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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花瓶女配失敗以後》第116章
  第115章

  「這是什麼?」

  廢墟地上,尊就站在她的不遠處,淡淡看著她的舉動,沒有阻止。

  夕陽已經落下,只留淡淡餘暉灑在鐘塔廢墟上,仿佛在多年以前,他也曾經踏足過這裡,

  「一壺酒。」溫然有點不知道怎麼和尊解釋,隨便亂挖挖出一壺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酒?還是在神域的遺跡底下?只用「碰巧」來解釋的話,未免太過牽強。

  「你怎麼知道它埋在這裡?」尊瞥了一眼,察覺酒壺上有淡淡的神息,是一股他見所未見的力量,「給我。」

  溫然抱寶貝似的把它圈進了懷裡:「不給!」

  白焰在酒壺上設下了一層封印,這道封印必然帶著白焰獨特的力量。她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被尊辨識出來,萬一會,鬼知道沒恢復記憶的尊會不會掘地三尺把白焰找出來弄死,不管她是白焰也好,是cp粉也好,在明確尊的態度之前,都別讓他知道太多。

  「又是水神告訴你的?」

  「……」總不能說是做夢夢見的吧。

  尊似乎對酒壺上的封印很感興趣,「憑你力量是打不開的,給我。」

  溫然抱著酒壺後退幾步,沒把它交給尊:「我不信,讓我試試。」

  尊挑眉,好整以暇的看著。

  她把酒壺擱在廢墟地上,拿出了黃金錘,雙手舉起,重重敲下。

  「嘭!」

  銀色的光紋流轉,只是被敲得振動了一下,又迅速恢復平靜。

  而黃金錘巨大的威力讓整座廢墟強烈震動起來,酒壺完好無損,可下面破碎的巨大石磚已經被敲成了粉末,凹下去一個巨坑。

  溫然心情複雜的看著坑底的酒壺,歪了歪腦袋。

  「又向燃神借了武器?」身後,尊不知何時出現,抓著她的手握起黃金錘,垂眸看著坑底的東西,忽然用力。

  溫然就被這麼操控著黃金錘,用力再敲了下去。

  「轟——」

  這次的響動比剛才大了許多,她甚至能感受到,在他握緊自己手背的地方有一股令人渾身細胞忍不住戰慄的強烈力量爆發出來!

  這……這就是毀滅之力?

  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黃金錘有史以來第一次打出了爆炸般的效果,揮舞下去的時候,因為迅速擠開空氣而產生一陣陣颶風熱浪,飛快波及到整個遺跡。

  那層封印接觸到毀滅之力,產生強烈的波動,最後忽然破碎。

  或許是他現在情緒很穩定,力道也掌握得非常精確,堪堪打碎了那層封印而不傷及酒壺,瞬間就收了手:「去拿。」

  「好強……」溫然一臉驚異,忍不住回頭看著他。

  就算是用燃神形態和他交戰的時候,最多就是力量與力量之間的碰撞,只在剛才他的力量注入她的體內時,她才真正感受到他掌控的究竟是什麼。

  他勾了勾嘴角,俯身環住她的身子,在她耳側低低輕笑:「想試試更多的話,我也可以滿足你。」

  侵入她的感覺,還算不錯。

  下次可以考慮用更令人愉悅的方式。

  「那還是不了。」因為他的突然靠近,她身體有點緊繃,以前或許只當自己是他的貓,現在似乎有點不同了,「別忘了我還是個人類身體,怎麼承受得住你的……」

  「毀滅之力」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忍住了。尊是毀滅之神的事,估計現在的神域都沒幾個人真正知道吧?

  「剛開始或許會不適應,習慣就好。」輕鬆的語氣。

  溫然:???

  習慣?什麼鬼?她又不是天天都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撬封印!

