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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醜男後他被暴君纏上了》第57章
第57章 三章合一

  謝彥斐的視線從奚姑娘身上收回,他偏過頭朝六皇子看去,等瞧清楚六皇子癡症眸底溢著的情緒,嘴角彎了彎,看來他這是真的促成了一對啊。

  謝彥斐心情不錯,重新看向奚姑娘:“看來效果不錯,奚姑娘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嗎?”

  奚菡眼圈還紅著,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她能這麼坦然自信地站在眾人面前被眾人打量,以前她怕極了被人這樣盯著瞧,她怕被人看到自己額頭上的疤痕,她怕接收到旁人異樣的眼光。

  這種仿佛刻在骨子裏的自卑讓她甚至不敢抬頭,只有這樣她就不用知道所有人的目光,可沒想到……她如今能正大光明站在眾人面前,她也是可以這麼奪目耀眼,她之前壓在心裏的那股子絕望,此刻像是頃刻間滌蕩乾淨,只剩下鮮活的、生機的,對未來充滿了希冀。

  奚菡走到謝彥斐面前,他是坐在裏側,左右兩邊坐著裴世子與六皇子,她站在軟榻前,剛好正面對著謝彥斐,她想跪下來磕頭,被謝彥斐抬手止住了:“奚姑娘不必如此,本王幫你,是本王願意幫,也是你自己願意賭。”

  否則,若是別的小姑娘害怕失敗心生推卻,或者生怕會更糟糕而不願意嘗試,那他也沒辦法。

  不過當然他做這些除了幫奚姑娘,也是存了些私心的,若是他能幫到奚姑娘,那麼一旦成功,奚姑娘對他自然是信任感激的,到時候他再詢問進而試探,即使冒犯到奚姑娘也不至於會將這些事告知奚文驥。

  當然若是他真的看錯了,奚姑娘真的告訴了奚文驥也無妨,只是懷疑他當年下手而已,奚文驥知道謝彥斐沒證據估計聽聽也就罷了。

  奚文驥如今怕是焦頭爛額,聽說新的戶部尚書的頂替名單已經報上去了,不是他。

  奚菡搖頭:“王爺大恩,臣女沒齒難忘!”五皇子給了她心生,她渴望了這麼多年的事情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

  她剛剛在銅鏡裏看到自己的模樣,看到的一瞬間,除了整個人鮮活之外,就是生出一股不切實際的希冀,她不醜了,她額頭上的疤痕被這朵豔麗的妝花取代,她一個女子看到的瞬間也被驚豔到了,那六皇子呢?他可曾有那麼一點點會多注意到她一些?

  可她不敢看,她怕自己看到之後若是不如希冀的那般會失望。

  謝彥斐瞧著奚姑娘眼底的真誠,嘴角彎了彎,只是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聽到腦海裏閃過兩道聲音。

  【接收到來自炮灰女配奚菡的好感值+1,宿主總好感值為16。】

  【檢測到宿主改變原書支線2個小劇情,好感值-2,宿主總好感值為14。】

  謝彥斐聽到前一句的時候眼睛蹭的就亮了,只是這驚喜只那麼一瞬間聽到後半句就降了下來:合著,他忙了這麼一通,還倒貼了一個好感值?

  行吧,總比直接扣兩個要強得多。

  改變兩個劇情,一個應該就是奚姑娘這個傷疤了,另外一個是什麼?

  謝彥斐忍不住看了眼左手邊的六皇子,他剛剛還目不轉睛盯著奚姑娘,這會兒奚姑娘過來了他倒是低下頭不敢看了,他這六弟……莫不是還害羞了?

  他忍不住吃吃吃咧嘴無聲笑了起來,因為離得近,別人沒聽到,裴世子與六皇子卻是聽到了,六皇子捏著棋子,忍不住偷偷偏頭瞪了自己五哥一眼:笑、笑什麼笑?

