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
莫庸眉騰凶煞,一點頭道:“麻煩你兩人,把他扶進來吧。”
他背著手先行了進去。
李七跟劉六忙攙扶金大龍下車跟了進去。
這家客棧很大,共是三進,天魔教這幫人就包下了整個第三進後院。
進了第三進後院,莫庸直奔上房,上房裡燈光通明,門口站著兩名黃衣侍婢。
莫庸近前說道:“稟報夫人,宮嘯天送人來了。”
兩名侍婢尚未祟報,房裡已傳出那位神秘夫人的冰冷話聲,“著宮家來人帶他進來。”
莫庸應了一聲,帶著李七跟劉六行進上房。
這間上房很寬敞,站立處是廳堂,左右還有兩間垂著廉的套房,這時,垂廉掀動,燈影一暗,那位神秘夫人著白衣,臉上仍覆著輕紗,行了出來。
莫庸欠身施禮道:“屬下見過夫人。”
李七跟劉六近躬了個身。
這位教主夫人森冷目光掃了金大龍一下,道:“是你兩個送他來的麼?”
李七忙道:“回夫人,是的。”
教主夫人道:“放他下來。”
李七、劉大答應一聲把金大龍放在了花磚地上,他兩個都夠機靈,沒往椅子上放。
教主夫人隨即輕喝:“莫庸!”
莫庸一欠身,應道:“屬下在。”
教主夫人道:“這兩位弟兄辛苦了,看賞。”
莫庸應聲翻腕自袖底取出兩錠銀子,遞了過去。
李七忙伸手接過,道:“謝夫人賞賜。”
教主夫人道:“沒事了,你兩個回去吧,告訴宮嘯天一聲,這個大功,我會給他記下的。”
李七、劉六答應著欠身施禮,退了出去。
他兩人走後,教主夫人站在那兒沒動,也沒說話,一時上房裡好靜,好靜……
突然——
“莫庸,扶他起來,把他放在椅子上。”
莫庸應聲照做,他剛放好金大龍,教主夫人忽揚厲笑:“慕容奇,你還有什麼能耐,你還有什麼話說?”
人像發了瘋,閃身欺近,雙掌並探,尖尖十指曲如鉤,向著金大龍臉上便抓。
莫庸一驚忙道:“夫人!”
教主夫人倏地收勢,霍然轉注,冷然說道:“怎麼?你有什麼話說?”
莫庸道:“回夫人,屬下以為夫人該稟明教主之後再……”
教主夫人道:“難道沒有他的話,我就不能處置慕容奇?”
莫庸欠身說道:“回夫人,屬下不敢,只是教主一再交待,要慕容奇當有大用,必須要活口,而且要髮膚無傷,要不然的話,教主早就把他殺了。”
教主夫人冷哼一聲道:“他要慕容奇有什麼大用?”
莫庸道:“這個教主未曾明示。”
教主夫人道:“難道傷了他的發膚,他就沒有用了麼?”
莫庸道:“這個屬下也不清楚,總之教主是這樣交待的。”
教主夫人道:“他交待誰了。”
莫庸道:“交待屬下跟井護壇。”
教主夫人道:“為什麼我不知道?”
莫庸道:“夫人恕罪,屬下忘記稟報了。”
教主夫人冷笑說道:“什麼忘記稟報,分明是沒把我放在眼裡。”
莫庸欠身說道:“夫人明鑑,屬下不敢。”
教主夫人道:“那麼,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莫庸道:“回夫人,屬下不知道教主現在何處。”
敦主夫人道:“你想辦法通知他一聲。”
莫庸欠身說道:“是,夫人。”
答應得好,腳下卻不動。
教主夫人冷冷說道:“你要等什麼時候再通知他?”
莫庸忙道:“屬下這就去,只怕夫人一時忍不住……”
教主夫人道:“你的意思是要留在這兒監視我?”
莫庸欠身說道:“夫人明鑑,屬下怎敢,只是,教主對屬下有過交待,萬一夫人因小不忍傷了慕容奇,叫屬下怎麼向教主……”
教主夫人冷笑說道:“對他,你是夠忠心,夠害怕的。”
莫庸道:“夫人難道以為不該?”
教主夫人怒聲說道:“你敢跟我頂嘴……”
莫庸忙道:“屬下不敢。”
教主夫人冷哼一聲,道:“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莫庸道:“請夫人把他交屬下看管,俟稟明教主後再……”
教主夫人道,“我要不把他交你看管呢?”
莫庸道:“事關本教安危及教主命諭,還請夫人三思。”
教主夫人道:“我做事向來不止三思。”
莫庸道:“那麼請夫人……”
忽聽門外侍婢道:“稟夫人,井護壇求見。”
教主夫人道:“叫他進來。”
只聽門外侍婢道:“夫人有諭,井護壇進見。”
答應聲中,上房裡走進了陰怪井立,他進了房一句話沒說,出指如電連點金大龍三處要穴。
教主夫人驚聲喝道:“井立,你這是干什麼?”
井立欠身陪笑,道;“請夫人看看教主手令。”
翻腕手呈上一張小紙條。
教主夫人接過紙條,身形猛地一震,道:“這,這是誰說的?”
井立含笑地說道:“回夫人,這是教主手令。”
教主夫人道:“我知道這是教主手令,我是問教主怎麼知道……”
井立道:“這屬下就不知道了。”
教主夫人沉吟了一下,道:“你在什麼地方見著教主的?”
井立道:“回夫人,教主的手令是一個小販送進客棧的。”
教主夫人道:“他人呢?”
井立道:“回夫人,屬下已叫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