  莫名有種跨頻道聊天的感覺。

  她連忙從他懷裡鑽了出去,跑到深坑底下去撿酒壺。

  按理說,酒壺裡面就是白焰抽離的情絲了,不知道會不會像童話裡的那樣,一打開壺蓋,裡邊的某種東西就會釋放出來,自己歸位。

  溫然搖了搖,好奇的擰開。

  一陣撲面而來的酒香,是她聞過的最特別的清冽香氣,這種陳年的酒似乎也很特別,清澈透明,瞬間勾起了的她饞蟲。

  想……想喝。

  晾了一陣子,沒見著裡邊有什麼東西冒出來,她還有點奇怪,探頭望瞭望,最後終於忍不住倒出來嘗了一小口。

  絕……絕品美酒!!

  果然不愧是白焰的最愛,果然神就是懂得享受,這種酒入口醇厚,也不辣喉嚨,清甜不膩,請再給她來一桶!

  就在她喝上癮,還想繼續時,一隻手將酒壺拿過,尊冷冷掃了她一眼:「還沒嘗夠教訓?」

  這時,她才感覺到了後勁。

  一股火辣辣的熱意從腹中竄起,直燒到心口,頓時臉頰就熱了,身體中仿佛充盈了某種東西,定定看著尊那張俊美的側臉,吞咽了一下。

  想、想睡。

  woc……這不會是那種酒吧?長相思有那方面的功效??但似乎這種衝動又有點不一樣,只是淡淡的欲望,沒有燃燒人的理智,也沒有強迫人做任何事。

  很奇怪。

  她不確定這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用力抓穩尊的袖子,從他手裡搶走了酒壺,蓋上蓋子:「這是我的,你不許偷喝。」

  「普通的長相思而已,這種年份的不是沒有,只是難搜。你喜歡喝,我就命人去找。」尊無所謂道。

  荒廢已久的神戰遺跡,經過千百年的時光,原本堅固的石磚下已經長出了一棵棵植物,巨大的城池範圍內,也是草木遍地,唯有這一片依舊保留著原貌,因為建築材料特殊而不被風化,甚至連青苔都沒長,沒有任何生物的痕跡。

  但,就在剛才巨大的兩聲撞擊之後,叢林裡的守護者們也有點按捺不住了。只是礙於尊的強大氣場,一個個躲在灌木下、地洞口,蠢蠢欲動,在尊身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卻不敢再踏近一步。

  溫然迷迷糊糊就看見遠處的草葉下有黑影在晃動,剛才瘋狂的植物、巨獸和綠髮男人帶給她的心理陰影仍在,有點緊張的退了一小步,提醒道:「周圍有東西!」

  「嗯。」尊也感覺到了,「估計為的就是這酒。」

  雖然不知道這酒為什麼會被一道極強的力量封印,但裡面的的確是普通的長相思,沒有任何危害性的力量,水神大費周章把它藏在這裡?他不信。

  不知道物主是誰,居然為一壺酒設下這麼多守衛,酒癡麼?那些葬送在這裡的大小神明,真是不值,相信什麼寶藏之說,白白葬送一條性命。

  附近,有幾個能化成人形的,正緊張盯視著溫然手裡的酒壺,見壺蓋已經被打開,面面相覷,有點不知所措。王給他們的命令是守護這裡,可王也說過,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如果最糟糕的事已經發生,那麼最要緊的是保住自己性命。

  他們既心有不甘,又不敢上前。

  有些後代沒見過尊的,或是只在幼崽時期見過那麼一眼兩眼的,有點認不出來。但他們身為獸類,本身對危險極其敏感,從骨子裡就有對純種血脈的崇拜。在尊出現的時候,它們就感受到了那股威壓,是從先祖流傳下的血脈裡傳來的警告,讓它們幾乎無法升起反抗的心思。