  他能感覺到自己一側的耳朵又熱又燙,肯定被五哥看到了,可這種滋味很陌生,明明應該赧然不好意思的,可卻又有種有人能分享他的情緒,而這個分享的人是幫了這個他一直愧疚的小姑娘的五哥,是他有血脈相連的五哥,這種感覺很微妙,之前若是只是一下子拉進了他與五哥之間陌生的感情,可此刻……他甚至有種真的把五哥當成親胞兄的感覺。

  他與真正的胞兄四哥並不怎麼親近,他們兩個年紀差的太多,四哥因為想當儲君,一直很忙很忙,一年到頭其實也見不到幾面。

  加上他性子冷,怕自己多做了些什麼,讓四哥覺得他也是對皇位有想法,所以乾脆只當一個閒散的王爺。

  他與別的皇兄皇弟也不親近,可此刻,他卻是突然明白為何這麼多人想有個兄長,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有個兄長……挺好的。

  謝彥斐摸著腦門,本來被六皇子惱羞成怒地瞪了一眼給逗樂了,突然就看到這六皇子一臉脈脈瞅著他,還望自己這邊坐了一點。

  謝彥斐:“……”

  他一抖,默默往裴世子那邊靠近了些,六弟啊,你這樣讓五哥很慌啊。

  六皇子被打擊到了,幽怨瞅著他:“…………”五哥幹嘛一臉嫌棄地瞅著他?

  兩人之間的眼神交匯也只是一瞬間,謝彥斐想到還有正事,低咳一聲,先打發了包廂裏的其他人,那個屈娘本來就是來幫個忙,等看到自己完成了就功成身退,很快離開了。

  那個帶她來的冷面男子進來朝裴世子拱手行了一禮,就帶著屈娘離開了,只是離開前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影青。

  謝彥斐覺得自己應該是看錯了,他想著要問奚菡的事:“奚姑娘雖然這些成功了,不過為了不這麼特殊,接下來還是需要暫時遮住避而不見,為了以防萬一,最好不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府中近身伺候的丫鬟已經嬤嬤。”

  奚菡頜首:“王爺放心,臣女一向獨來獨往慣了,身邊只有幾個人,也都是信任的。”

  謝彥斐嗯了聲:“你母親那裏……也需要瞞著。”謝彥斐對這位奚夫人並不瞭解,只知道書中寫過奚文驥出事暴露之前她已經病故,不過這次他把奚文驥提前暴露出來,就是不知道她會如何。

  奚菡想了想,頜首,她也不想讓娘親擔心。

  謝彥斐繼續道:“那就只剩下最後兩個了,這幾天奚姑娘不必理會外面的傳聞,本王會讓人替不少姑娘畫這種妝花,相信不出半月應該會傳開,到時候你額頭上的妝花會完全好全,給你的藥膏記得好好塗抹,之後就不必掩飾了。這是其中一件事,另外一件,本王想單獨問你幾個問題,不知奚姑娘可願意?”

  奚菡愣了下,很奇怪旭王爺想問她什麼,畢竟她昨日之前根本沒見過旭王爺。

  可旭王爺幫了她,如同再生,她自然不介意,別說幾個,就是讓她上刀山她也是願意的。

  裴世子皺眉看過去,謝彥斐在棋枰下偷偷捏了捏他的手指以示安撫。

  裴世子斂下眼的睫毛顫了顫,沒再說什麼。

  六皇子卻是忍不住頻頻去看謝彥斐,他的想法更單純直白,五哥怎麼突然要單獨與奚姑娘相處,難道是想說什麼?還是說其實五哥也對奚姑娘有意思?剛剛五哥不是打趣而是別的?他糾結不已,要是五哥也歡喜奚姑娘怎麼辦?他是讓還是不讓?

  六皇子就在這種糾結中看著謝彥斐從軟榻下去帶著奚姑娘從暗門去了兩個相連的包廂的另外一個,原來五哥早就準備好了,都定了兩個包廂。

  謝彥斐專門提前吩咐過了,這個包廂是空的,因為很大,不過為了防止還是被聽到,他聲音壓得有些低,帶到一角,才看著垂著頭恭恭敬敬等著那裏的奚菡:“奚姑娘,你爹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奚菡愣了下,看著前方的地面,愣了下,她顯然沒想到旭王一過來問的竟然是這個,可王爺問這個做什麼?

