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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在線直播》第63章
第63章 [VIP]

  蕭棠秋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沒有離開, 一直躲在附近,而且還在關鍵時刻沖了出來,擋下了那人面狗身怪物的一擊……原來再懦弱的人, 也有這種奮不顧身的時刻。

  跌坐在地的老太太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發出了一陣驚歇斯底里的慘叫聲:“太郎!!!”

  她目呲欲裂地朝男人的屍體撲了過去, 卻只摸到了一手腥熱的鮮血。

  老太太抱著無頭的殘屍嚎啕痛哭了起來, 而一旁那怪物還在大搖大擺地咀嚼著太郎的頭顱。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薛君裡等人顯然也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 那個老太太已經在激憤之中朝那怪物撲了過去——

  “把太郎還給我!你這怪物!”

  這個步履蹣跚的駝背老太太第一次行動如此迅猛, 爆發力如此之強,喪子之痛的悲憤令她不顧一切, 也徹底擊碎了她那愚昧無知的信念, 此時此刻在她面前的, 不是她們百鬼村世代信奉的“山神”,而是一個吃了她兒子的怪物!

  怪物完全沒有躲閃的意思,它咕嚕一口咽下了太郎的頭顱, 還懶洋洋地張開了血盆大口,似乎等著那個老太太自動送上門來,區區一個人類還敢和它硬碰硬?

  蕭棠秋不由心下一驚,雖然那個老太太徹底醒悟爆發了, 但以她脆弱的人類之軀,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了一隻怪物呢?就在他迅速朝怪物舉起十字弩時,有人動作比他更快地出手了。

  ——是段鴻楨!

  他冷笑了一聲, 手中的小刀便唰唰飛了出去,徑直射入了那怪物的血盆大口中,插中了怪物的舌頭!

  任由那怪物皮糙肉厚銅牆鐵骨,口腔卻依然是它最脆弱致命的地方。

  劇痛之下,怪物頓時發出了一陣淒厲的慘叫,滿地打起滾來!

  眾人齊齊反應過來,看來這個怪物的弱點就在嘴巴裡了!

  不過這個怪物也不傻,在嘴巴遭到攻擊之後,它立刻緊緊地閉上了嘴巴,哪怕段鴻楨的小刀還插在它的舌頭上。

  而在此時,那個老太太已經撲到了怪物面前,她沒有武器,只能赤手空拳地捶打那怪物:“把太郎還給我!把太郎還給我!”

  但那怪物一身銅牆鐵骨,自然不痛不癢,但有了之前的心理陰影,它不敢再隨便張開嘴巴了,儘管它現在只需嗷嗚一口就能把老太太的脖子咬斷,但它更害怕一旦張嘴,脆弱的致命的口腔將再次遭受攻擊。

  它雖然沒有張口咬人,老太太卻不依不饒,這使得它越發惱怒了,試想一隻獅子一直被一隻煩人的蚊子追著咬會怎麼樣?

  怪物狠狠就是一爪子把老太太揮開了,老太太那孱弱消瘦的身體立刻就像斷線風箏一樣飛了出去,蕭棠秋頓時心下一緊,不過下一秒怪物便朝他們撲了過來!

  不對!是朝他撲了過來!

  也許這怪物一眼看穿了蕭棠秋是這群人裡最弱的一個,柿子要挑軟的捏,便第一個攻擊了蕭棠秋,總之,蕭棠秋不幸地成為了怪物的攻擊目標。

  蕭棠秋一點也不奇怪,甚至有種“終於來了!”的宿命感,他連忙就地一滾,倉促地躲開了怪物的正面攻擊。

  但這個怪物的速度還是比他快得多,雖然第一下被他躲開了,但下一秒他還是被怪物一爪子牢牢地摁倒在地。

  “——吼!!!”

  怪物興奮地朝著蕭棠秋張開了血盆大口,顯然打算把他的頭一口咬斷!

  這一瞬間,蕭棠秋的腎上腺激素幾乎飆到了最大值,死亡的恐懼籠罩在他的心頭,卻也讓他莫名地進入了一種極端冷靜的狀態——

  在怪物張開血盆大口的瞬間,他也看到了那把插在怪物舌頭上的小刀!

  他毫不猶豫地把手伸進了怪物的嘴巴裡,一把抓住了那把小刀,然後狠狠地一用力,把小刀插得更深了!

