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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流年遍開花》第20章
第 20 章

  我生了一個晚上的悶氣,其實我明白,我不過是醋意上頭了,見誰都噴酸水。

  上網把某個女人拉出來,我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得到她一句話,“煩,有種就去告白,沒種就去拿個體溫表量量腦袋上的溫度,要是能煮雞蛋就買一兩個去,省得沒事找事。”

  我蹲在凳子上,深深的把思想貼近了螢幕,“沒種……”

  然後我就把電腦關了,爬到床上,認真的思索起各種告白方式。

  可是我想了很久,直到臉上的面膜都變成了肉夾饃的,還是想不出來,因為我壓根都沒想到自己羞羞答答的站在顧宗琪面前,扭捏著小手帕,欲語還羞的樣子,我想到顧宗琪微微紅著臉,對我說,“喻夕,喻夕……”

  我好想他把剩下的話說出來,心底暗暗的興奮,可是卻沒什麼驚喜,我想,男女關係什麼時候是最誘人的,那就是曖昧,於是我沖上去把他嘴堵住了。

  昭然若揭。

  黑暗中,我沖著自己翻翻白眼,翻一身就睡著了。

  第二天,秦之文來找我,他開車過來,一輛奧迪大大咧咧的停在文科樓下,我一夜沒睡好,有氣無力的接過他用錦盒包好的檀香盒子,還打開,就聞到一股神秘沉穩的香味。

  跟顧宗琪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可是驀地還多出一點其他的味道。

  是那種若有若無的花香,濃烈而馥鬱,絲絲縷縷的纏繞千年古木的淡雅,半分輕佻半分誘惑,有種勾魂的味道,我心下奇怪,“這是什麼味?”

  他努努嘴,“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我小心翼翼的揭開,不由的讚歎,“好漂亮的盒子啊,原來古人真的有買櫝還珠的說法,咦,這個裡面是什麼?香包?”

  他笑道,“你們小女孩不就是喜歡買什麼香包來熏衣服什麼的,我眼見了就給你一併送來了。”

  果然裡面是熏過的乾枯的花瓣,我一下子就笑起來,抑鬱的心情忽然也被這些美麗的香氣蒸騰的所剩無幾,可是下面秦之文那句話卻讓我又不爽了起來。

  他說,“夕夕,你是不是喜歡上什麼人了?”

  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目光遼遠,“啊,哈,是吧?”

  天空有些黯淡,陽光隱在雲霧之中,原本溫熱的光線一點點的消失,我的肩膀上徒然有些涼意,我抓抓頭髮,“唉,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我很花心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在秦之文面前就很難開口,說我喜歡上了別人,當初的童若阡也是,好像我曾經對秦之文的許諾,被自己親口背叛了一樣。

  還有我害怕自己不小心那天失戀了,土灰土臉的躲在角落裡獨自舔傷口,我怕看到秦之文的眼神,眼眸深邃,暗湧在黑暗夜裡靜靜的流淌,好像是超脫的聖人,涅磐之前俯視愚昧眾生,悲憐同情,對我的憐惜和心疼痛徹心扉。

  可是我喻夕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很快笑道,“你這個傢伙,怎麼都不告訴我啊?”

  那股笑意並沒有直抵眼底,我看得清楚,只好支支吾吾的回答,“只是有點好感而已,哎呀,說那麼多幹什麼,我餓了,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秦之文點點頭,“好了,去吃飯吧。”

  可是他的手指,緊緊的捏起來,我只能裝作沒看見。

  結果又看見了我乾爸那群人,索性沒有顧宗琪,我想到那傢伙現在也許在某副市長和某千金小姐面前搔首踟躕的我就來怨氣,於是我點醋溜豬尾巴吃,吃的很快樂。

  我乾爸跟其他醫生討論周副市長的病情,我隱隱約約的聽到因為急性胰腺炎送醫院的,於是我小聲的問,“這個病很重嗎?”

  我乾爸頭也不抬,“這種病不小心要死人的。”

  我“哼”了一聲,小聲的嘀咕,“怪不得那麼積極的,原來挺嚴重的。”

  “什麼這麼積極?”

