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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承歡(巫山雲)》第77章
第77章

  楚卓面色蒼白, 一聲冷笑, 聲音寒的讓人發顫。

  「極悲極怒便會發作, 試問生為人子, 親手砍掉了生父的手臂,誰人會不悲;被自己以為的父親,毫無防備地暗算了十八年,誰人會不怒。楚懷遠認准了有朝一日,我知道真相之時, 會因悲怒毒發成一個廢人, 甚至身亡,呵……所以他根本無需忌憚, 只需笑裡藏刀地哄著我,一面繼續靠我的雙手鞏固他的地位, 一面不斷打擊,報復, 摧殘我的生父, 玩弄我於鼓掌之間, 欺我、辱我、毀我,徹底殘害我陸家滿門!昔年的賬, 今日的賬,還有那蕭持, 我必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少年面色如紙, 一把便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卿卿腦中「嗡」地一下, 渾身顫抖, 嘴唇發顫。她不知道自己的樣子,但想來自己一定是面無血色,嚇人的很。

  她不斷後退,而後拔腿就跑了。

  「什麼人?」

  旭晟這時提劍出去,但見一個身影。

  此處他吩咐過了,不許他人靠近,是以連巡邏的士兵都無。

  「是顧小姐。」

  他關了門,朝著面色蒼白,嘴角帶血的楚卓說著。

  楚卓閉了眼睛,喉結動了動,什麼也沒說。

  卿卿幾乎是一口氣跑出了軍營府,上了車就催促馬夫前行。聽碧兒問話,她也沒說,隻緊緊地攥著手。沿途她腦中亦是亂嗡嗡地,好像半天才能思考。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聽到了那樣一番話。雖然沒頭沒尾,但她也明白了個大概,尤其是聽聞他中毒之事。卿卿大驚,渾身哆嗦的厲害,夜晚鑽入被窩之中,緊緊地裹在被裡。

  第二日,她便去找了旭晟。

  旭晟回了府上,恍然見她在自己家門口,十分詫異。

  「顧小姐。」

  卿卿盯瞧著對方,良久方才說出話來,「你什麼都知道?」

  旭晟看她,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這時歎息一聲,點了點頭。

  「告訴我。」

  少女上前一步,嘴唇發顫,眼圈紅了,「什麼叫……毒發身亡……什麼叫砍了生父的手臂,又是什麼叫滅了陸家滿門?」

  旭晟聽她問著,也是知道,她昨日的的確確是什麼都聽到了,於是便把一切都告訴了卿卿。

  卿卿渾身戰慄,即便是坐在椅子上,也覺得腿軟的難以支撐,摸著茶杯的手就更是抖動不已。

  「怎麼會這樣……」

  事到如今,她腦中零零散散的東西全部拼湊到一起,卻是也沒什麼不明白的了。

  爹爹此去邊城,就是打探到陸皓初十八年前曾出現過在此;那王妃靈均,也正是十八年前去了邊城之下的梨村,養母雲娘聽得清清楚楚,靈均是去尋人;養母那日還說養父在教她寫字之時,曾無意間寫過「陸皓初」三個字,加之楚卓……!

  一切顯而易見,陸皓初當年的的確確沒死,也的的確確曾出現在了邊城附近,且他,正是養母的丈夫,楚卓的生父!!

  那麼想來,事情是這樣:

  十八年前,靈均聽到了陸皓初沒死的消息,去尋他。可陰差陽錯,事實上,陸皓初卻是早在楚卓出生之前,就發現了危險,或許他是為了保護雲娘與他那未出生的孩子;也可能是事發突然,他無法辭行相告,便不辭而別,將燕王的人引開!

  最後寡不敵眾,又或是燕王耍了什麼陰謀詭計,活生生地將昔日戰神抓了起來!

  但燕王沒將人交給皇上蕭持,甚至沒告訴皇上,而封鎖了一切,將陸皓初囚禁水牢折磨侮辱……

  因為燕王妒忌他;因為燕王因愛生恨;因為靈均郡主和他心不甘情不願;因為他得到了靈均郡主的人,得不到她的心;更因為,他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懷疑靈均所誕下的孩子是她舊情人陸皓初所生!

  母親說寶兒哥哥曾中過毒;旭晟說燕王曾說給過那個孩子痛快,可他命大,中毒未死!

