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好好算賬
君兆御身為道宗第二大門派萬瞬門的大弟子,性情雍容大度,為人謙和,閱歷亦是豐富,他的沉穩和博聞與蘇紀十分相投,雖然蘇紀對君兆御和尚思煙兩人還心懷戒備,但這並不妨礙他對君兆御的欣賞。
看到蘇紀和君兆御相談甚歡,宣子方心中大定,儘管劇情和人物性格都崩了大半,面目全非,但至少現在正牌攻和主角受貌似還碩果僅存……
「喂,說好的番外呢!」尚思煙坐不住,也沒有耐性去聽從天地初開到最近飛升成仙的老掉牙故事,而是纏著宣子方磨番外。
恍惚間,宣子方好像回到了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寫手時代,熟悉的被催更的感覺讓他覺得無比親切,而且小正太閃著光的眼神特別可愛……
於是宣子方忍不住劇透了。
劇透逐漸演變成討論,討論越是深入,就越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難得找到了一個同樣喜歡狗血八點檔的同好!
宣子方激動不已,恨不得拉著尚思煙談個昏天黑地,眼角餘光瞥見蘇紀和君兆御也聊得不錯,他們倆的共同愛好多,共同語言自然也多,不知道蘇紀的心情是不是和自己一樣,這種知己難求的感覺可遇不可求啊……
「不過我覺得,這個仙兒姑娘也太沒腦子了,如果她男人真的是在利用她,她怎麼可能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尚思煙聽完劇情以後又和宣子方討論起故事裡的人物。
這個故事本來就是為肉而劇情的,宣子方還真沒太仔細思考過這麼深刻的主題,登時愣了愣,然後瞎掰道:「就是愛得深了,才會裝傻,想著不捅破這層窗戶紙,就不會有分手的那一天吧。唉,陷入愛河的人智商都是負的……」
「原來如此……」尚思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而且戀愛中的人都是沒有理智的,如果哪天你看到你師兄做出什麼和他性格不符的事情,那肯定是愛上了什麼人!」宣子方沖尚思煙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尚思煙於情愛一事根本一竅不通,被宣子方這個情商不高的神棍忽悠了半天,竟然還覺得挺有道理,他想了想道:「沒錯,我們門派中有一位師姐也是如此,五十年前在一處洞府中認識了個修者,後來就和那人跑了,把她師父的心都傷成不知道啥樣了……」
「唉,情之一字誤人深吶。」宣子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尚思煙機靈敏銳,他眨了眨眼道:「莫非道友也被情誤過?」
「這……」宣子方暗暗抹了把汗,「那倒不是,我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哦。」尚思煙明顯還沒培養出八卦的習慣,聽著宣子方模棱兩可的語氣也不覺得有問題,百無聊賴的他又扯著宣子方講了幾個話本故事,討論裡面纏綿悱惻又不通邏輯的劇情。
和宣子方這邊相比,蘇紀那頭和君兆御的談話內容就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個檔次。
兩人聊到了魔族。
蘇紀驚訝於君兆御所學之多和廣,比起他來毫不遜色,甚至有些事情,經常雲遊四海的君兆御了解得比蘇紀更多,尤其是在魔族這個話題上。
「在下曾去過一處死城,滿城屍體,怨氣在城中日久不散,聚成怨靈。書中典籍記載魔族是以怨氣邪念而生,然而那座城裡,只有怨靈,沒有魔氣。」君兆御笑了笑,目光中有些不解和疑惑,「很奇怪,是不是?」
「我們對魔族的了解太少了,書中記載並非完全正確。」蘇紀道。
「嗯,後來我回到門派,將心中疑惑告訴師父,師父卻跟我玩笑,他說若想得知其中奧秘,解鈴還許繫鈴人,唯有親眼一見魔族。」君兆御嘴角帶笑,悠然道:「聽說無上宗的後山有一個伏魔井?」
聽到此話,蘇紀的眉頭狠狠一皺,目光如刀鋒般看著君兆御。
君兆御忙擺了擺手:「蘇道友莫要誤會,我不過是好奇而已。」
蘇紀卻收起鋒芒,似笑非笑道:「萬瞬門不愧是大門派,居然連伏魔井都知道。」
「再怎麼說,也是大門派,像我們這樣的門派,又豈能沒有幾個探子?」君兆御倒是直言不諱,光明磊落。
蘇紀淺淺一笑,低頭喝茶:「說的也是。」
君兆御和尚思煙師兄弟兩人奉命四處遊玩,主要是想讓從未出過山門的尚思煙見見世面,兩人逛著逛著來到了多羅鎮,既然到了多羅鎮,自然不可不去見識七葉堂的金碧輝煌財大氣粗,是以兩人都還沒有落腳的地方。
但君兆御也是大門派出來的公子哥,要找個落腳的地方還不容易麼。
眼看日薄西山,叨擾許久,君兆御沖尚思煙招了招手,然後對蘇紀道:「我們也該走了,若蘇兄還未離開多羅鎮的話,改日再來拜訪。」
宣子方想了想,天雅閣還有好幾個房間沒人住呢,剛要開口挽留君兆御二人,就聽到蘇紀搶在他前面道:「如此甚好,改日定要和君兄再探討切磋,請慢走。」
蘇紀袖子微揚,樓梯緩緩浮現,君兆御兩人就這麼在夕陽如火的背景中離開了。
蘇紀送客也送得太快了吧,好像就是為了不讓自己挽留他們似的……宣子方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句話,他越看蘇紀陰晴不定的神色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可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對?
