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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裡面》第30章
哥哥的惡魔齒 (30)分不開

  韓辰出院的時候正值元旦。

  喜慶日子,舅舅一家也都回來了,大家一起包了餃子,是韓辰最喜歡牛肉餡,李素藍也下了廚,端了一條魚和紅燒肉上來——年年有餘,鴻運當頭!

  莉央默默給每個人斟了一杯金黃的香檳酒,韓辰則吊著胳膊坐桌子的一角,阿婆和李素藍坐在他們兩個中間,屋裡電視亮著,高亢地報佳音,但人人卻都心不在焉,不一會兒,外面鞭炮響起來了,驚得人不免側頭看外面的天——暗了暗了……這年尾巴的日子就要過掉了。

  阿婆笑著先舉杯——我這個最老的敬你們這些個小的,新年裡長個兒的長個兒,長肉的長肉,都平平安安的呐……大家都端起杯子來,也祝阿婆身體健康,幸福安康啊。

  撿起筷子,大家吃起來,一邊吃還要一邊家長裡短,數數這一年的事兒來——可獨獨,不提韓辰的事兒。而韓辰,似乎也不在意,隻悶頭喝酒,一杯接一杯。

  而莉央,也沒吃的興頭,身邊親戚好奇她的事,總要頻頻逗她說話,她也就不得不振作著回答幾句。

  忽然有人問李素藍:「怎麼過完年就要帶莉央回日本?這是為什麼呢?莉央不是在這邊適應得挺好嗎?」

  李素藍微微笑著:「哎你不懂啊,說教育啊,還是日本的好啊……再說莉央這麼大了,還是回去比較好,她畢竟是個日本人。」

  阿婆卻插言說:「我看莉央就是咱中國人,她那邊親戚哪有跟中國的親?她在這邊還有個親哥哥照顧……」

  李素藍臉色微變:「哼,她哥哥照顧什麼?有那麼個哥哥反倒不如沒有,你看看他那樣子,他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阿婆攏了眉:「阿辰怎麼了?沒個富爸爸和大房子就照顧不好自己了?」

  一時間,屋子靜了,話題太敏感了。

  老太太早就憋一肚子氣了,看李素藍並不以為然,又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自己造的孽,還要孩子跟著遭罪……現在兩個孩子總算互相有依靠,你又要帶走一個,真不知道你這個當媽的怎麼想的!」

  李素藍扔了筷子,戳著心中的刺了:「媽,有些事你根本不知道!他倆……他倆那叫什麼互相依靠!你問問那個作孽的……他要真是個好樣的哥哥,就不糟蹋自個兒的妹子了……」

  「啪!」韓辰把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摔,騰地站起來奪門而去。

  「哥哥!」莉央也站起來要去追,李素藍一拍桌子,用日語呵斥:「莉央,你給我坐下!」

  韓辰這時候已經不見了,阿婆急了,忙奔喊:「阿辰阿辰……!」眼看也追不上,回頭朝李素藍吼:「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他對莉央怎麼了?莉央又怎麼了?!」

  嘖嘖,這話……家醜啊,恥辱啊!

  大家趕緊把門關嚴實了,都開始勸了——哎哎,素藍,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孩子嘛,懂什麼呀,你小題大做啊,他們才多小啊……對呀,素藍,你把事兒想歪了……李素藍指到莉央眼皮底子:「你說,你們倆是純潔的兄妹關係嗎?!」

  莉央站在原地,她跟不上家人急速又激動的中國話……她隻擔心哥哥……外面那麼黑,他還吊著胳膊,肚子上的傷口也還沒好……她一把撥開媽媽的手,急了,用日語激烈地大叫:「哥哥,我要哥哥!我不要回日本!我不要回去!日本不是我的家,中國才是我的家!」說完,拔腿推門就跑。

  莉央!

  ……韓辰跑啊跑……大馬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呀,連車都沒幾輛,天黑下來,遮住了人的頭頂,一點光亮都沒有。

  他跑,往山頂跑,往遠了跑,像一匹脫韁的野馬,馳騁原野,向著虛無奔,刺骨北風如刀刃刮在臉上,又呼嘯地擦著耳朵而過,風中還有那日他母親同他說的話——「我向來認為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沒想到你這樣無恥!勾引自己的妹妹?同她上床?你噁心不噁心!莉央是個女孩子,小不懂事,可你呢?你是哥哥啊!你怎麼連禽獸都不如啊你!」

  「你糟蹋她完了,她將來怎麼嫁人?她長大了會怎麼想你?你能娶她嗎?你倆是親兄妹的道理你懂不懂?!」

  「你知道嗎?你就是報應!你活該被打斷骨頭,我寧願你死!你就是個孽種!是個壞了心的種!低劣的雜種!」

  「我要帶莉央回日本,你永遠也別想見到她!永遠!」

  他跑啊跑啊……連呼吸都聽不見了,臉上凍了一層冰殼子,風中有他跳動的心臟,呼呼——呼呼——終於跑到一處無人的山坡上,他放聲大哭。

  他摔倒在結實又蒼黑的地上,閉上眼,耳朵邊轟轟——是遠處人家的鞭炮,煙花——這夜就要盡了,這年就要過了,可是他卻覺得自己怎麼也過不去了,他想死。

  怎麼死得痛快?從山上摔下去,被野獸撕咬,撕裂,最好別留全屍,誰也認不出來,既是無主認領,也就無處可歸,當一個四處遊蕩的鬼魂挺好。

  說做就做,他爬起來,想從山坡上往下跳,可選來選去沒個高地,要不拆下褲腰帶栓樹上,一套脖子算了,伸了舌頭,陪黑白無常去。

  剛要解,聽見有人喊:「哥哥!哥哥!」

  莉央?

