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惡魔齒 （10） 喜歡

　　哥哥想親親你。

　　韓辰沒來得及說這句，臉就直接貼近在莉央面上，熱氣蒸著熱氣，洗髮香和煙草香……莉央微微抖了抖，哼了一聲。

　　那聲兒，跟貓兒叫一樣，韓辰的唇就跟著貼過去，輕輕一啄，驚一下——又疑自己到底親了沒，於是又啄——莉央——莉央。

　　莉央被他親得臉紅耳熱，只一邊子的臉，都燒起來，燎燎的火，似腫，似麻，總之，動不了。

　　韓辰自己也燒起來，燒得唇焦口燥，頭暈目眩，身子也燙得沒邊兒，但還佯裝鎮定，鼻尖輕刮，唇微微翹起，一遍遍輕吮她的小嫩皮兒，挨到嘴邊了，卻遲遲不敢開口叼住她的小櫻唇。

　　「莉央……」他啞了嗓子叫她。

　　莉央現在哪敢回了頭看他，更不敢應，輕輕伸出小前牙咬住下唇。

　　她在勾引他麼？

　　「叫哥哥……」他的目光都聚在那紅唇貝齒間了，貪婪——癡迷——變態——就變態了怎麼樣！

　　莉央哽了哽嗓音，囁嚅：「哥哥……欺負莉央。」

　　韓辰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撈過她的腰，一手執過她的下巴就吻上去了。

　　她的唇——

　　呵……跟夢裡一樣！

　　小的薄的，一小口肉，但也夠在口中咀嚼回味了，他生疏，她比他更笨拙呢，牙齒打戰——舌頭髮僵呢——沒事，他正激蕩得如勇往直前的鬥士呢，侵佔她的唇口肉，又撩開她的牙齒，舌卷著她的小舌——纏綿呢——呼吸疊著呼吸呢——男人總無師自通的，韓辰得了趣兒，也要領她一起來——來——吃哥哥嘴，咬哥哥的舌，乖——哥哥也要嘗妹妹的唇，吸妹妹的舌。

　　韓辰覺得，莉央似乎沒那麼僵了，綿軟地任他親了，許是她悟性高，也開了竅，會小心翼翼地回應他，配合他——這不讓他更發狂麼！

　　你且看——

　　外面淅瀝小雨洗刷玻璃窗，那玻璃裡的燈火光暈裡，糾纏兩個情竇初開的年輕男女——一個上身赤裸打挺的年輕男子，摟住一個嬌成貓兒樣的長髮女孩子——女孩紅著臉和脖子，微微眯了眼睛，被男子擎了下巴，仰了頭，迎著吻——唇唇相依，舌舌相卷，相濡相黏。

　　二人都動了情，忍不住呻吟一聲，韓辰就越發緊摟住了莉央，吻——吻她的唇她的臉她的耳朵脖頸——一路順下來，他沒命似的，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都留下自己用力嘬紅的唇印——齒印。

　　他咬她，想吃她呢，吃掉這隻小貓，只是不敢大用力——莉央——莉央。

　　這莉央也是個勾人的，在嗓子眼兒裡哼哼唧唧地，不知是難過還是喜悅，或者都有？那身子，軟若無骨，小手搭在他手臂上，似要推他，但又沒勁兒，隻低聲發了幾聲——哥哥，哥哥……嗯……

　　韓辰親上她前胸的皮膚時，更是要死，怎地這樣白，這樣嫩，那深渠丘溝裡的肉怎地藏得這樣深，養得這樣好。

　　莉央推他，推不動，快酥了，怎麼腿間有股熱流欲發不能發，難受咧——受——也受不了了呀，眼圈子就滾下眼淚來，淚珠子都滴到他面上：「哥哥……哥哥……不要欺負妹妹了……」

　　是這句話還是這眼淚，燙得韓辰倏然頓住，如遭五雷轟頂，一下子放開莉央，自己往後倒退一步，臉色懊惱又臊，能不臊麼，自己那會兒還說——他是她哥呢，他能把她怎麼樣！

　　瞧瞧，還真……！

　　他除了罵自己是個禽獸外，只能立即道歉了：「莉央…咳，我渾了，對不起了。」說完果斷賞了自己一巴掌，不敢看莉央，心疼呐，他的妹子，被自己這個畜生奪了初吻呐！

　　莉央也怪，這會兒倒不哭了，抹了抹眼睛，反倒給他鞠了一躬——對不起！

　　可沒臉了，可沒臉了！

　　韓辰掉頭出了衛生間，跟著一句：「……早點睡，還有，離我遠點兒……」他還想加一句的——哎，我這人——我這人變態的！

　　想想也算了，他實在臊！

　　可這話聽在莉央耳朵裡卻不是這滋味。

　　她疑他生了大氣，畢竟她先哭了，還說他欺負她……雖然明明也是，可是她……躺在他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是不知這床造價，知道得嚇死，哪敢睡不著咧！

　　滿床是他身上男人的味道，還有他的被子——枕頭——他也曾經在這黑暗裡睜開雙眼，望向窗外——那窗外，雨聽雲開，惶惶的一輪明月光——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莉央想她的家，想爸爸，想媽媽——媽媽，哥哥也是媽媽的孩子，他遺傳跡象更明顯，有媽媽明亮的黑眼睛和一管漂亮的鼻弓，嘴唇也好看，陰柔，性感，能把人魔障住——尤其笑的時候，整個臉從陰忽地轉晴，從冷到暖，給人莫大的恩賜感——有弧生波，波起浪來——他吻她，溫柔又霸道呢……她想起他抱她，瞪她，笑她……哥哥。

