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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春》第98章
第98章

  「聽說你生病了, 我過來看看。」陸持撑著手, 緩慢坐起來,視綫觸及到她被棉布包裹了一圈的手背時, 停頓了一會,便去牽她的手,仔細瞧著, 問:「這是怎麽回事?」

  「一個小孩過來搶東西, 不小心抓到了。」沈棠縮回手,總覺得他這個時候來得有些不合時宜,她本就是個心思細膩的, 略微一思索,抬頭有些不確定地問男人,「我的病是不是很嚴重?」

  陸持見過太多得了疫疾的人,印象最深的不是後來他們的慘狀, 而是每個人那絕望的眼神,濃重的,沾滿死亡的氣息。他的心上開始慌亂, 生怕有一天會在沈棠的眼中,看到同樣的眼神。

  「不是那麽嚴重, 你隨我去梁平一趟,太醫們快要想出救的法子, 過段時間就能够好了。」他像是在和沈棠,也未嘗不是拿著這句話在安慰自己。

  「梁平?」沈棠驚訝出聲,瞬間就明白自己到底得的是什麽病。

  她皺著眉頭, 似乎不太相信這個事實,自己怎麽會突然患上疫疾呢。疫疾凶猛她也略有耳聞,可一直都覺得這是離自己很遙遠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對於旁人來說,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會哐當一下砸在自己身上。

  茫然之後便是恐懼,十指陷入繁複的勾花錦被上,她背部緊綳,嗓子又幹又澀,裡頭藏著一絲期盼,「太醫來確定了嗎?」

  問完之後,她又沉默下來,這不是普通的小病,父親和哥哥他們自然會再三確定。

  全身像是脫力般,重重地靠在後面,閉上眼睛時,都能感覺到眼睛上傳來的灼燒感。睫毛纖長,不停地顫抖著,如同一隻振翅的蝴蝶。

  忽然有泪滲出來,到了這時候,她反而冷靜下來。「你出去吧,這是會傳染的,我也不需要你的照顧。」

  「我在這陪陪你。」

  「我說了,我不需要……」

  話還沒有說完,唇上便多了一個觸感,有些凉凉的,明顯和自己的體溫不相匹配。

  她倏得睜大眼睛,一雙眼睛裡寫滿了不可思議,下意識地要推開男人。却被男人將兩隻手禁錮在頭頂上方,下頜被抬起,她有些吃疼,微微張開嘴,便讓男人闖了進去。

  親吻中帶了些狂熱,絲毫沒有情谷欠的味道,只是掠奪與侵占,唇齒相偎,津液交纏,似乎要將人融到骨血中,有種末日般的癲狂。

  眸子裡迅速積攢起水霧,在眼眶的邊界搖搖欲墜。她用力去看面前放大的臉,不錯過絲毫的細節。

  陸持生得好看她一直都是知道的,眉骨突出,眉毛貼著眉骨長過去,沒有一點的雜毛。眼睛有些像桃花眼,只是眼尾有些上翹。冷著眼看人時,叫人都忍不住打寒顫;可笑著看你時,優惠讓人有一種「他眼中只有你」的錯覺。

  此時他的眼睛安靜的閉著,睫毛的末尾微微捲曲,看上去儒雅而無害,絲毫不能將他和那個在官場上心狠手辣的世子爺聯繫在一起。

  沈棠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忘了陸持,在這兩三年,她也的確是記不起陸持的長相來。可在此刻,她才發現,她是如此熟悉陸持身上的每一處細節。

  陸持終於放開她,臉上甚至帶有些罕見的孩子氣,堅定而緩慢地說,「若是傳染的話,現在已經傳染上了。」

  胸口上下起伏,她急促地呼吸著,眼睛一眨,泪水就重新涌出來。她輕輕別過頭,「陸持,你就是個瘋子。」

  「我一直是個瘋子。」

  「我不會感激你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她一點都不希望陸持對自己好,恨不得兩個人付出的東西都放到天平上仔細的稱量,然後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眼泪落在軟枕上,暈染出一片深色,她的聲音裡有濃重的哭腔。她忍不住蜷縮著腿,整個身子縮在一起,像是受傷的小獸,與記憶裡那個小姑娘沒什麽分別。

  陸持有瞬間的恍惚,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吻上額頭,如小時候那般,輕聲誘哄著:「是我自願的,你就當是……我把以前欠你的全都還你。」