  原來下毒之人是燕王,是寶兒哥哥的生父!!

  但燕王不知那是他親子,認定是靈均郡主與陸皓初的野種!

  後來,靈均郡主常年服用避孕散,燕王就更加肯定。他認為靈均郡主是在無言地向他反抗,在告訴他,她這輩子只有楚卓這一個孩子,只有她和陸 皓初生的這一個孩子!

  旭晟說楚卓從來沒得到過什麼母愛。

  也就是說靈均郡主常年服用避孕散,不是因為保護楚卓,愛楚卓,恰恰是因為她生的這個孩子是她的恥辱,她沒准恨楚卓!

  旭晟說楚卓親耳聽到燕王說曾給他與水牢中的陸皓初滴血認親過!

  天意弄人,若非靈均當年去找陸皓初,寶兒哥哥毒發,那鳳錦換了孩子,就沒有楚卓如此悲慘的命運和經歷。

  他何其無辜啊!

  「你說,你說燕王竟然一直在給他服用慢性之毒?」

  旭晟點頭,「夏神醫說,此毒無色無味,飲入者感覺不到什麼,但當服用過十三次後,便再也無力回天,最多只能活五年。」

  卿卿頓時淚如雨下,一把抓住了旭晟的衣袖,「那楚卓服了多少次?」

  「世子不知道,只是記得楚還遠對陸都督說還有五次。」

  「他那天,是不是已經毒發了?」

  旭晟點頭,「原本不會這麼快有反應,但那毒恰是忌諱大悲與大怒,世子知道一切的當日,便毒發了。」

  「那怎麼辦?那還有救麼?旭晟,他還有救麼?」

  「夏神醫沒說,隻叮囑,萬不可再度發作,每發作一次,希望變渺茫一分。」

  卿卿失聲痛哭,驀地就趴在了桌上,身子不斷顫抖。

  前世,他這年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三年後才變的冷漠了,那麼那時也定然早已服夠了那最後五次,無力回天了。

  中間那三年,他帶兵打下了多少疆土,為大樑出了多少力,又拯救了多少大樑子民,挽救了多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蒼生。

  但卻都沒活不到二十四歲麼?

  那複了仇,為陸家,為自己,登了那至高無上之位後,其實便死了。

  怎麼會這樣……

  卿卿整夜混混沌沌,不斷做著夢,夢中反反復複看到楚卓征戰殺場,沐浴血泊之中的場景,又反反復複地看到他那張蒼白的臉,孤寂的身影……

  原來他既沒有母愛,也沒有父愛,原來他一無所有……

  終究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他沒有犯過任何錯,相反立功無數,救人無數,卻落得這樣悲慘的下場……

  卿卿止不住地哭,清醒時哭,夢中也在哭……

  第二日,傳來了好消息,楚辰的人找到了雲娘與寶兒。更是顧堯知與楚辰倆人將人接了回來。卿卿那顆懸起的心,此時也終於落了下去。

  雲娘與寶兒極是虛弱,不知被服了什麼藥。倆人昏迷不醒,卻是兩天方才都悠悠醒來。卿卿先是抱著人哭了一通,接著再問當日之事,倆人也都是說不出來什麼,只道聽到打殺聲,而後出來便暈了。

  寶兒與雲娘暫時搬到了顧府。

  卿卿一看到養母就想起楚卓,但她什麼也沒說,甚至沒有與她提起陸皓初之事,也沒有問她任何的話。

  接連幾日,楚辰日日都來,見人醒了,也是陪著寶兒好一會兒。

  卿卿看著他二人,心道:二人一見如故,或許多少也是因為血濃於水,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吧。

  楚辰看到卿卿到來,朝之微微一笑。

  晚些時候,卿卿送人離府。倆人緩緩走在路上。

  「這幾日大公子辛苦了。大公子救了家父,照顧我,還幫忙找到找到了養母和寶兒,真是,太謝謝大公子了。」

  楚辰溫潤如意,依然如故,美好的像是那春日你的陽光。

  「卿卿歡喜我便歡喜,卿卿傷心我便傷心。於我而言,這都是應該做的。我幫卿卿便是幫我自己。」

  「大公子……」

  卿卿聽他這般說,停了腳步。楚辰與她一樣。倆人相對而立。楚卓微微淡笑,柔情似水,「所以卿卿不必與我說謝,再這般客氣,我可就要生氣了。」

  「大公子……」

  卿卿盯望著對方,聽他這般說,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腦中恍惚又想起了前世的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他渾身是血,抱著它死去……心中很難受。

