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榮段番外6——這個弟弟壞了

　　榮晏挺無奈的，他又被榮昊安排個檢查，據說是他們醫院新引進的檢查設備，對他病情的康復程度能夠檢查的更徹底。

　　榮昊羅里吧嗦地關照他檢查時需要注意的事項，又幫他換上檢查服，比他還緊張。弄得他快要以為自己的病是不是另有隱情？

　　榮晏是躺在病床上直接推進檢查室的，榮昊站在門口，突然伸手攔了。他俯下身子，腦袋朝榮晏湊得極近，還伸手理了理榮晏額前的髮。

　　這舉動十分曖昧，榮昊還一副柔情似水的樣子，雖說這弟弟是他從小帶大的，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惡寒，有點無法適應。不過，想到弟弟從小粘他，這次為他這個病也犧牲不少，處處為他著想，也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他稍稍撇過頭，張了張口，榮昊卻一下撲倒他身上，抱住了他的頭。

　　「哥，你不會有事的。」

　　這小子發什麼神經？

　　榮晏被榮昊壓得動彈不得，只得伸手拍他的背:「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快死了。」

　　榮晏雙手撐在病床上，看著榮晏的表情要多深情就有多深情：「哥，有我在，你怎麼會死呢？」

　　「……」榮昊有種這弟弟不能要的想法。

　　「咳咳……」站在一旁推床的護工彆扭地咳了兩聲。這倆人實在太怪異了，這年頭兄弟感情都這麼好？好到像在虐狗？護工表示需要撿一撿碎在地上的三觀。

　　榮昊直起身體，瞥了護工一眼，這才正經地說道:「檢查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做完就好了。」

　　榮晏不理他，給了他一個「有病趕緊治」的眼神，就朝他揮了下手。

　　檢查室的門關上了，這檢查室是為了這套新設備剛準備出來的，連塊牌牌都沒有。其實還沒對外開放，榮晏算是試驗品。當然，榮昊是知道它的安全性和可靠性才決定讓榮晏做這個檢查的。

　　他雙手抱臂，站在檢查室門口，忽地開口說道:「你就準備一直站在角落裡用眼神殺死我？」

　　榮昊的話落下後，過了半分鐘，他的身後響起略顯躊躇的腳步聲。他轉過身，笑眯眯地看著一臉仇視他的段胤曉。

　　段胤曉沒說話，瞪瞪他，又看看檢查室，他不知道榮晏進去做什麼了？檢查？治療？手術？正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很焦慮。

　　「沒什麼想問我嗎？」榮昊問。

　　段胤曉擰著眉看向榮昊，榮昊能認出他，他當然也認出榮昊。當初，看他坐在榮晏腿上，他就恨不得把他扒下來，再把榮晏的腿洗洗乾淨，那裡是他的地盤，撒過嬌，騎過乘，圈過地的地方。只是現在他沒那個心情去跟他計較過往，也沒心情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是個醫生，就連先前看到他跟榮晏親密接觸，他也無心懟他，他現在只擔心榮晏。

　　「他怎麼？榮晏他怎麼了？」段胤曉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問。

　　「這醫院治什麼病的你應該清楚，如你所見，就是這麼回事。」榮晏故弄玄虛。

　　聽罷，段胤曉臉色煞白，他自然是知道這家醫院是專治什麼的。他陪母親醫院看表舅，這家是本市著名的腫瘤醫院，表舅也是因為腫瘤才住院開刀的。所以，他推斷出榮晏也肯定是得了腫瘤。這個認知讓他遍體生寒，他瞪大眼睛看著榮昊:「怎麼會……不是，不是說病好了嗎？」

　　「嗯，可以說治得差不多了，可是……這病康復得如何誰都說不準。」

　　「我……我能做些什麼？」

　　「你又不是醫生，能做什麼？等吧。」

　　是啊，他能做什麼？以前是不知道，可是知道了他又能做什麼？心裡頭升起一股深深的無能為力感，難怪榮晏選擇分手也不願他知道他生病的事，大概是因為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樣？喊口號對他不離不棄，會讓他減輕病痛嗎？一點用都沒有，沒用。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無能，段胤曉盲然地倒退幾步靠在牆上，垂著頭，用手摀住了臉。

　　他恨自己無能，怨自己沒能陪著榮晏度過病痛，更怕會失去他。

　　他愛榮晏，他知道。

　　榮晏愛他，他也知道。

　　他更知道榮晏是有控制慾和佔有慾的，只是這些都是溫柔的，讓你不知不覺、心甘情願就掉入他的掌控中。榮晏牽著他的手走，一步一步，踩在他走過的腳印上，危險有他，安全給他。

　　可他又能給榮晏什麼？

　　榮昊看著段胤曉悲傷的身影，覺得自己玩大了，萬一被他哥知道他在這裡欺負他家寶貝，可沒他好果子吃。

　　「那個……我說……」

　　榮昊剛要開口解釋，檢查室的門開了。

　　可能是檢查時所用的藥水有鎮定作用，榮晏睡著了。

　　段胤曉不知，看他閉著眼，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心裡恐慌。

　　他紅著眼，瘋狂地抓著榮昊:「他怎麼了？怎麼了？」

　　「他，他沒事，沒事。」榮昊被搖得腦袋像撥浪鼓，他沒想到段胤曉個子不高，力氣還挺大。

　　「你騙人，沒事怎麼不醒著？求求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段胤曉快要哭出來了，抓著榮昊的手在顫抖，他真的好害怕，這一刻，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他可以忍受沒有榮晏的日子，只要榮晏沒事，只要他活著，他什麼都願意。