  “嗷嗷嗷嗷!”怪物痛得目呲欲裂,它口中呼出的腥臭味差點把蕭棠秋熏暈過去,但這樣的生死關頭蕭棠秋還是憑著驚人的毅力死死撐住了,在把小刀插得更加深入後,他又猛地把小刀拔了出來!

  拔刀顯然比一直不拔還要痛得多,尤其還是舌頭這種敏感脆弱的地方,怪物立刻痛得慘叫連連,更有鮮血湧了出來。

  劇痛之下,怪物徹底被激怒了,它狠狠地準備合攏嘴巴了!這怪物咬合力驚人,要是被它一口咬下去,蕭棠秋的手臂肯定要保不住了!

  蕭棠秋想也不想,立刻反手把小刀往怪物門牙處粗大的牙縫裡狠狠一插,怪物頓時因為插在牙縫裡的小刀無法徹底合攏嘴巴,留下了一小道縫隙,蕭棠秋連忙趁機拔出了手。

  儘管蕭棠秋的手臂還是被怪物鋒利的獠牙劃出了好幾道血痕,但怪物顯然比他受了更重的傷,那插在牙縫裡的小刀痛得它顧不上繼續追擊獵物,只能慘叫著滿地打滾。

  “嗷嗷嗷嗷!”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甚至連唐綿綿都沒反應過來,等他一身冷汗回過神來的時候,沈淵已經朝著蕭棠秋撲了過去:“啾啾!”

  蕭棠秋從地上爬了起來,冷汗涔涔地捂著他受傷的手臂,心有餘悸地搖了搖頭:“我沒事……”

  “秋秋!你沒事吧?”唐綿綿正要朝蕭棠秋飛撲而去,卻被沈淵一個冷漠的眼神勸退了,他連忙刹住了腳步,眼巴巴地看著蕭棠秋。

  蕭棠秋出了一身冷汗,但很快他便冷靜下來了:“我沒事。”這種生死關頭,他也不知道遇到過多少回了。

  “對不起啾啾,我沒保護好你……”沈淵一臉後悔。

  “沒關係,當時那種情況,誰也反應不過來……”蕭棠秋搖了搖頭。

  沈淵臉色一沉:“……我生氣了。”

  蕭棠秋正要說什麼,沈淵卻已經轉過身去,冷冷地看向了那只痛得滿地打滾的怪物。

  他!生!氣!了!

  那滿地打滾的怪物莫名渾身一僵,野獸特有的對危機的敏銳直覺讓它毛髮倒豎,它正要翻個身爬起來,下一秒,卻被沈淵死死按在了地上。

  “——吼!”

  怪物在劇痛之下,卻也沒有完全喪失行動能力,它正想一爪子把沈淵掀翻,下一秒,卻被沈淵狠狠地拔掉了爪子上的指甲!

  沈淵活生生地拔掉了怪物爪子上的指甲!

  怪物痛得滿地翻滾,但不管它怎麼拼命掙扎,都無法抵擋沈淵那可怕的力氣。

  接著,是牙齒。

  沈淵硬生生扒開了怪物的血盆大口,拔出了那把讓怪物痛得半死不活的小刀,然而不等怪物鬆口氣,它的獠牙便被一刀剜掉了!

  “嗷嗷嗷嗷!”怪物痛不欲生,爪子深深陷入地面十幾釐米,劇痛之下,它開始狂化暴走了,五條尾巴沖天而起!

  這座山再次開始地動山搖,飛沙走石。

  然而沈淵絲毫不懼,他黑沉沉的眼眸裡似乎什麼都沒有,倒映不出世間萬物,在怪物暴怒的怒吼聲中,他一把抓住了怪物的五條大尾巴,手起刀落!

  “嗷嗷嗷嗷!”

  ——最後,是尾巴。

  一轉眼間,這人面狗身的怪物,變身成為了一隻禿尾巴狗。

  失去了五條尾巴的怪物,徹底失去了力量,它滿心憤怒,卻又充滿了恐懼。

  就在它帶著恐懼怒視沈淵的時候,那個老太太忽然撲了過來,雙手死死勒住了怪物的脖子:“怪物!還我兒子命來!”

  怪物憤怒了,區區一個人類也敢爬到它頭上!

  它一揮爪子把老太太抓得滿臉是血,跌坐在地,然後便轉身朝沈淵撲了過去!

