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江三爺反應過來之後,立即就想上前將裴丞給扶起來,但還沒來得及跑到裴丞的身邊,就被反應及時的東來給攔下,“三爺,這是我們家夫人,您不必插手。”
說完,東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江三爺,江三爺被東來這一眼看的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等江三爺反應過來之後,東來已經去將裴丞給扶起來了。
裴丞神情虛弱的扶著東來緩慢的站起來,他仿佛沒有看到江三爺臉上的表情,垂下眼眸,裴丞借助東來遮擋著自己的半個身子,悄無聲息的將早早就準備好的紅果給塞進嘴里,咽下。東來跟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看到裴丞的這個舉動。
紅果一下肚,沒多久,裴丞就感受到腹部一股暖流逐漸形成了熱氣環繞在腹部的周圍,他默不作聲的扶著東來,靠在一邊,靜靜地看著衙役將還在包廂內發瘋發狂的破誒付給抓起來,但是卻無從下手的模樣。
東來擔憂的看了一眼裴丞,說︰“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裴丞垂眸,在東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開口道︰“我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肚子的那顆紅果逐漸從熱氣形成了不斷沖撞著腹部內部的熱流,裴丞抿著唇,臉色蒼白,他還是沒有動彈,今天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必須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所以即便再疼,他也要忍著。
東來被裴丞的這一生肚子疼給嚇得魂飛魄散,“夫人您著身子沒事吧,奴才送您去醫館看看,走吧,好嗎?”若是裴丞真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事了,東來知道自己一定會逃不過江凜之的責罰,所以只能勸著裴丞。
裴丞卻裝作沒事的模樣,輕輕地拍了拍東來的手,故意讓東來松開自己,他現在還不能走,他必須要再次激怒裴父,然後才能實行自己謀劃了許久的計劃。而為了這個計劃,裴丞不惜動用到會危害到身體健康的紅果。
所以這次的計劃,他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裴父被三名衙役牽制住,他憤怒的朝著衙役怒吼,嘴上還在說著“我是裴家的家主,你們有什麼資格綁我”“我沒殺人我沒殺人你們沒資格踫我。”
看到裴父這副倒霉的模樣,裴丞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意,他走過去,在裴父的視線下,一臉關切的說,“父親,既然您剛剛也承認了母親是您跟胡夏雲聯手毒死的,那就不要再掙扎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天經地義的,您在掙扎也是沒有用的。”
裴父要是到現在還沒有看懂裴丞今天是專程給自己跟胡夏雲設下的一個局,他前半輩子這些年就真的白活了,裴父不斷的掙扎,頭發絲亂糟糟的,看起來像是個瘋子,但是裴父卻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他嘶吼著想沖上來,但是卻被身後的衙役來牢牢的禁錮著,根本就動彈不得。
“裴丞,你竟然敢陷害你的父親,你不得好死,你這個孽子,你這個孽子,早知道我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掐死你!”
裴丞忍著腹部的劇痛跟火辣辣的滋味,微笑著看裴父,一字一頓的說︰“父親,常言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半年前給母親的院子種下那些害人花花草草時,您的心里可曾難受過?”裴父不管他,自顧自的︰“孽子,裴丞你這個孽子,孽子!你不配姓裴!你不配!”
“我不配姓裴那又怎麼樣。”裴丞冷笑,“你還不配做人呢。”
上一世害死親生兒子,這一世害死陪著自己走過幾十年的發妻,這樣的人,又豈能稱作是人?
裴父掙扎這想要掙脫開衙役的手,他崩潰了,他被裴丞的話給徹底激怒了,但是他卻不想說什麼,他很憤怒,但是卻毫無反擊之力,裴父只能不斷的掙扎,他的大腦在不斷的充斥著想要沖上去撕開裴丞那張嘴巴的念頭,他要打死這個孽子!
裴丞此刻卻恨不得裴父沖上來打死自己。
因為他現在的目的就是這個,他就是要將裴父激怒了,他就是要裴父生氣。
胡夏雲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咬著牙,卻不敢主動湊上來惹不痛快,胡夏雲現在也是反應過來自己被裴丞騙了,她一臉懊惱的看著裴丞不斷激怒裴父的畫面,心道若不是自己太急于知道裴丞在信中寫的事,她跟本就不至于會在此刻陷入被動。
胡夏雲咬著下唇,見眾人此刻都將視線放在裴父跟裴丞的身上,悄悄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企圖想要趁機溜走。胡夏雲很清楚,只要自己現在在這些人的眼皮底下溜走,然後逃回到江家,只要老夫人跟夫君肯護著她的話,江三爺即便真的想抓自己,他也會掂量著家里的老夫人跟江大爺。
可是這個世界中根本就沒有僥幸這一回事。
胡夏雲剛剛離開座位,就听到背對著她的江三爺冷冷的開口,“胡氏,人贓並獲,你想去哪?”
