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鹽水鴨
林海把燈籠吹熄了擱在門前,陳軒已經迫不及待地推門去了,這闊少手剛一觸碰到木門,就歡歡喜喜地嚷嚷門是濕的。
「自然是濕的。」林海把外套脫了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又把湊在自己懷裡的陳三少抱住,「怎麼,連衣服都不會脫了?」
三少爺微垂著眼簾不說話,他好笑地搖頭,抬手替陳軒解衣扣。
「林海,我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誰和你走一起了?」林海揶揄道,「我是個讀書人,你可不是,你是嬌滴滴的闊少爺。」
髒兮兮的外套掉在地上,陳三少用藕似的胳膊摟他的脖子,溫熱的喘息從林海的下巴徘徊到頸窩裡,在頸側自己咬出來的牙印旁停頓了片刻。
「再哭就不伺候你了。」他輕哼。
「不該咬的。」陳軒的嗓音啞了,「都是疤。」
「我一大男人,怕什麼留疤?」林海說話間就把三少爺的褲子扒了,揪著圓潤的臀瓣扭了兩下,「倒是你,細皮嫩肉的,背後的傷等會兒不能泡水,我幫你擦擦就好。」
「你抱我。」
「好,抱著。」林海抱著光溜溜的三少爺邁入池水,小心地將人擱在池邊,再把被水汽氤氳的眼鏡摘下放在一旁,這才解開衣扣,坐在陳軒身旁。
陳三少的眼睛一直往他腿間瞄,霧氣繚繞也不大看得清,便饞得伸手摸,一開始還用指尖羞羞怯怯地試探,後來就坦然了,大著膽子揉,迷迷糊糊間大半個腦袋都埋進了林海的腿根。
三少爺就這一點好,意圖暴露前遮遮掩掩,暴露後比誰都坦蕩,如今來了感覺,恨不能自己坐在他懷裡動。只是林海哪裡能讓三少爺自己動,他抬手就把人摟進懷裡,怕水濺到陳軒背上的傷,就注意著不往水深處去。林海處處為陳三少著想,陳三少倒好,雙腿一抬,纏著他的腰偷笑。
「有什麼好笑的?」林海沒好氣地尋了三少爺的唇親吻。
陳軒被親得說不出話,手掌拍出幾朵水花:「我……我想要……」
「知道你想要。」他親完,又去摸三少爺瘦瘦削削的腰,「好不容易養點肉,回趟陳記,全沒了。」
「那你喂飽我。」陳軒舔著林海的耳垂,和他說得根本不是一回事。
而林海的手指已經隨著三少爺的話沿著濕滑的股溝往下滑了,可滑到頭又頓住。
「三少爺,我們先約法三章。」林海眯起眼睛,咬著陳三少的嘴角,憋笑道,「不能做太多次,也不能換過分的姿勢。」
陳軒大失所望:「為什麼啊?」繼而不滿地蹬了林海一身水。
「待會還要吃年夜飯呢。」他以挺腰回應三少爺的胡鬧,「再說你後背上這傷,我抱著還好說,要是你自己趴在池子邊上,肯定得浸水。」
聽了這話,陳軒自己也扭頭去看背上的傷口,很快就嚇到似的縮脖子。林海剛欲安慰,三少爺自己倒悠閒地倚在他懷裡把傷拋在了腦後,半闔著眼睛抱怨沒有酒喝。
「你當泡溫泉呢?」林海把陳軒反抱在懷裡,將水溫柔地潑在三少爺胸口,掌心也沿著水痕往對方腿間滑。
這本是很曖昧隱秘的事,誰料陳三少忽然敞開雙腿,嘩啦啦一片水聲,把林海氣得哭笑不得。
「就不能消停點?」
陳軒也很委屈,望著他的手嘀咕:「是你主動來摸的啊。」這話說得也沒錯。
林海親了親三少爺的耳朵,手探入水中握住了三少爺抬頭的慾望。陳軒瞬間軟倒在他懷裡,舒服得直打顫。林海邊揉,邊親吻,舌尖勾著三少爺脖頸邊的一絲水痕摩挲,直舔到陳軒胸前的紅點。
「林海……」陳三少抱住他的頭,難耐地扭著腰,「另一邊。」
林海吮了一下乳尖,好笑地抬起頭:「你倒是舒服了,我呢?」
「你……」陳軒含含糊糊地回答,「你插進來就舒服了。」
「插進去啊?」
「嗯……」
「真的?」
「林海!」陳三少被他逗煩了,潑著水鬧,「都這樣了,你怎麼還……」三少爺話音剛落,就被林海抱了起來。
闊少頓時蔫了,害怕地望著林海的腿間,頗為心虛:「不再揉揉了?」
瞻前顧後,猶豫不決,說的就是陳軒本人了。林海又好氣又好笑,捏著三少爺的屁股嘆息:「到底要不要我插?」
「要。」這個問題倒是回答得飛快。
林海與陳軒額頭相抵,長長地嘆息:「別說話了,讓我好好疼疼你。」