  沈淵冷冷地看了這不自量力的怪獸一眼,一腳把它踹翻了,怪物翻滾了幾圈,滾到了懸崖邊上。

  “吼!!!”

  怪物憤怒地爬了起來,仰天長嘯。

  這一聲長嘯似乎有些不同凡響,蕭棠秋不由心下一驚,然而不等他細細思考,那怪物卻已經作勢朝沈淵撲了過去,沈淵不為所動,就像剛才那懶洋洋地等待老太太自動送上門的怪物。

  然而那怪物撲到一半,卻在半路忽然生生轉變了方向,改而朝蕭棠秋撲來!

  柿子要挑軟的捏,原來這傢伙真正的攻擊目標還是蕭棠秋。

  怪物暴怒之下難掩得意,就算它馬上就要死了,臨死前也要再吃一個人!

  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蕭棠秋心下咯噔了一下,糟了!要來不及躲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個老太太卻忽然沖了出來,她再次爆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力氣,一把撲到了那怪物面前,死死地掐住了怪物的喉嚨!

  怪物不痛不癢,卻也十分惱怒,朝老太太張開了血盆大口:“吼!”

  老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撿起了那把被沈淵隨手丟棄了的小刀,她舉起小刀就朝怪物嘴裡捅去,專朝怪物被沈淵活活剜掉了牙齒還在滲血的牙肉處下手,狠狠插了進去!

  怪物頓時慘叫了起來,它痛得就地一滾,老太太卻不依不饒,追了上去,將小刀插得更深了!

  怪物痛得滿地翻滾,最後竟一時不察,滾下了懸崖,而那老太太也刹車不及,保持著插刀的姿勢和怪物一起落入懸崖,這一人一怪物便這樣糾纏著齊齊墜下了懸崖。

  等蕭棠秋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怪物和老太太都已經消失了,他趕到懸崖邊一看,卻什麼也看不到了,這小山丘雖然低矮,但也有一定的高度,從這樣的高度墜下去……

  一旁的唐綿綿一屁股坐倒在地,一臉的後怕:“臥槽!我……我的牙好痛!”

  蕭棠秋:“……這是重點嗎?!”

  唐綿綿下意識捂著了腮幫子,一臉恍惚地說:“……這勾起了我去看牙醫的慘痛經歷……臥槽……這麼一想……我的牙根又酸痛了起來……”

  蕭棠秋:“別說了,我的牙也要開始痛了。”

  兩人齊齊低頭看向了地面上那顆怪物的牙,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被打得滿地找牙”啊!

  他去拔牙的時候,醫生還給打麻醉!沈淵給那怪物拔牙的時候,那可是硬生生地拔的呀!

  蕭棠秋看向沈淵的眼神,不由充滿了敬畏。

  沈淵一臉懊悔:“對不起啾啾,我剛才又沒救到你……”

  蕭棠秋哪裡敢抱怨沈淵,萬一沈淵惱羞成怒要給他拔牙呢!好吧,他知道這不可能。

  蕭棠秋朝沈淵笑了笑:“我怎麼能老是靠你來救呢?我又不是偶像劇女主角,你也不能總是保護我。”

  沈淵抿了抿唇,一臉不高興:“我可以!”

  蕭棠秋歎了一口氣:“但我也想努力變強,以後可以保護你呀!”

  沈淵眨了眨眼:“嗯!”

  一旁的薛君裡段鴻楨等人抬頭望天,他們和怪物打了這半天,沒傷到這怪物皮毛,結果沈淵一動手就直接除掉了怪物……

  鬱茯苓微微皺眉:“隊長好像變強了。”就算是以前不曾失憶的沈淵,也沒有這麼可怕的實力。

  薛君裡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應該是那片惡魔的心臟的碎片帶來的影響……”

  “隊長已經成功融合了第二塊碎片?”賽璐璐好奇地問。

  “不知道,”薛君裡搖了搖頭,“但如果成功了,他不應該還是現在這種狀態……”

  段鴻楨輕哼了一聲:“他變強了,也變傻了。”

  薛君裡斜了段鴻楨一眼:“你就不怕隊長恢復記憶之後教訓你一頓?”

  段鴻楨掏了掏耳朵:“如果隊長恢復了記憶,他第一個要教訓的肯定是見過他撒嬌犯蠢的蕭棠秋啊!怎麼輪也輪不到我!”

  一旁的蕭棠秋:“……”

  喂!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說這種話真的好嗎?他還在場啊!

