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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東漢末年》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下亂起

 正在郭斌率軍圍剿陽翟縣境內殘餘的黃巾軍餘孽之時,唐周告密,馬元義被車裂於市,京中太平道總部被搗毀的消息傳遍天下。

 正在郭斌率軍圍剿陽翟縣境內殘餘的黃巾軍餘孽之時,唐周告密,馬元義被車裂於市,京中太平道總部被搗毀的消息傳遍天下。

 張角聞知事露,星夜舉兵,自稱“天公將軍”,張寶稱“地公將軍”,張梁稱“人公將軍”。申言於眾曰:“今漢運將終,大聖人出。汝等皆宜順天從正,以樂太平。”四方百姓,裹黃巾從張角反者四五十萬。賊勢浩大,官軍望風而靡。以其頭裹黃巾,故名為黃巾軍。

 黃巾軍裹挾流民,攻略州縣。每克一地,便取武庫中鎧甲兵刃,並大開各地府庫,以資軍用。於是,聲勢愈發浩大,每攻擊郡、縣城以及莊園,動輒數萬人。而天下承平日久,久疏武備,故黃巾軍所過州縣,無不望風而降。

 僅一個月內,天下七州二十八郡都發生戰事,黃巾軍勢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京都震動。

 求援的書信如雪片般飛到天子案頭,直到此時,劉宏方知道厲害,心中大急。慌忙於三月戊申日拜何進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五營士屯於都亭,整點武器,鎮守京師;又自函谷關、大谷、廣城、伊闕、轘轅、旋門、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關口,設置都尉駐防;下詔各地嚴防,命各州郡準備作戰、訓練士兵、整點武器、召集義軍。

 就在此時,騎都尉郭斌的一封奏摺,彷彿丟進炸藥桶的火花一般,再次將朝堂引爆。

 書略曰:

 “臣伏龍亭侯、騎都尉,領越騎營郭斌再拜言:

 臣本布衣,躬耕陽翟。天子不以臣卑鄙,擢臣於草莽。臣每思之,則感激零涕,必欲奮死以報陛下恩德之萬一也。

 今忝為騎都尉,奉天子詔,領越騎營馳援陽翟。

 蒙天子之德,賴宗廟之佑,與敵交鋒半月,終於生擒敵將,破黃巾軍三萬餘人,所得鐘鼓旗幟及一應違制之物無算。微臣斗膽,將一應黃巾軍編入陽翟戶籍,使永為編戶之民,不再為亂天下。”

 看到這裡,劉宏高興地拍案而笑。連帶著一旁帶著小心侍立的張讓,亦是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幾日以來,劉宏的桌案上早就堆滿了各地求救的奏摺,全天下的消息就沒有一個是報喜的。搞得貴為天子的劉宏焦頭爛額,脾氣自然好不了。這還是幸虧何進識破了馬元義在京中的一番佈置,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如今,只有郭斌傳來了好消息,非但以新招募的不到千人的越騎營守住了陽翟縣城,更是剿滅了三萬黃巾軍,將他們編入陽翟縣的戶籍冊子,成為編戶齊民。張讓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郭斌竟然能幹若斯,可謂能臣了。這可真是文武雙全啊,所謂“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也不過如此了吧?

 這郭斌可是劉宏力排眾議,破格提拔的,算是劉宏的嫡系人馬,他能得到如此高的成就,劉宏那也是與有榮焉。

 接著再往下看,便不是如此輕鬆愜意的了。

 “然,方今盜賊四起,賊首張角妄稱天道,各地風起響應,裹挾流民,聲勢浩大。潁川境內除陽翟外,恐已皆淪入其手。如今,黃巾軍以各府庫之器械甲冑裝備大軍,致亂天下之勢已成。

 亂象既生,生民倒懸;社稷危急,天下危急。”

 劉宏沒有想到,京師之外竟是如此緊張危急。他也沒想到,若非提前派遣郭潛陽回援陽翟,與京師近在咫尺的潁川郡全郡可能會全境陷入黃巾軍之手。看到這裡,劉宏亦是心急如焚啊,若是祖宗的基業倒在我手裡,我以後還有何面目去地下見列祖列宗啊!

 “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欲殞身以報國恩也。《湯誓》曰:‘聿求元聖,與之戮力同心,以治天下’。陛下誠可團結一切可團結之力量,戮力討賊,勵精圖治,則天下之安,可計日而期也。”

 郭斌這一番話,讓劉宏心中略略安定。就算是黃巾軍謀反作亂,還有一批忠貞之士,心中向著我大漢朝。郭潛陽說要團結一切可團結之力量,指的是什麼?