  “顧宗琪啊,昨晚他值班時候,人家家屬跑過來說高燒,他立馬就跑出去了,還打電話讓副主任過來,很積極嘛。”

  我乾爸笑了,“你又跑過去粘人家了,小顧還沒閑你煩啊?”

  “他敢!”

  “瞧你那不爭氣的樣子,醫院有嚴格的規定的,什麼樣的醫生看什麼樣的病,顧宗琪只是主治,還沒有資格在一線處理這種感染性的胰腺炎,就像威普的手術,一年三甲醫院也只有幾台,也只有我能上一樣。”

  心底不那麼不爽了,但是還是介意。

  連我都鄙視自己的小心眼,因為喜歡一個人,變的那麼自私。

  我吃了半盤子的豬尾巴,吃到最後一根的時候,我乾爸跟我說,“你上次講什麼故事給喻璐聽的,結果聽你媽說她現在都不敢出去。”

  於是我把事情說了一遍,用很淡定的口吻。

  我乾爸哈哈大笑,“好,你太缺德了,但是我喜歡,不愧是我家閨女!”

  我撇撇嘴,“於是我現在連家都不敢回,我怕我忍不住又把下面那些廁所驚魂講出來。”

  他還是笑,“顧宗琪那小孩子真是,你們咋就奮不顧身的紮進去呢?”

  我想說,誰讓他長的又帥,脾氣又好,見人就是笑咪咪的樣子,好像是春風下凡的樣子,更重要的是他縱容我,縱容我粘他。

  他給我黑白的宅女生活,多了一種顏色,那種顏色的名字叫五光十色。

  我低下頭來咬剩下來的半個豬尾巴,沒回答,可是我倒不是害羞,我樂意在別人面前,昭示我的狼子野心。

  只是因為秦之文在。

  剛把豬尾巴吃的心滿意足的,就見走過來一個人,我抬頭一看,呵,顧宗琪那個小冤家,有幾個醫生已經吃完了,早走了,他就坐在我對面,沖著我微笑。

  我面無表情的低下頭來,他指著豬尾巴問我,“這是什麼?”

  我一點都不猶豫的告訴他,“羊鞭!”

  他臉色如常,嘴角揚起一絲笑容,然後跟服務員說,“黑椒牛柳,蠔油生菜,兩碗飯。”

  真是個小飯桶,我默默的鄙視他,可是心裡卻仍是歡喜的。

  我乾爸吃完了,喝了整整一壺免費的茶水,摸摸肚子,“我走了。”

  剛抬起手來想揮揮,他原本已經走到了十米開外,又折返過來,“夕夕啊,你乾媽最近沒打電話給你吧?”

  我想了想,“沒有,怎麼了?”

  “我估計她給忙茬了,我先提醒你啊,上次你乾媽一個好朋友要讓你乾媽給他兒子介紹女朋友,你曉得你乾媽最近挺熱衷這種事的,所以你小心點。”

  對面兩個人頭都抬起來了,我笑笑,“沒的事,我應付的了。”

  我乾爸點點頭,拍拍秦之文的肩膀,“要是她亂來你可要拉著她啊。”

  於是秦之文心照不宣的跟我乾爸笑笑。

  這個亂來其實是因為我有過一次不太良好的相親前科。

  我媽有一次給我介紹了一個海歸,還是美國名校的,我見面一看以為是“加里敦”大學畢業的,稀疏的毛髮,圓鼓鼓的腦袋,看上去比功夫熊貓還逗樂。

  更要命的是他話特別多,也不知道我哪根筋對到他的小心肝了,一路下來他除了展示了他在數字方面的驚人能力——把我吃過的胡蘿蔔塊的塊數都說出來了,還有就是抽風的表演能力,包括噴射狀的口水。

  他正說的得意呢,我突然放下筷子,開始抽搐般的聳肩,樣子就跟垂死的火雞一般,抽了一會,然後拿起勺子,在盤子周緣敲打,打了一會他終於問我,“喻夕小姐,你……”

  我歪著頭,努力擺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低下頭來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啊,我……剛從那裡出來,我好像還是不太適應,隔一段時間就要這樣……你看!”