  唐綿綿對了對手指,弱弱地問各位大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薛君裡看了唐綿綿和蕭棠秋二人一眼,淡淡道:“你們先換身衣服吧,再包紮一下傷口,然後我們想辦法混進百鬼村。”

  蕭棠秋頓時一愣:“混進百鬼村?”

  薛君裡點了點頭:“沒錯,這個百鬼村應該就是劇情地點了,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混進去,也許系統給我們安排了適當的身份,如果系統沒有安排,我們就自己找幾個身份混進去。”

  蕭棠秋皺了皺眉:“這種窮鄉僻壤的小鄉村一定特別排外,如果系統沒有給我們安排身份,我們不見得能順利混進去。”他不認為系統給他們安排了身份,不然的話那個老太太也不會一口一個“外鄉人”的稱呼他們,而且還對他們充滿了敵意。

  薛君裡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淡淡道:“如果文明的方式不行,那就只能靠武力了。”

  段鴻楨勾了勾唇角,又掏出一把小刀把玩了起來:“就算他們不開門讓我們進去,我們還不能自己踹門進去嗎?”

  蕭棠秋:“……”居然還有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

  “那就這麼說定了,大家收拾一下,準備進入百鬼村。”

  蕭棠秋和唐綿綿是所有人中最狼狽的兩個,唐綿綿就不用說了,泥潭裡滾過,火堆裡闖過,他現在狼狽得就像逃難的難民一樣,而蕭棠秋則滿身血污,身上和手臂遍佈抓痕血痕。

  兩人換上乾淨的衣服後,正準備給彼此上藥,沈淵卻擠了過來,哼哼唧唧地非要給蕭棠秋上藥,蕭棠秋猶豫了一下,唐綿綿就已經被沈淵一個眼神嚇退了,連忙躲到了一邊,委委屈屈地自己給自己上藥。

  沈淵一邊給蕭棠秋上藥,一邊皺緊了眉頭。

  蕭棠秋乾巴巴地說:“其實也不是很痛……”

  沈淵哼了一聲:“騙人。”

  蕭棠秋眨了眨眼:“真的不痛。”

  沈淵鼓了鼓腮幫子:“我不信。”

  看著沈淵一副氣成河豚的模樣,蕭棠秋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

  沈淵眨了眨眼,茫然地看著蕭棠秋。

  蕭棠秋又戳了一下:“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殺了那怪物,說不定我們都要遭殃。”

  沈淵紅著臉問:“一般這種救命之恩,其他人都是怎麼回報的?”

  蕭棠秋:“……”

  不得了了!這傢伙不久之前還單純得跟個寶寶似的,現在居然學會挾恩圖報了!學壞了!

  一旁的唐綿綿忽然插嘴道:“大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這是沈淵第一次沒有瞪擅自插嘴的唐綿綿,反而還一臉期待地看著蕭棠秋,雙眼亮晶晶的。

  蕭棠秋面不改色地說:“大恩無以為報,只能下輩子做牛做馬奉還……那我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吧!”

  沈淵撇了撇嘴正想說什麼,薛君裡的聲音卻忽然響了起來:“好了,該出發了。”

  於是蕭棠秋也打斷了沈淵將要說出口的話:“好了!做正經事要緊!快出發吧!”

  有了特效止血劑,他被那怪物抓傷的地方很快就恢復如初了,再把乾淨整潔的衣服一換,他就整個人脫胎換骨煥然一新了。

  “原地滿血復活!”唐綿綿也跳了起來。

  沈淵輕哼了一聲,卻沒有抗議,乖乖地跟在了蕭棠秋身後。

  眾人整理了一下裝備,便朝著目的地出發了。

  他們踏著月色來到了百鬼村之外,百鬼村的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現在已然早早睡下,村門口大門緊閉。

  但這一次,他們不打算偷偷潛入了,薛君裡看了段鴻楨一眼:“去敲門。”

  段鴻楨哼了一聲:“別老是命令我。”

  話雖如此,他還是走上前去,用力地拍了拍村門口那扇頂端裝著削尖木棍的大木門。

  這種門對輪回小隊眾人來說沒有任何的阻礙作用,他們大可以直接大搖大擺地闖進去,不過他們並沒有這麼做。

  段鴻楨用力地拍打著木門,響聲回蕩在整個村落裡,很快,便有一戶人家亮起了蠟燭來,接著又是一戶人家亮起了蠟燭,片刻之後,整個村落裡的屋子全都亮了起來。

  有人急急忙忙拿著火把從屋內出來了,他站在木門內驚詫不已地打量著木門外的段鴻楨等人,接著又是一個人出來了,不一會兒,木門內已是聚集了一小群人,但他們既不敢開門,也不敢讓門外的人離開,只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而又神情緊張地討論著什麼。

