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病嬌春》第102章
第102章

  那天之後,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好上不少, 最後還是陸持將沈棠送回安延府的。

  兩個小傢伙早早就在門口等著,傾喜見到兩個人過來, 直接衝了上來撲進陸持的懷裡,一連聲地叫著:「爹爹,娘親, 傾喜很想你們的, 嗚嗚嗚,以後能不能不要將我丟下,我以後會很聽話很聽話的, 我不會吵你們的。」

  圓溜溜的眼睛一眨,眼泪就直接下來了,她將頭在陸持的身上蹭一蹭,撅著嘴:「要是你們再將我丟下的話, 以後我就不理你們了,哼。」

  「之前和你們說過了啊,因爲娘親生病了, 爹爹要去照顧她,那個地方很危險, 所以不能帶你們一起過去。」陸持掏出帕子來給她擦臉,動作細緻, 「我和娘親都很想你們的,所以娘親一好,我們就過來你們。」

  傾喜很好哄, 聽見這句話之後,立即扭頭看向沈棠。在孩子的世界裡,生病就是一件很痛很痛的事情,她伸出小肉手,輕輕捧著沈棠的臉吹氣,「我給娘親呼呼,痛痛就沒有了。」

  沈棠的心軟成一片,「現在娘親不痛了。」

  而元洲的關注點顯然是有些奇怪的,他仰著頭問了聲,「所以爹爹和娘親一直在一起?」所以是嫌弃他和傾喜,才將他們丟下來嗎?

  元洲年紀小,可懂得事情一點都不少,知道爹爹和娘親關係不好,才經常只有一個人來陪他們。他以前最大的心願便是爹爹和娘親能和好,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可是他現在却有一種恐慌,爹爹和娘親和好之後,會不會不要他和傾喜了?:

  他木著一張臉,眼裡全是茫然與不安,小手緊握成拳,都不知道應該擺放在什麽地方。

  沈棠直接蹲下身子,儘量同他平視,「爹爹和娘親一直在一起,清傾喜和元洲都是我們的寶貝,那個地方太危險了,我們都不捨得讓你們過去。現在危險已經解除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儘量陪在你們身邊,可以嗎?」

  元洲沒應聲,垂著頭,又問:「以後都不會再將我們丟下了,是不是?」

  沈棠的離開對於他來說,一直是個陰影,一點點大的孩子,最怕的就是被別人遺弃。

  這件事情上,沈棠一直虧欠兩個孩子,此刻自然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心裡越發愧疚,將他一把抱到懷裡,「不會了,娘親以後再也不會將你們丟下的。」

  陸持看著母子二人,心裡却有些擔憂,若是回了晋國,沈棠未必能帶得了兩個孩子,若是鬧起來,只怕她也招架不住。

  想著,在出門的時候,他將元洲帶到的一旁來說話。他也沒有想瞞著,直接同孩子說:「爹爹有事情要做,你們先和娘親在晋國待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再去找你們。」

  元洲聞言瞪大了眼睛,直接說了一聲:「不要!」

  「我是男人,所以我要保護娘親和你們,有些事情是我不得不去做的。」陸持掃了他一眼,伸手扳著他的肩膀,迫使他挺起胸膛。

  陸持都不知道,元洲的倔脾氣是和誰學的,他挑著簡單的來說,「之前我是不是和你說過,娘親和傾喜是女子,她們需要別人的保護。而你是男子,日後一天終將成爲一個男人,接過我的擔子。你的一切都可以拼搏得到,但是她們不能。所以,作爲她們的兒子和弟弟,不管發生什麽,你一定要保護好她們,你能够做到嗎」

  說完之後,陸持自己都是覺得好笑。元洲早慧,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可他也不太强求這麽大的孩子能懂些什麽。

  誰知道,元洲懵懵懂懂抬起頭,應了聲:「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好娘親和傾喜的。」

  陸持啞然失笑,伸手去揉元洲的頭頂,將他的頭髮弄亂,「你這孩子。」

  福親王一行人走得有些突然,陸持將他們送出城外,又派了自己親信去保護沈棠和兩個孩子。

  沈棠瞧著這個架勢,玩笑著說了一句,「若是不知情的話,還以爲你出了什麽大事,急急忙忙要將我們送走呢。」

  「你整日裡都在想些什麽。」陸持將一個盒子給她。

  盒子有些小,上頭沒有任何的花紋,只在開口的地方挂了一把精緻的小鎖。看著不起眼,可是拿在手裡却是有些分量,沈棠撥弄著鎖,一邊問著:「這裡面是些什麽?」

  「一些小玩意兒,若是孩子哭鬧得厲害,你便拿出來哄哄他們。平日裡別打開了吧,哄得次數多了,也就不管用了。」陸持將鑰匙給她。

  沈棠不是個好奇心嚴重的,他這樣說了,自然不會仔細去探究。

  臨走時,她的心口沒有由來的慌亂,突然抓著陸持的手腕問:「你準備什麽時候過來?」

  「你這麽想我去晋國提親嗎?」陸持鬆鬆散散地站著,臉上有些促狹地笑意。

  沈棠臉上染了一層緋紅,有些不自在地說:「誰想要你過來,我……只不過怕兩個孩子想你而已。」

  說著她便轉身,往馬車的方向走, 「若是我一個人的話,我巴不得你不過來。」

  「再過兩個月,我便過去。」

  沈棠頓了頓步子,隨後說:「好,我等你來晋國。」

  陸持站在原地,看著馬車慢慢走遠,目光便得遠長起來。

  他的身邊赫然多了一個男人,是太子爺。兩人自小在一處長大,說話也隨意起來很多,太子爺說:「我以爲按照你的性子,會直接將她留下來。」

  「還是算了吧,她沒必要留下來。」看著馬車逐漸變成一個小點,他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身朝著盛京城門看去的。

