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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春》第116章
第116章 大結局(下)

  沈棠被折騰了一晚上, 天將亮時才昏昏沉沉睡過去, 再醒過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屋子裡面沒人, 却隱隱能够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聲音有些小,像是怕打擾到她。

  她忍著渾身的酸疼想要起來,脚剛一落地那種酸澀的感覺就更加明顯, 差點一踉蹌摔了下去, 還好扶住旁邊的櫃子,可以無法避免的發出響聲。

  外面說話的聲音一停,便看見陸持挑著簾子進來。他今天穿了一身寶藍色的袍子, 上面綉著祥雲草木鳥石,沒有往日的那些鋒利,儼然一個風光月霽的少年書生,身上還帶著幾分意氣風發。

  他推著輪椅過來, 扶了她一把,捏了捏她的手,輕聲問:「還難受嗎?要不找大夫過來瞧瞧?」

  沈棠瞪了他一眼, 她長相本就偏柔媚,現在眼中含著春水, 不僅沒有威懾力,反倒像是在撒嬌, 「我丟不起這個人。」

  傾喜和元洲站在簾子後面,只露出小腦袋朝著裡面看。往常這個時候,娘親早就起來陪他們玩一會, 可今天她却一直睡到了現在。

  陸持的事情讓他們有些陰影,怕娘親也是生病了,一直在外面守著,纏著爹爹問,「娘親到底怎麽了。」

  現在見娘親好好的,他們就站在門口眼巴巴的看著,他們也想和娘親說話。

  沈棠注意到兩個孩子,連忙招手讓他們進來,將他們都抱到床上坐著,捏著傾喜的鼻尖問:「怎麽都不進來?」

  「爹爹說你累著了,要好好休息,我們怕吵到你。」傾喜睜著一雙水靈靈的鳳眼,將娘親仔仔細細看一遍,擔憂地問著:「娘親,你現在還難受嗎?」

  聽到她這樣問,沈棠的臉立刻就紅了,「不,不難受了,等明天的時候,我和爹爹帶著你們一起去外面玩,好不好?」

  「好。」傾喜立馬開心起來,很快就忘了之前的問題。

  她想了想之後,小肉手小心捧著一個帕子,元洲幫他將帕子打開,裡面是兩枚切成小小的玫瑰花糖。她糯生糯氣地說:「這是我和元洲今天的糖,很甜的,你吃吃看,吃完就不難受了。」

  沈棠的心軟成一片,直接在她臉上親了兩口,「給我之後你們不心疼嗎?」

  兩個孩子都搖搖頭,元洲垂著頭,拇指去扣手指的關節,慢聲說:「我不想你們再生病了。」

  他知道生病很難受很難受,他不想讓自己的爹爹和娘親也生病。這是小孩子最簡單也最質樸的願望,却格外能够打動人心。

  陸持瞧著沈棠眼眶又紅了,有些無奈,招手將元洲叫來身邊,「你是在害怕嗎?」

  「我不害怕,我是男子漢,也已經三歲多了,要照顧好我和傾喜,你是想說這些嗎?」元洲臉上沒什麽表情,早早將陸持以往同他說過的話,搶先說出來。

  這時候陸持開始懷疑,自己平時是否對他過於苛刻。他聲音放緩了幾分,「你現在年紀小,也可以害怕,什麽事情還有我和你娘親在呢。我和你娘親一定會身體健健康康的,看著你們平安長大。」