  他們甚至不敢太過靠近木門外的人,只是遠遠的隔著一段距離,他們的臉在火把搖曳的火光中半明半暗,就像洞穴裡的老鼠,用氵朝濕而又陰暗的眼神打量著那些陌生闖入者。

  他們的眼神裡顯然充滿了警惕和敵意,蕭棠秋頓時心下一咯噔,雖然他早就猜到了越是偏僻封閉的地方越是排外,尤其還是在這麼一個有著奇特風俗的詭異鄉村,但看著這群村民們不善的眼神,他還是覺得內心有些壓抑。

  片刻之後,人群之中走出了一個老太太,所有面色不善的村民在看到這個老太太後,都恭恭敬敬地讓出了一條路,顯然都對這個老太太十分虔誠,想來這個老太太應該在村落裡具有比較高的地位,也許是這個村的村長一類的人物。

  不過說是老太太,其實也不太準確,來人大概只有四五十歲,擱在現代也只是中年婦女的年紀,只不過她的眼神格外蒼老,仿佛歷經世事滄桑,和其他那些衣著樸素的村民不一樣,她穿著一件格外華麗的和服。

  不過說是華麗,似乎也不太準確,只是那和服上繡著繁複而神秘的圖騰罷了。

  她用飽經風霜的眼睛,看向了門外的人,沉聲問道:“來者何人?”

  薛君裡回答道:“幾個偶然路過的過路客,天色已黑,行路艱難,可否容許我們在這裡暫住一宿?”

  女長者盯著薛君裡打量了半晌,才緩緩回答道:“請離開吧,百鬼村不歡迎外來者。”

  薛君裡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地被她打發,他皺了皺眉故作苦惱道:“現在天這麼黑,這一帶又是荒郊野嶺,也不知道有沒有野獸出沒,我們剛才在來的路上還聽見了狼嚎,實在是擔心姓命不保,所以才想找個落腳點暫時棲身,我們可以保證我們絕對不是壞人,你們可否再考慮一下?”

  女長者又重複了一遍:“不必考慮了,百鬼村不歡迎外來者,請離開吧。”

  她的態度是如此堅決而充滿了敵意,以至於身旁的村民們都示威姓地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基本上都是耕地用的鋤頭。

  蕭棠秋沒想到他們居然遇到了這麼難啃的骨頭,這個村長一樣的人物根本就是軟硬不吃……難道他們真的只能硬闖了嗎?

  看著木門之內那些眼神充滿敵意卻因為常年吃不飽飯而瘦骨嶙峋的村民,蕭棠秋忽然靈光一閃,來到木門前開口道:“我們當然不會白住,實際上,我們其實是糧食商人,現在手裡還有一些糧食,我們願意用糧食和你們換取在這裡住一晚上的機會。”

  他話音剛落,果不其然,木門內的村民們開始面露躊躇,他們面面相覷了一陣子,然後低聲議論了起來,最後紛紛聚集到了那個女長者的面前,又窸窸窣窣地討論了起來。

  片刻之後,那些村民再次紛紛散開,女長者走到了木門前,冷冷地打量著蕭棠秋:“你說你們有糧食,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個騙不了你們。”蕭棠秋點了點頭。

  女長者冷冷道:“給我們看看。”

  蕭棠秋便轉身回到了沈淵身旁,假裝從沈淵身後實際上卻從他自己的空間道具裡拿出了一小袋米。

  輪回小隊給他們每個人配備的空間道具裡都有幾袋米、速食罐頭和快速加熱的特殊道具,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這樣的用場。

  蕭棠秋重新回到了鐵門前,將那袋米展示給女長者看。

  女長者頓時雙眼一亮,眼中閃爍著貪婪饑餓的目光,旁邊的村民也開始眼冒綠光,雖然在他們看來,那個花花綠綠的塑膠包裝袋很是奇怪,但是包裝袋裡頭裝著的大米他們還是認得的!

  大米!是大米!這是糧食!

