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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家男主攪基神馬的》第97章
☆、第97章 分神之境

  三千世界,過眼雲煙。

  宣子方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虛空之中,身雖隨時間洪流漂浮,而心卻無比沉穩,任由兩旁無數畫面飛逝而過,他卻穩穩守住靈臺一點清明。心不動,則身也不動,雙目能看見萬千世界,只在那眨眼的一瞬間便閃過,唯在心中留下一抹痕跡。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畫面入眼的一瞬間,宣子方似能感受到當時畫面中人的喜怒哀樂,體味常人愛別離求不得之苦。情到悲處,一顆凡心似乎也與其共鳴,心痛如刀割;情到喜時,滿心愉悅,只覺喜悅的時間太過短暫,而悲傷往往會長久彌留。然久而久之,悲、喜、怨、怒皆無分別,眼前所見,心中所感,感而後悟,則皆是道。

  道,是萬物,存於萬物之中;卻又並非萬物,乃萬物之本質。

  身在萬千世界,只要心中有道,則無需拘泥於存在的形式,凡心亦可悟道。

  水麒麟將一身修為灌注在宣子方身上,補足了宣子方的靈根,此時神識陷入玄妙境界的宣子方並未看到,他的身體漸起變化。全身被淡淡的金光所籠罩,眉心漸漸浮現一道朱印,五臟六腑的舊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起來,皮膚則更為白皙清潤,身上的氣質也隱隱發生了變化。

  溟旬的目光逐漸變得黯淡,身上的藍色鱗片也慢慢失去了光澤,力感不支地四蹄曲起,而腦袋則仍傲然地揚起,注視著視野中的那名少年。少年緩緩從地上坐了起來,雙目逐漸恢復了清明,他微一抖動衣袍,緩步走向溟旬,伸手在那麒麟的頭上摸了摸,微笑道:「辛苦你了,此地封印將破,而你天命未盡。待到一切塵埃落定,萬年之後,有緣自會再見。」

  溟旬聽到這句話後,似乎放下心中最後的掛礙,柔和的目光在那與記憶中有幾分相似的臉上看了一會兒,慢慢閉上了眼睛。

  水麒麟設下的結界內安靜祥和,而結界之外,卻驚變如翻天覆地。

  蘇紀等人但聽一陣尖銳龍嘯,威壓乃生平僅見,覆蓋著整座「梵閻城」甚至是整個深藍洞府。水牢中的人無法看到,可水牢之外水晶宮中的妖兵與「梵閻城」中的修者,甚至是城外村莊的修者後裔們都能看見,天際盤旋著朱紅色的雲彩,雲彩中雷電形如巨龍,攜帶萬鈞之勢而來,幾乎每一道雷聲,就能將整座洞府震撼,天地俱為之顫動。

  而這紅雲,來得快,去的也快,僅一個時辰後,便徹底消散無踪。

  水晶宮城主的寢殿裡,那抹城主的影子則越辨越淡。

  「梵閻城」中的修者們都有所感應,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從未見過這般應劫的景象,聯繫城主龐然的氣息已經消失,都以為是城主命數將盡。而此刻感應城內再無城主的氣息,修者們紛紛蠢蠢欲動,在城主手下吃過虧的各大勢力再度集結起來,攻向水晶宮。

  沒了城主,妖兵縱然以一當十也不夠用,又失去了主心骨,很快潰不成軍,各種法術輪番轟擊,頃刻間水晶宮便塌了大半。

  修者們都知道西側殿有一條通往城外的路,但修者們也都不是齊心的,在城主隕落之後,修者們攻破水晶宮後心思又活躍了起來。為了爭奪水晶宮中的各種天材地寶、靈丹妙藥,竟又重現了當初在慶城祭之前的血腥殺戮,西側殿中的人反而並不多。