  「我們一家人會一直在一起嗎?」元洲的手捏成一個小拳頭。

  「會的。」陸持摸了摸他的頭。

  「嗯。」元洲哼了一聲,嘴角却不可控制的上揚,耳朵尖上都是粉色。

  陸持的腿有了好轉,已經不能用以前的方子,李大夫又鑽進了書房裡,這幾日不替陸持施針,時間就空出來。沈棠想著明日一起去莊子上玩幾天,下午便開始收拾東西。

  誰承想,這一趟還是沒走的了。

  快要傍晚的時候,魏國那邊突然來了人,指名道姓說要求見陸持。等把人領進來之後,陸持反倒是驚訝了一把,「鐘叔?你怎麽過來了。」

  鐘叔從幾十年前起,就是伯恩王府的大管家,經手的事情許多,從不會輕易離開王府,陸持心中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只見鐘叔眼眶一熱,直接跪下來,「世子爺,老夫人病重,請您回去見……見最後一面!」

  陸持下意識以爲,這又是祖母想要騙他回去的計量,還沒笑得出來,見鐘叔臉上的悲愴後沉默下來,「什麽時候的事情?」

  「已經有三個月了,開始老夫人只是吃不下東西,原先以爲只是人老了消化不好,請大夫來看也用了不少藥。可後來老夫人的身子越來越差,吃什麽吐什麽,這一個月幾乎沒怎麽進食。大夫說,不過是月餘左右的光景。老夫人曉得,以前的事情確實做的不足,她也不求什麽,只想讓你回去見她最後一眼。他就能這麽一個孫子,就看在養育之恩的份上,奴才求您回去,見他最後一面。」

  陸持臉上完全沒有了笑意,深邃的眸子如同平靜的海面,沉默地坐在那裡,將所有的風暴掩飾在平靜之下。

  半天之後,他才像回過神來一般,「我知道了,等我收拾一下,便同你一起回去。」

  鐘叔看了一眼兩個孩子,試探問了聲,「小公子和小小姐也回去吧?」

  陸持沒有說話。

  鐘叔是老夫人撿回來的,一生忠於伯恩王府,忠於老夫人。老夫人雖然沒有說,可他知道她是想所有人都回去,見到兒孫團團圓圓,美美滿滿,才能放心離開。

  他見陸持不說話,便求到了沈棠的頭上,快五十多歲的老人此刻佝僂著身子,向沈棠磕頭,「姑娘,您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回去看看老夫人,她沒多少日子了,您就當……」

  沈棠忙讓人去扶他。

  福親王在一旁看著,倒是說話了,「她年紀不大,受不得你這樣的禮。」

  鐘叔身子一陣僵硬,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就聽見福親王說了:「老夫人病重,他們作爲子孫後輩,回去看看是理所當然的。棠棠,你去讓丫鬟將東西收拾好,等會兒你們一家人一起回去。我這邊還有些事情急需解决,大王要是才能過去,你請你們王爺見諒了。」

  沈棠有幾分錯愕,她原本以爲照著自己爹爹的性子,不會讓她和孩子過去,所以剛才一直沒開口。陸持驚訝之餘,心裡多是幾分感激。

  决定好之後,沈棠也沒有耽擱,立馬去收拾東西。要出發之前,福親王將她叫到一旁說話。

  「你去那邊之後,萬一老夫人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你該當持的也要當持起來,不懂的地方多問問年紀大的嬤嬤。你倆畢竟還沒有真正成親,需要在許多人面前露臉的,就不要過去了,省得有人在外面說閒話。這裡是一些銀票,莫要省著,該打點的也要打點著。」

  他能做到這步,是沈棠萬萬不敢想的,她捏著銀票的一角,幾次想張口,最後也沒問出來。

  倒是福親王自己說了,「你爹不是拎不清的,出事的是他親祖母,就算他恨著老夫人的所作所爲,可血緣關係擺在那裡。你若是不過去,他雖說不生氣,可心裡未必沒有疙瘩。你現在對他點點好,他又不是傻子,心裡都記得清楚呢。我旁的虛名也不求,只要你兩日後好好的就成。」

  「爹……」沈棠眼眶紅紅的。

  福親王一直對她很好,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的第一反應永遠是站在她的立場上,替她安排好所有事情,是她最堅强有力的後盾。這也讓她有足够的底氣,去面對所經歷的一切風雨。