  那些村民們下意識伸出手去,想要去搶蕭棠秋手裡的大米,蕭棠秋連忙往後一縮,村民們只能從木門的縫隙處伸長了手臂,活像監獄裡那些呐喊著“放我出去”的囚犯們。

  關鍵時刻,女長者用低沉嘶啞的聲音喊道:“夠了!”

  村民們這才逐漸冷靜了下來,但他們看著蕭棠秋的眼神還是綠油油的,就像盯著獵物的餓狼,格外瘮人。

  女長者盯著蕭棠秋看了一會兒,沉聲問:“這樣的糧食……你們還有多少?”

  蕭棠秋微微勾起唇角,知道這事兒多半是成了,於是也沉聲回答:“我們每個人交這樣的一袋大米,換取在你們百鬼村住上一晚的機會。”

  大米不止一袋!女長者的眼神也貪婪了起來:“不!一人兩袋!”

  蕭棠秋淡淡道:“一人一袋換一個晚上,如果再住一晚,我們再交一袋大米。”

  女長者的眼神在村民們手中火把搖曳的火光中閃爍不定。

  片刻之後,她用半明半暗的臉看著蕭棠秋,聲音低沉嘶啞。

  “開門!”

  那扇大木門緩緩打開了,蕭棠秋等人被村民們迎了進去——不過說是“迎”,其實更像是“監視”。

  村民們的眼睛始終緊緊地盯著他們,雖然那目光裡依然充滿了警惕和敵意,但似乎比之前更多了一些東西……

  那是一種堪稱虎視眈眈的目光。

  女長者的聲音低沉嘶啞:“先把糧食交給我們……”

  蕭棠秋笑了笑:“我們可以先交一袋糧食給你們,作為今晚的住宿費的訂金……如果我們現在就把所有糧食都交給你們,萬一你們半夜反悔把我們趕出村去怎麼辦?”

  女長者盯著蕭棠秋看了一會兒,才沉聲道:“好吧,來人,給他們找一間空的屋子。”

  女長者一聲令下,立刻就有幾個村民圍了上來,一個接過了蕭棠秋手中的大米,一個則向他們點了點頭示意要帶路。

  蕭棠秋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開口道:“那就麻煩你了。”

  那個人轉過身,朝著村尾的方向走去,蕭棠秋和其他人一起跟了上去,他一邊走一邊悄悄觀察起了那些村民,除了那幾個帶路的村民之外,其他村民都站在村門口一動不動,他們目送著蕭棠秋等人離開,表情在火把搖曳的火光中閃爍不定,顯得格外莫名而詭異。

  直到那些村民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中,蕭棠秋才轉過頭去打量起了這個村子,昨天晚上黑燈瞎火的,他們根本看不到這個村子裡有什麼,如今有了火把照明,他才勉強看清了這個村子裡的狀況。

  毫無疑問,這個村子非常窮,每一間屋都是茅草頂的木屋,沒有一棟稍微漂亮點的房子,每一間屋都是破破爛爛的,窗戶都是紙糊的,根本遮擋不了寒風。

  因為男人們都出去了的緣故,女人們和孩子們小心翼翼地躲在屋子內,只在稍稍打開的門縫裡露出那麼一雙兩雙警惕的眼睛,她們看著蕭棠秋一行人的目光裡雖然有好奇,但更多的是敵意和警惕。

  有一個稍微大膽的小女孩打開了大門,大著膽子站在門口打量著經過的蕭棠秋,她穿的非常樸素,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烏溜溜的眼睛裡滿是好奇。

  蕭棠秋從那扇打開的門裡看到了屋內的狀況,屋子裡沒有任何的傢俱,甚至連一張木板床都沒有,只在地板上鋪了一張草席,草席上有一床破舊的棉被。

  一個女人正朝門口飛撲而來,她尖叫著去拉那個小女孩:“快回來!”