  她怎麼就尋到這裡來?這地方,又偏又冷又黑咧……因為一根藤,兩顆果,她總能感應到他嗎?看-肉-文?來-初-陽:1:8:9:9:7:1:2:9:8他捨不得死了,這聲聲的哥哥就是他的魂兒,他的命啊!

  幾乎出於本能,他朝那個聲音奔去,他看見她小小的身影在黑裡四處摸索,他也朝她摸過去——是幻覺吧?臨死的幻覺對不對?還是已經死了呀?

  從後面一把抱住她,她驚得叫出了聲。

  他一語不發往後拖著她,她掙扎一下忽然不掙扎了,她聞出他的味兒了,是哥哥的味兒。

  她任他用一隻胳膊環住她肩膀,往後拖著,她回頭,他們兩個抱著,擁著,在黑裡吻著……哥哥……哥哥!

  她忍不住地發抖,圈住他的脖子,發了狂地親他,親他的臉,他的眼,還有冰涼的淚霜子,她熱乎乎地暖著他,含著他的舌,攪動,吸吮……他只有一個手臂靈活,她便是他的另一隻手,解開他未拆的腰帶,拉開拉鎖,把那寶貝托於掌心,可心兒地吻,從尖兒到根兒,長長一物,是她最疼最愛的珍貴。

  「莉央……」他沙啞地喊她,卻吞了半路聲音,她已經把那物珍貴含在小口裡了,舌尖兒環冠,或抵或舔,齒痕輕刮,或癢或刺,腔肉律動,吞吐有聲,她微微閉了眼,享受地吃這一管肉棍,吞不下的,就側過頭去一寸寸吸了皮肉,卵囊,小手也幫著擼回擺弄……韓辰咬著牙,腹下一水火熱,可腹上是傷口牽牽疼痛,低頭看她,伏在地上,張了小嘴吃他,津津有味,頗似享受,他伸手撫她的小臉——多多美好動人的人兒啊,多多真真實實的妹子啊!

  是夢還是死亡,才有這般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的感受?

  臨爆時,他蹲下去用一隻手摟住她,兩個人就滾到山坡上,滾了個渾身塵沙,滾了個泥水交融,撚一個你,塑一個我,一根藤,栓了你,和我,分不開。

  他胳膊受限,用不了更多的力氣來,她便騎在他身上,怕碰到他傷口,就夾緊他臀下,把自己的裙子往後一撩,退去裡面的褲子,也不怕冷呢,夾了他那物就往腿間送,緩緩擠壓,肉推肉,環環相交相碾,外面冷,裡面熱咧……他在底下只能發出嗯哼一聲,但這一聲,卻給了她無窮欲望,是她要哥哥——她邀他進到她裡面。

  激烈了,潮湧了,她腰肢動得悍勁,吸夾滾揉,臀股搖擺,他被套弄得麻癢難耐,也被擄得口口呻吟,啊——受不了了——莉央,莉央……你要弄死哥哥了。

  莉央散了頭髮,像從山中得道幻化的女妖,垂下來烏髮,環住他,把胸膛那兩團乳肉捧到他唇前,請他在那偷來的蟠桃上來一口,吃一口——長生不老,吃一口——年年歲歲有今朝。

  煙花「砰」地一聲在他們頭上炸開,紅藍紫綠黃,瞬間在黑夜裡盛開了,花瓣嬌豔,照透半邊天,光芒四射,映在他們的臉上,身上——那斑駁五彩的光影裡,她抱著他,他伏在她胸口,兩個美麗的少年朝那光望去,眼裡都是破碎的花瓣和火焰裡。

  她貼著他,聳了身子,渾身激顫,張開四肢,手舞足蹈:「哦哥哥……我來了……」

  ……哥哥……給我一個孩子,我要給你生個孩子……兩顆果要再結一個果。

  韓辰摟了她,伏在她脖子上,從頭麻到腳,激冷地咬她:「你不害怕嗎?我是個孽種……是個壞了心的傢伙,你不怕我們的孩子受了報應,會是個怪物嗎?……」

  「不怕,哥哥,是人還是怪,是獸還是妖……那是我和你的……老天要懲罰,我也選擇忍耐,儘管來,儘管來。」她就在那樣一片妖嬈邪乎的土地出生,她也就在那個備受詛咒、多災多難的土地上成長,她有超脫生死的信仰和不畏罪孽的本事。

  「可是莉央,哥哥怕,哥哥怕你受一點點苦,受一點點侮辱……所以,莉央,回去吧,你回去你的國你的家,過個安穩日子,好好活下去,幸福堅強地活,將來你會戀愛,你會有愛的人,你會嫁給能給你富足生活的人……你值得好好被對待……」他在黑暗裡流下淚,忍住聲音的哽咽,不讓她聽出顫抖的痛苦。

  「……我不我不,哥哥……你就是我的家,我只要你,哥哥……我只想要你……」她抱著他哭,死命抱著不撒手,像個小娃娃。

  「別哭別哭,莉央,你長大了,你長大了……你會慢慢變了,你不會記得我,也不會記得這些事……你會重新開始生活的,你會的,相信哥哥,我的莉央早晚會懂事,會成熟,會認為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莉央,等你長大了,你會明白,我們是兄妹,我們總會再見。

  不要怕,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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