 “聖朝世宗孝武皇帝初立,魏其、武安侯為相而隆儒矣。及仲舒對策,推明孔氏,抑黜百家。立學校之官,州郡舉茂才、孝廉,皆自仲舒發之。美教化,移風俗。所謂禮之教化也微,其止邪也於未形。

 使民大則明君臣之道,小則知孝悌之義,明明德。使君臣父子各安本分,使忠臣愈忠,而孝子愈孝。如此,則~民各自相安,不復作姦犯科,乃至窺伺神器,禍亂天下。

 高祖用叔孫通,則一切如儀,無敢喧嘩失禮者,乃知為皇帝之貴也。

 文化以虛,武化以實;虛由實生,實仗虛行。以文載道,以武入道;教行於上,化成於下也。”

 所謂的“世宗孝武皇帝”指的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漢武帝,“魏其”指的是魏其侯竇嬰,武安侯指的則是曾兩次任宰相的田蚡。自此時起,漢武帝便開始崇尚儒學。等到董仲舒對策,就光明正大地推崇孔氏的儒學,抑制乃至罷黜其他百家學說。而像建立學校,命令各州郡推舉茂才、孝廉,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這儒學崛起的歷史,貴為天子的劉宏難道不知道嗎?朝堂上的一干大臣難道便不知道嗎?不知道郭斌這一番話,為了什麼?接著往下看去,重點便來了。

 “禮教之用,使民知可為不可為也。傳禮教者,黨人也。臣雖年少,亦嘗聞黨錮之禍。臣以為:渭以涇濁,玉以礫貞。物性既區,嗜惡從形。蘭蕕無並,銷長相傾。徒恨芳膏,煎灼燈明。”

 看到這裡,劉宏心中一怒,差一點便拍案而起。

 好你個郭潛陽,朕讓你去剿滅太平道,馳援陽翟縣,既是為朝廷效命,又是為了保全你陽翟縣的家業!可你倒好,現在倒是管起黨人的閒事來了?黨錮之禍,表面上看起來,是宦官與黨人的矛盾,天子偏袒宦官所導致的。可實際上真是如此嗎?若真是這麼認為,那你就太天真了。

 作為大漢王朝的天子,怕的是什麼?是外族入侵嗎?是貧民造反嗎?不是,此時四夷賓服,海內晏平,漢朝武力強盛,這些都是蘚芥之疾。真正讓天子感到害怕恐懼的心腹之患,不在朝廷之外,而是朝廷中的士人階層。

 為什麼?因為這些士人實在是朝中官員的主體。他們最高層便是貴為三公九卿的朝廷重臣,是天子的主要副手;最底層延伸到鄉間地頭,是掌控鄉間風俗教化的鄉老裡正;中間是大漢朝廷的各級官員,是大漢王朝的主要統治階層。

 第一次黨錮之禍,是因為黨人與宦官的矛盾而起。具體的起因,則要追溯到桓帝一朝。

 延熹九年(公元166年),宦官趙津、侯覽等黨羽與張汎、徐宣等人為非作歹,並故意在大赦之前犯罪,期望以此逃脫懲罰,而官員成瑨、翟超、劉質、黃浮等不畏權貴,在大赦以後仍然按律處置了這些人。宦官等人向桓帝進言,桓帝聽信一面之詞,重處了這些官員。這是後世官方的說法。

 按說,桓帝的這一番處置也是無可厚非的。本來大赦天下就是要既往不咎,不再追究過去的問題,給予新機會重新開始的意思,是天子施恩天下的手段。這些宦官黨羽縱然是鑽了法律的空子,也輪不到你們這些人違背天子大赦天下的詔令懲處他們啊。你們這樣,分明便是不將皇權放在眼裡,在政治上站隊不正確,便是態度問題。能力有限可以容忍,態度不正確卻是無法容忍的。

 本來這事兒也就這樣了,可朝中重臣、位列三公的太尉陳蕃、司空劉茂一同向桓帝進諫,這可就將天子惹毛了:你們這分明是結黨,想要自上而下架空天子!就算你們沒這麼想,可有這個能力就是一種錯誤。

