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宴哥屁功
第二日太太解了禁足, 衆人請安時紛紛問候她身體可還安好, 府中本就這麽些人, 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便會鬧得衆所周知,得知太太身體抱恙時,衆人聯袂探望之,不過都被拒之門外。
坐在上首的太太含笑道:「無妨, 只是受了些凉。」
屋中除了二姐,三姐及劉湘婉,其餘人真的以爲太太只是身體抱恙,遂她們面色擔憂道:「冬日冰雪嚴寒,太太還是要注意保暖。」
太太含笑道:「你們也要注意保暖, 若房中炭火不够,便去厨房取之。」只不過看向二丫頭的眸光微冷, 看向六丫頭的眸光帶著絲絲溫意,看著玫兒則是眼裡冒著喜悅之情。
衆人站起來, 感激的對太太福了福身。
這時太太對王媽媽道:「將人請上來吧!」
身旁的王媽媽低頭福了福身,脚步輕移退出去, 不一會兒,她與一位四十左右歲,身著暗紫色小襖的嬤嬤走進來, 進屋後,那位嬤嬤神色肅穆的與衆人行禮問安。
太太面容帶喜,催促道:「王媽媽趕緊扶孫嬤嬤起身。」
王媽媽忙頷首,親自扶孫嬤嬤起身。
太太含笑的對屋中衆人道:「這是大姐特意爲玫兒從宮中尋得教養嬤嬤, 如今你們也曉得老爺明年春便要回京,我便請孫嬤嬤勞累些,帶幾個丫頭一同學習。」頓了頓看向低眉垂目的二姐,淡淡道:「二丫頭婚期將近便不用跟著學了,安心在房中綉嫁衣便是。」
二姐站起來,福了福身低聲道:「是。」
孫嬤嬤垂目低聲道:「請太太放心,老朽定用心教導府中姑娘們的規矩。」
「如此甚好,勞累孫嬤嬤了,」話音一轉又道:「若我這幾個女兒頑皮,不聽從您的教導,定要差人告訴我。」
除了二姐,其餘姐妹紛紛站起來,對孫嬤嬤福了福身,恭敬道:「學生們定用心跟隨孫嬤嬤學習規矩。」
孫嬤嬤嚴謹的臉上,也只是嘴角微微上翹,神色平靜道:「不敢當姑娘們誇贊。」
王媽媽躬著身子問:「太太,安排姑娘們什麽時候上課?」
太太思忖片刻,低吟道:「我看不如安排在秦夫子課後第二日吧!」
王媽媽笑逐顔開道:「太□□排的甚是有理。」
見此,劉湘婉低嘆道:好不容易熬到冬日能偷懶賴床,如今又少了一天好日子。
再看三姐却是面帶容光,眼睛直直盯著孫嬤嬤,日後定要跟她好好學規矩,讓那些貶低她的人深深後悔。
孫嬤嬤眼神微微瞥向幾位姑娘,只見她們神色各一,瞧著很好管教的樣子,到是沒有京城閨中千金眉眼間高傲之神色。
當劉仲修得知太太的决定時,心裡不由贊揚她兩句,到底是大家子出身,行事有章有據,即便他們夫妻犯了口角,却幷未因此忘了她身爲主母的職責。
其餘姨娘臉上露出喜意,姑娘有從京城而來的嬤嬤教導,日後回京便不用懼怕被人耻笑,說不得過幾年能尋了佳婿良配。
二姐微微抬眼,只見衆人臉上閃著笑意,只有她,孤零零坐在一旁無人問津,也許這便是太太對她遲來的報復。
衆人散去,劉湘婉上前挽著三姐的胳膊,低聲道:「三姐今日與我生疏的很。」往日三姐每每見到她都會大張旗鼓的揮手與她打招呼,還硬拉著她一同私語,今日却反常的很。
三姐臉上一僵,木木道:「有嗎?」
劉湘婉頓了頓脚,神色怪异的看著她:「三姐到底怎麽了?」
三姐扯扯嘴角,神色僵硬道:「許是這兩日擔憂娘親,夜裡總是輾轉反側不得安眠,如今曉得娘親平安,心裡微微舒口氣,說話間不免有些走神。」
劉湘婉細細審度她的眉眼,總覺得她哪裡不對,不由道:「可是我前日說的話太重,惹的三姐同我置氣?」若真是這般,日後她怕是再不敢同三姐打交道,真話雖然難聽却是打心眼裡爲她著想,誰料竟被她記恨上。
未免太過得不償失!
