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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跟我說話!》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有一就有二。

  不能助長這種習慣。

  當天晚上,聽完了整個故事的梁一凡同學對著視頻,心情有點複雜:“琨神,這就是你現在穿著這套可愛又熟悉的小熊睡衣的原因嗎?”

  省示範的遠足在當晚結束,有人特意開了計步,發現雖然直線距離折返只有三十公里,但因為道路過於曲折,實際走的距離幾乎多了一半。

  因為附近有條挺熱鬧的夜市,靳林琨索性沒跟著大家返程,領著沒聽見他叫哥的小朋友吃了一整條街。

  “然後為我們做出了證明。”岑瑞總結,“用好吃的賄賂另一半是沒有用的。”

  哪怕因為逛得時間太晚,回去不好打車,特意在外面找了家酒店,也依然沒能躲過于笙書包裏背著的小熊睡衣。

  靳林琨看得很開:“沒關係,今天溫度低,穿著正好,這件衣服的舒適度很高……”

  丁爭佼總覺得他的坐姿奇怪,研究了半天,終於看出點端倪:“琨神,你的屁股為什麼緊緊地貼著靠背椅?”

  靳林琨:“……”

  [微信有風險,改名需謹慎]退出了群視頻。

  于笙從浴室裏出來,某個穿著睡衣的人還牢牢坐在椅子上,看起來要有和椅子融為一體的趨勢。

  “人生苦短。”靳林琨朝他張開手臂,試圖給他們家小朋友一個補償的擁抱,“每個人都應當有一次知錯就改的機會。”

  于笙繃了下嘴角,把弧度按下去:“晚了。”

  靳林琨輕咳一聲:“這套衣服的尾巴比較短,不那麼容易操作。”

  于笙不挑:“沒事,過來。”

  談判失敗。

  日常的小型身手交流活動再一次爆發。

  靳林琨眼疾手快,及時張開手臂,圈住了還揪著自己領子的男朋友:“等一等,我們討論一下,我相信事情還會有其他的發展方向……”

  他說話拖延著時間,手臂趁機往懷裏收進來,才發現其實根本沒有想像裏的力道。

  靳林琨揚揚眉,視線落下來。

  小朋友靠在他肩膀上,好像在出什麼神。

  靳林琨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于笙其實也沒在想什麼。

  就是忽然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熟悉。

  夏令營的時候,靳林琨遇著的那點爛事拖了一年,到底還是因緣巧合,被直接翻了出來。

  後來靳林琨說想出去隨便走走。

  再後來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半夜打不著車,只能定了個酒店。

  靳林琨也想起來了這麼一回事,沒忍住笑了:“那時候你答應的,借我抱,反正不會少一塊兒肉。”

  在酒店裏,他還問過于笙想考那所大學,甚至還想過要估著分考,兩個人上同一所學校。

  那時候其實還不明白心裏究竟想的是什麼,只知道這個人找到了。

  好不容易找著了,認定了就是他了,所以不論怎麼都得好好地、以一輩子為目標地把人守在目之所及的地方。

  ……結果讓他們家小朋友訓了一頓。

  才過了大半年,小朋友就把分數提到了最前排,不光想去哪個學校就能去哪個,甚至還能沖省狀元。

  靳林琨攏了攏手臂。

  于笙也沒動,讓他這麼抱著,抬起頭看他。

  男孩子的氣質本來就冷,平時手也涼,這會兒剛沖完熱水澡,抱在懷裏格外暖和。

  瞳光清湛,盈著他的影子。

  靳林琨揚起唇角,親了親男朋友的額頭:“加油。”

  他自己其實也覺得這種鼓勵有點老套,但是想了一圈,又覺得好像找不到什麼能更貼切的說法。

  他們可以一起加油。

  一起加油,去更高的,視野更好的地方。

  加油往前跑。

  于笙在他肩頭靠了一會兒:“哥。”

  “在。”靳林琨低頭,“怎麼了?”

  根據男朋友平時的習慣,靳林琨看了看時間,反手去摸手機:“梁一凡他們學校老師把標準答案總結出來了,還根據一模出了幾套變形題,歇一會兒,咱們兩個一起做……”

  話音還沒落,于笙已經抓著他的一隻手,放在了自己頭頂上。

  還有點兒潮氣的頭髮,比全幹的時候要軟上一點兒,挺服帖地貼在掌心。

  靳林琨胸口忽然軟得不行,笑了笑,輕輕揉了一會兒小朋友的腦袋。俯下肩膀剛想說話,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

  趁著他放鬆了警惕,胳膊又被架著無暇防守,主動要求摸頭的小朋友已經看準時機及時出手。

  異常精准地,一把薅住了他的尾巴。

  -

  愉快的遠足在同學們的復習生活裏冒了個頭,就又被繁重的學習任務徹底淹沒。

  一模過後,時間就開始過得飛快。

  越是臨近高考越緊張,老師們不光抓學習,也開始越來越留意學生們的心態。

  喊了一年的“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的口號都被收起來,變成了“調整心態、輕裝上陣、迎接高考”。