 非但如此,他們都是品德高尚之人,有“三君”,“八俊”、“八顧”、“八及”、“八廚”等外號。當時人以這些人為君子,朝中大臣自公卿以下,都畏懼被他們指責貶損,皆登門拜訪他們。這分明是道德綁架啊!這些黨人拿著道德的名義,脅迫朝廷上下的官員依附他們,便讓天子很是不爽,如今又拿幾個犯官說事兒,真當天子治不了你們?正愁沒理由呢。

 於是,第一次黨錮之禍便開始了。

 而第二次黨錮之禍,則牽扯到了宦官與外戚的權力之爭。

 靈帝劉宏本來便不是桓帝的兒子,而大將軍竇武以及竇太后讓他做天子,便是想要扶持這麼個小皇帝做傀儡。若任由事情如此發展,劉宏能不能長大成~人都難說的很。誰能保證,竇武和竇太后為了繼續維持對朝政的掌控,而在劉宏長大之前害死他,再扶持個新的小皇帝?

 因此,竇武和陳蕃之死,乃至李膺等再次被罷官,並禁錮終生,只是政治~鬥爭的結果。而黨人的一次次地死灰復燃,讓天子看了則更是心中警惕,臣下越是要求解除黨錮,越會增加天子的疑忌之心,又怎能心平氣和地解除黨錮之禍?

 因此,看到郭斌的一番話,劉宏心中便不平了:分明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騎都尉,難道還要向著黨人說話不成?可是,直覺使得劉宏壓下心中的憤怒,他知道郭斌不是如此不知好歹之人,便耐下心來,繼續看下去。

 “執史刀者,黨人也。”

 這一句話,看得劉宏悚然而驚。貴為天子,不愁吃穿,唯一在意的便是後世之名了。吏筆如刀,哪個人來世上走一遭不想留下個好名聲?何況是貴為天子的劉宏?登時,劉宏靜下心來,仔細看後面的內容。

 “秦始皇帝焚詩書而坑術士,六藝從此缺焉。眾以為千古之暴~政。

 故陳涉一舉,百姓從焉。陸賈、酈食其、叔孫通,此皆儒生。高祖用之,則南越歸附,齊王降漢,漢禮初成。留侯,本韓王室之後也,刺秦王,助高祖,而得天下。

 此皆志慮純良之臣,而與黨人一脈同源也。”

 陸賈、酈食其、叔孫通,說的都是秦末漢初的儒生,叔孫通曾經還是秦朝廷的博士,後來投效劉邦,在漢初劉邦登基後為其定製了一套禮儀制度。而留侯,則指的是張良。張良本是戰國時韓國王室的後裔,一生致力於覆滅秦朝,曾經多次謀劃刺殺秦始皇,均以失敗告終。

 “今烽煙四起,天下大亂,誠宜解除黨~禁,發檄天下,使各自招募義兵,共抗黃巾。此輩皆以氣節相尚,故各奮死與之拄;雖湛宗滅族,有不顧焉。陛下誠能重用黨人,則必天下響應。鄉中豪紳各築鄔堡以拒敵,城內富戶各盡全力以守城。使黃巾無糧可食,無兵可用,則黃巾之亂,不日可滅也。

 否則,黨錮久積,若與黃巾合謀,悔之無救。

 所謂‘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

 臣郭斌,泣血頓首。”

 讀罷郭斌最後這一番話,劉宏沉思良久,心中亦不由得對郭斌愈發看重。

 郭斌並非是黨人,他為黨人說話,要求解除黨錮,也並非是為了討好黨人,這一點讓劉宏尤其看重。對於郭斌提出來的動員鄉中豪傑起兵對抗黃巾軍,劉宏心中也是極為贊同的。他當初與何進等人的一番商議,所提出來的解決方案,也是如此。

 而郭斌所提“黨錮久積,若與黃巾合謀,悔之無救”,則更是戳到了劉宏的軟肋。他所害怕的,是黨人心生怨憤,若真的與黃巾軍勾結,那麼便真的是悔之無及了。因為,沒有文化,沒有政治綱領的農名起義,無論鬧多大的動靜,都不是不可解決的;而一旦農民戰爭有了政治綱領,有了指導思想,則會對政府產生致命的威脅。

 (作者註:昨夜驚聞噩耗,台灣著名詩人余光中在高雄醫院過世,享年八十九歲。鄙人頑劣,在我的印象中,余光中便大略等於《鄉愁》了。然而,這卻絕不是抵消在下對這位愛國詩人的崇敬與哀悼之情的理由。

 致敬余老爺子,願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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