  跪伏,深深的恐懼。

  ……

  貓耳蘿莉戰戰兢兢的抱著酒壺,看著萬獸朝拜的場景發呆。

  「該回去了。」尊摸了摸她柔軟的貓耳,旁若無人的親昵舉動震驚到幾個化形許久的千年老妖怪。

  溫然縮了縮腦袋,拿出手機,拍下最後一張略獵奇的紀念照片,猶豫著要不要發給媽媽。

  想了想,還是縮回了手。

  這裡有些沒化形的巨獸長相猙獰恐怖,再加上烏泱泱的一大片,別嚇著她老人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抱著酒壺的溫然一直在思考,腦子裡有點亂,但慢慢理清。

  酒壺的出現代表著一切都是真的,這個毋庸置疑。

  既然白焰肯定把情絲封印進了這裡,那為什麼開啟的時候裡邊只有清澈的酒水?如果有神念,至少會出現白焰獨特的銀色流光吧?

  有兩種猜測。

  其一,情絲是種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在封印解開的瞬間就自動飛走,歸位到真正的白焰身體裡。

  其二,情絲融進了酒裡,被她誤喝了。

  「……」溫然表情定格了一下。

  好吧,先不管她的吃貨本能。上面兩條裡,無論哪一條都不能完全證明她就是真正的白焰。

  反正,白焰分開盛放的兩個弱點裡,酒壺裡的情絲已經找回,剩下的就是白焰對那段時期的記憶——她上次將記憶封存在心臟裡,所以要找回記憶的話,一定得找回白焰這個人。

  蕭瑟的冷風中,溫然陷入沉思。

  人海茫茫,到哪兒去找一個已經失憶的人?

  一腔激情忽然被無情的現實潑了一盆冷水,她茫然抬頭抱著酒壺可憐巴巴的想了想,最後做了個決定。

  如果她就是失憶了的白焰……好像一切也說得通。要不,先從驗證自己開始?

  ……

  溫然從窗子跳回了臥室,見家裡沒人,才稍稍放心,去找了把剪刀。

  在鏡子面前,她愣了愣,又心情複雜的把剪刀放了回去。

  按理說,封印必須得用外力破開,而以白焰封印的堅固程度,必須是很強大的外力,至少要像上次尊那一擊的程度,單純的剪刀當然可以紮穿她的肉體,紮不破封印也無濟於事。

  但如果真的用很強力的武器刺進去……萬一她不是白焰,沒有封印,再一個掌控不了力量,她就掛了吧!

  這破封印封什麼地方不好,偏偏是用肉身包裹在外,想要破開,就得先紮自己一刀,什麼設定啊!這果然是鐵了心不想封印被破吧!

  溫然沉默良久,忽然鹹魚般的坐下,思考了一會兒人生後,做了個更重要的決定。

  管她是不是,不能自殘。有生命危險的東西一律不碰,這是原則。

  她要做個安靜的大學生,別再摻和這件事裡去了。

  從今往後,神域的事兒和她沒半毛錢關係,尊,還有那些記憶……該忘的就忘掉吧,過普通人的日子不好麼!這對cp究竟會相殺還是相愛,已經不是她能管的了,雖然有點可惜,但她相信冥冥之中命運總有安排,不會讓好人蒙冤。

  傍晚,媽媽回來,見她已經換上睡衣乖巧的坐在沙發上,愣了一下:「然然?」

  「我『旅遊』回來,還給你們帶了一點當地的特產。」溫然立馬起身跑去廚房,把熱騰騰的菜端了出來,「還有幾天我就要去大學報導了,有點不捨得。」

  她隻字不提在「旅遊」路上的種種,見溫太太要問,就立馬夾菜放在她碗裡,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我做得好不好吃?」

  「然然已經會做飯了啊……」溫太太感慨。

  溫然給她發的那些照片她都看了,知道她在那邊過的確實很好,知道尊沒對她怎麼樣,她也就放心了。至於其他的,然然不想說,她也不會問,只是尊和然然……她覺得或許需要她好好敲打敲打。

  「然然有沒有看網上的評論?」她忽然說道。

  溫然:???

  她一直在神域,新鮮的東西太多,根本沒機會低頭刷微博——在她被尊帶走的那一夜被直播了?網上有關於她三次元的□□嗎?