  她遲疑了一下,想到坊間的傳聞,以及那些事,她其實知道了不少事,甚至比坊間更多,也知道了自己的爹很早就有了個外室,娘不許外室進門,爹也答應了,甚至很少會在晚上出去,可即使如此,她也知道爹幾乎每隔幾天都會偷偷去外室那裏。

  她年紀還小的時候就看到過娘獨自流淚,她很奇怪,後來傷了額頭,很久之後明白什麼之後,她眼前那個高大像是大山一樣的父親其實並沒有那麼喜歡她,並沒有那麼歡喜自己的娘親,他對她們母女不過是例行公事,就像是他經受的那些責任,除此之外,就是在外人面前演戲,相敬如賓。

  後來聽說五皇子抓了于二公子與宣平侯府姨娘的女幹,還是在那個外室那裏,她是高興的,她歡歡喜喜去同娘親說,可知看到娘親眼底的淚意與掩飾,在外人面前娘親倔強不服輸,不讓所有人看到她軟弱的一面。

  她看到的是那個外室遭殃了,可那時候明白娘親看到的卻是一聽到有事,爹毫不猶豫去了那裏,護著一個外室,甚至那天為了平息事情直到半夜才歸來。

  她是恨的,恨極了,可她無能為力。

  奚菡不明白為何五皇子會問這個,可她還是應了:“臣女知道,外間傳聞的一切臣女都知道。”

  謝彥斐嗯了聲:“你母親與奚大人的關係如何?”他沒等奚菡開口,強調道:“若是奚姑娘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但是若是回答,本王想知道真正的關係,而非外界傳聞的相敬如賓。”

  奚菡原本一直低著頭不敢看謝彥斐,可不知為何後面那句讓她乍然想到什麼,猛地抬起頭:“王爺你……”

  謝彥斐對上奚菡那雙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她只比六皇子小一歲,今年十六,剛及笄一年,本來按理說她是奚文驥的嫡女,她母親又是世家的貴女身份不低,按理說早就該訂婚成婚,可因為她的自卑所以一直沒定下來。

  可這樣的小姑娘到底還太過單純,她眼神裏一瞬間閃過的不安與慌亂讓謝彥斐更加確定自己之前的猜測:“奚姑娘,你想回答本王嗎?”

  奚菡咬著唇,很快不安地低下頭,不知過了多久,她還是垂眼:“……並不好。爹他並不愛娘親,他只在乎那個外室。”如今那個外室被關了起來,明明做錯了事,可爹表面上雖然不說什麼,可暗地裏卻……

  自從她後來清醒之後察覺到什麼之後,她就開始偷偷跟蹤爹,或者在府外尋了人跟著監視爹與那外室。

  沒想到,這些年大概是從未懷疑過她,真的讓她知道了不少東西。

  謝彥斐嗯了聲:“本王問你第三個問題,當年在宮中你與六弟撞到一起的時候,其實不是意外而是你爹推的你吧?”

  奚菡還未從五皇子為何要問她爹娘關係中回神,陡然聽到這一句,她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瞪大了眼,卻沒敢抬頭,怕被謝彥斐看到,怎麼可能?王爺怎麼知道?明明這件事連娘都不知道,甚至因為她額頭上的疤沒少發愁,卻也從未在她面前說過什麼。

  謝彥斐看她這模樣知道自己賭對了也猜對了:“看來……本王說對了。奚姑娘是不是很好奇本王為何知道?當年你們兩人都不到十歲,年紀輕,六弟當時急於跑著去禦書房跑得快,可你跟著你父親卻沒理由在宮裏跑這麼快甚至可能規規矩矩的跟著,就算是被撞到,也不至於會撞得這麼慘,兩人都受了這麼大的傷,還這麼精准就傷到了額頭,留了對小姑娘而言很嚴重的疤。所以當時應該是你爹從後面推了你一把吧?你爹力氣大,角度拿捏得很好,你當時被嚇蒙了,根本就分不清,可後來出了宮你應該就知道了吧?可是你還不確定,你不敢跟任何人說,甚至連你娘都不敢,你怕說出來會讓他們爭吵,會讓你娘傷心。