  好在殺戮並未波及到水牢,誰都知道這是一處沒有任何利益可撈的地方。

  這個被所有人遺忘了的地方,卻明亮如晝,半點不見此前的陰冷黑暗,水麒麟佈下的結界綻放著柔和的藍光,在藍光之後,又閃現著金紅色的光輪。光輪一照,地上的水像躲避天敵般紛紛退開,留下乾燥的地面,牆上黏附的毒物也盡數化作齏粉,空氣也恢復了清新。

  蘇紀早就感應到水晶宮之中的爭鬥,心中更為擔憂,看著那道結界皺眉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子方能撐得住嗎?」

  釋嬰斜睨一眼蘇紀,諷刺地笑了笑:「你不是瞧不上子方與妖魔為伍麼?」

  蘇紀淡淡地看了釋嬰一眼:「我對妖魔並無偏見,只是對有些人不得不防備罷了。」

  兩人突然就較勁起來,視線交纏,幾乎能聽見劈裡啪啦的火花聲,皓惟趕緊牽著敖馳躲到了一邊。

  正相持著,溟旬佈下的藍色結界逐漸收了起來,踏著微光,宣子方走出了結界。較勁的兩個人也停了下來,紛紛回頭去看宣子方。宣子方還是身上的那件黑袍,不過看上去卻有些不一樣了,外表倒還是其次,主要是他的眼神淡漠中帶著疏離感,不笑的時候氣質隱然肅穆高絕,少了幾分煙火氣息,多了些許仙氣。蘇紀臉色一沉,釋嬰卻目露懷念之意。

  「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裡。」宣子方道:「溟旬為我們爭取的時間不多,外面又鬧起來了,真是……麻煩。」

  「怕麻煩的話,就別管他們了。」釋嬰道。

  「不成,好歹都是人命,這在那些老傢伙的眼裡,便是功德。」宣子方對釋嬰笑了笑,有理解有包容,氣態溫和如長輩般,看得釋嬰一陣恍惚,隨後彷彿是臉紅了下。

  釋嬰撇撇嘴道:「你要去救那些人就動作快些,別磨磨唧唧的。」

  「唔。」宣子方點點頭,又轉過去看向蘇紀:「可否借你那飛船一用?」

  蘇紀目光複雜地盯著宣子方,半晌才回過神來,這在以前可從未有過。蘇紀面容冷峻道:「可以。」

  「多謝。」宣子方又笑了笑。

  蘇紀神色轉冷,目光也漠然起來,心裡卻如火燒一般,終是忍不住道:「你……你還是宣子方嗎?」

  「你覺得我是,我便是。」宣子方從蘇紀手中接過那件飛行法寶,右手一揮,幾人瞬移至水晶宮中,不管各個地方鬥法帶來的餘波如何激蕩,還未來到宣子方的面前便全都湮滅。宣子方揚起手中的法寶,那飛船飛上天際體積逐漸變大,隨後宣子方深吸一口氣,兩手豎在嘴邊做擴音狀,朝外面喊道:「都別打了!深藍洞府要塌了!再不走就要淹死了——!!」

  像是聽見宣子方說的話般,整個洞府又顫抖了下,遠處悶雷陣陣,天空似搖搖欲墜。

  宣子方躍至半空,全身散發著淡淡金紅色的光,雙眸微斂,衣袖飛揚。他看上去什麼都沒有做,卻將所有戰場上的人都分隔開來了!

  分神境界,神識可分出許多道,如觸手般可直接影響他人。

  宣子方增長的,不僅是修為,還有經驗,以及對道的感悟。

  水麒麟更是將不少上古秘法傳於宣子方,讓初涉分神境界的宣子方也能盡快適應新的境界。此時宣子方身上發出的無上威壓,足以將各個戰場上的修者震懾住,宣子方再通過神識把深藍洞府的秘密說了一部分,告訴他們當務之急是離開洞府,要打出去再打,迫於宣子方的修為,眾人唯有答應坐上飛船離開。

