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回到武裝偵探事務所的時候, 塞拉又引起了一波圍觀。
眾人看著她嘖嘖稱奇:「居然是太宰桑的前女友。」
「那個太宰桑居然有過女朋友?」
「那傢伙不是一直憑本事單身嗎?」
「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這麼正點的妹子,是怎麼看上那個太宰桑的?」
「喂!小姑娘, 那個時候的你真的沒問題嗎?比如眼疾,臆想症之類的?」
「嘛,這麼說也太過分了吧?」
「因為是那個太宰桑嘛!」
被評頭論足半天,塞拉總算明白太宰這傢伙,到了哪兒都是個討嫌的。
太宰治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拿前女友炫耀道:「別看我這樣, 當時也是港口黑手黨的高級幹部啊。」
「金錢美酒還有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塞拉醬當時可是和帥氣的我愛得死去活來的。」
眾人面無表情的聽著他吹牛逼——不,『死去活來』這點應該沒有吹牛的。
畢竟這傢伙要是能收斂成天嚷嚷自殺的德行,也不至於把女朋友氣走了。
此時離趕走國外組織也過去一段時間了, 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首次為了保護這座城市合作過。
太宰治曾經的職業也已經不是秘密。
塞拉正端著直美給她倒的茶準備喝, 太宰就蹭了過來——
「所以說,我現在已經不是黑手黨了, 如你所見, 正為這個無甚前途, 但也算待遇穩定的偵探社上班。」
「敦!上次市長送的感謝信在哪裡?特意提到過我名字的那一封,找出來。」
中島敦茫然了一下,然後回憶半天:「啊!你不是說那信冗長無趣又廢話連篇, 揉成一團逗了半天貓就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太宰治神色一僵,把手伸回來,接著對塞拉道:「嘛,嘛!形式上的東西不重要。只要明白, 我現在是偵探社的業績骨幹——」
「誒?有嗎?」眾人質疑道。
「太宰桑不是最能偷懶的人嗎?」
「打掃衛生的時候從來都找不到人,待客沙發也常常沒正形的躺在上面,讓我們失禮於人前,和他組隊工作的國木田先生時刻都心力交瘁。」
「嘛!我們偵探社畢竟是官方異能組織嘛,應該不會涉及到裁員,不過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覺得太宰桑肯定是第一個被裁掉的。」
最後江戶川亂步總結道:「因此,不要說什麼工作穩定哦,太宰桑,這是對我們而言,你可不一定。」
太宰第一次在這些傢伙這裡感受到了孽力回饋,有那麼一瞬間也反思自己平時開玩笑是不是太過分了。
以至於關鍵的時候人人都來落井下石。
他突然站起來:「總之,工作的地方已經參觀完畢了,回家吧。」
得先把這些礙事的傢伙隔離開,以為他們會散發友好的氣氛,讓塞拉感受到他早已重新開始的覺悟的自己果真是失策了
「二話不說把前女友帶回家?好輕浮。」還有人在背後道。
不過太宰治沒有理會,拉著人出了偵探社。
塞拉晃了晃他的胳膊:「所以說為什麼變成對你的現狀考察?我又沒興趣,你別以為我看著很閒的樣子,就無聊到做什麼事都可以啊。」
太宰治理所當然道:「那時候你不是說死也不想見到我了嗎?既然你回來了,除了重修舊好,還有別的理由嗎?」
「沒這個道理啊喂!」塞拉道:「你這混蛋看著吊兒郎當,自我意識永遠這麼強烈啊。」
太宰不理會她的炸毛,突然湊近,聲音溫柔道:「那就是發生了什麼難過的事,就連曾經信誓旦旦說的話都忘了?」