  很快,那扇門就被“砰”一聲關上了。

  蕭棠秋收回了視線,搖了搖頭。

  片刻之後,帶路的人停了下來,他們面前出現了一間茅草頂的木屋,這間木屋同樣破破舊舊的,實在不是個舒適的臨時落腳點,不過他們參觀過小半村子後早已發現這個村子裡的所有木屋都是這樣的,就算他們提出換一間屋,估計也是這副德姓。

  那個人沒有進屋,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蕭棠秋等人。

  蕭棠秋道了謝,和其他人一起進了屋,但那幾個帶路的人還是沒有離開,仍然站在門口緊緊盯著屋內的人。

  蕭棠秋皺了皺眉,連忙把門關上了,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依然沒有消失,段鴻楨也雙手環胸看著門,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那些人走了。”

  蕭棠秋這才松了一口氣,轉過身去打量他們今晚的住處,這裡自然不是什麼好住處,甚至還比不上他們之前住的那間木屋,那間木屋至少還有一張床,而這間木屋什麼都沒有,連根蠟燭都沒有,就連糊窗戶的紙也不翼而飛了。

  不過想來也是,這個村子這麼窮,這間屋子又是沒人住的,就算原本有些床之類的傢俱,肯定也會被人搬走,蠟燭這些東西就更不用說了,怕是連糊窗戶的紙都被人掀下來帶走了。

  “好髒好破,讓人怎麼睡!”段鴻楨一臉嫌棄。

  薛君裡淡淡道:“你可以睡外面,順便替我們守個夜。”

  “守什麼夜,這個村子裡的村民都是普通人,我動動手指就能碾死。”段鴻楨不以為然道。

  薛君裡淡淡道:“不要掉以輕心,我倒覺得他們不簡單。”

  唐綿綿則拉著蕭棠秋問:“秋秋!你剛才太帥了!居然知道用大米換!真是機智!”

  蕭棠秋笑了笑沒說話,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難想到的辦法,這個村子這麼窮,大家都吃不上飯了,肯定對糧食大有需求,換了別的玩家應該都能想到,只是一般玩家大概不會像他們這樣隨身攜帶糧食,副本裡保命要緊,餓不死就行,誰還有那個閑功夫做飯呢?

  段鴻楨忽然眼珠子一轉:“他們剛才看到大米的時候眼珠子都綠了,你說他們會不會大半夜來搶東西?”

  薛君裡眸色一沉:“不無可能。”

  鬱茯苓皺了皺眉:“我總覺得那些村民有些奇怪……”

  賽璐璐哼了一聲:“這種鬼裡鬼氣的村子,村民不奇怪才奇怪!”

  段鴻楨打了個呵欠:“管他呢,我現在只想睡一覺!昨天打了一晚喪屍,我都快猝死了!”

  蕭棠秋問:“那我們不去調查村子了嗎?”

  薛君裡推了推眼鏡:“村子自然是要調查的,不過睡覺也是必須的,藥劑雖然能消除我們的疲勞,但我們的身體還是需要真正的休息,否則還是會出問題的。”

  “接下來我們可以分成兩組,一組人上半夜調查村子下半夜休息,一組人上半夜休息下半夜調查。”

  七人要分成兩組,蕭棠秋原本想和唐綿綿一組,卻被段鴻楨冷笑了一聲勸退了:“你們兩個拖後腿的弱雞分到一組只能相互拖累!算了,累贅這種東西,一組一個就足夠了,就算你們兩個和老大一組,老大也不能同時顧得上你們兩個人。”

  作為拖後腿的累贅,蕭棠秋和唐綿綿兩人都同時低下頭去,表情都是相當的慚愧,副本世界,菜是原罪,他們是兩個連沈淵這樣的大神都帶不動的菜鳥,又何必互相糾纏互相拖累?

  ……罷了,終究是錯過惹!

  於是最後變成了薛君裡、鬱茯苓、賽璐璐、唐綿綿一組,沈淵、段鴻楨、蕭棠秋一組,兩個累贅,平均分配。

  薛君裡這一組先行出去調查村子,而蕭棠秋這一組則得到了上半夜休息的機會,雖然屋子裡沒有床,好在他們的空間道具裡什麼都有,便各自拿出了一個睡袋,鑽進去睡了。

  睡到半夜,蕭棠秋忽然被凍醒了,睜眼一看,原來茅草屋頂遮不嚴實,風漏得呼呼作響,他便縮起了身體,蜷縮著入睡了,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半夜又忽然下起雨來。

  蕭棠秋再次被凍醒了,他瑟瑟發抖地抬頭一看,卻發現只有他剛好睡在漏雨的屋頂下,而其他人都安然無恙——只有他的睡袋濕了。

  ……非洲人的血統不管在什麼細節上都能體現得淋漓盡致的呢!

  蕭棠秋面無表情地揉了揉他凍僵的臉,就在此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咚、咚、咚。

  那敲門聲輕柔而緩和,就像雨在拍打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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