三姐臉色慌亂,扯著她的胳膊,焦急的解釋:「六妹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只是……」
劉湘婉慢慢推開她的胳膊,皺眉道:「只是什麽?」
三姐低著頭,囁喏道:「無論爹娘還是大哥,都覺得你比我出色,與你站在一處,我不免有些自愧……」
原來是被人打擊自信心。
這就好比從前聽到的一個笑話,總是誰誰家的孩子好,自己家的孩子如何頑劣不堪,最後逼得自家的孩子要麽拼命學習,要麽心生反逆,如今瞧著三姐怕是生了反逆對她産生了隔閡。
劉湘婉重新挽著她的胳膊,拉著她慢慢往前走,低聲道:「三姐,從前我與你說過,論出身,你是嫡我是庶,論實力,有母親大哥在背後爲你撑腰,而我姨娘地位卑微,弟弟牙牙學語,論年歲,你長我幼,再過三年姐姐便要出嫁,爲何我們姐妹還要糾結這些繁枝細節,不能好好相處?」
三姐神色動容,嘴唇微動道:「這些我都知曉,不過心裡不甘罷了!」
「三姐可知我心底有多少不甘,可依舊本本分分過著屬庶女的日子,因爲我知道,怨恨她人只會讓自己越發的泥足深陷,有那怨天尤人的時間不由努力改變自己,讓那些嘲笑你,貶低你的人知曉他們當初有多有眼無珠。」
「六妹……」
劉湘婉繼續道:「若三姐執意在乎旁人的眼光,旁人的比較,妹妹無話可說,日後咱們遠著些便是。」
「別……別……六妹,我沒這樣想,真的。」
突然,劉湘婉話音一轉,淡淡道:「你可知二姐找過我?」
三姐低聲道:「因爲我拒她於門外。」
「不錯。」劉湘婉點點頭,又道:「姐姐如今越發明事理,我且讓你選擇,是要真話難聽,却真心實意爲你打算的我,還是要只會將你當做槍使,對付旁人的二姐。」
「六妹,你別說了……」
「其實個中原由,三姐心裡清楚的很,不過是你太過在意親近之人的看法,但那又能如何?」
三姐低聲道:「你又不是我,焉知我心裡的苦楚。」
劉湘婉悵然一聲:「我兒時什麽樣,三姐也知曉,如今又什麽樣,三姐也看到了,前後對比,三姐可還覺得心裡不平。」
「你……」三姐驚呼的看著她。
六妹此話可是在怨恨,這些年娘親待她及她姨娘的冷漠淡然,讓她不得不從兒時起做低伏小,言聽計從。
「三姐莫要多想,我是庶出,還是不討喜的庶女,爹爹不親,母親不喜,這些年不也熬過來了,如今爹爹對我尚好,母親對我越發的親和,我還有何不知足呢?」
三姐慌亂的搖頭:「你且不要這般妄自菲薄,你可知我有多羡慕你,你的聰慧,你的伶俐,你的能說會道,與你相比,我當真自愧不如。」
「人都是這般的貪心,三姐羡慕我,焉知曾幾何時我也羡慕三姐,只不過我們身不由已,堪嘆命運不公罷了。」
三姐緩緩低笑:「六妹說的是。」如何不是貪心呢?
