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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令》第63章
第63章

  到了出征日,祠兵之時,蕭謹攜眾臣趕至城外,為陳則銘踐行。

  蕭謹進酒,祝大軍勢如破竹旗開得勝。陳則銘甲胄在身,不能行跪禮,作揖謝過,接那酒杯一飲而盡。

  見萬歲親來送行,眾兵將士氣大振,喝聲震天。

  蕭謹不捨道:「魏王定要保重!」

  陳則銘應道,「當不負陛下所托。」

  正轉身要走,蕭謹突然扯住他戰袍道:「朕昨夜看到一首詩,正是朕此刻心聲,於是輾轉半夜終不能眠,只望魏王此番大敗匈奴,待……太平待詔歸來日,朕與先生解戰袍。」說完滿身是汗,心中砰然。

  陳則銘心中怔了一怔,面上卻神色不改:「……多謝陛下贈言,臣只感惶恐。」

  蕭謹忍不住鬆了口氣,露出笑容,這才放了手,看著陳則銘往隊列方向走去。卻見那背影高大挺拔,行走帶風,比平日在朝中更多了份駑定和霸氣。

  蕭謹凝目注視,神情忙亂之餘不覺帶起一抹緋紅。

  陳則銘翻身上馬,回頭往京城方向看去,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他停頓了片刻。

  隨後轉過頭來,沉聲道:「出發!」

  蕭定總是起得極早,這是他執政多年留下的習慣。

  光陰有限,不能白白糟蹋。哪怕此刻他被禁在此已經年餘,卻從沒想過要改掉這樣的舊習。

  可起得早了,一天便很漫長,而除了讀讀那幾本已經翻爛的佛經,他其實再沒別的什麽事情可做。

  於是他愛上了打坐冥想,這在外人看來這也許是他領悟禪意的開始,而對於他卻是一個審視和謀劃的過程。

  百無聊賴的日子中,他想過的事情很多。

  包括當年的楊梁,最初的陳則銘,當初的太后,後來的陳妃,到最終的政變,自己的失勢,他試圖從各個角度來看待這些。

  思考總能讓人收獲些什麽。

  陳則銘已經在征途之上,眼下蕭謹身邊便只剩杜進淡,這老家夥此刻的權利可以說隻手遮天,想必對眼中釘的自己不會放過,楊如欽如果還在京中,會在此刻進行第二次救援嗎?

  正在他這麽想的時候,楊如欽卻突然出現了。

  當他轉頭看見一身黑袍做兵士裝扮的楊如欽站在屋門前時,很有種恍然的感覺,他玩味般瞥了楊如欽身旁那少年將軍一眼。

  獨孤航馬上覺察了,面上顯出不自在的神情,皺眉躊躇片刻,返身退了出去。

  蕭定打量楊如欽一番,「多年不見,愛卿還是如此神出鬼沒。」

  楊如欽微微一笑,跪拜下來。

  「此刻陛下還不能逃。」

  聽到這樣的話,蕭定也沒太多意外,他想聽聽楊如欽的理由和他是否一致。

  楊如欽道:「表明上看起來,此刻是出逃最好的時機,然而仔細分析一下,就會知道其實恰恰相反。」

  蕭定恩了一聲,不置可否。

  楊如欽繼續道:「一來是杜進淡也明白,這是個時機,他想必正守在洞邊等著我們送死,一旦風吹草動,正可以借此斬草除根,連藉口都不用再找。二來,之前陳則銘大刀闊斧,已經削去陛下太多實力,此刻真正忠於陛下的大臣被貶出京的,十有八九。如今便是救了陛下出宮,後繼無力也難逃追捕。何況我們眼下能調動的人力有限,能否順利將陛下救出冷宮……都還不敢說。」

  蕭定冷冷笑了笑,回想起陳則銘掐著自己脖子說的那番話,忍不住道:「他倒真是說話算話。」

  楊如欽看他一眼,不明所以,見蕭定也沒解釋的舉動,他也不能多問,只繼續道:「綜上所述,若是出逃,明槍暗箭皆至,必將我們紮成草垛。反倒是按兵不動,哪怕杜進淡暗箭襲來,獨孤航那裡奉了命的,也可以擋上一擋,其實生機更大。」

  蕭定頷首,「與我想的大體相似。」

  楊如欽拱手請道:「臣請陛下忍辱負重,等上一段時間,杜陳二人必然內亂。屆時才真是陛下重出之時。」

  蕭定道:「怎麽說?」

  楊如欽微笑,「如今陳則銘頗得聖寵,已大有蓋過杜進淡的勢頭,杜進淡那老狐貍同為內亂之臣,怎麽能甘心人下,簡而言之,分贓不均定然反目。」

  蕭定笑道,「那是我的廟堂,你怎麽能用個贓字。」

  楊如欽道:「臣失言。」

  蕭定想想又道:「那陳餘是什麽人?」

  楊如欽答:「多年前陛下所設影衛死士之一。」

  蕭定嘆道:「我想著該是,你當初提出設這影衛,我想這太平盛世,也不曾多下功夫,哪裡知道如今最可靠的反是那批人。」

  楊如欽道:「如今朝中各臣轄下,依然有些,只是人數有限,要做大事恐怕不能。」

  蕭定道:「杜進淡身邊呢?」

  楊如欽鄭重答:「有一人。」

  蕭定點頭,突然笑起來,「這獨孤小將跟你什麽關係?」

  楊如欽怔了怔:「……朋友。」

  蕭定只笑一笑,分明不信,卻也不多問,兩人匆匆道別。

  獨孤航站在宮門前,見他出來,迎了上去。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一前一後往宮外走。待到無人僻靜處,獨孤航猛地停了下來,楊如欽正滿腹心事,不曾留心,險些撞了上去。

  獨孤航低著頭,隨即轉身過來,直視楊如欽,「你還想做什麽?」

  楊如欽吃驚,連忙道:「我得廢帝知遇之恩,只是見他一面,聊表心意而已,其他的……縱然有心也是無力啊。你也知道,魏王這清除黨羽的事做的夠乾淨,……你說這種情況下,我一介文士能做什麽。」

  獨孤航聽著不說話,面上冷冷的靜了片刻,悶悶道:「總之此後,你再別提這樣無理的要求!雖然你果然只看一看,可我卻只覺得愧對大人。」

  楊如欽知道他少年直率,安慰道:「不過是見一面,誰也不曾知道,與事全然無礙,你何必想得太多。」

  獨孤航露出些心煩意亂的無奈神色,微微嘆息,突擡頭逼視對方,「你立誓再不見他,否則你一旦開口,我便殺了你。」

  楊如欽笑一笑,「好,我若再逼你帶我入宮,必然死在你劍下,不得全屍。」

  獨孤航這才露出些許笑意,片刻後飛快地隱去。他從來少笑,只跟楊如欽一起時,才外露些,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

  楊如欽走了兩步,「獨孤你聽過那句詩沒?」

  獨孤航看他一眼,直接道:「我書讀的少。」

  楊如欽慢慢吟道:「……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獨孤航不說話,腳步卻停下來。

  楊如欽笑道:「於我真是深有感觸啊……」說著往前行去,走了片刻,才覺察對方落在身後,不禁轉頭。

  獨孤航聽了這話,心中隱約不安,他只是粗通文墨,這詩句淺顯,倒還聽得懂,但楊如欽言後的意思,他卻有些琢磨不定起來。

  正思忖間,見對方招手叫自己時身形修長,形容儒雅,與那身兵士裝扮頗不合,突然想到,對方如此文弱,在自己手下三招也過不了,能壞什麽事呢。這麽一想才是豁然,連忙急步趕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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