　　「曉……曉曉？」

　　身後傳來熟悉的呼喚，段胤曉迅速的轉過頭，看到榮晏用肘部撐著身體看著他，遲疑的，還有些不可思議，慢慢地又變成了驚喜。

　　「榮晏……榮晏……」段胤曉舉起雙手，眼淚吧啦吧啦往外流，像個商場裡不小心走失又被父母找到小孩，委屈地只想求抱抱。

　　榮晏坐了起來，微笑著張開了雙臂，一個溫熱的，帶著熟悉的氣息的身體撞進了他的懷裡。

　　「曉曉……我的曉曉。」榮晏抱著他，緊緊的，失而復得，所以才更加的珍惜。

　　「榮晏，以後不要再讓我離開你。怎樣的你……我都要，病了，我照顧你，老了，我伺候你，走不動了，我推著你走，就算死了……也要死在我的懷裡。榮晏……除了死，任何理由都不能再丟下我了，聽到的嗎？」段胤曉抱著他的脖子，眼淚把榮晏肩頭的衣服打濕了。

　　段胤曉的話讓榮晏眼眶發熱，他摸了摸他的髮，說了聲:「好。」

　　把榮晏推回病房後，榮昊偷偷地溜出來，他覺得在這種大把撒狗糧的情況下，他還是消失比較好。萬一老哥的小情人秋後算賬，他哥又是有了媳婦忘了弟弟的人，他還是走為上策。

　　病房是單人病房，榮晏住了挺久的，病房裡都有了日常生活的痕跡。段胤曉看了圈，又看著榮晏。

　　榮晏往病床一邊挪了挪，朝空出來的床鋪上拍了拍。段胤曉迅速脫去鞋子，躺到他身旁，伸手摟著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懷裡。他嗅著他身體的味道，因為生病的緣故，已然沒有了煙草味，混雜著一些苦苦的藥味和丁點醫院慣有的消毒水味，當然更多的是榮晏的味道，讓他安心的味道。

　　榮晏的手掌輕柔地撫摸在他的脊背上，這是只有榮晏才能給予的一種安撫。

　　段胤曉從他懷裡抬起頭，盯著榮晏看。榮晏瘦了，臉頰有點凹陷，但面色還算精神，眉眼還是那樣柔和，看他的眼神也是那樣溫柔。

　　沒有變，一切都沒有變。

　　段胤曉的身體慢慢往上蹭，蹭到兩人對視，他的眼睛還因剛才哭過有些微腫，可憐巴巴的樣子。

　　榮晏用手指指腹在他的眼皮上輕輕滑了下，問他怎麼了？

　　段胤曉搖搖頭，只說就想看著你。

　　榮晏笑笑，手指刮他的鼻尖。

　　段胤曉揚起頭，榮晏的手指就落在他的唇上，他動了動唇就把手指含在了口中，舌尖還輕輕地舔了下指尖。

　　榮晏呼吸一窒，抽出手指，用唇代替。

　　這是一個久旱逢甘露的親吻，吻得將兩人的種種相思和成了面，揉在了一起，我的相思裡有你，你的相思裡有我。初嘗苦得咋舌，深入就是甜如蜜糖。

　　唇吸得緊，舌纏得牢，唯恐稍有不慎又丟失了般。

　　吻還在纏綿地進行中，段胤曉已翻身趴在了榮晏的身上，雙腿分開，騎在他的胯上，肚皮上已經被一根硬東西抵著了，而他自己的也好不到哪裡去，兩根就這樣隔著褲子在一起蹭。

　　意亂情迷間，段胤曉猛地意識到這是在病房，而且榮晏還是個病人。他撐起身體，羞愧地要從榮晏身上下來。

　　榮晏的雙手掐在他的腰間，不讓他走，還有下身去頂他。

　　「榮晏……別……你還病著……」段胤曉捏住往他襯衫裡鑽的手。

　　「我沒事了……」手已經順利地摸上了腰側那片光滑的皮膚。

　　段胤曉的鼻腔裡發出拐彎的哼哼聲，那片是他的敏感點，榮晏再清楚不過了。

　　「可那個……那個醫生說……他說……啊……」

　　段胤曉一聲媚吟，把話說的斷斷續續也沒說完整，榮晏的手已經進軍到他的胸口，揉捏著他胸口的兩顆紅果，一陣陣酥麻在他身上遍佈。

　　「醫生？你說榮昊？」

　　「嗯啊……他也姓榮？」

　　「嗯，他是我弟弟。」

　　「……」

　　榮晏想起檢查前榮昊反常的表現，現在算是恍然大悟了。

　　這個弟弟壞了，需要修理一下了。

　　「阿嚏——」正在巡房的榮昊，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