宣子方左思右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聽候發落。
蘇紀看著宣子方那副低頭乖巧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他板著臉緩緩走到宣子方身旁:「知道錯在哪兒了?」
「我不該……不該趁師叔練劍的時候跑出去,怠惰修煉?」宣子方小心翼翼答道。
「此其一。」
「呃,我不該隨便帶陌生人回來?」
「此其二。」蘇紀壓低了聲音,沙啞中透著一絲捉摸不透的感覺,但宣子方察覺到,蘇紀似乎對這個答案比較滿意。
有了其一和其二,肯定還有第三個答案!
可是……宣子方撓了撓頭,除了這兩個,他真的想不到第三個了,難道是……
「我、我不該擅自修改了功法,還拿去賣……」宣子方硬著頭皮承認道。
「哦?」蘇紀有些意外道:「你什麼時候修改的功法,是哪一部?」
壞了!宣子方沒想到,師叔不是萬能的,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知道,倒是自己一個緊張之下,居然把他的賣書大業給交代出去了!宣子方悔得腸子都青了……
但事到如今,後悔也沒有用,宣子方只有咬著牙把的玉簡上繳師叔。他寫東西向來會給自己留一個備份,而且用神識寫玉簡,比自己拿筆寫要輕鬆許多,除了需要精力足夠以外,完全不需要動手,很方便。而修煉了《無相引》之後,宣子方的精力和體力都比以前更好,連續錄幾份功法都不成問題。
不過這項事業在剛起步的時候就踢到了鐵板,而且很有可能在蘇紀一聲令下,以後自己都不可以再寫這玩意了……
那可是哥眾多興趣愛好中最熱愛的一個啊……
玉簡被蘇紀捏在手裡,蘇紀的神識探入玉簡,逐字逐句看得仔細,時間一分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讓宣子方心裡越來越沒底,手心捏得全是汗。
「怎麼,你很熱?」蘇紀突然抬眼道。
「沒有啊……」宣子方眨了眨眼。
「難不成,你在緊張?」蘇紀唇角微微上翹,好整以暇地看著宣子方。
「咳,師叔,你看得太認真了,我怕……怕哪裡改得不好,讓師叔見笑了。」宣子方無辜地迎上蘇紀的視線。
蘇紀展顏笑道:「怎麼會呢,《明妃卷》中所記的雙修之法,我雖見過,卻只有一次親身體驗的機會,回憶當時,我亦覺得子方改得不錯……」
宣子方的心越沉越低,人家連那部功法都認得,還特意提了「親身體驗」四個字,不就是在映射那次雙修的事情嗎,不就是說你看出了哥是在拿你做實驗嘛……還說什麼改得不錯,那陰陽怪氣的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不錯。
「尤其是功法中穿插的故事,真比民間話本還要精彩……」蘇紀眸光瀲灩,黑色的眼眸深處卻似暗藏了風暴般透著危險的意味,他將玉簡放在桌面,扣住宣子方的一隻手腕,把人拉至身前,低聲道:「不知最後那負心的王郎,最後可是得到了報應?」
「那是肯定的啊,他都墜崖了,最好的結果就是粉身碎骨了。再壞些的結局就是被野獸分了屍……師叔?」宣子方不會天真的以為蘇紀是要和自己聊劇情,但是他看到蘇紀眼中閃爍著某種光芒,又有些疑惑。
不過才兩息不到,蘇紀便恢復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就像是在醞釀一場陰謀似的,目光刺得宣子方渾身起毛,不知道哪裡說得不對。
「你是如何想到完善這部《明妃卷》的?」蘇紀問。
