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朱父被楚旬跟江三爺的話給堵得說不出來,但是卻又奈這兩個家伙沒辦法。
若是平日里的楚旬,他是情願在這帝都城里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但是現在事情牽扯到了他唯一的妹妹楚白嬌,那楚旬就不可能再將這件事視為可有可無的一件事了。
楚旬看著朱父,眼底是止不住的嫌棄。
楚白嬌奶聲奶氣的開口道︰“大哥,剛剛不是他把我打暈的。”
楚白嬌的一句話,徹底將面前的形勢給扭轉過來,讓原本差點被眾人的眼神給壓的喘不過來氣的江三爺瞬間就有了可以喘息的余地。
楚旬抱著楚白嬌,“你怎麼知道不是他將你打暈的。”
屋內的眾人都在一眨不眨的看著楚白嬌,才五歲的楚白嬌雖然聰明伶俐,但是卻也不至于會撒謊,所以眾人即便很懷疑朱父跟江三爺說的話,但是卻沒有人會選擇懷疑一個剛五歲大的小姑娘。
楚白嬌篤定的說︰“我在後院玩的時候,我看到了他跟朱晚哥哥在湖水的那邊聊天。”
朱晚早就猜測道這件事到底是誰搞出來的名堂了,他也不想讓事情鬧得太大,免得到時候想收場但是卻來不及,于是便說︰“既然小群主現在沒什麼事情,而且也能證明文蘊是無辜的,那這件事就沒必要再糾纏下去了。”
語氣一停頓,朱晚滿臉愧疚的看著楚白嬌跟楚旬,“小群主的事情既然是出在我朱家的身上,那我們朱家必定會給小群主一個交代的,但是現在事情既然已經能證明不是文蘊兄做的,那……現在能否讓宴會繼續開始,大家難得聚在一起,還是不要打擾了大家的興致比較好。”
朱父可能是知道現在形勢並不是站在自己這一邊了,于是語氣也開始好轉,甚至還有些偏向江三爺的身上,“文蘊是我看著這些年看著長大了,他的為人我也是很清楚的,他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腌的事情的。所以我現在就在這里給佰侯爺您做一個擔保,我們朱家絕對會將打暈小群主的那個人揪出來的。但是現在老夫也有一個不情之請,老夫想讓侯爺您賣老夫一個面子,看在今日是老夫的好日子的面子上,還是別在這個時候追究這件事情了。”
朱晚聞言,看了一眼朱父。
父親真的是越老越糊涂了,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要楚旬賣他老人家一個面子。
果不其然,楚旬冷笑一聲,道︰“難道在朱老的眼中,江文蘊這個朝廷官員跟白叫這個群主的名聲還不如你一個六十大壽的好日子?這事,現在就必須要查,而且不僅僅是查,你們還得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查個清楚。這件事事關兩個人的聲譽問題,我不希望就這樣草草的結束。”
並不蠢笨的莫錦琪抓到機會,趕快開口,“為了避免事情傳出去之後對大家的名聲都不好听,我覺得還是現在就查一下吧。更何況,小群主是個小姑娘,總不能讓事情這樣不明不白的結束吧。”
小群主是皇家的人,要是皇家那邊真的听信了民間流傳的說法,到時候為了讓楚白嬌的名聲過得去,直接將楚白嬌這個五歲小姑娘許配給了江三爺,這可如何是好?莫錦琪知道自己願意跟那些狐媚子搶男人,但是卻不願意跟一個才五歲的小姑娘,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搶男人。
再說了,就算她真的想跟楚白嬌搶人,人家楚白嬌說不定還不知道成婚是怎麼一回事。
朱父瞪眼,“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插什麼嘴。”因為不敢直接的跟楚旬做對,所以朱父只能拿莫錦琪開刀。
莫錦琪被朱父瞪了一眼,有些害怕的站在江三爺的身後。
江三爺面不改色道︰“我江文蘊,行的端站得直,事情不是我做的我自然就不會承認,這件事,我覺得朱家也是時候該給我江文蘊一個解釋了。”
說完,江三爺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管家,說︰“我不希望這件事就真的這樣不明不白的算在我江文蘊的頭上。更何況,這種事居然還是一個下人栽贓陷害給我的。我想,如果真的是栽贓陷害的話,我想朱家應該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射箭。畢竟這種事要是真的鬧起來,對誰也不好。”
朱父訕笑著,“這事,既然你們真的這麼想查的話,那我也不會阻攔,就像文蘊說的,這事鬧起來的對誰也不好,早點解決的話,對誰倒是不錯的。”
朱父這番話說的倒是好听,但是臉上的鐵青的神色跟總是忍不住扯起來的嘴角卻在跟外人訴說著他的不開心。
坐在一邊看熱鬧的裴丞覺得挺開心的,裴丞小聲的在江凜之的耳邊低聲道︰“這是你覺得會不會查出個所以然?”