  「好了,若是有什麽話以後再說,你先和他們一起過去。」福親王擺擺手。

  陸持和沈棠當晚就動身趕去魏國,一路上也沒敢耽擱,緊趕慢趕在半個月之後到的。

  伯恩王府的氣氛沉悶。衆人皆屏聲斂氣,動手做自己的事情。見到他們回來,衆人都高興著,好歹府上有能够做主的人。

  萬嬤嬤提前得知了消息,早早地就在門口等著,領著他們去老夫人哪裡。

  「你們心裡有個準備,老夫人精神不太好,十有八九時睡著的。她現在吊著一口氣,就等著你們回來,你們說話也注意些,不要刺激到老夫人。」

  陸持應了聲,等看見祖母時,才知道情况要遠比他想得嚴重許多。

  老夫人瘦得不成樣子,臉上覆蓋著一層黑色。她全身浮腫著,原本皺巴巴的皮被積水撑成薄薄的一層,就窩在被子裡,呼吸微弱。就算是這樣,她仍舊收拾得整潔,花白的頭髮被整齊的挽在後面,維持那幾分殘存的體面。

  相比之下,坐在一旁的伯恩王則有些邋遢。身上的袍子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換上去的,皺巴巴的貼在身上,他的鬍子也沒刮過,下巴上是漆黑的一層。

  見到他們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對著老夫人輕聲說:「娘,阿持和棠棠,還有孩子他們一起回來了。」

  老夫人動了動,伯恩王便知道她還醒著,又大聲重複了一遍。

  「來了啊。」老夫人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們,「過來讓我瞧瞧。」

  陸持推著輪椅上前,老夫人明顯是注意到了,閉上眼睛後,眼角就滲出泪來。伯恩王連忙拿出乾淨的帕子替她擦拭,神情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哆嗦著嘴唇說:「腿傷好些了嗎?」

  「大夫說有法子治好,比之前好很多。」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連說了兩聲,接著看了看沈棠。

  沈棠曉得她是有話要對自己說,連忙上前。才走到前面,她的手就被老夫人一把抓住,她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也不好掙扎,疑惑地問了一聲,「老夫人。」

  「棠棠 ,先前是我不對,看著你兩現在好好的,我也能放心。」老夫人聲音緩慢,說上一句話就要停頓一段時間,才有力氣說下句,「你能够過來,我很高興。我也沒有多少日子了,不能親眼看著你們成親,若是日後你們小兩口子有什麽摩擦,你也多擔待些。他若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只管說,教訓他一頓都可以,只是別走了。」

  說著老夫人的眼泪就下來,「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後,這個孩子就像是缺了魂一樣,那段時間過得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若不是還有傾喜和元洲,他不知道要做出什麽事情來。我往常一直在怨你,怎麽能够狠得下心,丟下一切東西說走就走了。可仔細想想,我那時候對你們寬容一些,未必有後來那麽多事情。」

  沈棠對老夫人不是沒有怨過,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却不忍心對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說出什麽過分的話來。這是陸持的祖母,也是她的,她握住老夫人的手,輕聲說:「我不願您,我和陸持會好好的,傾喜和元洲還等著您教他們練字呢。」

  「我的身子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的,人都有那麽一遭,我看著你們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老夫人喘了幾口氣,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個錦囊,遞給沈棠,「這是伯恩王府庫房的鑰匙,賬本和人情往來什麽的,我早早就讓嬤嬤們整理好了,你若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只管讓她們給你出個主意。你還年輕著,也別怕出錯了,誰都是這樣過來的。」

  這就是直接將當家的權力給沈棠了,這從規矩上說有些不大對,沈棠瞧了陸持一眼之後,小心將錦囊收了起來,「我先替您保管著,等您好了,我再交給您。」

  老夫人點點頭,而後看著伯恩王。她這一生就這麽一個孩子,他小時候被寵得不像話,到大了就養成了一個廢人。可不管怎麽樣,他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如何不挂念著。