然而要三少爺不說話是不可能的,陳軒嘀嘀咕咕地說個沒完,就算林海用親吻短暫地堵住陳軒的嘴,等吻完,耳畔立刻迴盪起軟乎乎的抱怨。大抵是怎麼還不進來,又或者是嫌他吻得舌尖發麻,後來林海用手指輕輕開拓陳三少的後穴,耳根子才清淨些。
「你只有這樣才乖?」他氣得用手指狠狠搗了兩下。
陳軒抿著唇用額頭蹭林海的頸窩,覺得後面夠軟了,就拼命吮他的耳垂,把林海撩得呼吸急促。林海本來想著再搗弄幾下再插,最後還是忍不住吻著三少爺的唇,挺腰整根沒入。
「林海!」陳軒驚叫著彈起,水花四濺,「裡面……裡面……」
穴道深處的穴肉柔軟又緊密地貼合在柱身上,林海把臉貼在三少爺的頸窩裡,滿足地舒了口氣。
「裡面不想要我?」他攬住陳軒的腰,「看我怎麼收拾你。」
林海說著就托著三少爺的臀瓣挺動起來,溫熱的水隨著他們的動作溢出池壁,滿地都是破碎的水花。陳三少虛虛地扶著他的肩,被頂出水面,再被林海飛速按回去,將猙獰的性器就著溫熱的流水一同吃進穴道深處。
「不行……不行了……」林海還沒怎麼欺負人呢,陳軒就不行了,通紅的臉染上一層楚楚可憐的水色,睫毛上粘著的水滴也不知是不是淚,總之蹭了他一臉。
「沒事兒,射吧。」林海把陳軒擁在懷裡,摸三少爺吃著粗長欲根的穴口,指尖刮擦了幾下,陳軒就嗚咽著射在了他的小腹邊,連後穴都縮緊了。
陳三少自知敏感的反應會引起林海更強烈的慾望,便伸長雙臂勾他的脖子,費力地挺動起腰,求他再動一動。
「舒服嗎?」林海親了親三少爺的臉頰。
陳三少點頭,雙腿纏在他腰間,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林海得到肯定答復以後,當即掰開陳軒濕滑的臀瓣挺動起來,這闊少爺終是不嘀咕了,全心全意沉浸在情慾裡,滴著水的蒼白指尖不停地在他肩頭留下曖昧的紅痕,喘息粗重得像個溺水者。
水聲漸響,大有蓋過陳軒的喘息的趨勢,三少爺的羞恥心也隨之而去,一會兒喊疼,一會兒誇林海頂得深,把林海聽得哭笑不得,抱著陳軒,硬是把人插射了。
「累了。」三少爺劃著水趴在池邊輕喘,手指勾著林海的小拇指晃來晃去。
林海靠著池壁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攥住陳軒的手往腿間按:「累什麼累,都是我在動。」
「就是累。」陳三少不情不願地握住他的慾根,揉了兩下,見他沒射的意思,又不幹了,「吃飯去吧,不早了。」
屋裡熱氣騰騰,空腹泡久了還真容易出事,林海捏著陳軒的鼻子狠狠擰了一下,硬是把人拉回來,按著手腕胡亂搓揉,囫圇滿足一次以後才放過三少爺。
陳軒委委屈屈地揉被捏紅的手腕,覺得林海兇,跌跌撞撞地爬出池子,剛欲開口,眼尖瞥見擱在桌子上的新衣服,立刻撲過去換。
「擦擦身子。」林海無奈地貼過去,用毛巾把三少爺裹住,「凍病了怎麼辦?」
陳三少把麵上的水擦了,邊換衣服,邊用胳膊肘頂他的腰:「我可挑剔得很,年夜飯別糊弄我。」
新衣服的毛領子有些紮人,三少爺摸了摸,嘀咕了一句什麼林海沒聽清,就聽見後一句:「有沒有鹽水鴨?」
「我的三少爺,餓不著你的。」林海把毛巾圍在腰間,彎腰幫陳軒系腰帶上的搭扣。
這衣服早在陳三少嫁進分會時就訂做了,樣式偏西式,料子是上等的手工料,內襯自然是陳軒最愛的墨狐皮,林海自己不會這麼講究,為了三少爺,特意讓雲四跑了全南京城的成衣坊,最後上身效果著實是好。
就是陳軒身上的那股紈絝的勁兒,是徹底去不掉了。
「林海,你別嫌我煩。」陳三少還在念叨,「鹽水鴨做好吃了可難了,城西邊有個館子,叫得月樓,樓裡的廚子來頭不小,據說舊事時給皇帝燒過菜。」
林海不以為然:「現在十個館子裡有九個都拿自家的廚子以前當過禦廚做噱頭,也就你們這些闊少爺當真。」說完直起身,滿意地打量自己的傑作。
人靠衣裝馬靠鞍,陳三少的長相本偏陰柔,換上工整的西式長衫硬是多出幾分硬朗,腰桿筆直,林海邊看邊思忖,覺得該給三少爺再做雙皮靴子套上。
「騙我又如何?」陳軒被他說得氣悶不已,站在門邊抄著手嘀咕,「只要好吃,就算他說自己是神仙下凡,我也樂意付錢。」
年節裡林海事事都順著三少爺的心意,當即改口:「不管今天家裡做的好不好吃,明天都帶你去得月樓,你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