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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天天在作死》第55章
第五十五章、一晌貪歡

 宣泄過後, 兩人的氣息都是不勻的, 葉武幾乎無法站穩,身上也都是汗, 乏力地靠在段少言懷裏。

 早春時節尚是冷的,他脫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又把她整個人都裹在懷中,綿密地親吻她的額側。

 葉武的腦袋貼着段少言結實溫熱的胸膛, 耳邊是他的心跳聲, 鼻腔裏也是這個男人身上特有的幽淡清香。

 她閉上眼睛, 情事過後的疲憊令她不想說話, 也不想僞裝, 那張素來薄情寡幸的臉龐有着薄薄的細汗,神情顯得很脆弱。

 段少言撫摸着她的頭髮,又在她柔軟的發頂按下一個親吻,而後嘴脣貼着她的細髮, 輕聲喃喃。

 “師父,你爲什麼同意白薇薇住到我旁邊來……”

 青年說話的時候,嗓音帶着些沙啞,又有些冷意。

 “你就願意看到我成天跟她在一起嗎?”

 葉武睫毛輕顫,長嘆一聲:“段少言, 我還以爲你有多冷靜, 多成熟呢。現在看來, 你真是傻透了。”

 她說着, 擡起臉,薄柔又嫵媚的目光,輕輕觸及他的視線。

 “我承認,你是很有魅力,可那又怎樣?我不可能跟你一起胡鬧,今天你也看到了,段先生已經不高興了。他不高興,對你而言不過是一頓罵,但是我呢?”葉武頓了頓,苦笑道,“要是惹着了他,我恐怕是連上海都呆不住了,我還真玩不起。”

 段少言聞言,沉默着沒有說話,只是抱着她的手臂,又收攏了些。

 他默默不語的樣子,很多時候會讓人想到那種溫沉的大型犬,有着長長的睫毛,微鬱的眼神,半垂着眼簾的時候,其實很讓人心疼。

 她越是跟他熟稔,就越是能清楚地看到,她這個十惡不赦的人生boss,也並不是無時無刻都那麼狠戾的。

 剝去那一層凝着冰霜的硬殼,他終究有着這個年紀該有的莽撞,還有無法掩飾的癡戀。

 就像所有他這個鮮嫩年紀的人一樣,對於熱烈愛着的東西,總也是掩藏不住的。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他忽然這樣說道,很用力的語氣,近乎透木三分。

 青年咬着嘴脣,過了一會兒,似是有些難過,又狠倔地說道。

 “葉武,有我在,誰都不能把你怎麼樣。”

 說句實話,對於年輕人這樣不知輕重的張狂,作爲一個飽經滄桑的老年人,葉武很想對他進行一番慘無人道的嘲笑,然後再給他好好樹立一個正確的價值觀。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人懷裏,被這個人抱着,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觸手之處是他溫熱的肌膚。

 年輕的,鮮嫩的,散發着無盡的光熱,好像還有令她挪不開視線的希望。

 喉間忽然就哽住了,竟也講不出任何一句話,來踏碎這一場華夢。

 在這樣飽含着張力和鮮活生命力的溫情裏。

 葉武忽然有些累了。

 她張牙舞爪了這麼久,駝着她沉重的烏龜殼,橫行霸道了這麼久,其實很疲倦。

 偶爾也會想找個地方窩起來,也會想丟掉笨重的外殼,想歇下自己的腳步。

 “段少言……”

 “嗯?”

 林葉婆娑,沙沙聲響。

 風穿梭過青蔥草木,捲起殘花點點,扶搖而上。

 一時間,萬籟蕭瑟。

 她仰頭望着他,其實想問,我能相信你嗎?

 可是這句話太危險了,一旦問出,她知道這個人必然會講出她想得到的那個答案。

 而那個答案,終將成爲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不能去碰,不能去聽,儘管她很想倒下來,她很想就這麼算了,不堅持了。

 她在遼無人煙的滾滾黃沙中穿行了那麼久,真的是又累又渴,快要乾癟而死。

 她真的很想去飲上一口情愛的甘露,哪怕明知是有毒的。

 可是不行。

 換作任何人,到了這一步,她可能都想一了百了,就找這麼一個人依靠下去了。

 可是只有段少言……只有段家唯一的兒子,這個人,是不行的。

 太不現實了。

 於是最後,她也只是微微嘆息着,眼睛盈盈眯起,將其中溫潤的水光含下,只留一個承載了太多心事的淺笑。

 “起風了。”她笑着,輕輕地把頭,又靠回他的胸口。

 她垂眸看着滿地繁花,在他懷裏,緩緩落了眼簾。

 “段少言。”

 “嗯?”