  而你也不相信一向疼你的爹爹為何會這麼做?而你不知道這麼一拖,竟然會是皇后為了六弟逼你們隱瞞下來,隨之卻也給了好處,是你爹的升遷。你爹說這是意外,說服了你娘,應該是用了六弟也受了重傷怕不答應下來會惹來皇后報復你。

  等你回頭終於意識到真的是你爹推了你,你爹將你勸住了,說他不是故意的,不僅不肯承認,還勸你若是說出去,他可能會被認為傷了六皇子是要被革職流放或者更加嚴重的罪過將你說服了。你替他隱瞞下來。本王說的……對嗎?”

  奚菡這時候根本顧不上什麼,她重新抬起頭,根本沒想到這些五皇子竟然都知道,她那時候年紀太小,也不相信,所以錯過了最佳的時間,等一切塵埃落定,又被忽悠一番,真的就信了爹不是故意的。

  可後來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她看著至此官位一路順遂的父親,她終於明白過來。

  爹用她的臉換了仕途。

  尤其是知曉那個外室的存在,她更加清楚了這一點。

  奚菡眼圈發紅,最終低下頭,捂著嘴,這麼多年,她瞞著這個秘密甚至不敢同娘親說,她怕娘親知道了會跟爹拼命,可娘親明明不喜歡那個外室,還是妥協了,娘親是愛爹的,更何況那是她爹,所以……她只能瞞了下來。

  可這麼多年了,她是委屈的,她是他的親生骨肉啊,他這麼能這麼狠心?

  奚菡到最後抬起手捂住了眼,她雖然沒點頭,可這模樣比承認更加讓謝彥斐相信,他想說些什麼來勸一勸,可無論說什麼都是徒勞,他望著奚菡,最終歎息一聲,感受是自己的,旁人不能感同身受,更何況,他也不方便做些什麼安撫這小姑娘。

  奚菡倒是很快恢復了,她過去這麼多年想過太多次,已經能讓她很快把這種情緒壓下去,她用帕子擦了擦眼睛,雖然有些紅,卻從神情中瞧不出什麼:“王爺,你為什麼會問臣女這些?”

  謝彥斐聽到這,卻是遲疑了,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不要說,如今確定了奚文驥為了官位能不顧自己的骨肉的安危,那對他而言,奚菡母女或許根本沒這麼重要,而奚菡這模樣也讓他更加確定後來告發奚文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奚菡。

  奚菡會對奚文驥出手,可只是因為額頭的事還不至於,那就還有別的。

  這讓他想到了奚夫人的病故……

  奚文驥都能對自己的骨肉這麼下毒手,那麼奚夫人的病故與奚文驥有沒有聯繫?病故沒被發現,那就是量少還想不容易被發現還能致命,那就跟他這身體差不多,用量少可長年累月下來能致命的。

  謝彥斐歎息一聲:“本王想查一些事情,跟你爹有關,可他是你爹,告訴不告訴本王由你自己做決定。不過……若是你信本王,還是私下裏查查你娘親入口的東西以及她的身體,一些暗疾能導致不經意間能猝死的病症。”

  奚菡如果之前只是驚訝的話,如今都是震驚了:“王爺你這是何意?娘親她怎麼了?”

  謝彥斐道:“本王不確定,這需要你自己去查,若是查到,與不與本王合作全看你自己了。”

  謝彥斐倒是不擔心奚菡說出去,就算是真說了,就算奚文驥真的知道,可不牽扯到天鶴派,這是奚文驥最後的底線,他還不會冒險對他這個如今正得明賢帝重視的五皇子動手,太過划不來,再說了,他自己如今都一堆事。

  謝彥斐沒等奚菡說什麼,先一步出去了。

  接下來就看奚菡能不能查到什麼,繼而為了自己的娘親以及她自己要不要與他合作。

  就算是如今奚菡沒查到什麼,她是奚文驥的女兒,遠遠比他要拿到奚文驥的一些證據要方便,就算沒有,他也能讓奚菡給奚文驥安插證據啊,他又不是什麼好人,既然知道奚文驥是惡人,沒有道理非要等著奚文驥自己露陷,他也能“下套”不是?