  但想起楚卓,就更難受。

  「大公子近來見到楚卓了麼?」

  「他很久沒回王府了,軍營中忙,他公務繁忙,怎麼?卿卿為何提起他?」

  「無他,只是我父親和我養母的事兒,有眉目指正他是兇手。」

  「那卿卿覺得呢?」

  卿卿不說話,但瞧楚辰便那麼瞧著他。良久,少年嘴角微揚,笑了,而後又繼續向前走去。卿卿跟著。

  楚辰道:「卿卿與三弟本該成親的,但並未,普天之下都知道你二人不會成親了,但如今不會,又會了吧。」

  「這……」

  卿卿搖了搖頭,「不會,當然不會。」

  楚辰點頭,微微笑笑,「卿卿回去陪家人吧,不必送我了,我明日再來。」

  「好。」

  卿卿應了聲,但見楚辰抿唇笑著,雙眸微微翕合,抬手與之告了辭。

  少女瞧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不知想著什麼,正有些失神,卻感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小侄女!」

  卿卿回頭,只見來人玉樹臨風,正是顧堯知。

  顧堯知朝著她望著的方向看去,笑了笑,「小侄女是喜歡楚辰麼?」

  「唔?」

  卿卿愣了一下。顧堯知道:「七叔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你也比較中意他,不僅是你,大哥也比較中意他,卿卿是不是有意嫁他?」

  「啊?我沒有啊!」

  顧堯知笑。卿卿急忙道:「七叔莫要胡說了,我是什麼情況七叔也知道,我不會嫁人的。」

  「誒?」

  顧堯知一聽臉上的笑收了回去,但轉念也明白,她指的是她並非處子之身的事。

  顧堯知這時扳過了卿卿的肩膀,盯瞧著她,極是認真地道:「卿卿莫要那樣想,大哥心疼,楚辰也心疼,七叔也會心疼。卿卿還是白玉無瑕,還是想嫁誰就能嫁誰,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

  卿卿攥了攥手。顧堯知便握住了她的手。「這些天楚辰幫了咱們不少,但不是看在七叔的面子上,也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是為了誰,卿卿知道吧。既然卿卿不喜歡楚卓,楚辰確實是個很好的人選。」

  「我……」

  「而且楚卓……」

  「楚卓怎麼?」

  那顧堯知剛出了口,卿卿便胸口狂跳起來,立時便出口詢問著。

  顧堯知歎息一聲,但隨即面色就沉了,「你知道看著雲娘和寶兒的是誰麼?」

  「是,是誰?」

  「龍玉,那是楚卓的心腹,被俘就自盡了。」

  「……!七叔想說什麼?」

  顧堯知又是歎息一聲,「我不知道。玉佩加心腹,所有矛頭都指向他,可是楚卓抓雲娘和寶兒又是幹什麼?傷我大哥又是幹什麼?」

  「七叔懷疑他麼?」

  「我本來不懷疑他,但是他最近很奇怪,別說是與我解釋,見都不見我,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在想,是不是因為大哥拒絕了他向你提親,他記恨了?可是那便至於殺人麼?又是不是怪我沒幫他?哎,我也搞不懂,想了很久,想不明白怎麼回事。卿卿,說實話,其實我和大哥的想法是一樣的,只是想你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

  「不會的,我覺得他不會。他,還向我父親提過親?什麼時候的事兒?」

  「嗯,就在大哥臨走之前,大哥拒絕了。」

  卿卿垂了頭,嘴唇動動,又搖了搖頭,「七叔,我覺得他不會的。」

  顧堯知歎息一聲,「可他就是不見我了,我怎麼得罪他了,哎,算了,不說這事兒了。」

  卿卿點了點頭,這時但見顧堯知又笑了,躬身朝她,「楚辰也早就跟大哥向你提過親。」

  「唔?」

  「卿卿不妨想一想,經此一事,我覺得大哥快與你說此事了。七叔提前透露給你,省著你到時候蒙了。」

  顧堯知說著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笑,走了。

  卿卿確實是蒙了,現在就蒙了。晚些時候,顧祁淵派人過來叫她。

  不出七叔意料,父親果然與她說起了婚事,說起了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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