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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道》第4章


  一瓢大師肅容敬答道:“此為五十年前武林六派各贈信物與尊師五行老前輩時,衡山派所贈的信物,系本門師祖了幾上人親手所贈。”

  枯瘦老人復道:“各派贈送信物之意何在?”

  一瓢大師道:“感謝五行老前輩解紛息爭之德。”

  枯瘦老人再道:“此物何用?”

  一瓢大師道:“可憑信物向各派交換一個要求。”

  枯瘦老人道:“要求可有任何範圍?”

  一瓢大師略作猶疑,然後毅然回答:“沒有。”

  枯瘦老人又道:“時至今日,先後相隔已達五十年之久,請問大師,此物尚有效驗否?”

  一瓢大師慌忙躬身虔誠答道:“師門遺命,相傳為訓,一瓢未敢片刻稍忘,長者說哪裡話來?一瓢這廂洗耳,恭候長者吩咐。”

  枯瘦老人最後哈哈大笑道:“金龍木魚玉佛手,銀鏢竹符鐵拂塵,師遺至寶六件,到了我這個不肖徒弟手上,不是換藥救了閒人,就是易酒灌了自己,如今只剩下這只僅有的玉佛手又將離我而去,……來有源起,去有歸宿,哈哈……去就去吧!”

  語音一歇,玉佛手已自枯瘦老人手中脫手而出,飄忽忽地徑向一瓢大師胸前飛去。一瓢大師衣袖微揚已然接入手中。

  大師雙掌合著佛手,靜往殿脊,肅然道:“長者吩咐吧!”

  枯瘦老人雙眼一瞪,朝痴若膏像的司馬玉龍大喝道:“小子不走何待?”

  伏虎尊者才待有所行動,一瓢大師早擎起那柄碧玉如意朝殿下沉聲喝道:“掌門人在此,伏虎僧歸座去。”

  司馬玉龍至此,恍若兩世為人。

  當下上跨一步。雙拳緊拱。朝大殿上一瓢大師深深一揖,朗聲道:“謝大師不死之恩。”

  枯瘦老人在殿脊不耐地大叫道:“小子,走呀。沒有老不死的,你小子有八條命也早死盡啦!你小子也不必左打躬,右作揖,能在三年之內將那半部大乘神經找著,咱們就算扯平,不然的話,老不死的落頭之前,你小子那顆乾乾淨淨的頭顱也別想留得下來。”

  司馬玉龍雙臂一抖,上了殿脊。”

  在一陣哈哈長笑聲中,老小二人飄然而去。

  十方寺遠去了。

  紫蓋峰遠去了。

  衡山也遠去了。

  ……

  長沙到了。

  湘陰到了。

  洞庭湖也到了。

  洞庭湖古名九江,因其匯合沅、浙、江、辰、漵、酉、澧、資、湘九水之故也。

  初冬,近夏口一面的湖邊站著兩個人。

  兩個人,一老一少。

  那個年輕的不過十八九歲光景,眉清目秀,鼻如瓊瑤,唇若涂朱,身材修長,丰神奕奕,英華鑑人,那個年老的,卻在六七十之間,橘皮臉,胡桃眼,蓬頭散髮,滿身油污,人生的枯瘦短小,與少年站在一起,僅及少年之肩。

  這時,那個枯瘦老人指著湖心狀若浮舟的君山,道:“小子,咱們到湖心去喝兩盅如何?”

  少年人笑道:“只要公孫老前輩有興,玉龍無不奉陪。”

  枯瘦老人冷哼一聲道:“奉陪?你小子當然得奉陪嘍!老不死的為了你,一顆頭已經押給了衡山派,三年為期,到時候能不能贖回來尚在未可知之數,三年的日子,說長就長,說短也真短,等會兒你小子如有口齒不清,不能將出事那夜的種種經過說個明白的話,我老不死的這顆頭就算完蛋一半啦!”

  少年笑道:“老前輩。您老押出的頭怕不是一顆吧?”

  枯瘦老人瞪眼詫道:“幾顆?”

  少年兩指往上一伸,笑道:“不是這個數兒麼?”

  枯瘦老人訝道:“還有一顆是誰的?”

  少年拍拍自己腦袋笑道:“在這裡……老前輩不是說過,您老的丟了,司馬玉龍的還想留得下來?”

  枯瘦老人若有所悟的笑罵道:“別風涼啦,小子,假如我老不死的輸了東道,丟頭的人多著哩,小子你瞧著罷!”

  一老一少,說著,笑著,上了船。

  君山到了。

  君山方圓六十里,狀如十二螺髻,一名洞庭山,又名湘山,相傳堯女湘君曾居於此,後配帝舜為妃,秦始皇二十八年南遊,至湘山,遇颶風,避風湘山祠,因向左右曰,湘君何神?左右告之曰:堯女舜妃。秦始皇盛怒,命左右盡焚湘山林木,火光燭天,達三晝夜之久。

  老少入山之後,信步步入一家掛著“醉湖”酒旗的酒店。

  落座以後,枯瘦老人笑道:“小子,一路上聽你談古說今,頭頭是道,現在且讓老夫考你一考。”

  少年,兩眼四下一打量,心中已然料著八九分,表面上卻做作地搖手笑道:“不來,不來。”

  枯瘦老人瞪眼道:“你小子有膽兒單槍匹馬直闖衡山紫蓋峰,卻沒勇氣受老夫一考?”

  少年笑道:“這個不同。”

  枯瘦老人怒道:“比死還難受?”

  少年正容道:“老前輩此言差矣,自古人生誰無死?……為了保持武林兩大宗派的和睦,玉龍一命,能值幾何?現在老前輩考我,晚輩答對了,老前輩點點頭,讚聲好,認為是理所當然,青年人應有的常識,本來就算不得什麼!萬一答得牛頭不對馬嘴,徒然破壞老前輩對晚輩既有的好感,又是何苦來?”

  枯瘦老人不悅道:“老夫的這個與你小子是掃定了?”

  少年含蓄地笑道:“也不是這麼說。”

  枯瘦老人略一尋思,突然翻起一雙胡桃眼,大聲道:“你,你小子的意思是——想賭個東道?”

  少年大笑道:“老前輩真厲害,晚輩希望等會兒應對時,也能像老前輩這樣一矢中的。”

  枯瘦老人等少年說罷,仰臉哈哈大笑了好一陣,這才大聲讚道:“小子夠意思,一言一行,全合老夫脾氣,好,好,這個竹槓算是給你小子敲定了。”

  少年撒賴道:“老前輩既然如此說,我們取消東道之議吧!”

  老人訝道:“為什麼?”

  少年正色道:“老前輩將考晚輩一些什麼稀奇古怪事兒,老前輩決然不會事先洩底,晚輩才識有限,絕對猜準答對的把握更是談不上,再說,老前輩假如沒有三分難倒人的自信,也不會平白提出來,東道是賭的輸贏,有輸有贏,有贏有輸,我贏的要求我出,我輸的條件老前輩自討,三分才氣,七分運氣,怎能說是竹槓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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