  謝彥斐搞定了一樁事心情不錯,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六皇子在發呆,聽到動靜看向他身後沒發現奚菡,瞧著他的目光更加幽怨,還帶著些遲疑:五哥到底跟奚姑娘說了什麼?怎麼能說這麼久?

  五哥不會真的又改主意看上奚姑娘了吧?

  不過不可能吧,五哥不是看出他對奚姑娘……可萬一呢?

  謝彥斐只是看了六皇子一眼,雖然奇怪卻也沒在意,他走到裴世子面前:“世子餓了沒有?我們先用些吃食吧。”之前因為要給奚姑娘修復面容,他估計奚姑娘他們也沒心情吃,他與裴世子來之前吃了一些,不過這會兒這麼久他又餓了。

  裴世子笑笑:“那就吃些吧。”

  謝彥斐立刻讓影青去喊人上菜,杜香嫵早先就把婢女支開去別處並沒過來,回來之後也讓婢女去別處候著,所以這會兒包廂裏只有她一個女子,又不好跟裴世子他們坐在一起,所以是單獨在角落一個人待著,這會兒看五皇子走過來,她立刻站起身,自從看到剛剛奚姑娘的模樣她對五皇子的感官更好,她就知道五皇子是個好人。

  奚姑娘之前多難過啊,可剛剛她看到奚姑娘眼睛都在發光。

  這都是五皇子的功勞。

  “王爺,你真厲害。”杜香嫵因著與謝彥斐熟稔了,誇讚起來好不嘴軟,若是以前她是不敢這麼說的,畢竟不太好,可這會兒卻是忍不住說了。

  謝彥斐咧嘴一笑:“好說好說,杜姑娘也先用些吃食吧,等下本王還有事與杜姑娘說。”

  杜香嫵本來一直覺得自己沒能幫上什麼忙愧疚,一聽到這立刻就打起精神:“王爺儘管說,臣女能幫上的一定幫。”

  謝彥斐嘴角彎了彎:真是一個熱情又心善的女主啊。

  他怎麼能不幫一把呢?

  裴世子這時候把視線朝那邊看了眼,包廂離得遠,六皇子他們根本聽不到,可除了他,他武功高耳力極好,也就聽到了,可聽到五皇子的話之後更多的是果然如此,奚夫人可能被下毒的事五皇子都能知道這不合理,除非五皇子真的有預知的能力。

  就跟之前一般。

  因為知道五皇子與奚姑娘的對話,裴世子一點沒多想,反而心情不錯,只是等這會兒聽到謝彥斐與杜香嫵的話,想到那個正等著見“心上人”的男子,裴世子有種立刻就把人打包送給杜姑娘的衝動。

  五皇子是不是對杜三姑娘笑得次數太多了?

  奚菡整理了一番情緒確定眼角的紅意退了大半才從隔壁的包廂的暗門走了出來,她福了福身行了禮,又去隔間換了之前的衣服出來,額頭上的髮絲也重新放了下來,遮住了妝花。

  只是心境的改變,即使重新換上之前那套衣服,之前的妝容,可瞧著整個人都不一樣的奚菡,六皇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很快收回視線。

  這時候膳食上來,他們很快用過,謝彥斐就讓六皇子送奚姑娘先回去。

  六皇子想了想,臨走前還是拉著自家五哥去了隔壁,偷偷壓低聲音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五、五哥,我問你一件事。”

  謝彥斐挑眉:“怎麼?”

  “五哥你對奚姑娘……是怎麼想的?”六皇子大概是頭一次說這種事,臉紅脖子粗的,讓謝彥斐差點笑出來,他怎麼想奚姑娘?老六不會是覺得他對奚姑娘有意思吧?他這麼想的?

  謝彥斐故意逗他,慢悠悠道:“這個啊,六弟你真的想知道啊?”

