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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春》第62章
第62章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事情。

  早在一開始她就看出岑歡喜歡盛承宣, 聽了這句話就知道岑歡是誤會了什麽, 解釋著:「我和大皇子才見過一面,絕對說不上喜歡。」

  岑歡見她眼神坦蕩, 無絲毫的遮遮掩掩,頓時就放心了不少,「那你要保證, 要是承宣哥哥說喜歡你, 要和你在一起,你千千萬萬不能答應他。」

  「你喜歡他嗎?」

  「當然喜歡,不然我爲什麽會從晋國追過來。」岑歡仿佛是想到了什麽, 頓時嘆了口氣,整個人趴在桌面上,有氣無力地說:「但是他不喜歡我,永遠只是將我當成一個妹妹, 可是誰願意做他的妹妹呀。」

  微光透進來,灑在還有些稚嫩的臉上,她的眼睛裡帶著些迷茫和難受, 但更多的則是希望,像從來不知道任何苦痛般。

  這一看就知道是在衆人保護下長大的孩子, 受盡了疼寵,或許她人生中唯一的挫折便是喜歡人暫時還沒有喜歡上自己。

  沈棠生出許多的羡慕來, 最後只能安慰著:「說不定日後他就會發現,心裡面還是喜歡你的。」

  「誰知道呢,不過他那個木頭, 除了我可憐他能看上他之外,想必旁人也是受不了他的。」說著,岑歡的眼裡瞬間有了光彩,站起來要往外面走,一邊還不忘交代沈棠,「你可是答應過我,不准喜歡他。我就這麽一直在他身邊纏著,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是能够看見我的。」

  沈棠只當她還是個小孩,笑著將話應了下來,「肯定會的。」

  她就算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也知道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子一點兒感情也沒有,就不會讓她時時刻刻纏在自己身邊。尤其是盛承宣這樣的人,若是真的一點兒不喜歡岑歡,那麽岑歡根本就不可能跟上來吧。

  說到底,岑歡都是被偏愛的那一個。

  岑歡不知道這些,她得了沈棠的允諾,滿心歡喜地往外面走,在轉角的時候突然看見陸持,瞬間就變了臉色。

  這離沈棠的屋子不遠,若是個耳力好的,定是能够將剛剛的一番對話聽得清楚。

  盛承宣是晋國的大皇子,等現在的聖上百老之後,定是要接過國軍的擔子。倘若被別人知道,年輕的時候喜歡過他國的有婦之夫,便是的一件極爲丟臉的事情。

  她氣得不行,「你... ...你是不是男人啊,居然還偷聽,你... ...」

  你你你了的半天,她也沒有能够說出什麽駡人的話,從最裡面蹦出一句,「你們魏國人還真的是無耻啊。」

  「是麽。」陸持不在意地笑了聲。

  船裡面的過道有些狹窄,陽光也頭部進來,他散漫地靠在門邊,整張臉隱匿在陰影裡,聲音裡帶了些誘哄的味道,「想不想看看你在盛承宣的心裡到底有沒有分量,我能够幫你的。」

  「你爲什麽要幫我。」岑歡警惕地看向他,「再說了,誰知道你是想幫我還是想害我,我才不相信你會有這麽好心呢。」

  她總覺得面前的男人氣場有些强大,渾身都覺得有些不自在,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陸持 說了一句讓她很是心動的話。

  「畢竟你們在一起了,他才不會一直盯著我的夫人,不是麽?」

  有些昏沉的走道裡響起了一聲輕笑聲,「你連這點都不敢,怪不得盛承宣這麽多年旁邊沒有旁的女人,你都沒能够將他拿下的。」

  岑歡一下子有些跳脚,這就是她一直不敢面對的事情。是呀,這麽多年來圍在承宣哥哥身邊的只有自己,他倘若是喜歡自己的話,早就應該娶她了才是。

  「喜歡一個人啊,就要盡力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所以用上一點小手段,也是一件值得被原諒的事情,對不對?」

  陸持的聲音很輕,直接往人的耳朵裡面鑽,岑歡猶猶豫豫了半天,最終承認,自己還是心動了。

  她揚著個美人尖,半分都不肯示弱,「你說說看是什麽法子,要是好用的話,我再考慮考慮。」

  「回去淋一桶冷水,開窗戶吹一個時辰冷風,染了風寒便會有大夫過來診斷,說你是水土不服,自然有人會送你回去的。」

  「可是這樣的話,他一定會讓侍衛送我回去的。」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陸持笑了聲,站直了身子要往外面走,「回去之後,只要身邊沒人提起沈棠,日子久了,他也就忘記了有這麽一個人不是麽。」