「就是以前用過,覺得有些滯礙的地方,順手改了……」
「除我以外,你還和誰用過?」蘇紀的口吻充滿了不善。
宣子方忙道:「沒有,只有師叔一人!」
「既如此,那我不妨再幫你更加完善這部功法。」蘇紀低頭,在宣子方耳邊緩緩道。
「唔?」宣子方還沒明白蘇紀這是唱哪出,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睜開眼時頭頂變成了床帳,兩人不知怎麼就到了床上,蘇紀的劍意修得爐火純青,把劍意用在移動上他絲毫不覺得浪費。
不過讓宣子方覺得奇怪的是,他正坐在蘇紀身上,蘇紀的手扶著他的腰。
宣子方意識到什麼,趕緊道:「不行!師叔,我做不到!」
他對做攻可沒有太多的興趣啊,此時的宣子方無比後悔沒有出言挽留君兆御他們,哪怕拉郎配不成功,至少這裡有客人,蘇紀也不至於把自己拉到床上來了……
蘇紀陰沉著臉,手上更用力了幾分:「為什麼喻初塵可以,我卻不行?」
「喻初塵也不行!我絕對不做攻!」宣子方下意識道。
蘇紀將宣子方的腰往下按了兩三分,又道:「難道君兆御可以?」
宣子方無比糾結地看了眼蘇紀。拜託,那是你的攻,要也輪不到我啊,你不知足就罷了,還要來禍害哥,哥都快給你哭了……
蘇紀的臉登時又黑了幾分,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
「啊?」這前後的話題有什麼關聯嗎?
「所以,你只能想著我一個人。」蘇紀的手伸入宣子方的褲子,抵在宣子方身後的褶皺上,「上次運用《明妃卷》,只有你一人運功,太勉強了。這次有我,可以幫你更深入體會這門功法……」
蘇紀的聲音似遠又似近,宣子方無暇去分辨清楚,他只感覺到那根修長乾燥的手指一寸寸嵌入自己的體內,他身體立刻僵硬住了,一動不敢動。
然而蘇紀的動作卻沒有帶來想像中的疼痛,耳邊又有人道:「進入時需點三處穴道,自有滑液而出……子方,你有沒有覺得,這次沒有上次那麼疼了?」
蘇紀嗓音低低的,沙啞而顯得魅惑,宣子方夾緊腿,後庭處傳來的陣陣蘇麻差點讓他連話都說不全,就跟蘇紀說的一樣,不但沒有疼痛,隱約還有一些快感,他下意識道:「不疼……」
蘇紀笑了笑,又加到兩根手指,更深入幾分。
「三指進,則可用六處穴道,屈二指,可拓一寸。」蘇紀像是個好好師父般,一字一句說得認真仔細,可內容卻令宣子方紅透了臉,奈何身前的小弟弟被蘇紀精準的動作撩撥得興奮了起來,身體深處漸漸空虛。
宣子方想扭腰離開那萬惡的手指,可腰被蘇紀拿捏得死死的,想揉揉前面紓緩一下,那脆弱之處又被蘇紀裹在掌中,蘇紀盯著宣子方的眼睛道:「子方不可亂來,此處亦大有文章,《明妃卷》中道……」
宣子方快哭了:「不要再管什麼明妃卷了好不好,給我來個痛快吧!」
蘇紀忍著笑道:「好,就依你。」
他摸了摸宣子方佈滿了汗水的臉,那張臉上藥殘留的一塊塊淺黃色還未散去,臉頰又染上了緋紅,蘇紀並不覺得如何難看,反倒覺得此時的宣子方就像一隻花臉小貓,既痛苦又愉悅的表情如同一隻小爪子在他心裡撓。
蘇紀二話不說,乾脆利落地換上了自己的蓄勢待發的昂揚。
這一整個晚上,宣子方就彷彿是在一葉扁舟上過的,隨風浪起起伏伏,身體被來回折騰,好幾次失了神,又有好幾次他在不知不覺中叫出聲來,耳邊低沉的喘息聲猶如魔音,不知為何聽到蘇紀的喘聲也會讓他心跳加快……
「你最不該做的,便是逃避,非得這樣,你才能坦然面對我… …」熟睡前,宣子方似乎聽到蘇紀說了什麼,但他真的累得夠嗆,再也沒有精力去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