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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男妻》第29章
☆、29. 這謝茹,心好狠。

  這是什麼問題?你這麼問讓別人怎麼答?

  「俊……」謝庭月正思考要不要符合人設裝一裝,假惺惺害個羞,突然想起,'路離'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不是特別熟,這個人一定在曾經的某個階段非常有名,是在哪裡聽說過呢?

  駙馬方淮根本沒有聽到路離的問題,和楚暮打完招呼就快樂的拉路離過來坐:「謝二特別有意思,你不知道他剛剛說了什麼,好厲害!我同你說— —」

  他急於把剛剛談話分享,十分興奮。

  謝庭月鬆了口氣。

  令人羞恥的問題……不用回答了。

  敢當著別人丈夫問這樣的問題,不用說,路離和楚暮的關係應該很好了。

  謝庭月斜斜看向楚暮,眉眼示意:你讓的?

  楚暮無奈攤手,眼睛裡滿滿都是他。

  謝庭月感覺楚暮今天的笑容特別不一樣,好像特別開心,特別愉悅,甚至有些……招蜂引蝶,很有魅力。

  是誰取悅到他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念頭轉到這裡,想起謝茹,謝庭月就頭大。

  趁著那邊兩個人在聊天,他湊近楚暮,壓低聲音問:「我繼妹謝茹方才過來找你了?舉止可有什麼不妥?」

  他知道楚暮聰明,過來見謝茹不在,已經放了一半心,神色也沒有很緊張。

  楚暮笑意收斂,同樣湊過來,低聲道:「是有些不妥……」

  謝庭月就擔心了,對方聲音低得近乎聽不到,他著急,乾脆再湊近些,二人肩挨著肩,髮絲滑下來,纏綿在一處。

  當事人沒感覺,外人看來……就很曖昧了。

  路離一雙笑眼都瞪圓了。

  這這這——是要輸的節奏!二人真的好像感情很好!

  楚暮知道他在看,故意聲音再壓低,喚謝庭月:「你過來些。」

  謝庭月神情更凝重了,不能叫人聽見,謝茹是惹出了什麼大事!

  楚暮幾乎是在謝庭月耳邊吹氣:「她似乎盯上了一個人……不是我,是路離。」

  沒什麼事不能讓謝庭月知道,有準備才能更準確的提防,楚暮很坦然。

  謝庭月就生氣了。

  在他主辦的梅宴上,繼妹來搞這種事情,真覺得他好欺負?

  他氣的很,臉不知不覺有點鼓,眼睛瞇著,像只炸毛的貓……

  讓人很想摸。

  楚暮想了,也這麼做了,手放上謝庭月的頭輕輕揉了揉,眼裡都是溫柔:「放心,我已讓秦平派人去看著了,有事會第一時間回禀。」

  很多時候,吃醋的重要表現就是生氣,妻子生氣,丈夫可不得哄?謝庭月表情太合適,楚暮又刻意引導,路離誤會再正常不過。

  尤其最後這一下,離這麼近揉頭,下一刻是不是就要親上去了?

  感覺自己在這裡很多餘啊!

  路離一臉難以置信。

  偏這個時候謝庭月還兇巴巴的朝楚暮提要求:「不准你再見她!」

  楚暮知道謝庭月是擔心謝茹作妖,擔心他的身體,並沒有別的意思,但路離不知道啊……

  他斜挑了眉,笑看路離,眸底情緒豐富,得意良多:怎麼樣?

  路離面無表情解下腰間玉佩,氣呼呼的往楚暮面前一放:「好吧,歸你了!」

  謝庭月:??

