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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於念的老爹再那麽牛逼一點,把他直接弄進眼科或者外科,那於念也不會成傻逼。
當同學知道他進本市惟一一所三甲醫院時,紛紛都用嫉妒與羨慕的眼神瞪他,但是,等他們知道於念進的是男科時,那殺死人的眼神頓時化爲同情與好笑,無情地砸向於念。
於念從這天開始,就對自己的職業閉口不提,只要開口必定會惹來一群「好奇」的問候,諸如:今天又欣賞了幾位?胯下風光可好?不一而足。
對此,於念一律回答:「摸遍黃瓜菊未老,風景這邊獨好。」
XO醫院的男科被安排在四樓的一個不見天日的角落,甚至在一樓大廳的道路牌上你都很難找到這個小科室,被什麽眼科皮膚科擠到一旁,隻與肛腸科爲伍。
所有病人,都是滿臉羞澀地捂菊花或者捂黃瓜扭捏進入,最後瑟瑟發抖地哭著小跑出去。
呃……這不是誇張。
於念一本正經地坐在桌子後面,身著雪白的白大褂,一張臉被口罩遮得只剩下銀絲眼鏡後一雙泠然的眼睛。
「脫褲子。」他用圓珠筆敲一敲桌子,說道。
頭頂明顯地中海的大叔兩腿一抖,揪住腰帶的手指巋然不動。
「大夫,能不能去屏風後面脫?」他臉上出現一絲不符年紀的紅暈。
哦忘了說,今天有幾個實習的小姑娘小夥子在一旁觀看,大叔就算人生經歷再豐富,也頂不住那麽多充滿好奇的眼神的秒殺。
於念伸出中指,頂了頂眼鏡,略不耐煩地敲敲桌子。
「脫不脫?後面還有一堆人排隊呢?」
見鬼,不知道最近從哪裡傳謠言,說本市流竄來一群野雞四處傳播性病,搞的男科反常地門庭若市,活生生要累死閒暇慣了的於念。
於念這人沒別的毛病,就是懶。他初來男科時自然也是千百個不願意,但後來發現自己比起什麽外科眼科牙科小兒科的同事們清閒太多,一天最多看兩三個病人,甚至一個都不用看,就可以整天摸魚到下班,他就沒有心思去調動職位了。
除了每天都要面對各種各樣的金針菇雞腿菇杏鮑菇在人胯下晃悠有瞎狗眼外,他也沒有什麽可抱怨的。
可恨的野雞,活生生打亂了他的生活計劃。
大叔見這個年輕大夫出言不善,周遭圍著的男男女女也絕非善類,自知今日黃瓜被看之劫不可能躲過去,終於絕望地閉眼,一跺腳把褲子拉下來。
見識短淺的實習生們齊刷刷地興奮驚呼。
「哦哦!」
於念淡定地看了他胯下長著幾朵雞冠花的金針菇,不悅地出口教訓年輕人。
「這只是雞冠花,又沒長花椰菜,你們大驚小怪個什麽勁?」
一個女學生立刻鎮定下來,目不斜視地審視大叔的胯下,誠懇地向於念請教。
「老師,這是尖銳濕疣?」
於念贊許地看她一眼:「不錯,有悟性,比你的男同學們有出息多了。」
女學生臉紅了,於念相信這絕對不是因爲嬌羞,而是因爲驕傲。
能來男科實習的女生,一般要比男生彪悍多了,於念歎息地環視其他木讷地呆立的男學生,他已經帶第二年實習生了,居然沒有一個有他當年風采的,真可惜。
想當年,他於念上班第一天就能面不改色地面對病人黑洞一樣的菊花,還能鎮定自若地伸手檢查。
換到現在這些慣壞的小孩頭上,他們都不一定能做到。
不枉他在大學期間看了無數教育片,內容涵蓋歐美日韓東南亞,乃至國産小電影,經他檢閱過的菊花黃瓜數量用十根手指頭也得數一個星期。
見識廣了,自然而然就能壓得住場面,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孩子們,懂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