  於是我又抽風的開始聳肩,“我是不是應該回醫院再看一段時間啊?”

  “不不不,你這樣就很好了……”

  於是我就這樣嚇跑了這位元相親的物件,結果也是被我媽罵了一通。

  我兀自得意的笑,因為我已經想好了對付下一位相親的人的手段。

  忽然手機響起來,打開一看是顧宗琪的資訊,“你要去相親?”

  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個偽君子正在慢條斯理的吃飯,我毫不客氣的回到,“咋了,您老有啥問題哈?”

  他手機叮叮噹當的響,我的也是,很和諧很愉快的聲音。

  我看到他手機上的巫毒娃娃,在空中搖搖晃晃的,那顆小小的紅心,被小娃娃牢牢的抓在,還有我的,粉紅色的,跟他的天生一對。

  “能不能別去啊?”

  我低下頭笑,然後很快的回到,“你管我呢啊,煩醫生!”

  可是我心裡甜滋滋的,比牛奶布丁更甜蜜。

  我看到他把手舉起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左手剛按上去,電話就響了,sharp的音量一直都很大,我清楚的聽到是那個千金小姐的聲音,“宗琪,我爸爸的胃管被嘔吐出來了,實習生怎麼插都插不進去,你過來看看吧……”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然後說到,“好,你等等我就過去。”

  然後起身就走了。

  我內心就像是火山噴發出岩漿一樣洶湧。

  插管,不過是實習生的本職工作,再嬌氣再大派頭一點的病人,也就是住院醫師親自來插管,顧宗琪是主治醫師,這種活,小姐你真是捨得讓他做的。

  於是我冷冷的笑了兩聲,丟下筷子,“我吃飽了。”

  秦之文喊人來買單,轉過臉來似笑非笑的跟我說,“我最討厭醫生了。”

  我淡淡的說,“我也討厭!”

  “討厭你還對著他笑?討厭你還跟他發資訊,你們還用一樣的手機掛飾,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傢伙對他的心思重著呢。”

  他的口氣很不對勁,好像有暗地裡燃著的火星,劈裡啪啦的作響,我沉默,過了一會他站起來摸摸我的頭髮,“好了,我只是怕你有了他之後不理我了。”

  我歎氣,“我才沒有呢……”

  他只是笑笑,表情寂寥。

  那天的天,真的變的很快,雲層之下,我那一眼之後,就再沒有太陽的影子。

  晚上回去後我聽歌,有些鬱鬱寡歡。

  天有些冷,而且是真的冷到透骨,我開著一盞檯燈,燈下的熱氣,在冰冷的空氣中特立獨行,而我的耳朵,和手指有些僵直。

  那個高傲的王菲在唱到,“你是一間美術館,你的臉誰來看你都不能管,隨便我左顧右盼,不耐煩,我也要看,你喜歡不如我喜歡,你的不滿成全我的美滿,左等右等你愛我不如我愛你,不為誰帶來什麼麻煩……”

  顧宗琪就是一間美術館,每個人都要看,不買票還要霸王他。

  正想著手機就響了,我原來以為是顧宗琪,可是打開一看卻是好久沒露面已經被我遺忘在一邊的高伊晨師兄的資訊,“夕夕,我回來了。”

  “你去哪裡了?”

  “去開會啊,走了一個多星期你居然都不知道,太傷我心了。”

  我懶得理他,被顧宗琪搞得心煩意亂。

  手機卻鍥而不捨的響起來,“其實,顧宗琪那種男人,太好了,不適合你,你看不住他的。”

  “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管我的事,你說,你們定情信物都送了,我能不表示一下嗎?”

  我的汗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不關你事!”

  “我喜歡你,所以關我的事,而且很關。”

  “不過喻夕我告訴你,我可不要做炮灰的男配,你和他的事是一回事,我跟你的事是一回事,你可別拿我來刺激顧宗琪。”

  靠,真煩,這個高伊晨是不是言情偶像劇看多了,我有那麼無聊嘛。

  我真誠的回到,“告訴我,剛才你說的都是在開玩笑,不然我以後走過路過都當沒見過。”

  很久,他回說,“恩,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

  我握著手機,想笑,卻根本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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