  「你莫要怪我,你那媳婦現在得了失心瘋,也管不了事。你聽我一句的,把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給斷了。你以爲他們圖你這個人嗎,她們圖的是你伯恩王這個位置。你若是有這個精力,不如把時間放在孩子們身上,這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媳婦,你的孫子。你若是老了,那面的那些人能照顧你嗎。你現在對他們好,等你老了,你身邊還有人能幫你一把。」

  伯恩王低著頭,四十多歲的人了,就這樣哭了出來,「我知道,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出去招惹別人。您放心著,什麽事情我都清楚得很,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叫我怎麽放心,你若是個神智清楚的,怎麽會做下那些錯事的。」老夫人沒忍住,渾濁的眼睛裡又流出眼泪來,眼泪就順著溝壑往下面流。

  她這一生啊,活著也未免太糟糕了些。

  「阿持,祖母不求你原諒他,但他到底是你的父親,我只求你,等他老了不能動彈了,你能够管管他,不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她說的這些話,幾乎都是在交代後事,屋子裡的氣氛一時變得沉悶而又壓抑。這種氛圍下,就是沈棠也忍不住難過,偷偷抹了兩把眼泪。兩個孩子有些害怕,乖乖站在沈棠身邊沒有吭聲。

  陸持像是喪失了所有的感覺功能,木著一張臉坐在得輪椅上。他一貫上挑的眼尾此刻安靜地垂下,眸子深邃像是一潭死水,沒有的一點兒波瀾。

  他靜靜看著面前的老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那個會陪著他一起識字,帶著他一起拜訪名將,在年幼的他的心中幾乎無所不能的女子,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一下子就老得不成樣子,一下子就走到生命的盡頭。

  他的思緒有些恍惚,然後點點頭,「好。」

  老夫人終於放下心來,又抬手,衝著伯恩王問:「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可準備了。」

  「備上了。」

  「然後厨房做點湯圓,讓他們都吃一些。」老夫人吩咐說,接著又閉上眼睛。

  湯圓很快就做好,丫鬟們端上來,每個人都嘗了一些,就連老夫人都吃了小半碗下去。

  那天,老夫人的精神格外好,拉著他們說了許多從前的事情。雖然不想往那方面想,但是在場人的心裡都有一個底子,老夫人,老夫人怕是要不行了。

  老夫人是在早上走的,前脚她還在同他們說話,後頭就說自己困了,躺下去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府中開始挂了一片白,各種事情都要安排起來。老夫人生前同各家都交好,前來吊唁人很多,府中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沈棠是頭一次操辦這樣的事情,雖說有些不熟練,但府中的老人都認識她,知道她身份,沒有做出什麽麼蛾子,還在後面幫了她不少的忙,到底是沒有差錯地將事情辦了下來。

  忙倒是還能忍,她最擔心的還是陸持。

  陸持表面上看,比任何人都要的冷靜,有條不紊地處理所有的事情,和前來吊唁的人交談,同在靈堂裡痛哭流涕的伯恩王相比,他就像是對這件事情毫不關心。

  有人在背地裡說,伯恩王府的世子爺是個人物,雙腿都廢了,還能這樣坦然地處事待物,這伯恩王府啊,還落敗不了。可也有人,他性子冷,至親離世,他都沒有一點兒反應,怕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能够擾亂他神思的事情。

  可沈棠知道,陸持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麽平靜,他這幾日幾乎沒怎麽睡覺,在靈堂經常就是跪了一整晚。她怕他身子吃不住,硬逼著他吃了一些東西。可這幾日下來,他整個人仍舊瘦了一大圈。

  老夫人下葬後,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一下午,沈棠瞧不下去,讓良辰準備了一些飯菜之後就去找他。

  屋子裡沒有點燈,僅有外面透過來的一點光亮,昏昏沉沉的。他就坐在書桌旁發呆,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那種不經意透露出來的孤寂感,讓沈棠心口一窒。