  她好奇的悄悄打開微博,在登上萌新號的時候,手機卡了一下,竟然閃退了。

  貪婪給她的高配新手機居然也會卡頓?

  溫然不死心的又點了兩下,依然沒反應,最後直接回房間用電腦登,這才發現她的私信頁面消息數量已經爆炸,已經到了點開就卡的地步。

  她被嚇得直接退了微博,先去貪玩黑月的論壇上瞅了一眼。

  這個聚集著所有技術分析党的高端人才的論壇,此時已經被八卦的新人注水淹沒,首頁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八卦貼,猜測著尊和她的關係,猜測著她的遊戲id。

  她又打開貪玩黑月app,果然昨天的聊天區也炸了。

  有八卦的玩家用排除法找她的遊戲id,還有的純粹是想知道她是誰,以後好遠遠避開,不過玩家裡普遍有了認同的一點——不要在不清楚對方實力的時候自己上趕著作死,不然就和之前炮灰掉的社會青年一樣涼透了。

  「……」這一屆的玩家還挺謹慎嘛。

  這樣也好,少一點自以為是的人跑出來破壞公共秩序,她也能平平靜靜的享受大學自由散漫的美好時光。

  有些腦洞大開網友已經在她萌新號下留言。

  【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啊】

  【萌新出來!!!你老公跟別的女人跑了!!視頻為證!!】

  【你們夠了啊,萌新只是個小學生而已,溫然小姐姐和尊那才明顯有情況,沒聽尊說溫然是他的人嗎?】

  【尊也在節目上護著萌新過!我不服!】

  【樓上,護自家貓和護老婆的心情是不一樣的,萌新實在太小,但成年人就不一樣了,可以……】

  溫然:……

  這屆的沙雕網友腦子裡都是什麼奇怪的污穢內容!

  她心情複雜的拆了一包薯片,嚼在嘴裡,忽然反應過來這正是她喜歡的芥末味:「等等,媽媽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種口味的?」

  不僅是薯片,在她房間裡還有各種各樣的小零食,包括大瓶可樂……每一樣都很對胃口。

  以前和溫太太逛超市的時候,都是溫太太在果蔬區,她一個人推著手推車去其他貨架前掃蕩,在媽媽面前她也不太敢吃太多垃圾食品,只是偶爾拿幾包喜歡的,再摻點正常的小零食。媽媽一定不知道她喜歡芥末味。

  「你進門的時候沒發現嗎?」溫太太疑惑。

  「沒……」溫然心虛。

  她走的是窗戶,當然發現不了。

  「哦,最近不是網上流傳那種說法嘛,就有很多親戚朋友登門,還有些應該是你的同學朋友吧,特意來做客,這些都是他們帶來的禮物,怎麼推都推不掉,就擱著了。我已經把名單記下,以後過年過節的好還禮,你要看看麼?」

  「……蛤?」溫然心情複雜的去拿那張小紙條,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從來沒想過,尊的影響力居然這麼大。他只是在直播鏡頭裡露了個臉而已吧,為什麼這些往年從不走動的親戚,一個個都上趕著跑來?那個慫恿著她讀技校的嬸嬸向來不把她家看在眼裡,這次居然忍痛割愛,送了一套昂貴的化妝品給媽媽?

  還有她的那些同學……別說那些從來沒講過話的,為什麼就連不同班級的陌生同學都能找上她家?還有那些性格傲慢看不起她的,居然也放下面子來了?