  一頭霧水。

  駙馬倒是很上道,立刻參破:「剛剛打賭了?」

  雖然大家都認識,但路離和楚暮的關係更好,開玩笑可以沒有分寸,方淮就不一樣了,路離笑眼瞇瞇,打了個哈哈:「嗯打了個小賭,我輸了,丟人的很,實在不好意思說——」

  方淮是專注各種民間話本的人,這種故事氣氛,哪能沒點感覺?當即看向謝庭月與楚暮,笑容滿是深意。

  路離立刻收拾情緒,就剛剛聽到的事,問謝庭月:「這兩位師爺的處理辦法,應該不適用人太多的時候?」

  他其實對這種觀點也很感興趣,感覺打開了新世界大門,如果不是之前打的那個賭,他早就拉著謝庭月聊了。

  謝庭月點了點頭:「幾人小團體適用,人多了,分歧更多,成本太大,再這樣做就不划算了。」

  《大國經濟》核心理論考慮的永遠是用最低的成本,做出更好的效果。

  路離腦子裡從頭到尾轉了下這件事,隱約有個想法,一時沒有抓住,遵從本心感覺,說起最近在判的一樁案子:「普通居民巷,大家家境都差不多,東邊鄰居家翻新,不小心把圍牆打壞了,一牆青磚砸壞了西邊鄰居家的牆不說,還把牆邊池塘裡養的金魚砸死了,關鍵那條金魚是珍品,外面價格奇高,一魚難求,西邊鄰居要東邊鄰居全額賠償,東邊鄰居賠不起,乾脆就賴……這個案子,你可有什麼看法?」

  謝庭月沉吟片刻道:「在我看來,西邊鄰居要求東邊鄰居全額賠償,是不合理的。」

  「哦?」方淮興致又來了,眼底閃著光,「來說說說說!」

  謝庭月微笑:「如果是只牆壞了,東邊鄰居肯定要負責全部賠償,這點無可抵賴,關鍵是這條魚。大家差不多的家境,別人不知道西邊鄰居買了一條這麼貴的魚,只有西邊鄰居自己知道,那他就有對這條魚進 行妥善保護的責任……」

  《大國經濟》裡有個漢德公式,謝庭月也不知道為什麼起這麼怪的名字,主要思想就是:誰避免意外的成本越低,誰責任越大。

  西邊鄰居買了條這麼昂貴的魚,面臨的意外情況不僅僅有可能鄰居修牆砸了它,還有突發的惡劣天氣魚受不了,自家小孩子跑到水塘邊玩可能發生的一系列意外,甚至有人來偷……

  他有責任做一系列的保護措施。

  這樁意外裡,東邊鄰居有責任,肯定要賠償,但照價賠償全部,不合理。

  「妙啊!」方淮撫掌,「很有道理,非常能說服人!」

  路離也目光微閃,不得了,楚暮這夫人是個寶藏啊!

  那廝怎麼運氣這麼好,娶來這麼厲害的夫人!

  念頭流轉間,視線不自覺滑向楚暮,那廝正微笑以對,滿面驕傲,與有榮焉。

  路離:……

  又不是你的本事,驕傲個屁!

  再回頭看向謝庭月,目光就有些複雜了,這樣的格局眼光,做小生意也太屈才了。

  謝庭月自己沒覺得委屈,也沒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一邊說著話,還一邊注意著楚暮的杯子,別讓他喝了冷茶,回頭又該鬧不舒服了。

  楚暮看他的眼神至柔至軟,都化成了水。

  路離感覺自己和駙馬更多餘了……

  但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個有意思的人,他和駙馬想法一致,不可以放過!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把謝庭月拴在這裡聊天,按住了不准走!

  氣氛融融。

  這暖閣視野開闊,外邊哪哪都看得到,四人又都是龍章鳳姿,俊秀出色,圍坐暖爐高談闊論,旁有寒梅吐芳,是怎樣一幅景緻?

  真名士自風流,不過如此了!

  下人們走動間,話語傳出去,四人出足了風頭,賓客們甚至有悄悄走過來偷看一眼的,無不伸大拇指。

  不愧是曾經四大家族的楚家,厲害啊!娶個男妻手段都如此高,令人敬佩!

  這男妻是誰來著?姓謝,行二?

  不錯不錯,在家中饋能理好,梅宴一手操辦,處處雅緻,有條不紊,外堂能安得住貴客,出門還能發財弄錢,那一匹幾千兩的藍盈布聽說了嗎?就是這位謝二公子弄出來的!

  誰不想要這樣的媳婦,誰不想跟這樣的人結交?說句眼紅的話,要不是楚家先下了手,他們必得搶一搶!

  做女婿自然是最好,謝二要是想嫁,兒子隨便他挑!

  輿論這東西就是這樣,認定你不好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你就是天上仙人,也會被拉進泥潭;認定你好時,就是英雄不問出處,別人不誇你就是不對!

