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惡魔齒 （9） 洗澡澡

　　韓辰的小公寓是韓氏地產旗下開發的地段，金子堆出來的地兒——在學區和商業中心交界處畫的金線。

　　韓一鳴給他兒子的這套房就是讓他當住宿用的，高三了，學習緊了，不方便回阿婆那裡，就臨時將就一下，這將就，也真是大陣仗的湊合啊——兩室一廳的規格，一個當臥房一個當學習房，都往極致裡裝修，家私更不必說，一張床就一萬八，窗簾都是帶遙控的，從廚房到衛生間，一體自動化設備，還有保潔阿姨定期來做家務，都不必韓辰操心打理的……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老子要寵兒子，金山銀山的寵，帶著點愧疚補償的心理，寵個沒邊兒。

　　但韓辰卻一點兒沒當回事，他對他爸沒好感，也沒什麼差感，當年離婚他太小，也是聽阿婆說，性格不合呀都忙事業啊……散夥就散夥，哪那麼多藉口撒！

　　他領了莉央進來，怕她冷，把空調打開了，向裡引——喏，這是衛生間 ……那燈，走一處亮一處，莉央看得有點發懵。

　　韓辰低頭打電話，那頭是阿婆——莉央在我這，對，先不回去吧，外面下雨了……嗯吃過了，放心吧。

　　「我不回去了？」莉央這才反應過來，心裡有點沒底。

　　「你是我妹你怕什麼？我還能怎麼樣麼？」韓辰失笑，心裡還真有點惴惴不安，怕自己一語成箴。

　　莉央的模樣也看不出聽沒聽懂，隻梗了小脖子說：「那……那我沒帶內衣服……」

　　呵！她想的是這個！異族的腦回路果然有點不同。

　　韓辰說：「先穿我的呀……」說完又補一句：「你睡臥室，我睡客廳沙發。」說罷，韓辰直接把自己濕漉漉的短袖衫從頭上脫了，脫也脫得一氣呵成，露出挺直結實的脊背，一點兒不扭捏。莉央紅了臉，垂頭看貓，卻忽有了些局促。

　　韓辰一回身，下邊兒的褲腰子都鬆了皮帶，半耷拉在窄腰翹臀上，那景象，還真是誘人——青年挺拔緊致的肌骨，硬朗繃直的線條，棕色皮帶大開，軍綠的休閒褲微垮，欲退不能退，兩腿修長，是旺盛的、又有點頹廢的陽剛氣。

　　「哎？你不是給貓洗澡麼……？」

　　莉央抱了貓回頭往衛生間跑，也不知道自己緊張個什麼勁兒。

　　還好剛才的不適在貓貓入水的時候就衝洗得差不多沒了，她坐在地上，在浴缸裡把小貓從頭到尾搓了一身香皂泡，小貓瑟瑟發抖，舔著個小舌頭抓在浴缸邊緣直蹭直蹭，莉央對著它說——喏，聽話，喵喵乖呀。

　　不知何時，韓辰就走進來了，站在一旁看她支棱著兩條腿兒，咿咿呀呀的，他笑：「你家貓叫什麼呀……」

　　莉央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什麼名字。

　　「橫路敬二？山本五十六？毛利小五郎？要是母貓的話……就叫蒼井空？」

　　他旋開水龍頭，把自己腦袋放在涼水裡衝，大叫一聲爽，頑劣勁兒上來了，湊到莉央跟前，學了那貓，把腦袋上的毛一甩一抖，那水珠子都甩到莉央臉上身上，她一激冷，跳起來：「壞哥哥！」

　　她的貓也被拎出來，帶出了點水，潑他身上，她尖笑一跳：「哈哈！」

　　韓辰本就一褲子水，可不在乎再來點，只是他看她那瘋樣兒，也來了興致，直接探手伸出水龍頭往她身上澆：「也讓你嘗嘗淋雨的滋味！」

　　莉央哪裡料到那水龍頭還能伸那麼長，沒來得及跑，就被水從頭到尾打濕了，再躲，就躲不及了，那貓喵一聲，從她身上跳下去，跳到安全角落裡，剩下可憐的莉央，只得求饒了：「哥哥……哥哥……你不要欺負我！」

