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惡魔齒 （2） 痛經

　　韓辰正在貨架中間找那玩意兒。

　　學校樓下小賣部的老闆娘是個漂亮姐姐，見韓辰來了，也不嗑瓜子看韓劇了，隻倚在櫃檯後面盯著韓辰看。

　　育文高中誰不知道他呢，韓氏地產的公子，也是育文高中最大股東韓一鳴的獨苗。

　　最關鍵的是這位富二代還是個大帥哥，一米八五的個頭，又生了副白淨的俊皮囊，只是不大看他笑，平日總攏著眉毛，發起脾氣來，冷眉冽眼，黑睛瞪圓，寒光逼人，未怒已威，縱有一股子暴戾和霸道的氣場，讓人害怕又著迷。

　　他此刻揣著兜，擰著眉似乎想什麼，漂亮姐姐想主動同他搭腔，卻見他忽地掉頭看她：「女的一般都用什麼樣的衛生巾？」

　　「啊……？」漂亮姐姐臉紅了，韓辰嘖一聲，又皺眉：「算了。」隨便拿起一包走過去結帳。

　　剛要掏錢忽然又想起什麼，抬頭又問：「你們有熱飲嗎？」

　　「呃……有，露露，紅棗茶還有咖啡，都有熱的。」老闆娘迅速回答，卻也奇怪，他這會兒又買衛生巾又買熱飲，該不成是女朋友來大姨媽了吧。

　　「紅棗茶吧。」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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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拎了一個黑色塑膠袋穿過操場時，忽地一個籃球球朝他飛過去，他單手一擋，再把那球往地上一彈，又彈回手上，一旋腕子，那球就在他手指上轉了一圈，又往地上一砸，咚一聲，借力打力，他一掌朝剛才那方向擲去，對面就有人雙手接球，在地上咚咚拍了兩聲，跟過來一聲呐喊：「韓哥！」

　　他沒理，繼續往回走，那人就小跑過來追上他：「哎，不是說這節課來打球的麼？」

　　韓辰說：「現在有事。」

　　「是一中那傻逼來找捶了？」

　　韓辰頓了下腳步說：「還沒。」

　　「操！他個傻逼，自己女人看不住，還來說你翹他馬子，找死……要不咱去一中堵他……」說話這人是四班老大高暉，老爸也是育文高中的股東，跟韓辰屬一路，也長得挺拔周正。

　　「他不來咱不動，要他敢來，就會會。」

　　高暉笑笑說了句懂，繼續拍球：「你趕緊點兒下來打球哈，哥幾個等你來把五班六班那群廢物滅了……」

　　「知道了。」韓辰邁開長腿，幾下竄回教學樓，三層一步，幾步來到四樓，還沒到廁所，他就覺得哪兒不對，似有人小聲呻吟，他心念一動，飛奔過去，見莉央竟倒在牆角裡，整個人都蜷縮，捧著肚子，滿臉是汗，微微喘著粗氣。

　　「你怎麼……」他上前一步，本來想扶她，結果直接把她從地上抱起來了，也是她太輕，他舉她，太容易。

　　莉央臉色比剛才那會兒還白，嘴唇都打顫：「哥……いたい（痛）」

　　韓辰莫名其妙聽懂了，心裡罵了一句臥槽，同時，卻覺她裙底滲出點黏液，他抱她的手指上都是，他猜是血，但也不敢去看，直接抱她往外走。

　　現在還沒下課，走廊上沒多少人，但是路過開了門的教室門口時，裡面的學生都伸了脖子往外看。

　　眼尖的同學逮著影兒，就興奮地廣播——韓辰抱一個女生不知道去哪兒了哈哈哈！

　　還能去哪兒？

　　韓辰抱著莉央穿過操場直奔行政樓的醫務室。

　　操場上還是高暉那幾個，見他抱個人飛奔，都傻眼了，立在原地，都忘了打球，直直隨之遊動視線，高暉率先吹起口哨，這一聲，真是又媚又長。

　　韓辰聽著心裡煩躁，懷裡的人卻還在微微顫抖，他奔到醫務室，直接踹開門：「……幫忙看看她，她暈倒了……」

　　醫務室的女老師忙把人搬到床上，往底下看，果然裙子都浸透了，幸好那顏色深，看不大太明顯，不過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女老師找來片止痛片，倒了杯熱水給莉央吃了，又找來一個電熱寶給莉央捧著，然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回到座位上辦公。

　　韓辰問：「不用去醫院嗎？」

　　女老師古怪地看他一眼：「痛經去醫院也沒用……」

　　「那怎麼才有用？」

　　「別受涼，多喝點熱水。」

　　韓辰嘖一聲，喝熱水這話他都不好意思說。

　　女老師翻他一個白眼：「我說這位男同學，女孩子跟你們呢不同，你沒上生理課麼？女孩子痛經是很正常的，注意平時少受涼，將來結婚就好了……」

　　韓辰問：「為什麼結婚就會好？」

　　「……」

　　女老師沒理他，問：「你是哪個班的？登個記……」

　　韓辰哼了一聲：「你新來的吧？」

　　「嗯？」

　　韓辰料就是，這個學校不知道他是誰的很少，連看門大爺和掃衛生的阿姨都知道他.

　　韓辰也沒理她，直接抱起莉央就往外走，丟下一句：「明天還你電熱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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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莉央已經好多了，至少能說話了，在他懷裡嚶嚶：「哥……對不起。」

　　韓辰皺眉：「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

　　莉央咬著嘴唇，聽懂了卻不會說，只得又說：「對不起……」

　　韓辰把她抱進自己的車裡，一輛奧迪R8V10Coupe，是他爸去年給他的生日禮物，他一般不開，隻擱在學校的車庫裡，他拿了駕照不久，也開不熟，磕磕絆絆上路。

　　「你先忍忍，我把你送回家，讓阿婆看看……」他雖有個富爹洋母，物質上從來沒缺過，但他卻隻跟鄉下來的阿婆感情最深，阿婆一手帶大他，頭疼腦熱什麼的病都能治好，更何況女人的事兒，還得女人來看。

　　中間來了個電話，他開車緊張，沒接，等停穩了，他才掏出來看，是林峰的未接來電，他回過去，那邊沒到一秒接了：「哥……哪兒呢？」

　　「什麼事？」

　　「今天找你的妹子就是你下午抱出去的那個吧？」

　　「嗯？」

　　「別裝了哥，他們都告訴我了，原來那個妹子是高一剛轉來的日本人哪……怪不得她跟我說話時候有點怪……」

　　「你到底想說什麼？」

　　「哈哈沒事，就是了解一下你的口味，我島國系列有22G，等會給哥共用幾個嘿嘿。」

　　韓辰回了他一句滾，掛斷電話，下車去給她開車門，俯身抱她，她卻把雙手搭在他胳膊上：「哥……我，是可以，走路……」

　　韓辰不管她，直接摟了她腰騰空抱起，二人離了近點，他的熱氣都掃到她脖子裡，她微微一縮，抬起眼睛看他，他下巴線條硬朗，皮膚白淨，鼻管頎長，從下往上看，眼睫捲曲濃密，垂了眼睛，似有母親陰鬱的影子。

　　他胳膊修長有力，結實的肌肉有青筋暴起，手大也暖，穩穩托住她的腰脊，一點兒也不抖，看她一眼：「你流那麼多血，怎麼能走路？」

　　她聽懂了，忽然想笑，他以為，她腿間流血就是腿也殘了麼？

　　不過在他抱起她的一瞬，她還是覺得這樣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