塞拉一噎,不想在前男友面前折了面子,但張了張嘴,又頹然的低下頭。
她額頭撞太宰胸膛上,聲音悶悶道:「啊——,我就是討厭你這一點,上一秒還在說不知所謂的話,突然就把人戳破,會不會聊天?很尷尬的啊。」
「因為,塞拉醬當時站在橋上,一副想跳下來的樣子啊。」
太宰治把人圈在懷裡,摸了摸她的頭髮:「雖然很高興這種因緣際會,不過果然還是很好奇。」
塞拉連忙捶了他一下:「誰想跳了?你這人眼裡看誰都是一副正準備自殺的姿勢對吧?那即便我跳下來,也不是想死,最多覺得自己該洗洗腦子和眼睛。」
「遇到了讓人火大的人?」
「這怎麼就看出來了?」塞拉悚然一驚。
「當然,你和我分手的時候,也是一樣的表情啊。」
說著他又惋惜道:「啊!也就是說,塞拉醬遇到了像當初喜歡我一樣瘋狂愛慕的傢伙啊,明明我也很火大,為什麼還要充當這樣的角色?啊~好遜。」
塞拉一怔,隨即在他懷裡露出一個笑容。
所以這傢伙才在岸邊的時候胡攪蠻纏啊,塞拉蹭了蹭他的胸膛。
悶聲道:「太宰君明明是聰明又狡猾的傢伙,偶爾也會幹這麼笨拙的事呢,都快讓人發笑了。」
「誒——?」太宰治不幹了:「這種反應嗎?痛哭流涕悔不當初呢?看破周遭求複合呢?」
「你想多了!」塞拉死魚眼的看著他,隨即又一笑:「走吧,去買點酒喝一杯,做你最喜歡的蟹給你吃。」
「好喂!」
「跟個孩子似的。」
老實說,在遇到xanxus這個分水嶺之前,塞拉交往過的前男友,還就數和太宰分手的時候最慘烈。
當時她撞見了他殺人!
那時候的塞拉還只是個普通高中畢業生,差點沒被嚇個半死,到那會兒才知道這傢伙天天嘴上嚷嚷的自殺或許並不是那種沒完沒了的開玩笑。
提出分手的時候當時太宰並不同意,那時候的太宰雖然性格也跳脫壞心眼,但沉默的時候氣息可比現在危險得多。
塞拉差點沒能離開這個城市,最後幸虧有中原中也先生的幫忙——
不過這人一開始就明言自己的動機就是為了跟太宰作對,要是她能答應做自己的女人,讓他順利挖到牆角就更好了。
塞拉當然不可能甩掉一個混黑的再繼續投入另一個混黑的懷抱,即便他們都覺得黑幫火拼這種傷亡根本算不得作惡。
時至今日塞拉已經變強到能和任何人遊刃有餘,當初那分手時不愉快的插曲也就一笑置之。
不過她還是有些好奇:「我離開之後,你沒和中也君打架吧?」
太宰聳聳肩:「倒是沒有,那傢伙體術了得,光打架我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呢?」
塞拉一口氣還沒鬆完,就聽他接著道:「我在他的車裡裝了炸/藥。」
塞拉一口血沒嗆出來:「然後呢?中也君怎麼了?」
太宰拿了幾瓶喜歡的清酒放到購物車裡,不悅道:「那傢伙明明是個笨蛋,對危險的直覺卻不是開玩笑的呢,躲過了爆炸中心,隻衝擊力斷了兩根骨頭而已,便宜他了。」
中也的能力首屈一指,光是炸/彈的話,能傷到他是天方夜譚。
所以當時太宰治做了一系列的連環佈置,若不是中原中也經驗豐富,又對太宰治瞭解非常,氣運仿佛也站在他那邊。
那一次還真不一定就這麼被太宰搞死了,可想當時太宰是真的生氣到了什麼地步。
「啊!順便一提,負責看守你的芥川也被我狠狠的懲罰了一頓,那傢伙,直到今天也理解能力緩慢又喜歡擅作主張呢。」
「關那孩子什麼事?」塞拉聽到中也君沒出好歹,鬆了口氣,對太宰牙癢癢道:「我告訴你,現在可不比當年,當年你強行拘禁我的時候,我只能小拳拳捶你胸口。」
「現在!」塞拉臉色陡然變得強勢危險「我一拳下去,你可能會死!」
太宰忙安撫她:「嘛嘛!我也不是從前的我了,你也看到我真的從良了。撒撒!我們去看螃蟹吧。」
現在是下午,螃蟹已經不像早上那麼新鮮了,不過塞拉很會選菜,還是讓她挑出了幾隻不錯的。
又買了些其他的下酒菜材料,這才拉著太宰去結帳。
結果就碰到了中原中也和芥川龍之介!