江凜之眯著眼楮,收回視線,不再將注意力放在這些人的身上,而是看著身邊的裴丞那略帶興奮的神色,有些無奈,這人明明上一秒還在說著無聊想回去休息,結果下一秒因為發生了這種事就開心的找不到北,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人才好。
不過江凜之見裴丞是真的好奇,也不隱瞞,說︰“這是不管怎麼查,都不會有人查到證據的。但江三跟楚旬的態度,會讓明天的輿論風向改變。”
江凜之對眼前的這個鬧劇的版本其實並不陌生。今晚在朱家的這個鬧劇,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江三爺是個無辜倒霉蛋,但是現在誰讓那躲在暗地里的人就是想算計江三爺,所以江三爺現在只能被這個黑鍋。
裴丞有些詫異,“那這事處理起來會很棘手嗎?”
“等過了這幾天沒人提起了就行。”江凜之笑著搖搖頭,如果楚旬跟江三的態度沒有擺正的話,甚至如果剛剛楚旬直接帶著楚白嬌回府,而不是留在正廳的為這件事開聲,那麼到了第二天,想必這件事就會發展到一個很難估算的後果。
看來這個楚旬也並不如他表面上看著的這般無知,江凜之在心底想著。
裴丞還是有些疑惑不解,但是卻也知道這里不是一個很好的讓江凜之為自己解惑的一個地點,所以也就閉上嘴巴,想著待會回去之後再說。
很快,朱家派出去差的人就跑回來說了,答案跟江凜之所設想的一樣,在江三爺待在後院然後前往偏廳的時候,這其中並沒有下人看到,更沒有下人看到朱管家跟江三爺說是朱老爺子要跟江三爺說悄悄話,然後才特意叫江三爺去的偏廳。
對于這樣的調查結果,楚旬冷笑一聲,丟下一句︰“此時若是朱家不能給我們佰侯府一個交代的話,我不介意將此事捅到今上的耳邊。”說完,楚旬就抱著早就開始昏昏欲睡的楚白嬌回去了。
楚白嬌還是一個小孩,能撐這麼久已經是她能堅持到的最大限度了。
裴丞頓感無趣。
朱管家已經從旁人的三言兩語,以及朱父的態度中察覺到了事情現在並沒有朝著他們之前所算計的那個方向發展,所有自覺闖禍,也不敢說什麼,跪在地上,低著頭,後背冒著冷汗卻還是一言不發。
朱父也確實沒有想到今晚的事情會因為江凜之跟楚旬的插手而搞得這麼棘手,他不由得在心底暗罵自己做事實在是太操之過急,居然沒想到這一層,但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于是朱父也不好說其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楚旬離開,甚至不敢上前挽留。
看來今後想要跟佰侯爺楚旬打好關系,這條路是再也行不通了。
朱晚一臉氣氛的站在一邊,看著父親,心里戚戚然。
父親到底是受了誰的指示,明知道這件事是絕對不能做的,卻偏偏要做,別說現在不成果的下場是丟人現眼,即便真的栽贓陷害成功了江三爺,那也依然會得罪江三爺跟楚旬。這樣的傻事可不是自己這向來聰明的父親能做出來的。
想必,父親肯定是受到了誰的威脅,這才不得已的做出這樣的事情。
裴丞瞧著面前這一幕,覺得無趣了,說︰“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吧。”
江凜之早就想帶著裴丞回去了,但是之前瞧著裴丞的精神頭十足,所以才沒有開口,而是選擇留下來,陪著裴丞繼續看熱鬧。
聞言,江凜之也起身,跟朱父隨便說了幾句好話,然後就說了告辭的話。
裴丞跟這江凜之的腳步朝著外面走去。
朱父現在是敢怒不敢言。
楚旬離開了,江凜之也離開了,陸陸續續的很多人也開始離開了,大家都覺得沒意思。江三爺也出聲告辭。
雖然朱家一口嫤定沒人看到江三爺是因為朱父開口了,這才去的偏廳,但是現場的眾人卻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誰還看不出來這就是朱家的小把戲,但是卻因為沒證據,所以眾人也爛得戳穿朱家。
朱父看著眾人離開,然後對著一晚上都在沉默的朱晚,說︰“這事,為父是真的沒辦法。”
朱晚嘆口氣,“但現在被人拿做槍使的滋味也不好受。唉,這將來,怕是再也沒辦法能跟佰侯搭上關系了。”
朱父聞言,暗地里嗤之以鼻,若是能入得了那位大人的眼楮,一個小小的佰侯爺算什麼。但是現在很多事八字沒一撇,朱父也不好夸下海口,便隨意敷衍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