  雷聲越來越近了,與宣子方應劫時的劫雲不同,這片雷雲似乎是籠罩在深藍洞府之上的,天際由於幻覺的作用還是一片湛藍,可湛藍色的背後卻是越來越近的雷聲。轟隆閃落的雷電撕裂了洞府中的天空,從裂縫中可以看見黑暗且恐怖的濃厚雲層,以及前所未見的雷電之勢。若說宣子方應劫時的雷電充滿了一股浩然正氣,那麼這次出現的雷電則帶著陰險詭譎之勢。

  還有那越來越濃郁的妖氣與死氣的濕冷的感覺。

  距離洞府的出口漩渦越近,雷電閃落的頻率就越高,弄得飛船中的人東倒西歪,宣子方更是在一個不小心下磕到了船舷,鼓起好大一個包:「好疼… …果然裝逼遭雷劈啊……」然後紅著眼睛回頭對拉住他的蘇紀道:「謝謝了……」

  蘇紀並未鬆開他的手,用充滿了嚴厲的目光看著宣子方道:「這樣做,很好玩嗎?」

  「啊?」宣子方不明所以。

  「故意說出那些話,你便是打定主意要疏遠我了?」蘇紀緊緊攥住宣子方的手腕道。

  「真不是那樣……」宣子方掙了下,沒掙脫,只好道:「現在我們還是先離開洞府再說別的……」

  雷聲轟然而過,猶如在耳邊炸開,蘇紀卻半點都不受影響,雙目只緊緊盯著宣子方:「你是什麼人的轉世我管不著,我仍將你看做師侄,知己,道侶。那麼你呢,你將我當做了什麼?」

  「明明是你先入為主,對釋嬰有所誤會,更誤會了我和釋嬰的關係。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說過我是自願的啊!」宣子方咬了咬下唇,倔強地瞪著蘇紀道:「我對你知無不言,你又隱瞞了我什麼!師叔若真的是尊重我,為何不願告訴我你顧忌的那件事!」

  雷聲陣陣轟鳴,船震動得越來越劇烈,蘇紀與宣子方二人卻冒著傾盆大雨站在船板上,兩人都不顧暴雨,淋成了落湯雞,卻還各執己見,沒空去唸咒隔雨。

  蘇紀沉聲道:「之所以不願告訴你,是因那本就是無端猜測,不想讓你煩惱。」

  「我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吧!」宣子方喘著氣道:「釋嬰說,我自出生起就繼承不全,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而我認識了你這麼多年,我多少也知道,能讓你如此諱莫如深的人就只有一個人——掌教太師父!青崖真人不想看到我們在一起,你敢說這裡面就沒有貓膩嗎?!」

  「夠了!」蘇紀喝道:「是非總要經過查證才能判定,你別張口閉口都是釋嬰。」

  「你不敢說了麼?我現在修為比你高,要打便打,我才不怕你!」宣子方狠下心來用力一掙,撕拉一聲,手是掙脫了,袖子卻還握在蘇紀手裡,裂開好大一道口子。

  蘇紀漠然地看了眼手中的布片,抬起眼眸,深沉地看向了宣子方:「割袍斷義?」

  「我……」宣子方張了張嘴,想解釋,卻又在惱火為何好像每次兩人有矛盾的時候都是他先開的口,打定主意一句話都不說。

  蘇紀也不等他說完,就死死捏著手中的布片轉身進了船艙。

  宣子方扶著船舷,又喘了兩口氣,心裡一個勁暗罵,誰說修者就不會暈船的?氣海翻騰不已,五臟六腑似擠成了一塊,吐息艱難,腦子也跟著不靈活了。卻不想腳下又是一滑,被人接住,背後那人嘆道:「老遠就聽見你在跟你師叔吵,可是有什麼難辦之事?」

  「沒有……謝了。」宣子方彆扭地從那人懷中脫出,轉過身,禮貌地笑了笑。

  「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說起來,你還救過我一命。」君兆御溫文爾雅地笑道。

  宣子方不可遏止地又想起了釋嬰,這傢伙怎麼把君兆御給放進來了,搞得宣子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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