  六皇子鄭重頜首:“……想。”

  謝彥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吧……其實從剛才開始就把奚姑娘當成日後……與親人差不多的存在了。”

  六皇子心臟咯噔一下,幽幽瞅著他:“可五哥你剛剛還、還……”

  “還什麼?”謝彥斐故意當做不知道。

  六皇子遲疑糾結一番,一咬牙,還是把聲音壓得更低:“那、那我們就公平競爭好了,我是不會讓五哥的。”

  謝彥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沒忍住短促笑出聲:“讓我?讓我什麼啊?”

  六皇子幽幽瞪了謝彥斐一眼,以前怎麼沒發現五哥這麼討厭呢?“五哥你不是說你把奚姑娘當成……親人般的存在麼?”

  謝彥斐一副故意茫然的模樣:“是啊,六弟妹嘛,可不就是等同于親人般的存在麼。”

  六皇子一開始沒懂,等回過神一張俊臉漲得通紅:“五、五哥!!!”

  謝彥斐拖長了聲音誒了聲,捏了捏六皇子通紅的臉:“不用喊這麼大聲,五哥耳朵還沒聾呢,乖弟弟還有別的事嗎?”

  六皇子怨念瞅著他:五哥真是太討厭了!

  謝彥斐哈哈哈咧嘴笑著出去了,六皇子吭哧了半天才從隔壁出來,看也沒看他們,率先一步就出去了。

  奚菡耳根也紅了紅,戴上帷帽,趕緊緊隨而去。

  裴世子將之前的謝彥斐故意逗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這會兒瞧著謝彥斐哼著小調,嘴角也彎了彎。

  謝彥斐讓影青準備要走了,一回頭就看到裴世子竟然笑了!

  他湊過去,忍不住伸出爪子摸了一下:“世子你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竟然笑得這麼……樂?”

  裴世子在謝彥斐碰到他的時候身體一僵,隨即恢復正常,薄唇揚了揚:“自然是……”就在察覺到謝彥斐一本正經洗耳恭聽時,從軟榻上下來:“沒什麼。”

  謝彥斐:“???”

  他瞧著裴世子的背影,完了,世子學壞了,都學會忽悠他了。

  裴世子去了一邊,把地方留給謝彥斐與杜香嫵。

  杜香嫵其實不清楚王爺要讓她幫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上忙?要是幫不上讓王爺失望了怎麼辦?所以,這會兒看到謝彥斐走過來,立刻站直了:“王爺。”

  謝彥斐望著還一無所知的杜香嫵,歎息一聲:“之所以單獨留下杜姑娘,實在是有些事要與姑娘商議。之前我們在曲峰寺救得那個人想必杜姑娘還記得吧?”

  杜香嫵一愣,腦海裏霎時想過那個意外的……本來以為已經忘了,這會兒突然聽到五皇子提起竟然又想了起來,她耳根一紅:“記、記得。”

  好端端的王爺怎麼提及那個人了?難道是傷勢加重或者出什麼問題了?

  這讓她又忍不住緊張起來,別是真的死了吧?

  謝彥斐看杜香嫵先是臉一紅隨即又發白,大概能猜到,畢竟要是好端端的的他也不會冒然提及這個人:“杜姑娘放心,那人沒事。就是吧……本王那裏不太方便,所以這些時日那個兄弟一直都是在裴世子那裏療養的。但是之前出了一些事,世子與府裏鬧翻了,暫時就住在本王府裏了。但是本王也不方便讓他進府,所以他的去留,就成了一個問題。”

  “啊?”杜香嫵怔怔的,所以王爺這是想?