  “正常。你們聽說過嗎,去醫院的時候,醫生不理你其實是值得高興的。”

  班長理解大家的這種感覺,舉例說明:“一旦醫生開始對你噓寒問暖,一會兒過來看你一趟,那你就得多考慮考慮了。”

  “就是這個感覺。”姚強點頭,“你們知道多恐怖嗎,數學老師今天居然對我笑。”

  段磊趴在桌子上:“這算什麼,我昨天忘寫英語作業了,暴秦居然跟我說不要緊,今天補上就行了。”

  體委反應比他們遲鈍一點:“不至於吧?我覺得老師們還跟以前一樣啊,我今天遲到還被主任狂追三十米……”

  話沒說完,教育處主任的身影就在門口悄然閃現,往屋裏看了一圈。

  然後又進來開了扇窗戶,把風扇轉速調高了一檔,背著手消失在了教室門外。

  體委:“……”

  老賀進門的時候,發現一群人互相擁抱著嚶成一片,忍不住好奇:“他們在難過什麼呢?”

  “不知道。”學委幫他抱著今天要講評的卷子,推推眼鏡,“可能是在緬懷大家逝去的青春吧。”

  青春還在,只有同學們的發際線在肆意飛揚。

  夏天的氣息一天比一天明朗,天氣鮮明地重新熱起來,高考和畢業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近。

  通知照畢業照的時候,班長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就照畢業照了?不是還沒畢業呢嗎?”

  “現在照是合理的。”

  學委幫同學們分析:“你想,要是現在不照,等考完估計就笑不出來了。”

  “……”

  有理有據。

  同學們抓緊時間,趁著還能笑得出來,早早趕到學校,列隊到了後牆邊上的小花園。

  三中能取景的地方不多,總共就那麼幾個適合照相的地方。

  小花園的視野好,不光能看見他們學校的幾個標誌性雕塑,還能照見陪伴了他們一年的高三樓。

  老賀特意穿了身西服,精精神神打著領帶,一改平時端著保溫杯聽八卦的造型,甚至還能隱約看出點年輕時候的風範。

  “快點快點,人不是齊了嗎,還等誰呢?”

  攝像師是專門請來的,要照的班級不少。他們教育處主任看著表,一邊張羅安排:“站得緊一點,班幹部蹲前面!前兩天遲到那個,你拉鏈拉那麼靠下幹什麼?拉上去拉上去!”

  集體照要穿校服,他們體委還特意在裏面襯了件襯衫,聞言還有點惋惜,重新拉好拉鏈:“這樣我不就泯然眾人了嗎。”

  “你連這個詞都知道。”學委有點詫異,忍不住回頭,“從哪兒學的?”

  體委挺自豪:“寫情書啊,老賀說我已經能出師了。”

  學委:“……”

  他們幾個偷偷討論過,體委將來要是找不著媳婦,老賀可能至少要占五成的責任。

  班長實在想不出來什麼情書能用上泯然眾人,摸摸下巴:“現在看來,老賀的責任已經有七成了。”

  明明名單都到齊了,這群學生偏偏遲遲不開始。教育處主任有點著急,頻頻看著手錶:“磨蹭什麼?動作快——你們能不能親密一點兒?留那麼大空是給我站的嗎?”

  別人也就算了,于笙邊上至少還有一個人的空。

  教育處主任倒是知道于笙在這群小崽子們中間威望頗高,但也看不慣這種連拍畢業照都要疏遠友好善良無辜同學的行為,皺著眉看了一圈,剛想點個人站過去,一群學生忽然熱鬧起來:“來了來了……”

  攝影師有點茫然,也跟著抬頭。

  承載了一代又一代三中學子們的後牆上,穿著黑襯衫的男生高挑,攥著欄杆做了個引體向上,把自己乾脆俐落地拎上了圍牆。

  畢業照洗出來展覽,七班當之無愧地吸引了最多的視線。

  他們班體委拿著照片,仔仔細細扒著找了一圈,也沒能看出自己帥氣的襯衫,滿心失落地把合影往書裏一塞:“現在的我又失去了一個和我將來的女朋友講故事的機會……”

  “別亂扔,保存好。”班長把合影拿出來,挺神秘地壓低聲音,“這張合影的價值你想像不到。”

  體委茫然:“為什麼?”