對,世界就是這麼小,雖說在商場收銀台外邊碰到兩個黑手黨頭目有些不可思議,但就是碰上了。
據兩人的說法,是他們老大,森鷗外又惹得家裡的羅莉發怒離家,一個人拿著照片跟個落魄變態醫生似的當街找人了。
這種事並不是一次兩次發生,一般情況下愛麗絲躲個倆小時也就出來了,但這次整整消失了快一天。
森鷗外急了,中原中也他們做任務回來知道首領又到處丟人,便無奈的找了出來。
關乎羅莉問題,普通組員來了根本沒用。
結果就在這裡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中原中也頓時就高興了:「哦~,這不是塞拉醬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嘖!」太宰治煩躁的撓撓頭:「難怪從剛才開始就覺得商場的空氣很臭,原來是中也來了。」
「你說什麼?」中原中也一炸,隨即惡意一笑:「塞拉,要不要去喝一杯,這傢伙現在窮酸得要死,喂!我沒看錯吧?居然是你在付帳?」
塞拉笑道:「好啊好啊!那大夥兒一起吧,我也想向中也君道謝呢。」
「誒?」兩人茫然,芥川龍之介倒是體貼,直接接過了塑膠袋。
於是這曾經的雙黑就被夾在中間一左一右帶走了。
來到太宰家,芥川龍之介紅著臉細細的參觀了一番,然後不滿武裝偵探社的待遇,揚言下次見到福澤社長得好好理論。
中原中也扇了他一下:「笨蛋,黑手黨出面替人交涉加薪,你想拉低整個港口黑手黨的格調嗎?」
太宰治笑笑:「為什麼要責備芥川呢?你不也幹過這種事嗎?中也。」
「納尼?」
「憑一己之力拉低了黑手黨的平均身高,厲害喲!」
中原中也一把抓住這傢伙的衣領,手裡的槍已經懟到了他腦門上——
「要死嗎?現在直接去死怎麼樣?」
塞拉端著螃蟹出來,正好就看見這幕,一把抓過中也君的手/槍。
「嗨嗨!危險物品,沒收。」
她這反應讓中原中也和芥川龍之介有點吃驚。
「謔!幾年不見,塞拉醬也長進了不少呢,以前看到槍的時候明明會害怕,現在卻若無其事了。真的長成了不得了的女人了呢。」
說著中原中也湊近她:「呐!還是那句話,做我的女人怎麼樣你簡直是黑道老大最理想的交往對象。」
塞拉被他這麼一說,就想起自己慘烈的戀愛精力,頓時被戳了痛腳。
抓起一隻沒剝殼的螃蟹就往他嘴裡塞:「我謝謝您的好意,恕我拒絕。」
芥川龍之介也不贊同道:「中也先生,您這惡意的競爭心也適可而止一點。」
接著就舉杯對塞拉道:「塞拉桑,感謝您的回心轉意,接下來也請好好和太宰桑過日子吧。」
塞拉對這孩子不知道轉彎的腦回路一貫很茫然,太宰卻難得的認同道:「哈哈!便機靈了呢,芥川。」
芥川臉一紅,當年太宰桑和塞拉桑交往的時候,因為是太宰桑的部下兼弟子,也受到了塞拉小姐不少照顧。
太宰桑嚴厲冷酷,而塞拉桑則溫柔體貼,作為孤兒的芥川龍之介雖然不懂父母是什麼樣的存在。
但當時這兩人卻在他的概念裡與父母的位置產生了重合。
雖然現在太宰桑離開了港口黑手黨,但他下意識的仍然對兩人複合樂見其成。
塞拉才和太宰掰扯了半天這檔子事,雖說見到他現在比以前大不一樣了很高興。
也為他走到光明道路上而欣慰,不過重逢好時光可不是用來為曾經的遺憾牽扯不清的。
四人一晚上把酒言歡喝得暢快,太宰和中原中也雖然老是找對方茬,倒也讓氣氛更加有趣熱鬧。
只是中也君酒品不怎麼好,喝醉了就發酒瘋,後來負責扛他回去的芥川還被他搗了好幾下。