  大家對謝庭月溢美之詞不斷,有人高興,就有人不高興。

  二太太孫氏的臉都要僵了。

  誰要喜歡謝二!一個沖喜進門的男妻,哪來這麼大臉面!

  本來黃嬤嬤那邊送過信來,她是猶豫的,現在……她做了決定。

  憑什麼要看謝二風光?

  絕不允許他做大!

  設計謝庭月本人,讓他出醜不可取,今日梅宴,謝二出了醜,楚家能好看?她臉上有能有光?算計謝茹可以,但來那下三濫的招數,生米煮成熟飯同樣不可取,楚家梅宴,不能鬧出醜聞。

  怎樣才最好?孫氏心內算盤打得劈啪響。

  主婦們都是人精,很多事並不需要眼見為實,少少可見痕跡,反而更值得深挖,值得流傳。

  比如私相授受,偷偷見面……似有似無的流言,最傷人。

  她只想謝二丟人,謝家丟人,謝茹丟人!

  心念急轉間,她有了主意,藉著安排事的時候,招來自己的心腹丫鬟,'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吩咐了一通……

  謝庭月四人聊的極為投緣,再依依不舍,也不可能永遠坐在一起,主家有別的客人要招待,客人自己也要和別的客人打招呼,大家都是圈子裡的人,總得懂規矩,到處去露個臉,寒暄一下,拉拉感情。

  路離作為還沒有成親的青年才俊,又是官身,自然是大家注意的焦點。進到人群,他根本就走不開,打招呼的人絡繹不絕,口水都要說乾了。

  還好站在旁邊的丫鬟懂事,一直在給他添茶。

  路離都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喝多了……自然要放水。

  「官房在哪裡?」他問青衣丫鬟。

  青衣丫鬟指了個方向,束手恭謹:「那邊的比較清靜,人少。」

  路離正好想去個清靜的地方,好歹讓耳朵歇一歇。

  謝茹這邊呢,更是如魚得水。謝庭月出了大風頭,做為妹妹,她擺出乖巧懂事有禮貌就能圈一波好感了,何況她還嘴甜會說話,願意照顧別人?

  見楚家人忙不過來,她自告奮勇幫忙照顧客人,和下人們更沒有距離感。

  然後在某處拐角,她就聽到了下人們說路離去往安靜官房的小話……

  那個地方她知道,官房外面,不遠處有個小花園,路離若出來,那小花園是必經之處。

  偶遇!

  這兩個字幾乎立刻加粗放大擺到了他的面前。

  意外的大機會,要不要?

  一瞬間,謝茹就決定了,要!

  太難得了,以她的身份,路離的地位,在外面想要安排一場偶遇須得煞費苦心,做很多準備,還不一定能遂意,今天這麼巧就有了,傻子才不要!

  避開眾人,提著裙子悄悄跑到小花園,待還要往前走,謝茹突然頓住,神情嚴肅。

  好像……有點不對勁。

  她聽到信息,一路過來沒看到半個人,順利得過了頭,就好像有人暗裡幫忙,幫她開了路一樣。

  是幫忙,還是陷阱?

  謝茹放下裙子,不再往前,避到了一片花木之後。

  再等一等……

  如果真是巧合,她稍微慢一點也沒關係,路離一定會過來;如果不是,那這附近很快就會有人群過來——'捉姦'。

  謝茹心跳的很快,在遠處突然傳來很多腳步聲時,奇蹟的,她嗤笑一聲,安靜了下來。

  果然是要算計她。

  是誰?為什麼會想到這種辦法,難道知道了她心中打算?

  不可能。

  這個想法她沒跟任何人說過,包括她娘,不可能有人知道。

  那就是故意扣帽子了。在這梅宴上,有能力算計她的……難道被謝庭月那賤人給坑了?別人看謝庭月不順眼,看她這個妹妹自然也順眼不到哪去。

  至於選中路離,大約這個人最方便。

  謝茹心裡快速轉動。

  真是太小瞧她了,她怎麼可能會被逮住,吃的死死?

  小花園兩側,來了兩撥人,一邊是嬌客小姑娘,個個正當年紀,天真浪漫,還未出閣;一邊是婦人,大都是家中主母,眉眼精明。

  謝茹唇角興致高昂的揚起,視線在兩邊人群裡滑過,最後落在小姑娘們身上。

  讓她看看,拉哪個出來祭天呢?