 “……再抱我一會兒。”

 再留下些溫度,就能放手了吧。

 她是葉武,靠着這麼點兒汗溼的熱切,滾燙的深情,無所謂真假,就可以再活蹦亂跳很久。

 風流無度,薄情寡義,擅長把複雜的關係簡單化,用買賣關係,或是物物交換,來處理男女問題。

 她知道何時該拎起酒壺痛飲,像男兒般豪邁砸碗,滿襟酒漬,縱情長笑。

 也知道自己該狠狠吸上一口煙,就老實掐滅那煙霧繚繞。

 胸中小鹿早已亡去多年,即使詐屍,她也會毫不留情地揮刀再捅死那美麗的精靈一次,割喉放血,不會放任它踩着輕快的蹄子,在她那顆衰老的心臟裏一通亂撞。

 小鹿死前嗷嗷嚎叫着,四腿亂蹬,睜圓了眼睛,死不瞑目地喊:“你喜歡他!你喜歡他!”

 哦。可以。

 葉武一臉冷漠,手起刀落。

 鮮血噴涌,賤到蒼白的臉頰。

 她默默抹去,看着奄奄一息的小鹿。

 哥們兒你知道的太多了,去死吧。

 怎麼着,沒錯啊,她是喜歡他。

 就算再怎麼否認,她也能感覺到,他就像賭場展示櫥窗裏的一輛跑車,奢華昂貴,冷然靜臥,令她目眩神迷,心馳神動。

 她手裏汗涔涔捏着籌碼,可是直到捏皺了,捏爛了,她也不敢走上賭桌,去博那麼一把。

 他是段家的公子,高高在上。

 哪怕把兜裏最後一毛錢硬幣都掏出來,也只能證明她的囊中羞澀。

 她賭不起的。

 白薇薇到來的日子,很快就來臨了。

 在她來之前的最後那幾天,老流氓葉武秉持着人生行樂需及時的理念,很是放縱了一番。

 段少言青春、英俊,做事穩重,一絲不苟。

 這樣出類拔萃的青年,是她一手帶大的,即便不說,她心裏其實也爲他的優秀而洋洋得意。

 她這一生裏頭,有很多求而不得的東西。

 但段少言是個例外。

 此刻她不想去管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

 反正最後都要化爲泡影,所以即使只能一晌貪歡,她也享受於這段經歷,以後深夜孤寂,一個人衰老地躺在牀上的時候,也可以從心口小心翼翼地揣出來,於舌尖咀嚼那一點點甜蜜的苦鹹。

 “師父。”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臥房,窗外一株梨花老樹開的正是嬌豔,月輝流動裏,蒼白羸弱的繁花擠滿枝梢,隨着春風微微顫動,時不時有點點花瓣飄落,寂靜若雪。

 葉武躺在牀上,枕着臂彎,睜着眼睛,看春意闌珊,花謝無聲。

 忽然覺得,這一切,好的就跟夢一樣。

 段少言自後面環抱住她,很是強勢霸道,卻也有些年輕人無法自制的粘人。

 “師父……”

 “嗯。”

 他把臉埋到她柔軟的長髮間,吸嗅着,忽然有些滿意地淡淡笑了起來:“嗯,不錯。”

 “什麼?”

 “現在你的頭髮,和我是一個味道了。”

 “……”

 這兩天都是在他房間偷偷過夜的,用的全是他的洗浴品,不是他的味道才怪。

 葉武皺皺眉,撩過一縷頭髮,也聞了聞:“這麼明顯?”

 段少言笑着,低頭吻了吻她裸露在外的雪色玉肩。

 “嗯。”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近乎是奢華的聲線。

 “身上也是。”

 葉武:“……”

 那傢伙完全沒有覺察到葉武頗有些老臉尷尬的模樣,神情溫柔的,將她裹在懷裏,肌膚相貼,十指交疊。

 青年由衷嘆息一聲,輕輕笑了,他貼着她的側臉,睫毛簌簌顫動時,會掠到她的臉頰,有些細微的癢。

 “你現在這樣,挺好。”

 “嗯?”

 “回去就讓姜鄰把靜安別墅的洗浴用品都換了,換成跟我一樣的。”

 葉武大驚失色地扭頭:“操你媽,爲什麼?”