  但不得不說,這些禮物真的深得她心。

  被薯片收買了。

  「然然啊,你要記住,上了大學以後也千萬不能暴露你的遊戲名,要是別人問起來,你統統都說不知道。等到大二賽季結束,你就退出遊戲,不要和那邊沾上關係,知道嗎?」

  「嗯,我懂。」她正好也想冷靜一下,分清楚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境。

  ……

  逍遙快活的暑假結束,轉眼就到了報導的日子。

  溫然坐在最普通的火車上,心不在焉的吃著泡面。

  買在南城那座給爸媽預留的小別墅快要完工了,但她還是沒敢告訴爸媽,看著他們緊巴巴守著那點錢給她賺存款,有點心疼,可她也知道,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賺到這筆鉅款的渠道來源,貿然說出來,只會讓他們心存疑慮。

  現在,她是個貧窮的工薪階層家庭裡走出的普通大學生,準備低調的在學校裡勾搭合適的人才,建設自己的秘密實驗室。

  說起來有點像要毀滅人類的反派角色,但她真沒那個意思。她對研發也不是非常感興趣,只是上輩子的研發進度眼見到了90%,正在克服最後一道難關,突然因為她的死而停滯項目,這種在發現真相前被斷住的感覺讓她耿耿於懷。

  吃慣了神域山珍海味,再回來吃泡面,口味換換,倒也挺香的。

  溫然穿了一身最符合貧窮花瓶女配人設的白裙子,化著淡妝,披散著頭髮,戴上一副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學渣的銀絲邊眼鏡,拖著行李箱從火車站走出。

  一般來說,為防止新生在陌生的城市迷路,學校都會派專門的校車來接,但她剛巧到得晚了點兒,根本沒這個時間點

  emmm……早知道開她的勞斯萊斯了,現在的話……好像還要擠公交?

  之所以沒把她的車開到北京,是因為爸媽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遠門,非要送到火車站,看著她上車。她倒是想跑回去開,可總不能跳火車吧。

  再想想,一個柔弱貧窮的花瓶女配開這種車報導,太囂張了一點,簡直是不把劇情君看在眼裡。為了符合人設,為了不被認出遊戲馬甲,她還是老實點兒比較好。

  不過,爸媽反正不在,不需要過得那麼緊巴巴的,稍微花點錢打個車也沒關係。偽裝只是裝給外人看,又不是真按難民標準過日子。

  按照原劇情,現在的她已經被慫恿著去讀嬸嬸口中的技校,一家人感恩戴德,讓嬸嬸幫忙托關係把她介紹進一家工廠工作,徹底和蘇清成為兩條相交直線,從高中時期的交點過後就背道而馳,今後在原書劇情中再無戲份。現在蘇清不知道重生到誰頭上了,一時半會估計和她搭不上關係,接下來的大學生活,應該會和她想像中的一樣平靜。

  溫然心情很好,非常滿意,走到路邊準備攔輛出租車。

  忽然,聽見身後有人輕輕「哇」了一聲,一輛黑色賓利安靜的行駛著,在她面前停下。

  是周奇。

  溫然心情複雜,做賊似的看了看四周,確定在北京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認識她的人,才坐了進去:「你消息還真靈通。」

  「不是靠消息,只是按照你平時出行習慣猜的。」周奇瞥了她一眼,似乎是第一次見她這種穿著,「還不錯。」

  他認識的溫然,一直都穿著規規矩矩的白大褂,裡邊是保守而古板的高領,從沒見過她怎麼……小女生的打扮。

  「……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能看穿人心。」尤其是有時候猜她的心思,太准了,以至於他不戴眼鏡的時候她有點不敢和他對視,生怕他什麼都看出來了。

  周奇輕笑:「因為我懂你。」

  「……」廢話,上輩子一直跟在她身邊,她一直沒想明白,現在知道了,他這是把她當成小白鼠觀察!