  很好,就是你了!

  謝茹最後的目光放在了一個穿豆青色衣服,束手垂頭,頭髮遮了大半頸子,寡言少語的小姑娘身上。

  「這邊景色的確不錯,那株梅花竟然是淺綠色的!」

  「可不是?楚家小梅林,外面可有名氣的。」

  「劉姐姐你來看,那枝梅花好不好看?像不像一隻鳥?」

  小姑娘們嘰嘰喳喳說著話,氣氛好不歡快。

  謝茹就是這個時候從旁邊轉出來的,一來就跑向豆青色衣裙的小姑娘,拉開披在她頸間的頭髮:「有沒有好點了?我之前看你一直在撓,想是這裡癢的很,就想著給你找點藥,結果沒找到……怎麼樣,難不難受,我給你吹吹?你呀,也別太愛美了,這種不能用粉遮的,上了粉味道更奇怪——」

  隨著他的話,現場一片安靜,豆青色衣裙的小姑娘緊緊捂著頸子,臉色臊紅,眼角有淚,看起來都要哭了。

  謝茹:「呀你別捂了,捂了更難受,別怕,大家不會笑話你的。」

  眾人直接忽略了謝茹從哪個方向跑來,眼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對面女子頸間的傷。

  這豆青色衣裙的小姑娘,在場眾人都認識,姓楊,叫初藍,今年十五歲,還沒說婆家,親事定不下來的原因就是這頸間的傷。

  她前年不知道得了什麼病,頸側往下生了一塊瘡,大拇指指甲蓋大小,於身體健康影響不大,卻很難看,不管搽什麼藥都反反覆覆見不得好,天氣大了還會有異味。

  眾人對對眼色,笑道:「是啊,沒什麼大不了,你別難過。」

  楊初藍難過得都要哭了。

  她看著這塊瘡最礙眼,最想把它藏起來,可它就是這麼明顯,怎麼都藏不住。她便想,至少遮起來,讓大家看不到。她不想聽別人說不會笑話她不會嫌棄在意,只願別人別當著她的面提起。

  她知道所有人都知道,私底下會議論,她只求當面不說破,能留幾分臉面……

  這瘡是有點難看,但真的不臭的,只夏天最熱的時候會有一點點味道,但也僅她自己能聞到,旁人聞不到的……為了避免意外,她也盡量和別人保持距離,從不靠近。

  她很自卑。

  很想哭。

  但她不能哭也不能鬧,謝茹是關心她,好心為她找藥,並非有意讓她難堪,她若就此胡鬧,成什麼人了?生這種病已經是面目可憎,還要變得更奇怪,讓別人更厭惡嗎?

  「謝……謝謝……但不用了……」

  楊初藍眼睛紅紅,努力讓眼淚不掉下來。

  這一幕看不懂的覺得可憐,看的懂了,心中忍不住長嘆。

  這謝茹,心好狠。

  專挑老實人欺負,還是這種身體有'殘缺'的老實人。

  而且欺負人有一萬種方法,最噁心的就是這種,讓別人都不能理直氣壯的罵。

  另一邊,主婦群也到了,孫氏打的頭。

  當然,眾人沒看到'有礙觀瞻'的一幕,倒是謝茹表現不錯,在安慰楊初藍?

  謝茹一這手視線轉移的好,假惺惺勸小姑娘,展示自己美德,大家視線跟著楊初藍走,自然沒誰再關注路離出來了。

  有心人或許會發現,或許會有聯想,但更多的,是讚謝茹善良,沒有切實證據,誰會懷疑一個愛幫人的小姑娘?

  孫氏瞇了眼。

  這謝茹,不是個省油的燈,竟然算計不到嗎?

  那她辛辛苦苦安排這一出有什麼意義!

  不能白做工!

  你想轉移視線就轉移視線,想脫開身就脫開身?想的太美!

  孫氏微微側身,視線觸及旁邊,'驚訝'道:「路公子,原來你也在啊。」

  路公子,原來你也在。

  重音加持,高亮提醒大家,這裡有男客。

  女眷們多的地方,突然出現男客,本身就是一種暗示。

  私相授受四個字,瞬間砸入了人們腦海。

  這裡面……可有小姑娘不合群,單獨走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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