劉湘婉見她有了笑模樣,又道:「三姐如今可還鑽牛角尖?」
「日後我要同孫嬤嬤用心學規矩,哪有時間與你計較,」三姐眉眼一跳,又恢復往日張揚的神色,哼哼兩句:「便是我差你多矣又如何?常言道:後來者居上,你且看他日,驚呆你的下巴。」
劉湘婉拿起絲帕捂住嘴角的笑容,鼓勵道:「有志者事竟成,終有一日,三姐也能展翅高飛。」
三姐身上有諸多的弊處,但有一點很好,便是性子爽朗,什麽事都喜歡直來直去,這樣的脾性讓她如何不喜。
拐角處,二姐披著披風候著她們,她先是眉眼一跳看了看六妹,在然後看著三姐淡笑道:「身體可好了?」
三姐僵著臉,扯扯嘴角:「勞二姐惦念,身體好多了。」
「如今連你也同我生分不少。」二姐低下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悵然。
三姐木木道:「你我都已長大,往日二姐如何待我,我皆不會放在心上,便是二姐對我的好,我也在不知不覺中償還與你了。」
「我在此處等你,本就是關心的你身體,既然無礙,我便安心了,日後我會在房中安心綉嫁衣,若你無事時,可來與我話家常,」頓了頓苦笑道:「不過瞧著眼下的情景,你我姐妹怕是在不能回到以前。」
劉湘婉竪耳垂頭,她不清楚二姐此舉作何打算,是裝可憐博同情還是真心實意悔過,無論怎樣,她都不打算插嘴。
三姐低聲道:「二姐美意,妹妹怕是讓你失望了,妹妹日後要跟著孫嬤嬤學規矩,怕是沒有時間去看姐姐,不過姐姐出嫁時,妹妹定會去看你,爲你添妝賀喜。」
「如此也好。」二姐瞥了眼始終垂著頭,一眼不發的劉湘婉,轉身帶著念春離開。
望著二姐的背影,三姐啞著聲道:「大姐出嫁後,滿府上下,唯有二姐同我最好,」頓了頓又道:「她出生後被娘親抱到正房,後來娘親生了我,我與她一同長大,從小到大但凡有好東西都會先讓給我,便是她饞的不行,也是先將東西讓給我,待我吃够她才會吃。」
劉湘婉心道:二姐這麽做多多少少都是看太太的眼色行事,沒有太太這個主母身份,沒有三姐這個嫡出身份,二姐怎可能忍氣吞聲跟在三姐身後這麽多年。
分岔口,三姐展顔後,邀劉湘婉去她院子坐會兒,她却搖了搖頭,指了指不遠處的黃姨娘,笑著說:「今日怕是不行,姨娘還在前面等我。」
三姐了然的笑笑,突然正色道:「這兩日是我魔怔了,我從未想過與你斷了姐妹情,有六妹在我身旁,行事說話,我心安的很,若是方才我說了什麽難聽之言,還妄你不要放在心上,全當是我糊塗了,才會胡言亂語,你……且末放在心上。」
六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母親訓斥她時,唯有六妹在旁規勸她,爹爹重怒時,唯有六妹挺身而出闖入書房,一樁樁一件件,她不是不知道,可有時候腦裡的想法不受心裡控制。
「只要三姐還同往日一般與妹妹打趣,妹妹又怎會在意呢。」趁她不注意,踮起脚尖對她耳語道:「我還是喜歡會哭會笑會鬧,真性情的三姐。」說著拉著一旁呆愣的招銀向黃姨娘處跑去。
三姐望著她的背影啼笑皆非。
劉湘婉跑到黃姨娘身邊,嗔怒道:「如今冬日凜冽,姨娘不早些回院子,在此處等我作甚,萬一受風得了風寒,可要心疼死女兒。」
黃姨娘含笑道:「已有兩日沒見到姑娘,心裡惦記的很!」
劉湘婉摸著姨娘冰冷的手,嘟囔道:「若是有事遣丫鬟過來尋我便是,何必在此受冷風吹,看看這手凍得……」頓了頓,氣憤道:「還好宴哥沒同您一起來。」