  學委拿著合影,悄聲補充:“因為這上面很可能出現咱們市今年的文理科狀元。”

  ……

  體委霍然振作,樂顛顛捧著照片,去補覺剛睡醒的于笙桌邊,要到了他們笙哥的親手簽名。

  今年夏天的天氣一直不錯。

  三中也是考點,高考要封考場,六月的課沒上幾天就要放假,直接放到最後開考。

  最後一個晚自習,沒一個班在學習,都坐在一塊兒說話。

  老賀把准考證發下去,還和平時一樣,笑眯眯捧著茶杯坐在邊上,聽這群學生們天南地北地胡侃。

  “想考出去。”

  班長平時咬死了不肯說志願,這會兒枕著胳膊,椅子往後晃了晃:“怕考不好,怕配不上這一年。”

  體委搓了搓臉,深吸口氣:“怕發揮不好,真怕。”

  學委手裏拿這張算草紙,有一下沒一下地折,頭一回沒接下茬,安安靜靜聽著他們說。

  姚強的成績被盯著提了五十來分,幾次模擬都正好卡在想去的學校體育生特招線上,忍不住感慨:“還能在咱們學校考就好了,摸著我們熟悉的破木頭桌子,肯定不緊張……”

  “扯淡。”老賀聽到這兒,忽然放下杯子插話:“我當初就在咱們學校考的,緊張得我當時答英語,滿腦子都在迴圈播放東方紅。”

  ……

  一群人愣了半天,還是很不給班主任面子地笑成了一片。

  高考是件挺神奇的事。

  哪怕在步入大學後再回頭看,會意識到當初以為已經是人生最大的挑戰其實並不能決定一切,但當時的緊張和期待,悸動和忐忑,都會異常深刻地印在記憶裏。

  就像是場長跑,終於到了最後的衝刺。

  肺裏全是血腥氣,兩條腿灌了鉛似的沉,一步一掙扎地往終點拼盡力氣地沖。

  “老師。”班長忍不住提議,“要不咱們去跑跑步吧。”

  已經有好幾個班去操場跑步發洩了,一邊發洩一邊喊著要上的大學目標,看起來就非常的振奮人心。

  但老賀顯然不太喜歡這種方法:“不去,太累。”

  班長:“……”

  班長轉向窗邊,試圖徵求班裏第二說得算的人的意見:“笙哥?”

  于笙拒絕:“不喊,丟人。”

  ……

  班長傷心地坐回了位置上。

  其實方法本身是很有效的,也確實能提起鬥志。

  可惜七班同學們普遍對這個方法興趣不高,除了體委活躍地舉手表示能跑二十圈,剩下的人都在班長殷殷的注視下左顧右盼地聊起了天:“今天天氣真好……”

  繞了一圈,跑步計畫遺憾夭折。

  老賀覺得在這種時候,同學們可能確實需要一點發洩的途徑:“要不你們把手機拿出來,擱在桌子上玩吧。”

  班長眼睛亮了亮:“學校不管了嗎?”

  “管啊。”老賀點點頭,“一會兒主任點名,你們體會一下那個時候的緊張,高考最多也就這個程度了。”

  ……

  這天到這就徹底聊不下去了。

  雖然最後一次座談會東拉西扯的毫無主題,但不知道為什麼,在最後晚自習時間結束,同學們收拾東西的時候,居然真覺得好像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回家都好好睡覺。”

  生活委員已經考過了一年,比大家都有經驗:“早上買兩根油條,一碗豆漿,油條的其中一根代表1,另一根擰成阿拉伯數字5的形狀,加上豆漿擺成一排,心要誠……”

  姚強忍不住舉手:“這個方法你之前試過嗎?”

  生活委員非常坦誠:“試過,我最後的總分果然是一百五。”

  “……”

  眾人毅然拋棄了生活委員的高考小妙招。

  雖然平時都對學校這兒嫌棄那兒不滿,但真要出門,一群人都莫名有點邁不開步子。

  明明到了下晚自習的時間,半個班的人依然堵在門口,誰都不想往外走。

  “老賀幹什麼呢?”

  站在外面的人回頭往班裏踮著腳看:“寫板書?給咱們留言嗎?”

  “應該不是。”前面的也跟著看,“我看見吾了,我覺得是句必背古詩詞。”

  體委思維發散得很開:“會不會是老賀其實真的會夜觀星象,猜到了高考默寫考哪一句……”

  于笙坐在桌子上,沒急著走,跟來接人順便旁聽了個座談會的靳林琨一起看著黑板。

  受到體委奇思妙想的啟發,一群人呼啦啦跟著湧回來,飛快坐好。

  老賀一點兒也不著急,還在黑板上不緊不慢地寫。

  體委眯了眯眼睛,仔細看:“盡——盡吾志也,這句我好像看過,是用背的嗎?完了我得趕緊回去背——”

  ……

  他的話音忽然頓了頓。

  老賀寫完最後一個字,從黑板前讓開,笑眯眯轉回來。

  他到最後也依然什麼都沒說,只是拿著那個不離手的茶杯,視線很認真地落在每個學生的身上。

  黑板上只有兩行粉筆字,筆鋒遒勁,寫得格外清晰。

  ——盡吾志,得其所。

  ——盡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無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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