  周奇沒有直接開車帶她去學校,反倒拐了一條道。

  「入學手續我已經派人替你辦好了。」在她開口之前,他就一句話堵死了她的所有疑問,「你是玩家的消息已經暴露了,安全起見,我提前在你信息上做了點手腳。介意嗎?」

  他說話向來不透任何情緒,就算是維護她。以前也是這樣。

  「如果我介意,你會打消想法?」

  「不會。」他也無比乾脆的回答。

  「那不就得了。」溫然早就清楚他的行事風格,笑了笑,「謝了。」

  沒想到周奇也有讓她看得順眼的一天。

  「只是口頭一句感謝麼,」周奇低低笑了,「我是不是有點虧?」

  「死奸商不愧是奸商,這點便宜也要占……」溫然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

  「嗯?說什麼?」

  「沒沒沒!我說你有什麼要求趕緊提,趁我心情好,不然過了這村沒這店了啊。」溫然無所謂。

  其實在上輩子,這樣的交流也是常態,不過他的態度有點微妙的冷硬,不像現在那麼貼心,也不像現在這麼好說話。他會幫她一些她辦不到的事,或是注資,或是找點人脈,而與之相對應的,她也會好心情的答應他一些要求,比如說為他提供某樣技術,設計一些產品。

  這種愉快的交換,雙方都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她當然喜歡。

  難怪周奇今天這麼殷勤,估計是核心實驗室那邊又有難題出現,想請她幫忙吧。畢竟他幫了她,她怎麼也得表示表示。

  「那,以後在北京就住我家。」

  「哈?」溫然有點沒聽清。

  一定是聽錯了,他說的是核心實驗室吧?

  「我這邊可以通知校方,讓你搬出來住,只要你願意,今後就住我家。」

  溫然:?!!

  ……

  周奇直接把她載回了他常住的一處別致的院子。

  他的房子和李雲澤的豪宅占地面積差不多,只是裝修風格比李雲澤精緻。真是看不出來,周奇表面上收斂得很好,估計骨子裡也是尊那一掛,喜歡奢華,喜歡享受的。

  別說,她住慣了她的別墅,連住溫然家的一百平米小房子都住不慣,更別提四人間的寢室……想想確實有點恐怖。

  原本在車上她還嚴詞拒絕的,等下了車,看到漂亮的柵欄圍著各式各樣的植株,看到小院裡的燒烤位置,再看到溫水泳池……不論是裝飾風格還是設施,都是她理想的樣子。

  忽然覺得住這裡也挺好的。

  當然,如果周奇不常住的話,那就更好了。

  「那個,庭院外的BBQ燒烤真的可以用嗎?」溫然裝作不經意的目光屢次掃過它,已經開始腦補她如何在家享受無人打擾的美食時光了。

  「可以,而且這邊交通方便,如果你想吃深海食材的話,可以叫人空運過來。」周奇一本正經。

  「……」怎麼辦,她能投降嗎,「話說你工作忙嗎?聽說成功人士的每一秒鐘都很值錢,每次往這裡跑也挺不方便的……」說不定這座宅子也是他空置的呢。

  「還算好,我的時間一向自己控制。」周奇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溫然又移步上了二樓臥室。

  和擁擠的宿舍比起來,這裡簡直就是天堂……好想賴著不走了。

  周奇讓她住這裡一定不是單純的好意那麼簡單,這點可以肯定,至於究竟是為了什麼,只有住了才知道。

  不過,如果周奇經常不回來的話,那還算好,畢竟這座宅子挺大,她的臥室大概和他的隔了十萬八千里:「話說,為什麼要我睡在你家?從這裡到學校挺不方便的吧,還怎麼認認真真上課。」

  「你還需要上課麼?」周奇笑了笑,「以我對你的瞭解,去更好的平臺,為的不是師資力量,而是多一個認識人才的途徑,發掘你需要的人才。」

  「……你一定有讀心術。」

  「我能猜到你的心思,卻讀不懂你的心。」周奇淡淡在沙發上坐下,「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沒有感情。」

  「開什麼玩笑。」她不以為然。

  空氣陷入短暫的沉寂,只餘下淡淡的呼吸聲。他的視線中帶著一絲她看不透的東西,落在她臉上,許久。

  安靜得甚至能聽到自己忽然加快的心跳。

  「尊帶你去那個世界了?」他忽然問。

  果然來了。

  難道這就是他真正想問的?