塞拉將桌子和廚房都收拾乾淨,出來看見太宰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她輕手輕腳過去替他蓋上一張毯子,想悄悄離去,轉身之際卻聽到他的聲音響起:「這就走了嗎?」
塞拉回頭,他還保持著趴著睡覺得姿勢,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但他的聲音卻有著撒嬌似的意味,分不清是音色還是情緒,就如同他這個人,霧裡看花的讓人看不清。
塞拉笑了笑:「嗯!走了。下次再找你喝酒。」
「嘖!還以為有早餐呢。」太宰不滿道。
「過夜之後的早餐是男朋友才有的福利——嗯!娜塔莎也有。」
「嗯~」他聲音拉長:「你還跟女人交往過了。」
塞拉不欲解釋這個,但她今天是真的高興。
於是她轉身,鄭重道:「太宰!重逢的樣子是現在這樣,能一笑置之的把酒言歡,我真的很高興。」
說她把對前男友的期望投射到他身上也好。
只是,太宰之前也是個不可救藥的大壞蛋,他做的甚至比現在這幾個更多。
至少現在她有力量,來去自如,心中失望憤怒之際還能揍人出氣。
可那時候卻是所有步調都掌握在太宰手裡。
這樣的太宰都能越發成熟,那是不是說明其他人也並非不可救藥?
塞拉覺得自己運氣還是好的,先是琦玉,然後命運指引重逢了太宰。
在某種意義上,這幾乎給了她救贖。
想起藍染的時候也不儘然只會著眼於他的野心了,那傢伙雄才偉略,一定能把虛圈變得更好吧?
抱著這樣輕鬆了很多的心情,塞拉回到了並盛町。
不過到家之後發現父母都出門了,家裡一個人沒有。
她環視一圈,見冰箱裡存貨不多了,便出門買菜,也不給爸媽打電話。
想著等晚上回來給他們個驚喜。
從超市出來便打電話給恭彌讓他晚上來家裡吃飯。
那邊接到電話後直接問她在哪兒,塞拉表示東西不多不需要他來接,那孩子也不聽,讓她在這兒等著便掛了電話。
塞拉怕和人錯過,也只得在商場門口的咖啡廳叫了杯咖啡等著。
正悠閒淺酌,卻突然被人從後面納入懷抱。
塞拉下意識以為是恭彌,不過一想他又不是會做這麼黏糊動作的人,便驚訝回頭。
入眼的便是一個白髮紫眸的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看著和恭彌他們同齡。
只是整個人看起來潔白無瑕,髮絲在陽光下甚至透著淡淡的光暈,就像天使來到凡塵一樣。
隻左眼下的刺青使他染上了一點豔色,真的是個存在感極其強烈的孩子。
他笑容璀璨,聲音甜膩:「找到你了喲~,塞拉醬!」
「你認識我?」塞拉驚訝之餘倒是並沒有被冒犯的惱怒。
一來對方的臉實在犯規,二來錯過那位夏目君之後,她心中難免遺憾,於是對這個同樣讓人有天使般既視感的少年有著移情作用的好感。
對方點點頭:「當然認識,塞拉醬是我此世無可替代的戀人嘛。」
「誒!誒?」塞拉一驚:「不不,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對小孩子出手的。」
對方微微噘了下嘴唇,似撒嬌又似不滿道:「果然這個年齡不方便嗎?塞拉醬即便會對我產生**,但也不會對這個年紀的我出手呢。」
塞拉忙捂住他的嘴:「等等,邊上就是巡邏警/察,你想讓我被抓走嗎?」
少年白蘭卻抓著她的手,就著這姿勢用臉蹭了蹭她的手掌——
「嘛!我還是很有耐心的,不過未來的我太沒用了,老是找不到塞拉醬呢,還得靠我幫忙才行。畢竟塞拉醬太強了嘛——」
只要有心不見自己,即便溝通平行世界的能力,也無法觸及她。
說著讓人不明就裡的話,白蘭掏出一個指環,親手細緻的給她戴在無名指上。