  謝彥斐看到杜香嫵眼神裏的遲疑,確定告訴她:“所以,本王想讓那人去宣平侯府。當然了,本王知道不方便,但是吧,本王想過了,其實還是有好處的。這人的身手不錯,雖說魏姨娘還關著,可你那庶妹可還在府上,之前她給你下藥雖然最後被別人頂替了,可她可不是個好的,萬一哪天又給杜三姑娘你下藥,或者陷害你,到時候你百口莫辯,出了事本王遠水難滅近火。你與本王也算有緣,本王當你是親妹子一樣看待,你若是出事,本王也難安。所以思來想去,不如把他暫時安排在姑娘身邊,一來呢,剛好給他一個去留;二來,能讓他保護姑娘。”

  杜香嫵感激不已,沒想到……王爺竟然幫她想得這麼長遠。

  因為魏姨娘的事,這些時日雖然四妹沒露面,可也見了幾次面,每次四妹就眼神很可怕地看著她,她心裏不安,可四妹沒做什麼她也不好說什麼,如今被王爺這麼一提醒,當初四妹敢這麼對她,如今魏姨娘又出了事,難保四妹不會破罐子破摔。

  杜香嫵抖了抖:“臣女謝王爺替臣女著想,可……可這怕是不方便。”

  雖然她也想收留,可畢竟那是一個男子,後宅他也進不來啊。

  謝彥斐早就猜到這個,書中男主也只是當個小廝,並未進入後宅,不過他武功好,其實也沒什麼,不過的確需要一個理由。若是杜香嫵自己帶回去的難免會惹人非議,書中杜香嫵與原身在壽宴上出了那事又被悔婚名聲毀了,那時候她自然不在意,也無所謂。

  可如今不一樣,女主名聲好好的,雖然退了婚,可是宣平侯府主動退的,于容琅還被關著,也沒人敢說什麼。

  所以為了杜香嫵的名聲,他笑了笑:“這點杜三姑娘放心,本王喊你過來就是想問一問你的意見,若是你願意收留並在府中能照拂一二,本王自然會將他送過去的時候合情合理,只是需要三姑娘配合。”

  杜香嫵鬆口氣:“如果這般,臣女自然是願意的。”

  謝彥斐嗯了聲:“等下三姑娘出去之後按照本王給你的脂粉鋪去那裏等著,本王的馬車經過時,杜三姑娘從那個脂粉鋪出來,故意裝作受驚往後退,本王會順勢下馬,作為歉意之後賠給姑娘兩個人。本王送去宣平侯府的人,你爹應該不敢反對,到時候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那位兄弟,女子本王是從別處買來的婢女,會將賣身契一併送上。”

  那婢女也早就買來的,身份沒問題,也交給了男主好幾天了,男主自從知道之後,樂意的不行,相信掌控一個婢女也不在話下。

  到時候男子雖然在外院,可內宅有這個婢女守著,萬無一失。

  他還真的覺得杜香驪不會善罷甘休,只會更加扭曲報復。

  如此一來既將劇情重新回到正軌,又能暗中讓男主保護女主,萬無一失,順便還能讓他們培養感情。

  謝彥斐說完之後就看到杜香嫵感激地看著他,他揮揮手,特別瀟灑,轉身先離開的時候特別欣慰,終於把男主這個燙手山芋送出去了啊。

  謝彥斐他們與杜香嫵不是一起出去的,他與裴世子先出去,之後杜香嫵錯開才離開,先去外面與婢女匯合,按照謝彥斐告知她的去了那家胭脂鋪。

  不多時,等聽到噠噠噠的馬蹄聲以及傳來的訊號,她趕緊帶著婢女走了出來,按照謝彥斐交代她往後一退差點摔倒受了驚。

  謝彥斐順勢下馬安撫一番,之後當著眾人的面表示都是他的錯,各種客套。

  順便在眾人面前刷了一把存在感,百信以前只記得這位五皇子的醜,其實這會兒瞧著性子還是挺好的,也沒王爺的架子。

  謝彥斐帶著裴世子離開之後回府,沒多久,就把男主以及那個買來的婢女連帶賣身契以及男主新的身份文書賣身契送了過去。

  宣平侯府自從知道鎮國公府發生的事,滿朝誰都不怕就怕跟這位五皇子打交道,那就是一個行走的黴運傳播兒,走哪兒哪兒倒楣。

  結果,好不容易這些時日沒事了,安穩幾日,五皇子就送來了兩個人。

  宣平侯:“…………”到底五皇子跟他什麼仇什麼怨?他堂堂宣平侯府缺下人嗎?可五皇子送過來的,他能怎麼辦?只能留下了,還得好吃好喝供著。

  謝彥斐解決了兩件事,心情不錯,如今只等著奚菡自己去查奚夫人的事,若是到時候沒查到,他會另想辦法推奚菡一把與他合作。

  天黑之後,謝彥斐按照往常給裴世子按了腦袋就睡了,解決了心裏的事謝彥斐睡得極好,而裴泓在他睡著之後,卻是起身走了出去。

  謝彥斐不喜在房裏留人,主院沒什麼人,他走到暗處,影青上前:“主子。”

  裴泓:“讓你查的奚夫人那邊怎麼樣了?”