  因爲是清晨的緣故,只有微光,這座城還沒有完全蘇醒,道路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存在,顯得越發壓抑起來。

  太子假模假樣說了聲:「連累你了。」

  實際上,伯恩王府早在一開始就站了隊,若是真的等八皇子上位,第一個要處置的就是伯恩王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早就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

  陸持說:「你知道便好,日後要給我錢財和珠寶,我和你不一樣,養家要花費不少。」

  兩人相視一笑,心裡陡然沉重下來。

  元德二十八年,先帝駕崩,臨終留有詔書,傳位於太子陸正宗。裕王聯合駐扎在盛京城外的獅虎營和長陽十萬的大軍,起兵謀反。新皇式微,苦守城內。後有援軍相助,雙方鏖戰,伏屍百萬,血流千里,終平定叛亂。裕王倉促而逃,不知其所終。

  伯恩王之子不幸身亡,新皇念其於戰亂有功,追封宣平王,謚號忠穆。

  新皇即位,政治上也是一番大清洗,首當其衝的便是程家和陸臨。

  程家的人已經被關押起來,程苧婉因住在伯恩王府,暫時沒有什麽事情。函春早先得了消息,和丫鬟嬤嬤收拾了不少的細軟,準備同自家的夫人一起離開。

  可此時程苧婉一點兒也不著急,細細給自己畫了眉,染上正紅的口脂,瞧著鏡子裡一張艶若桃花的臉,笑了出來,轉頭問函春,「我這樣打扮好看嗎?」

  「好看,可是夫人,我們得快些收拾東西。」函春覺得得她現在的樣子有些的詭异,心裡的焦慮更甚,「夫人,老爺一早就將事情安排好了,現在馬車就等在外面。我們找一個隱蔽的地方生活,他們是找不到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走。」程苧婉看著丫鬟白著臉跪下來,起身去扶她,「這些東西你們帶走吧,我們主僕這麽多年,就當是我給你的一些補償了。」

  「姑娘!老爺就是爲了讓你以後能够好好……」

  「我明白,可是他們現在都不在了,我不想一個人就這樣孤零零地離開。」程苧婉到現在倒是鎮定下來,「這些東西還值不少的錢,你們等會分分,反正我也帶不走。你不要留下來陪我一起,那樣我心裡反而不好受。」

  「姑娘……」

  「好了,走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

  函春見她心意已定,不好多說什麽,最後咬了咬牙,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往常熱鬧的落雪院一下子就空蕩下來,程苧婉扶著雕花木門,在外面站了許久的時間,眼睜睜瞧著日頭一點點落下去,將整個天空都染得通紅。

  霞光中,一名男子緩慢走進來。他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袍,脚邊沒有一點灰塵。他挂著一貫溫和的笑意,眉眼乾淨,一如多年前那個走進自己生命中的少年。

  程苧婉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仿佛下一刻他便會拿著手帕問自己,「苧婉?很好聽的名字。」

  「你沒有離開嗎?」男人開口問。

  這一聲將所有的意識拉回來,程苧婉抬頭,仔細看著陸臨,然後笑著:「沒有,我想等你回來。你不是最愛喝青梅酒的嗎?我準備了一些,你嘗嘗看?」

  「好!」陸臨只說了這麽一句,便抬脚越過她走進去。

  澄清的酒液倒入杯中,陸臨看了一眼,正要端過來一飲而盡時,程苧婉的神色有些複雜,上前按著他的肩膀,「別喝得這樣急,你先陪我說說話吧。」

  「你想說些什麽?」

  程苧婉將他的酒杯放到一旁,「你愛我嗎?」

  陸臨看著她,忽然笑了聲,「其實認真說起來,我和你倒是挺像的。我那時也經常問她,愛我嗎?其實我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愛。可是我還是不厭其煩地問,就盼著那天她高興了,能哄一哄我,說她心裡面是有我的。」

  「那你能哄哄我嗎?」紅唇上下張合,程苧婉慢慢坐到他身邊,妖嬈的身子直接依偎過去,「如果時間重來一次,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會不會喜歡上我?」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思呢?」陸臨伸手拿過酒杯,慢慢飲了下去,辛辣的酒順著喉嚨一直蔓延到胃裡。

  他說:「是我對不住你,若是有來世的話,早在一開始,我就不會因爲一己之私,將你拖下水。」

  如果有來世,他一定會拼盡所有力氣,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帶著她離開。

  可惜沒有如果。

  鮮血不斷從口中漫出來,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她像是沒有知覺,麻木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猛得灌了下去。

  程苧婉的眼泪一下子就出來了,她又哭又笑,對著遠處的夕陽說:「你看看,就算你不愛我,最後還不是和我在一起了嗎?」

  太陽完全沉了下去,天幕一點點變黑。遠處有長風吹來,而後打著漩又離開,沒有一點兒踪迹。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