　　韓辰關了水龍頭，再去瞧她，不得了——真真的清水出芙蓉！

　　她辮子濕漉漉地搭在肩膀上，通紅的小臉兒也罩著一層水汽，眼睛——眼睛裡也是水，流光轉波的，秋露滾滴的……他目光不由自主下移，停在她薄衫子上，此刻也都被水浸貼了身子，把胸前那兩鼓描得正正好好——圓——豐——滿。

　　她究竟什麼做的？本是個嬌小瘦弱的萌娃，胸怎麼……發育得這樣好？

　　童顏巨乳。

　　韓辰腦子裡先竄出這個詞兒來。

　　還有她那小身段兒，小窄腰呀，細長胳膊呀，乾淨水蔥的手指，還有下面的白嫩小腳丫呀……韓辰腹下一緊，氣血直往上竄，立馬掉過頭去了：「你給貓洗澡，我還得給你洗澡……能不能讓人省心啊！」

　　關了門，關了一室誘惑，他得透口氣兒，要不——不敢想呢！

　　洗了一半，韓辰想，他還沒給她睡覺穿的短褲和T恤呢……立刻去挑出一套小號的來，不聲不響地掛在衛生間的門把手上。

　　果然，不久，那新生的娃娃就出浴了，穿他的半袖白T恤，夏天沙灘短褲，寬腰筋拖到臀子底了，幸好T恤夠長，遮到大腿兒根。

　　她洗了頭髮，揉在毛巾裡，一捧捧烏黑髮亮，這是他頭一回看她垂了頭髮，垂到肩膀，那領子也垂垮，水珠子滴到領子裡去，浸濕胸前衣襟。

　　「怎麼不吹吹就出來了？」韓辰夾著一根煙，打量她。

　　「我找不到……ドライヤ（電吹風）」

　　「嗯？」韓辰才反應過來這詞兒，dryer吧，小日本子的舌頭不知什麼構造，發出來這麼奇怪的音節來。

　　他看她那小嘴，裡面，裡面——小舌是個什麼構造？

　　胡思亂想間，他領她去衛生間，從櫃子上取出電吹風，一個個字教她——電——吹——風，她張了小嘴，卷了小舌，一個個字兒學。

　　韓辰把她按在梳洗台邊坐好，開了吹風機，叼著煙替她吹頭髮，手指繞發，熱浪滾去，煙霧繚繞，他眯著眼，黑瞳穿過層層那縹緲，在鏡中看清了自己——濕噠噠的黑亮頭髮搭在額頭上，他半扭曲半無表情的臉，赤著身子，手中一撩撥，撥弄美人三千煩惱絲。

　　那美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她懵懂一笑，便吸了他半拉魂魄進去，眼睛對眼睛，笑對笑，一個純真憨傻，一個風流挑逗，一個真誠溫柔，一個瀟灑邪魅。

　　她頭髮又厚又密，吹得幹也費勁，他煙灰掉下來，他就把熱風吹她細白頸子裡，她腰間一縮，不自覺得，癢的吧，他想，這還挺好玩，滅了煙蒂，刻意往她脖子裡吹了兩下，她癢得不行，身子都僵了：「哥哥……你又欺負我……」

　　這話說得曖昧極了，比剛才那個「欺負」還曖昧呢，是極其慵懶的聲調，加上她奇異的舌頭，發出那聲「欺負」可真叫酥了毛孔。

　　他關了吹風，湊到她脖子裡去，挑唇一吹：「妹妹就是讓哥哥欺負的。」

　　說完，從後面把手伸到她腰間，撓，捏——那腰軟的……他真不想放手了呢，莉央卻一下子跳起來，面向他，卻不自覺往後一退，退到無路可退，貼到牆上了，他堵她到牆面上，煙草濃鬱，莉央往後倚，側過臉去，鼻音喃喃：「你幹嘛呀，哥哥……」

　　喵一樣的叫聲，撓到心裡去，癢死了。

　　韓辰在她頭髮上深吸一口氣，手指撐在牆面上都繃緊得發白……哥哥想親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