我在中國總想日本的湯麵,後來回到日本,還總想中國菜,想阿婆做的排骨和番茄炒蛋……儘管媽媽也做,可是味道很不同……哎沒辦法,嘴巴饞,思故鄉……我想吃的東西,就是我想回的地方咧……」
韓辰笑容逐漸淡下去,深幽黑睛,沉了光,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一絲不易察覺得苦澀爬到嘴唇邊。
「哥哥……」
她叫他,他才挑起了眉,「哥哥在想什麼?」
韓辰搖頭:「沒什麼,我只是忽然想起,那時候,我們頭一回做了麻辣魚鍋的場景,那是我們頭一回做菜給阿婆……你有一點說得對,嘴巴總是跟思念連接在一起的,食色,本性,是人的根。」
莉央聽得玄妙,懂也不懂,只覺眼前的哥哥真的長大了,成熟複雜,她一時無法企及。
她只好低頭安心吃他做的菜——嗯……好吃呢,真好吃,哥哥,你好棒好棒……韓辰看她吃得開心,自己也就舒暢了,給二人沏了點小酒,以慶二人的重聚。
兄妹那麼久沒見,總有那麼多話要說,尤其莉央,她興奮勁兒一來,就要兜頭兜腦地和他說呢。
他也只是噙著笑,看她試圖用一些中國成語,說得彆扭,但還都沒用錯,看來中文確實進步不少。
無奈,旅途實在勞頓,加上小酒催化,莉央很快面癡眼澀起來,他便起身抱了她入床,剛想去抽根煙透透氣,她小手卻攀住他胳膊,死活不讓他走了,酒勁兒上來,纏人鬧人,勾了他脖子,呼吸酒香——哥哥,你不要走嘛!不要離開我……求你……我好想你的……我喜歡你。
呢呢喃喃,時而日語時而中文……
他只得再次傾身而擁,把她牢牢摟住,親吻——愛撫——摩挲,她貼了他,把個熱身往他懷裡送,沾了他的味兒,也要吃他的肉,吃耳朵,脖子和嘴唇,酒壯色人膽,她這一個小小的色妹妹,就饞哥哥呢!
酒熱水湧,他摸了她濕得泥濘不堪,便也就挺了身子往裡入,入得順當,入的契合,二人邊滾了滿床,邊肉肉交合,時而她上,如騎如駕,時而他上,挺送有力,時而側君而立,時而後居而挺……他每每可入她軟肉一口,探頭攪拌,伸縮有度——那口也揪捏他圓菇肉尖兒,一陣狠夾滾壓,一陣如魚歡騰,欲死欲仙,上天入地,嗯哼有致,水水浸沒……直至交融一體,如同二人縮回母體,共融一血一脈,一根藤,兩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