“小叔,此事我可以跟你解釋的,這件事從頭到尾跟我都沒有關系,這些都是這個裴石歧做出來的事情,是他逼著我將三菱草帶給他的,也是他偷偷從家里偷走那些花的,真的不是我的錯,我不知道那些花跟草放在一起會讓人死的,我真的不知道。”胡夏雲懇求的看著江三爺,期待江三爺能繞過自己,但是江三爺卻看也不看她。
江三爺看了一眼裴丞,說︰“將胡氏一並帶到衙門,待會我一起審問。”
江三爺這樣說,就是直接否認了胡夏雲剛剛攀關系的事,並且毫不在眾人面前給胡夏雲留面子。
胡夏雲沒有想到江三爺真的會這麼狠心的對待自己,所以她一時間有些怔,胡夏雲順著江三爺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江三爺的視線居然還在看著裴丞,立即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她笑著在眾人面前肆意指責江三爺,“你看看你,你綁著我有什麼用,你幫著裴丞有什麼用,他不過是江凜之的男妻,他永遠不會是你的男妻!”
室內的幾名衙役听到了,但是卻都低著頭,盡職盡責的禁錮著裴父,讓他靠不了太近裴丞其實也只有這些衙役的內心才知道他們此刻到底有多興奮,天啊,知府大人居然對自己哥哥的男妻有意思,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了,恐怕在華城是個大新聞吧。
“你這是要誣陷我?沒憑沒據的就這樣誣陷朝廷官員,胡氏,你知不知道就你這番話若是傳出去了,你的下場會是怎麼樣?”江三爺轉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胡夏雲,他以前覺得胡夏雲這個人不講理,現在看胡夏雲卻覺得她的腦子有問題。
只要胡夏雲的手上沒有自己跟裴丞通奸的證據,她這樣肆意在外面抹黑自己,到時候倒霉不僅僅會是她,還會是整個胡家。到時候,著胡家若是因為胡夏雲這一番泄憤般的話給徹底毀掉了,著胡夏雲就真的要自刎謝罪了。
胡夏雲哪里不知道江三爺這番話里面的警告,她臉色一白,但礙于顏面,還是惡狠狠的留下一句話,“我這番話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有數,江三,只要你邁出那一步,你就會被自己毀掉,整個江家都會被你毀掉。哈哈哈哈哈,老婦人當年不讓你娶裴丞,結果你還是愛上這個人,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江三,你這輩子會徹底的毀在裴丞的身上!你一定會毀在裴丞的身上的!”
“我會不會毀在裴丞的身上,這還是個未知數。但你跟胡家,一定會為了今天這話付出代價的。”江三爺冷冷的說。
胡夏雲的面色一僵。
其實江三爺也不是一個真正的良善之人。畢竟若是真的是個良善的人,江三爺就不會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就爬到知府這幾個位置不說,還能將華城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條。
胡夏雲心如死灰的被一個衙役壓著走出包廂,只剩下兩名衙役壓著裴父朝著外面走。裴丞不慌不忙的跟在後面,“父親,但願你會為自己做錯的事感到後悔。”
這一句話,徹底將裴父給擊垮了。
裴父一個掙扎,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壓著他的兩個衙役給掙脫開,然後轉身,狠狠的朝著裴丞的大腿一條,然後趁著裴丞重重的倒在地上的時候,他還想沖上去繼續打,但是卻被反應過來的衙役給再次狠狠地壓制住。
裴父的面被衙役壓在地上,變得異常的扭曲。
裴丞被踹中了叫,但是倒在地上之後他卻捂著早就刺痛不已的肚子。
一股熱流緩緩的從裴丞的下體流出來,鮮艷溫熱的血液迅速的染紅了木地板。
裴父怔住了,江三爺怔住了,東來怔住了,胡夏雲怔住了,連衙役也怔住了。
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的裴丞卷縮成一團,眾人看不到他的連,但此刻的裴丞,嘴角卻緩緩地勾起一個微笑。
他要讓裴父再也出不來華城的深牢。
他要讓這叫做裴石歧的男人為他上一世、這一世,做過事情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