自從到了冬日,太太便免了宴哥的請安,不用奶娘每日抱他過來請安,古代嬰兒很容易夭折,宴兒又是男娃,爲了劉家的血脉,太太自然重視的很,不然老爺那裡不好交代。
黃姨娘笑著說:「姑娘無需擔心,我也不過站了一盞茶功夫,」抬眼看了看身影漸漸消失的三姑娘,低聲道:「三姑娘可是同你起了嫌隙?」
一直在旁注視她二人的黃姨娘,見她們拉拉扯扯好似在掰扯什麽……
「沒,不過是女兒家的一些心事罷了,姨娘不用擔心。」牽著姨娘的手一同往她院子走去,輕聲問:「宴兒這兩日可還鬧騰?」
提及宴哥,黃姨娘滿臉無奈:「前兩日下了雪,可把他樂壞了,屋裡待不住,非要去外面,任我們如何哄也不可罷休。」
小傢伙脾氣大的很,如今還不會說話主意便這般大,若是能言善道了,鬼主意怕是一個接一個,到時怕是姨娘也管不住他。
「姨娘可讓奶娘抱他去屋外站一會兒,凍到自然不在惦記去外面。」
黃姨娘嗔怒道:「姑娘又說孩子氣的話,萬一真凍到,惹了傷寒,到時可如何是好。」
劉湘婉摸摸腦袋,嬉笑兩聲:「女兒只是隨便說說,姨娘莫要當真,萬不能讓弟弟有任何閃失。」
母女二人一路有說有笑回到黃姨娘的院子,進了屋子,二人圍著爐火烤了一會兒方進了內室,只見綠衣同奶娘手裡拿著一個撥浪鼓及布老虎,逗他開心,誰知坐在床上的小兒竟板著臉不搭理她們。
劉湘婉走上前,笑著問:「宴兒這是怎麽了?竟然這般不開心。」
宴哥猛地抬頭,眼神直直望向出聲人,見到家姐,臉上笑開花,揮手雙手對她咿咿呀呀,劉湘婉上前幾步,本做好要抱他的手勢,奈何小傢伙越發健壯,委實抱不動他,不由收回手,訕訕的摸著鼻子,坐在床上點點他的小鼻子,哼哼道:「可是嫌屋裡憋悶的很。」
綠衣及奶娘忙收起手中的東西對她福了福身。
此時的宴哥啊啊附和兩聲,揮動雙臂讓她抱,劉湘婉大手一揮摟著他躺在床上,手指點著他的腋窩,嬉笑道:「壞傢伙,明知姐姐抱不動,還讓我抱,看我怎麽罰你。」
宴哥癢的咯咯笑,黃姨娘揮手對她們道:「你們先下去吧。」
二人福了福身,脚步輕移的離開。
黃姨娘坐到一旁,拍了拍姑娘的胳膊,嗔怒道:「快快住手,在喜歡你弟弟也不能讓他這般笑,容易笑岔氣。」
劉湘婉收了手,不是把玩宴哥的小手就是玩著他的小脚,更甚至起了興頭,對著宴哥的屁股狠狠親了幾口。
宴哥好似特別喜歡她姐親他屁股,竟將身子翻了過去,將屁股對著他姐的臉,撅腚咿咿呀呀好似在說:快親我的屁股,快親啊……
見此,黃姨娘拿起絲帕偷笑,劉湘婉却是一臉的無可奈何,抬手對他屁股輕輕打了一下,恨恨道:「竟敢讓你姐親你屁股,日後讓我臉面如何安放。」
宴哥以爲他姐再跟他玩耍,屁股翹得越發的高,恨不得直接將屁股貼在他姐的臉上,惹的黃姨娘再也忍不住低笑出聲。
「姨娘,您還笑,弟弟欺負我,您還在一旁偷笑……」
黃姨娘强忍著嘴角的笑意,打趣道:「每次你一來,你弟弟身上哪塊你都要親一親,無論香的臭的你都喜歡,宴哥自然以爲你喜歡他,越發的想與你親近,所以啊,日後不要這般逗他,眼下他什麽也不知曉,隻曉得你是在同他玩。」
「臭弟弟,真是笨的可以。」看著撅腚的宴哥,劉湘婉到底忍不住,又狠狠對其屁股啄了一口。
誰料宴哥也爭氣,竟被他姐啄出屁來,這下直熏的他姐兩眼泛白,狂捂鼻子躲的老遠,臉色漲紅的指著宴哥,憤憤然道:「姨娘,宴哥放屁怎這般臭。」真是熏死她了。