 段少言泰然自若地:“因爲我聞着高興。”

 葉武:“……”

 看她露出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段少言靜了片刻,忍不住嘴角上揚。

 他擡起手,含着笑意,颳了刮她的鼻樑:“聽話。”

 冷傲如他,也會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個人,就像抱着來之不易,千金不換的易碎品,目光裏都是繾綣和珍惜。

 兩人又躺了一會兒,在這樣的安詳中,他握着她的手,親了親她,無不認真地說:“師父,你現在,是我的了……”

 葉武擡起頭來。

 段少言的眸子又黑又亮,深邃溫柔,像是最原始的長夜,純澈至極,沒有半點污垢塵埃。

 她心中微顫,有一瞬間,有一種戀愛中的人才會有的瘋狂旖念——她恨不得就此死去,在這樣的眼睛裏,在這樣的夜空中。

 但她還是輕輕笑了,側轉過身子,去摸他的臉。

 “段少言,這樣的日子,你喜歡嗎?”

 青年輕咳一聲,一張酷帥的臉上繃着,但卻仍是忍不住彆扭地應了:“……嗯。”

 “那就好。”她微笑着,“我也是。”

 到頭來,她求的就是這樣單純的彼此需要,各生歡喜。

 李雲安是假的,許風是裝的。

 段少言……

 她一寸一寸撫摸過這個男人光澤細膩的臉龐,有些欣賞,有些迷戀,又有些遺憾地看着。

 段少言無論真假,都終究不會是她的。

 “那你記住。”葉武湊過去,吻上他的嘴脣,歡愛過後,纏綿悱惻的溼潤親吻不再那麼情慾深重,反倒多出些綿密的純情來。

 一吻終末,她重新舒展開眼簾,一雙睫羽如蝶,一雙鳳眸如海。

 “你的第一次,都是和我在一起的。”

 段少言微怔,而後笑了,抱住她,吻着她的細軟長髮,聲音低沉微啞:“傻瓜,你這不是廢話,以後每一次,都是和你。”

 葉武沒有吭聲,在這樣沉重的許諾中,貼着他結實溫熱的胸膛。

 “除了你,再也不會有別人了。”

 “……”

 “你也不能有別人。”青年的語氣忽然又用力又沉重,惡狠狠的,“不然我就……我就折了你的腿再把那個人拆了骨頭去熬湯!”

 葉武靜默良久,忽而也笑了,她悠長地嘆息着:“段少言,你纔是傻瓜……”

 只有少不更事,這樣年輕銳氣的人,才能說出這麼傻的話。

 他這一生會很長很順,註定會有無數美女縈繞,誘惑陳前。

 但是沒關係。

 老流氓葉武無不惡意、無不傲慢、無不妒恨地想。

 沒關係。

 她摟住段少言的脖子,復又糾纏住他。

 這個人最年輕,最純情的時候,這個人風華最茂、情意最真的日子,都是屬於她的。

 想到這個男人已經被自己玷污過了,葉武就覺得身心愉悅,簡直飄飄欲仙。她倒不想管以後會怎樣,至少眼前的纏綿,是誰都奪不走的。

 葉武這樣陰暗且狹促地琢磨着,忽然惡狠狠的,一個翻身,坐在了段少言身上。

 “來來來,”臭流氓陰陽怪氣的,伸手捏了捏段少言的臉頰,“春宵苦短,不可虛擲,勞煩少爺辛苦,我們再來一次。”

 老娘要賺盡便宜,氣死那幫後來的姨太太們,哼!!

 葉武假想中的“姨太太”,在他們纏綿完的第二天清晨,穿着一身Valentino定製小禮服,踩着細高跟,從頭髮絲到腳趾尖兒都是那樣無懈可擊,被於伯從機場接過來,翩然出現在段家的主宅宅院裏。

 白薇薇波濤洶涌,窈窕有致,因爲素來的自信高傲,習慣性地微微仰起脖頸,襯的兩截鎖骨格外別緻。

 “段少言呢,段伯伯不是說他會在客廳等我的嗎?”

 白小姐無不傲氣地問道。

 於伯陪着笑:“白小姐,少爺昨天應該是看書看的晚了,睡的遲,這會兒還沒醒呢,您別急,老爺和小姐馬上就來了,您先坐一會兒,看看要喝點什麼?茶、果汁,還是咖啡?”

 “咖啡吧。”白小姐倒是不客氣,皺皺眉頭,就在客廳沙發上坐下了。

 “好。”於伯扭頭吩咐下人,“去磨一杯illy。”

 “少糖。”白薇薇漫不經心的,“我減肥呢。”

 “是。”

 傭人退下了。

 白薇薇擡手看了看腕上的longines新款碎鑽手錶,復又擡眼,有些不太高興地問:

 “這都十點了,你們家公子爺,他還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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