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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春》第64章
第64章

  所聽所聞都過於駭人, 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淺慢起來, 生怕驚擾了這位沉浸在巨大悲傷裡的孩子。

  他年紀不大,却已經歷過這個世界裡最深的黑暗。黑暗的上頭是所謂的「光明」, 嚴嚴實實將「黑暗」逼在角落裡,將饑餓、勞作和無數人的死亡積累成財富,然後更加光鮮亮麗地活著。

  陸持最後讓侍衛將孩子身後的繩子解開, 火光映照著他的臉, 下頜似乎是一筆勾勒而成。他斂了渾身的冷氣,同葉生陳述著一個事實,「我可以幫你救他們出來, 但是中間也需要你參與。這條路很苦,甚至有可能丟了性命,你也願意嗎?」

  「只要爺能救他們出來,要我做什麽都是成的。」葉生的嗓子像是被樹枝刮過一遍, 聲音粗啞,眼睛裡都是像要出血的。

  他佝僂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給面前的男人磕了三個響頭, 搶先說:「葉生謝爺救了衆人一命。」

  陸持讓人找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帶他去整理乾淨。他個子小,又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挂著長布條, 也沒個形狀。他長相只算七分,又過於消瘦,七分又生生被拉下來一二。眼睛倒是生得靈, 大大的眼睛四處轉動著,一副機靈的樣子。

  良辰見他可憐,找出了一些乾糧和熱水遞給他,他接過說了聲謝謝,便自顧自地坐在火堆旁,狼吞虎咽起來。

  半大的兒子吃死老子,他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這一個月來又是在山裡挖著野菜生活,見著了吃的,就像那狼崽子見了肉,吃相有些嚇人。

  身旁的侍衛在火堆裡又添了幾根柴火,撇了他一眼,笑駡著:「你這小子,也當真是個膽子大的,若是今日你碰到的不是我們,而是旁的人,你就不怕把你直接抓起來,送給汾陽縣令嗎?」

  「那就是老天爺不給活路唄,要是命了定了這麽不走運,就認了唄。」葉生含糊不清地說著,接著衝他眨了眨眼睛,「你看,老天爺還是講一些道理的,你看,我這不就是遇上各位爺了麽。」

  侍衛笑了聲,喉間咕噥小出一句話,也聽不真切。

  今日聽到的事情過於震撼,沈棠抱著一個湯婆子,同陸持回到馬車裡,想了想還是沒有能够忍住,偷偷問了他,「那個孩子說的事情都是真的麽。」

  她知道陸持是過來查貪墨的事情,料想中間的水深得很,可也沒有想要官吏竟然會有的這麽大的膽子,踩著無數人的白骨來獲取自己的功名利祿。

  「是真是假說不好。」陸持從用銀片將燒焦的燭心挑開,馬車裡又亮堂了些,臉上的陰沉便暴露無疑。

  禹州地處偏僻,汾陽更甚,山高皇帝遠,官員仗著無人送信,便圈地爲王,爲非作歹。朝廷撥下幾千萬兩的銀錢,隻爲修建起梁江觀一帶的城墻。日後若是有胡人來犯,可庇佑一方百姓免受戰爭之苦。這本是一件利民的好事,最後却成了一道催命符,要了萬千民衆的性命,這又是誰能够想到的事情。

  陸持雖無心懷蒼生的悲憫,可此時仍舊忍不住動怒,「若是真的,便就是株連九族的罪名,一個人都跑不了。」

  他拿了一個帕子,將銀片前端的黑色擦乾淨,交代沈棠,「汾陽到底不如盛京安穩的,若是出門的話,多帶幾個侍衛。」

  「我知道。」沈棠應聲。

  她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却已經顯懷,小腹的地方凸出來一小塊,將腰身綳得緊緊的。她本就生得好看,起初身上還有些青澀,有了身孕之後,仿佛一夜之間就長開來。明明還是之前的相貌,可是却平添了一份女兒家的媚態。

  燭火之下,五官更顯柔和,仿佛所有的時光在這一瞬間停滯下來,只有燭火在跳躍。陸持的心裡忽然就軟成了一片,忍不住去吻她的額頭,溫聲說:「我儘量空出時間陪你,聽說汾陽的雪景獨好,到時候我陪你去看看。」

  「不必了,你有事情便去忙你的,不必如此遷就我。」沈棠手撑在後面的榻上,身子往後面挪了挪,和男人之間隔著一定的距離。她見到男人抿著唇,也知道自己的話過於生疏了些,這才打了圓場,「良辰美景都在這邊陪著我呢,你不必擔心了。」

  陸持盯著她的臉,半晌,倏得欺身上前,抬著沈棠的下巴就吻了上去。他明顯是帶了些火氣,吻裡面都摻和了幾分懲罰的味道,不管不顧地闖進有牙關裡,□□著敏感的上顎,然後含住一小節粉舌,不停地吮吸,搶奪著每一分空氣。

  沈棠有些被嚇到,直接要往後面躲,却被人按在了的榻上。

  吻越發深入。

  在這些事情上,陸持向來是霸道慣了的,似乎要用這種方式逼著身下的女子服軟,讓她一輩子都離不開自己。

  可身體上越發親密,他心裡却越發清楚,沈棠當真將之前的話執行地徹底,半分沒有在意過他。她將自己包裹在一座孤城裡,冷眼瞧著他在城外掙扎著。他從一開始的惱怒,想要將人拉下來同他一起沉淪,到現在却成了一種無可奈何,而後便是一種悲凉。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孩子真的能够將沈棠留下來嗎?