　　從此這月光裡，也有了哥哥。

　　她知道他沒睡，一直在客廳看電視，雖然沒有聲音，但偶爾折進來的光影，她看得通透。

　　他生了氣，還打了自己，還讓她離他遠點兒，可是他是她哥呐，這國裡，就這麼一個親人，血連著血，肉連著肉——怎麼離他遠！

　　翻身起來，把貓抱起來，用日語小聲問——喵喵哪……哥哥是不是喜歡我？

　　哥哥……可以喜歡我嗎？

　　貓睡得迷糊，搖頭晃腦，空中撓爪。

　　又說——

　　我好像也有點喜歡哥哥了，可是，我可以喜歡哥哥嗎？

　　可以嗎？

　　貓忽地打了個呵欠，喵了一聲。似乎回答她的問題，她一怔，笑起來。

　　……

　　韓辰自然更睡不著，開罐啤酒，黑著客廳的燈，倚在沙發裡邊喝邊看午夜影視，成龍的武打片兒，挺逗的，但他心思沒在上面，他的心思在臥室的門口跪求原諒。

　　那門卻忽地拉開了，他聽著動靜，聽她緩緩走出房門，他當她去廁所，沒回頭。

　　卻聽，他頭上方有了聲音，弱小可憐：「哥哥……莉央睡不著……想陪哥哥……」

　　他當是夢呢，還暗中掐了自己一下，疼得直跳起來，看她，她還穿他那身肥大的衣服，抱著個枕頭立在他跟前，光線很暗，隻籠住她素白的臉和晶亮的眼。

　　他咳了一聲，冷淡說：「嘖，不是讓你離我遠點兒嘛，我不是什麼好人。」

　　莉央卻上前一步，去拉他，他往後躲，她不小心被腳下的易開罐絆了一下，往前撲，他拽住她，她就滾到他懷裡去，枕頭也掉到地上去了。

　　「你這是勾引……」他想衝她吼來著，她卻在他身上扭了扭：「哥哥，我也想看這個……」說完指了指那電視屏。

　　韓辰這氣也發不了了，只得拉過她坐到沙發上去，自己則也盤了腿坐到旁邊，又把杯子披到她肩上：「別感冒了……」

　　嗯！

　　她衝他一笑，扮個鬼臉，他輕笑一聲，回過頭看電視。

　　誰也沒真的看電視，情節從眼睛前過去就過去了，誰也記不住講些什麼，所以電影完了，兩個人還發愣呢。

　　「你不困啊？」他推開腳底下的啤酒罐子，歪倒在沙發上，把頭擱在莉央的腿上，抬起手捏她臉，黑暗裡，他看不清她表情，只覺她俯看他，頭髮垂下來，眼睛裡都閃著光——這丫頭怎麼這樣精神呢。

　　忽地，她弓了弓脖子，在他眉間用嘴唇碰了碰——哥哥，我喜歡你。

　　什麼？！

　　韓辰一骨碌爬起來，心裡一半狂喜一半忐忑的，各種感覺混雜，一時間，全亂了，只因這話帶來的震撼太強。

　　可是此喜歡是彼喜歡麼？

　　這喜歡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莉央中文可沒那麼好，還能分出好幾個喜歡來，她的喜歡就是單純的喜歡，就是——すきよ她那心思多憨直，多一根筋的。

　　韓辰這時也不管是幾個喜歡，隻摟住她，摸摸她臉，又摸摸她頭髮，像個洋娃娃似的撫，真也不夠，親親她的小臉，又親親她的小嘴兒。

　　「哥哥也喜歡你，聽懂沒？」他的喜歡也只有一個喜歡，也是平生頭一回跟人說，臊了，幸好沒開燈，要不讓莉央看到他那副難為情和故意板起來的臉，定是扭曲破碎。

　　親——親個沒夠兒，莉央趴在他身上，像隻小貓，哼哼呀呀，兩個人吃著彼此的唇，嘬嘬發聲，樂此不疲，那沙發也大，他翻了個兒，把她抱在被子裡頭——他要他倆一個被窩！

　　彼此都穿得薄，他那物在黑裡面悄悄膨脹，硬得挺難受，他只能側過腿去，微微磨蹭。

　　她小手勾住他脖子，把嘴唇遞上去，話也跟不上，隻嚶嚶叫他——哥哥，哥哥……越這般單純地叫呢，他底下越生生得疼咧，韓辰從來沒體會這樣喜悅又煎熬的時刻，以前看片兒都不能引發這情緒。

　　「莉央，莉央，抱抱哥哥吧……」他只想貼得她緊點兒，再緊點兒，那龐然脹物就生生抵在莉央的腿上，莉央咯咯笑起來，這妖精，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呐！

　　「不許笑哥哥！」

　　越教訓她呢，她還越來勁，用小手環住他，撓他後背，用小舌舔他，像小貓一樣舔他下巴新冒出的胡渣——看不出，她還會這般誘人呢！

　　他捉住她唇，她的息，沒輕饒她，啃她，用胡渣摸她嫩脖子，她扭，靈動腰肢在他身上掀起層層浪花了，他一滾，把她壓倒身下了，迫不及待——吻——囁——咬，她疼了，疼得低吟一聲，「莉央。」

　　他忽然緊緊抱住她，好像要碎在她身上，同時，她聽見他喉間艱難地發出一聲吞咽。

　　「哥哥？」

　　他不敢動了，隻把頭抵在她眉間，閉著眼，似乎非常非常沮喪——「哥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