  影青道:“已經去找擅長解毒的大夫了,到時候會想辦法聯繫上奚姑娘,幫她帶著奚夫人過來診脈,若是奚夫人的確中了慢性毒,會告知奚姑娘。”

  他其實不明白為何主子這麼大費周章,不過這奚文驥倒是夠喪心病狂的,若是真的連自己的夫人都下毒,這心可夠狠的。

  裴泓嗯了聲:“若是檢查出來的確是中了毒,先暫時別告訴解毒之法,讓王爺告知。”

  影青一愣,隨後就明白了,主子這是想讓奚姑娘承了王爺的情,記著王爺的好回頭好報答王爺啊。

  裴泓不知道謝彥斐到底要查奚文驥什麼,可顯然他接近奚姑娘是為了讓奚姑娘幫他,那他就暗地裏助王爺一把好了。

  裴泓安排好這一切又回去了,謝彥斐睡得沉,對於他的離開一無所知。

  裴泓躺下來之後並沒睡著,他一直睜著眼等著,果然沒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五皇子,翻了身,將自己身上的錦被蹬開了,再等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有些冷,就開始往有熱源的方向湊,最後直接抱住了用內力往自己身上散發熱意的裴泓。

  裴泓歪頭看著手腳都扒在他身上的謝彥斐,雖然看不到,但他能從手腳接觸的地方感覺到,他嘴角彎了彎,側過身,將人抱住,酣然入睡。

  接下來幾日謝彥斐極為清閒,他不知道明賢帝怎麼與繼後說的,繼後壓根沒再提牡丹宴的事,仿佛之前繼後邀請她們參加宴會真的只是賞牡丹的。

  不過她們倒是也沒失望,至少沒被五皇子看上也是好事啊。

  至於六皇子,只要六皇子沒納妃,那她們就都還有機會。

  明賢帝倒是一直記得答應自己那五皇子要狩獵,等他閑下來,就安排,明天就去狩獵,還讓人將早就準備好的騎裝給謝彥斐送了過去。

  謝彥斐看到大太監送來的騎裝眼睛冒光,那兩匹馬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他穿來這麼久還沒穿過騎裝,因為是特製的,還挺合身,謝彥斐去換了出來,只是等看到銅鏡裏倒映出的人,謝彥斐蔫了:都說人靠衣裝,他這是怎麼靠都不行啊。

  可他這邊不行,裴世子這邊就相當行了。

  裴世子是有騎裝的,影青去鎮國公府拿過來換上出來,謝彥斐知道裴世子長得好,可長得……這也太好了。

  一對比,站在一起,尤其是想到自己還要騎白馬……

  謝彥斐咬著衣角:“世子,要不還是換過來吧,我騎黑馬好了。”

  裴泓笑著搖頭:“王爺你是皇子,白馬難得,我騎白馬反而更引人注目。”

  謝彥斐想到裴世子的眼睛,想想也就不嚷嚷要換了,白馬的確特殊,他帶著世子去騎馬狩獵是散心的,萬一因為這個矚目添堵就不好了。

  謝彥斐只當裴世子不想太招眼,就去把騎裝換下來,只等明日出發再穿。

  裴泓望著去了隔壁換衣服把房間留給他的謝彥斐離開的方向,許久垂著眼,遮住了眼底的晦暗複雜:從五年前為查明大哥的死接下無影宗宗主的位置,從他手上沾上血的那一瞬間,他的心早就黑了,只有王爺……才配得上那般毫無雜色的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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