  他說完之後就要往屋子裡面走,岑歡站在原地想了很長的時間,最後不得不承認,陸持果然是說服人的高手。

  是的,她心動了。

  沈棠坐著還沒有多久的時間,就看見男人從外面進來。坐船也有不少的時間,雖說船上的空間大,但畢竟有限,日日對著一片看不到邊際的海水,總覺得有些煩悶。

  她問了一聲,「你剛剛真的是去找楚凜了嗎?可知道還有多少時日才能够到的。」

  「怎麽了,可是有些不舒服了?」 陸持走過來,握住她的手,發覺有些凉,便讓人將披風拿過來,又給她裹上有一層,「大概明日早上就能到,再走個兩三天的時間,便是汾陽城內。我讓人早早就去買了間宅子,到時候你看看可還缺些什麽,讓人陪著你去置辦些。」

  自從知道她懷有身孕之後,陸持日日在她身邊陪著。有時候明知道她不搭理他,仍舊在屋子裡做自己的事情,不曾離開。

  現在倒是叫旁人陪她一同去,倒是有些反常,「汾陽那邊很忙麽?」

  「也不是,就是才去,要見的人有些多了。」

  沈棠想起來了包袱裡藏著的令牌,心思一動,但不敢讓陸持瞧出什麽。她借著喝水的空當,將眼底煩亂的心思掩下,軟聲說了句,「既然你在忙著,就不必顧慮我。我身邊有這麽多侍衛和丫鬟侍候著,出不了什麽事情,你的事情才是最爲要緊。」

  自從上次爭執之後,兩個人雖說都裝了面子上的平靜,但是實際上交流却是沒多少。沈棠難得這麽軟聲同他說話,倒是叫他有些意外。

  他看了女子一眼後的,伸手去摸女人的小腹,「現在你和孩子才是最要緊的事情,放心吧,我一定會多抽出時間來陪你們的。」

  沈棠渾身都是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隨你吧。」

  到了第二日早上,船果然就靠了岸邊,不過倒是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岑歡連夜高燒不退,請了大夫來,只說是水土不服。盛承宣原本想要同汾陽走一趟,見岑歡這樣,也就歇了心思。等船靠了岸邊之後,立即帶著侍衛護送岑歡回晋國。

  沈棠的聽見了,只覺得盛承宣幷不像岑歡所說,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只希望兩個人回去之後,能好好說清楚的。

  倒是身邊的陸持說了一句,「他們回晋國之後,估計會成親。」

  「你是怎麽知道的。」沈棠看了他一眼,心裡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昨夜是盛承宣照顧她的,全程沒有經過其他人的手。」陸持笑著,聲音漫不經心,透著一股子愉悅。

  他也是沒有想到,岑歡也是有幾分手段的。他牽著沈棠的手,往船的下面走,「馬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我們也該走了。」

  沈棠想了想,便同他一起下去了,這兩個人呀,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場過客而已。

  先前在太子妃的口中,倒是聽說了不少關於汾陽的事情。沈棠對著汾陽的印象還停留在太子妃的美好叙述裡。可真到了汾陽,她才曉得完全都不是那麽一回事。

  汾陽有些落後,馬車行了不少路程,就見廣袤的土地上零零散散地坐落著幾戶人家。更爲奇怪的是,沒有多少人在外面走動。遠遠地瞧見了有幾個老嫗的身影的,很快又消失不見,她幾乎快要以爲自己是花了眼。

  整個地方都透露著一種古怪。

  陸持自然也發現了,喚來二三,說了幾句話之後,二三幷領命離開。

  沈棠有些不安,「是不是這裡有什麽問題。」

  「沒有,這裡離汾陽城還有些距離,在城門關閉之前,我們未必能够趕過去。我讓他先去城裡面打點去。」

  陸持沒有說實話,沈棠也就沒有多問。心裡胡亂想著的時候,手心一熱,「不必擔心,這塊雖沒看見多少人,但看房子都是沒有多少年。說不定這兒富裕了,人都往汾陽城裡搬。」

  沈棠心上仍舊是亂糟糟,她雖不信鬼神,但這個地方過於古怪,總讓人聯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這世界上哪裡有那麽多的鬼神之事,多半是人爲而已。」陸持嘆了一口氣,直接將人摟在懷裡,「明日我們就進城,那裡得熱鬧些。」

  長途奔波這麽久,男人的身上依舊是一股好聞的草木的香氣,這香氣將沈棠揪著的一顆心一點點熨平。她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一般靠近城門的地方,會有一家客棧,讓那些來不及進城的人歇上一晚。

  他們在離城門約莫十里地的林子外,找到了這家客棧,但是意外的是,客棧裡沒有一個人在,裡面陰氣森森,所有的地方都積攢下一層厚厚的灰塵。

  良辰美景頭皮都是發麻的,小聲地去問沈棠,「姑娘,今夜真的要在這裡住下麽?」

  沈棠有些不敢,只好見目光放到陸持的身上。

  陸持蹙著眉頭,自然不可能讓她住進去,可現在往城裡面趕也是來不及,只好下令在林子裡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往汾陽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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