  埋在女子的頸間,一貫上挑的眼尾的安靜垂下,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他的眼神暗淡下去,過了半晌,才響起他略微沙啞的聲音,「沈棠,我們... ...」

  「我們這樣算是什麽呢。」沈棠接過了話頭,雙手抵著男人的胸膛,緩聲說:「世子爺,日後你若是有了世子夫人,看在這個孩子也是你親生骨肉的份上,對他憐惜些。」

  陸持的眼中恢復了幾分清明,勾著嘴角,笑得有些冷,「這是自然,總不能他娘親不要他,父親還不上心。」

  沈棠臉上的血色消退乾淨,半晌都沒能够說出話來。

  外面的天漸漸亮堂起來,林子裡籠著一層薄霧,偶爾聽見一兩聲鳥叫聲。歇了一段時間,衆人便收拾行李,準備往汾陽城去。

  葉生還被人盯著,陸持怕打草驚蛇,就讓他躲在後面的行李車上。他倒是也聽話,二話沒說,身子往後面一縮就藏了進去。

  約莫兩個時辰之後,便到了城門口。有機靈的人在城門口守著,瞧著這一行人氣勢非凡,立即就抄了近道往刺史府中送消息。

  陸持早早地就讓二三在汾陽城置辦了一座宅院,還沒有過去一趟,在半路上就被人攔截下來。

  禹州刺史項理全帶著一群人趕到,在路邊將一行人攔了下來。項理全年過五十,長相很是文雅,寬大的一揮,雙手叠放在胸前半臂距離,禮貌問著:「可是伯恩王府的世子爺,下官禹州刺史項理全前來拜見。」

  陸持將車簾挑開一角,露出一張稍帶清冷的臉,眼神在他身後人的臉上掃過一遍,「刺史這是何故?」

  何故?借著機會來籠絡陸持而已。禹州本就偏僻,誰知聖上突然派來一個世子爺,說是來磨礪一番,可他早就得到了消息。這位爺來磨礪是假,準備盤算禹州的政務是真。禹州裡多的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倘若真的查到了什麽,那便是要了命的事情。

  他心裡彎彎繞繞已經想了一遍,下决心要將陸持籠絡住,面上越發誠懇起來,恭敬地說著:「下官知道世子爺旅途勞頓,特意在天香樓擺了一桌宴席,替世子爺接風洗塵,不知世子爺可否賞個臉。」

  這樣子與傳說中吃人不吐骨頭的傳聞有很大差別。

  陸持沒立即應聲,將車簾放下。

  項理全去盛京述職時,曾經見過這位爺一面,也知道他的性子陰晴難定。現在見人不露面,也不知是何意思,心裡面就敲起了小鼓。

  而後就看見男人下車,冷聲說:「如此便麻煩大人了。」

  項理全連聲說這不過是自己的分內之事,眼神有意無意的落在車上,試探著問:「可還有旁人,不如一同前去?」

  陸持低聲說:「內子身子有恙,不便同去。」

  說著便帶頭往前面走,絲毫不給項理全再問的機會。

  項理全心中疑惑,沒聽說這位世子爺是成了親的,也沒多問,老老實實地跟了上去。

  進了天香樓,裡面已經幾個人在。見刺史帶了一個人過來,瞬間就知道了陸持的身份,連忙上前行禮,幷主動說了自己的官職和姓名。

  六司裡面來了三司,還有汾陽縣令同在。陸持掃了一眼,便明白今日在座的怕都是項理全的心腹,此次宴會不是單純的給他接風洗塵,怕是另有所圖。

  他裝作不知道,酒過三巡之後,裝了薄醉的樣子,閒散的靠在椅背上,只是身上的氣質依舊是清冷的。

  項理全見差不多了,便使了一個眼色,坐在下首的汾陽縣令上前,討好的笑了笑,小心問著:「世子爺覺得今日的菜色如何?還有一道菜,厨房在溫著,可要現在呈上來,世子爺嘗嘗看。」

  他話裡有話,陸持看向他,手搭在腿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拖著聲音,「哦。」

  介於一聲和二聲之間,也不知是什麽意思。

  縣令打著膽子,拍了拍手,立即有人端著一個長碟上來,上面覆蓋著一層未煮過的水菜,隱約露出點金色來。

  陸持用筷子將上面的水菜一撥開,赫然是一根金條。他看著下首的男人,似笑非笑,「縣令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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