  溫然打起了精神:「沒錯。你想知道那邊的世界?」

  她覺得,以周奇的能力,或許會是神的血脈,只是遺落在人間了。之前找的占卜師大概是技術不行,下次得換人試試。

  「不。」周奇頓了一下,垂眸,似乎費了一番力氣,才沉聲問道,「你喜歡他?」

  「哈?」誰?

  「尊。」他隱隱有這種感覺。

  「不存在的。」溫然幾乎是反射性的立馬回答。

  說完後她又覺得有點不對,她好像對尊沒那麼單純,特別是最後在遺跡的那天,她居然想強行【bi——】他?都說喝醉了酒之後本性就會暴露,原來她是這樣的老司機?

  不,不存在,她不承認。一定是白焰的記憶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她。

  一時間,像是豁然開朗,周奇嘴角重新劃過一抹冰冷的淡笑:「不是最好。」

  「什麼意思?」溫然警覺地發現或許有情況。

  「葉定那邊的消息,針對有史以來人類的最大威脅——尊,華國聯合世界各強國緊急召開了一次會議,達成了合作。」周奇推了一下眼鏡,眸中閃過冰冷。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那張一本正經的臉分明有一絲幸災樂禍。

  「真合作還是假裝合作?」

  「真合作,已經建立了聯合軍隊,一些從未面世的武器也出動了。」周奇拿起遙控,輕輕一按,面前的超大屏幕亮起,一段宛若科幻大片般的影像開始播放。

  各種門類的武器,從小到大,從最開始裝膛的槍炮,到更複雜的各類高精尖武器。她不僅看到了她參與設計的幾個型號的電磁炮,還發現了她設計的戰爭機器人也擺在其列。

  各類戰鬥機,各類坦克,一道閘門緩緩打開,放在更後邊的,是一間間更大的倉庫,裡邊有剛設計完成的巨型海陸空三用機器人。

  「這些只是冰山一角。」周奇關了電視,眼神依然冷漠,「如果連這些都無法抵抗,或許會採用原子彈,或是核武器類型的範圍性攻擊。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不要有任何同情。」

  「……」恕她直言,這些還真不一定能抵得過尊的毀滅之力,搞不好就是在燒錢作死,「尊沒想毀滅世界吧,怎麼就成了人類公敵了?還有你也在其中發揮了一部分力量吧?這裡有三分之一都是你的人誒……」

  「不論他想還是不想,只要他有這個能力,就必須死。」周奇高深莫測的看了她一眼,「沒有人能容得下這樣的威脅,你懂嗎?」

  就算他不出手,也是白讓出一個機會給別人而已。何況,他早就想……

  溫然扯了扯嘴角:「隨你們。」

  反正她就是個吃瓜群眾。

  ……

  與寢室相比,溫然最終還是選擇了豪宅,見周奇出去辦公了,自己好好兒的在院子裡曬曬太陽喝個下午茶,又躺在沙發上拿起麥k歌,盡興玩了一通,才上樓睡覺。

  周奇讓她隨便選房間,她就選了個看上去床最柔軟舒服的,沒想到睡到半夜忽然有人推開房門進來,因為第一次在周奇的地盤睡,她還保留著三分警惕,一下子驚醒,穿著睡衣就滾到床角蹲下。

  小偷??

  按照周奇這座房子的豪華程度,確實很可能遭賊惦記。那群保安都是幹什麼吃的……

  溫然正要翻窗逃跑,隱約間就見一道黑影忽然想自己走來,把她抱回了床上。

  「周奇?」溫然錯愕,「你走錯了,從今天開始這就是我房間。」這不是客房嗎?