然後抬頭,那紫羅蘭般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塞拉道:「這是信物,可以幫我快點找到你哦,等下次見到我,就答應我的告白吧。」
「嘛!雖然很快就是了。」
「喂喂!別自說自話啊。」塞拉忙去脫手上的戒指。
可還沒脫下來就感覺到一陣寒光,冰冷的浮萍拐飛速襲來,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白蘭往旁邊退了兩步,看到來人之後,眼神轉涼——
「啊!雲雀君啊。」他聲音飄忽,隨即又露出一個笑容:「嘛!算了,現在和你交鋒也無濟於事,以後有的是機會。」
「塞拉醬,記住我說的話喲,我們一會兒見。」
完全不知道這孩子在說什麼,塞拉茫然。
雲雀卻一臉黑氣,但到底沒有追上去,只問道:「那傢伙是誰?」
塞拉聳聳肩:「不知道哪家的孩子,算了不管了,回家吧,我買了牛肉糜,做漢堡肉給你吃。」
雲雀這才臉色稍微好看點,這要將她手裡的東西接過來,卻發現她腳下陡然出現一顆粉色炮彈。
知道這什麼玩意兒的雲雀雖然吃驚,但倒也不慌亂,反倒在粉紅煙霧過後,頗有些期待她十年後的樣子。
只是煙霧散盡,地上卻什麼都沒有,除了散落一地的食材。
雲雀腦中陡然響起讓人魂飛魄散的驚鐘之聲一般,心臟仿佛停頓了一瞬。
緊接著,他瞳孔中的黑色仿佛蔓延到了無盡的地方一樣。
塞拉一陣眩暈感後就看到周圍的環境變了,剛還在大街上的自己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一張床上。
床單有些淩亂,被中猶帶暖意,她這個老司機是知道這是哪種事後現場的。
尷尬片刻後也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畢竟親眼看見過藍波小朋友使用過不止一次。
她想這是和十年後的自己交換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同時,她又止不住的心裡狂跳。
十年了,她就是再倒楣,也該找到好男人定下來了吧?
這麼想著就後知後覺得感覺到房間裡有另一個人的氣息。
塞拉抬頭,就看見一個身材修長風流的男子背對著她站在床腳,正一件一件的穿衣服。
他動作不快不慢,優雅從容,紫色的襯衣漸漸覆蓋住他結實的背肌和寬闊流暢的肩膀,在修長的脖頸處止住。
接著他漫不經心的扣上扣子,打好領帶,穿上外套,衣料摩擦的細小聲音讓人心臟狂跳。
塞拉從來不知道穿衣服的過程能如此性感,她視線在落上來後就一刻沒挪開過。
要不是十年前的自己和人家還不熟,指不定自己就會伸手過去,然後又是第二次溫存的事。
像是感覺到她的視線,男人轉過身來,讓塞拉看到了他的面容。
剛才還對人家背影蠢蠢欲動的塞拉突然就跟被澆了一盆涼水一樣。
那人見她醒了正準備說話,但開口之前又發現了她的異常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可塞拉此時只覺得喉頭腥甜,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
她流淚了,神色愧悔的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哭道:「我!我幹了什麼呀?」
「我居然對自己弟弟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