  老夫人對於陸持的意義不一樣,她是將陸持一手帶大的人,後來雖然也曾算計過陸持,但是那些好是真的。陸持這個人,都說他冷心冷情,可偏偏他也是最注重情誼的人。

  他或許早就知道了老夫人撫養他長大只是因爲想要將伯恩王府的輝煌繼續下去,可他念著那點好,就算心裡知道也情願被老夫人算計著,這也就是他爲什麽最後才對陸臨下手的原因。

  這樣的陸持,有些卑微,笨拙地想要留住身邊所有的溫暖,却格外讓沈棠心疼。她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柔聲說:「我讓厨房給你留了些飯菜,」

  陸持僵硬地轉過頭,「你吃過了沒。」

  「我陪著孩子一起吃的,他們兩個都懂事得很,知道現在府上忙著,也不纏人,現在在屋子裡自己玩著呢。」沈棠故作輕鬆地說。

  陸持「嗯」了一聲之後,就沒了動靜,眼神防空著。

  沈棠從他的背後抱住他,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然後輕聲說:「阿持,你不是一個人,你現在還有我和孩子,我們都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

  屋子裡是長時間的沉默,只能够聽見交纏在一起的呼吸。

  而後陸持緩慢地仰著頭,看著頭頂上一片空蕩蕩的黑暗,一字一頓說:「棠棠,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只有的你們了。」

  兩個人的脖頸相蹭,沈棠及其有耐心,伸手去摸他的臉,「沒事,就算以後傾喜和元洲都會離開我們,有自己的小家庭。但是我一直都會在啊,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

  陸持心中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就像是漂泊很久的人,突然找到一個溫暖舒適的住所。所有的心防被徹底攻破,他閉上眼睛,「其實她也不太在乎我,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的兒子。最後的時候,擔心的也只有他。我那時候拼命讓自己變得强大,因爲這樣她才能對我關注一點了,後來她真的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因爲我和太子爺交好,我是最後可能讓伯恩王府成爲一流王府的人,可是她還是不在乎我。」

  「棠棠,我是不是真的糟糕透了。」

  沈棠側過頭去親他的臉,「沒有啊,老夫人是知道你現在的生活已經安定下來,以後會越來越好,所以沒有那麽多要交代的事情,但是伯恩王不一樣。你已經很好了,每次我遇到危險的時候,頭一個救我的人就是你。你還將傾喜和元洲教得很好,很多人都在誇他們呢。」

  「阿持,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陪著你一起,好好將我們的孩子撫養長大,然後我們就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去游歷山河。等我們老了,不能動彈了,就幫元洲帶他的孩子,說不定那時候,我們都已經有重孫呢。」

  那天晚上,沈棠同陸持說了許多的話,不停地再向他保證著,她會陪著他一輩子,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後來有些困了,她就被男人抱在懷中沉沉睡去。

  早上的時候,還是鐘叔將他們吵醒的,鐘叔說:「伯恩王去了寺院,準備削髮爲僧,長伴青燈古佛。」

  這個消息像是道驚雷在沈棠耳邊炸開,她整個人都清醒過來,見陸持沉默著,就先說話了,「你們快派人去攔著啊,怎麽好好的要出家了。」

  鐘叔說:「來不及了,已經派小厮去問了,大師只說世界上沒有伯恩王陸端明這個人,然後將小厮打發回來了。」

  「由著他去吧。」陸持又說了一句,「留不住的人不必强留了。」

  他抬頭看著外面,外面陽光正盛,讓人感覺到一點暖意。

  他牽起沈棠的手,過往的一切都被拋在腦後,「我們去看看孩子吧,這些天也沒怎麽同他們說過話。」

  沈棠瞧著他,忽然笑了,應了聲「好」。

  命運對他們都算不上好,可也不太差,讓他們都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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