黃姨娘拿起手中絲帕揮動兩下,淡笑道:「宴哥已長了牙,能吃些甜粥或者麵食之類的,自然不似以往吃奶時,放屁的味道輕。」
頭次領教宴哥屁功的劉湘婉被他的屁熏得眼冒金星,小傢伙這屁放的比大人還臭,日後……不……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會親宴兒屁股了,著實怕了他的屁功。
遠離宴哥一丈遠的劉湘婉皺眉問:「姨娘,味道可散了?」
黃姨娘輕笑道:「味道消散了,姑娘過來吧。」
劉湘婉憋著氣走過去,待憋不住方猛的大呼一口氣,額……姨娘騙她,這氣味竟還未消散,怕是被她這一口吸進身體裡,熏得她兩眼泛白。
劉湘婉看著躺在床上傻笑的宴哥恨恨的拍拍他的屁股:「日後用你這屁功對付爹爹去,讓他也領教一番。」
宴哥附和的咿咿呀呀兩句,劉湘婉頷首道:「宴哥尚且孺子可教。」
黃姨娘神色無奈的對她道:「姑娘,你弟弟如今什麽也聽不懂,你便是這樣教他,他也不知曉啊……」
深受屁功毒害的劉湘婉:……
「姨娘方才故意等我,可是有事同我相商?」適才人來人往,她不便問姨娘原由。
黃姨娘起身走至門口,對青衣道:「你在此看門,不得任何人接近。」
青衣福了福身。
黃姨娘回屋後,從枕頭裡拿出幾張紙,淡淡道:「姑娘這兩日可做了什麽惹老爺高興的事。」
劉湘婉搖了搖頭:「幷無。」高興之事沒有,惹爹爹生氣倒是有那麽一樁。
黃姨娘皺眉道:「昨兒老爺過來,先是陪你弟弟玩了一會兒,然後眼神直直看著我,末了說了句讓我毛骨悚然的話。」
「爹爹說了何話?」
「老爺說我給他生了個好女兒。」
劉湘婉滿臉黑綫:爹爹莫不是在二姐,太太及三姐處受了刺激,若不然也不會突然說出這般話,她近日未做過任何過激的言行舉動,也就是得知三姐出事,冒然闖去書房,按理說應惹的爹爹震怒而不是神色大悅。
「姑娘……可是想到什麽?」
劉湘婉搖搖頭,神色迷茫的看著姨娘:「除了前兩日爲了三姐闖進爹爹書房,平時女兒安靜的很,除了上課便是躲在房中憊懶或教招銀招娣讀書識字。」
「闖進老爺書房?」黃姨娘驚呼一聲:「此事姑娘怎沒同我說過?」
劉湘婉面帶微笑的安慰她:「姨娘莫要擔心,女兒合計著此事已了,若是告之你,平添讓你擔心。」
黃姨娘難得板著臉,肅容道:「姑娘細細同我說一遍事情始末。」
姨娘爲何這般嚴陣以待,劉湘婉心裡有些不解,又不忍她著急,便細細將此事前因後果說與黃姨娘聽。
黃姨娘聽後,久久不語。
「姨娘……您怎麽了?可是女兒做錯什麽?」
黃姨娘一把拉過她的手,焦急道:「姑娘,日後再不要這般莽撞出頭,知曉嗎?」
劉湘婉笑著說:「若不是事關三姐,兼之她平日對女兒多番照顧,我也不會這般莽撞行事。」
「姑娘,要知道慧極必傷,你是庶女,不能事事高三姑娘一頭,便是你不出頭,難道老爺還能真的責打三姑娘不成?」
「姨娘……」
「姑娘想說,你心中自有你的思量,可你的思量也不過是爲你自己打算考慮,可想過旁人如何看你?」
「我……我……」
「老爺如今覺得你聰慧可佳,這已埋下禍根,太太如今還未回過神,覺得你秉性純良,大少爺尚覺得你手足情深,可三姑娘呢?諸如此番,三姑娘不會看你眼紅嗎?」
劉湘婉神色大慟,是啊,方才三姐對她疏離不少,若任事態繼續發展,說不得三姐日後會將她看做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