  借著窗口的月光,朦朧可見他摘下眼鏡後那張俊美白皙的面龐,一半隱藏在陰影中,另一半在淡淡的光下顯得安靜。

  以前他都是一副禁欲系打扮,如今一手扯開領帶,西裝半脫的樣子,還真能勾起人心中某些邪惡念頭。

  「錯了嗎?」他捏著她柔軟的睡衣衣料,清澈的眸光仿佛不含任何雜質,「看來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嗯?」

  「來我家睡,當然是睡一間。」

  「嗯???」

  「要反悔嗎?」

  「……這合適嗎?!!」

  「怕鬧出人命?」他淺笑著看她,雙眸在夜裡莫名顯得幽暗。

  「如果是李雲澤的話,還真有可能趁晚上一刀捅死我。」溫然沒get到他的點,沉吟了一下,「你的話,應該不會。」

  「既然對你沒有威脅,那為什麼不可以?」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可是明明那麼多臥房空著,為什麼非要和我睡?」

  「沒有為什麼。」

  只是想嘗試一下這種感覺。

  ……

  翌日,被昨晚折騰得有點熊貓眼的溫然直接拍掉了鬧鐘,以至於第一堂課就差點遲到。

  周奇看上去倒是精神很好,早已穿戴整齊,依然是以往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在用早餐。

  「為什麼不叫我!!」

  昨晚要不是他,她早就一夜好夢了,說不定還能在夢裡看白焰的小電影!都是他打攪的!

  「見你睡得熟,不忍心。」周奇的目光沒離開報紙,翻了一頁,淡淡道。

  「今天第一堂見面課,肯定點名的!」作為一個安靜的花瓶,她還想在老師和同學面前留下點好印象,「你這裡還是太遠了,馬上就到堵車的點,我現在就算背著書包狂奔到地鐵站都不一定能趕上。」

  「我讓司機送你。」周奇淡淡把報紙一放,「困的話再到車上睡會兒。」

  「……你真的是周奇嗎?」

  周奇講究的是高效,怎麼會浪費他寶貴的時間繞路把她送過去。

  「看來你對我誤會很深。」

  周奇把她帶上了那輛黑色賓利,她打定主意在車上睡一會兒,如釋重負的躺在了寬敞的空間裡,靠在柔軟的靠墊上兀自睡了過去。

  特別困的時候,尤其是早上,她的睡眠質量都還不錯,以至於車子無聲無息的駛入了大學校園裡面,她都無從察覺。

  學校很大,但司機顯然是熟悉路的,七拐八繞的並沒有遇到什麼路障,直接把她帶到了教學樓下。

  此時距離上課還有五分鐘,正好是高峰期,學生們一排排幾乎組成了人牆。

  看見一輛少見的黑色賓利,有人立馬認了出來:「豪車誒……」

  「好漂亮,第一次見到這麼新的。」

  「以前沒見過的車……這一屆的新生裡估計又有哪家是富豪吧。」

  「聽說這一屆確實有個富家千金,是隔壁中文系的,姓蘇的那個,昨天來報導了……她長得真的超漂亮的!人美聲甜,我一個妹子都差點要被她掰彎!會不會是她?」

  「蘇晴嗎?我女神啊她!」

  「啊啊啊啊蘇晴?」

  在一道道或探究或熱烈或興奮的視線中,黑色賓利在一棟教學樓前停下,車門打開。

  有人停下了腳步,有人伸頭張望,還有昨天見過蘇晴的,甚至屏住呼吸——

  「嗯?這就到了?」慵懶的,毫無防備的,沒睡醒的奶音,聽得人心中一軟。

  「到了。」一道磁性低沉的男聲。

  緊接著,他們期待的「蘇家千金」踏下了車,有點沒睡醒,似乎還沒認清楚這是什麼地兒:「好困。」

  黑色長直發,白皙細嫩的皮膚,一看就是富家千金的標配,一身白裙子看上去並不奪目,綢子般柔軟順滑的布料卻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帶著銀絲眼鏡,柔弱而文雅。

  「不是蘇晴?」

  「誰啊這是,昨天怎麼沒見到?」

  「哇這氣質……」

  「不是我說,顏值簡直吊打蘇晴。」

  「我宣佈,我新女神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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