  ——

  陸持執意一個人帶走沈棠,話剛說出口,盛承澤就朝著他一拳打過來。陸持生生受了這一拳,嘴角滲出血漬,悶哼了一聲。

  「他父親和我們這些哥哥都在,怎麽都輪不到你去照顧她。你不要以爲棠棠生病了,你借機在中間做點什麽。我們只需問你借個地方,棠棠我們自然是會親自照顧。」

  他這樣的話完完全全就是在遷怒,可福親王和盛承宣都沒有攔著他,畢竟沈棠患了疫疾一事來得蹊蹺。

  疫疾雖有傳染的風險,可疑似疫疾的人都會送去梁平,怎麽就突然衝出來一個小乞丐,剛好傷了沈棠,又剛好將疫疾傳染給沈棠。

  若是中間沒有猫膩,他們怎麽也不相信。可沈棠在盛京有過交集的人不多,牽扯最深的便是伯恩王府的人,這傷怕是因爲陸持才受的。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因爲眼前的人,受盡了磨難,福親王的心中便忍不住憤怒, 「棠棠在晋國三年,一直都是好好的,到了這邊就出事。世子爺,你若是有這個閒工夫,不如去查一下,那個小乞丐到底是何人指使的。至於棠棠,我們不會讓你來照顧的。」

  他越說越生氣,最後直接拍著桌子駡:「我早先便同你說過,讓你將你府上的那點子破爛事理清楚,若是不能,你也別過來禍害我女兒。」

  「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此事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陸持隨即承諾,「到了梁平,我一定會照顧好她,將她平安送回來。」

  「若是不能嗎?」

  福親王嗤笑一聲,正準備開口,就聽見男子鏗鏘有力的聲音。

  「那我便同她一起。」

  福親王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看見陸持面容沉沉却咬著這一句話不放,自然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怕是相處了多年的夫妻,也未必能做到這一步,他心中有些動容。

  可也僅僅是動容而已,身爲人父,是很難原諒一個曾經嚴重傷害過自己女兒的人,更遑論會讓這個人來繼續照顧自己的女兒。有些傷痛體驗過一次也便罷了,第二次他是怎麽也不可能讓沈棠去受的。

  「世子爺,別的不需說,我只問你一句,你準備用何身份來照顧得棠棠?難不成你想將以前的那些事情,鬧到人盡皆知不成?」

  「以前是我對不起她,我……」

  「你知道便好,世子爺,回去先安排……」福親王后面的話頓時吞了回去,站起身子來,連盛家兩兄弟都端坐了身子。

  陸持撩起長袍,直直跪了下去,甚至能聽見一聲沉悶的響聲。

  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陸家先祖和當今聖上,陸持這是第一次給一個人下跪。他赤紅了眼睛,額上青筋突起,聲音克制,「今日我是一定要帶她離開的。」

  他先前都錯過了許多次了,這次他不想再錯過,人間凡塵也好,碧落黃泉也罷,他都想陪著她。

  福親王沒了聲音。

  陸持却是等不及了,站起身說了一聲「得罪了」之後,便站起身直接朝著屋子裡走去,廳中忽然涌入許多侍衛。

  盛承澤抬脚就要跟上去,却被福親王叫住了,「算了,讓他先帶棠棠過去,等會將東西都收拾好,我也去梁平。」

  福親王鬆了的口,陸持就這樣將沈棠給帶走了。最後跟著去梁平的不是福親王,也不是盛承宣,反倒是一直沒怎麽說話的盛承澤。丫鬟們剛將沈棠的東西收拾好,放入馬車裡,他直接將車夫提了下來,自己坐上去拉著一車的東西跑了。

  事情發生得突然,也沒人能够將他給攔下來,看著馬車揚長而去,丫鬟急急忙忙進去,同左初瑜將事情說了一遍。

  岑歡當時剛好在場,瞧著一貫冷面的左初瑜因爲這麽一句話瞬間變了臉色。

  左初瑜迅速站了起來,往外面走了幾步之後,便想起來,現在追上去已經是來不及了。她便從一開始的憤怒,變成了後來的失望與無力。

  岑歡從來沒有瞧見過她的臉色有這樣難看,以爲她是擔心盛承澤有危險,這也是人之常情,若是今日過去的是盛承宣,她也是要擔心的。可出了事情的是沈棠,他們這些親人若是不照顧些,讓棠棠怎麽辦。

  她勸說著,「二弟,他也是擔心棠棠,等會我們就讓人將他尋回來,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我是因爲他去梁平照顧棠棠嗎?」左初瑜冷笑一聲,「我是因爲他不管做什麽事情,從來不會同我商量一聲,每次我都是最後知道事情的那個。有時候我在想,他當初爲什麽要成親,一個人自由自在不是挺好。」

  這聽上去像是氣話,可岑歡知道,左初瑜這次怕是認真了。她也沒有勸說別人的經驗,乾巴巴地說:「他就是這樣性子的人,急躁了些,可心裡頭還是有你的……」

  「我知道,可我不想再受著了。」左初瑜說著轉身,要離開時突然頓住了步子,一把抓住岑歡的胳膊,光潔的額頭上已經是一層細密的汗水,「我肚子有些疼,你幫我請個大夫過來。」

  「哦哦哦,好!」岑歡回過神,連忙喚來身邊的丫鬟,催著人去找大夫,自己則是將左初瑜扶到一旁。

  一陣忙亂之後,大夫來看過,說是左初瑜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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