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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劍台》第57章
五七

  第十六章 虎穴藏龍

  華雲表猛然一呆,瞠目失聲道:“什麼?她,她就是一劍震八荒韋天儀的女兒?”

  風塵老人聳肩側目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華雲表搖頭喃喃道:“奇怪……我還是感覺到奇怪……也可以說,就因為她是韋天儀的女兒,才令人感覺到非常奇怪……不是麼?父親是當今天字第一號的人物,自己又有那麼一身不同凡俗的武功,可是,使人不解的是,自從我在太平後宮第一次遇見她以來,我就一直沒有見她眉峰舒展過。我真想不透,以她這等輝煌的家世,以及她目前自身在武功方面的造詣,她還有什麼事不夠稱心如意的呢?!”

  風塵老人仰臉道:“老夫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這丫頭在性格上,唯一的缺點便是‘多愁善感’!論聰明,這丫頭是夠聰明的了,然而,人一聰明,往往就會想得太多,想得太多,煩惱也就與之俱來。”

  華雲表有點不解道:“您怎麼知道她想得太多?她想些什麼?”

  風塵老人似乎自感失言,連聲干咬著,一時沒有回答,直到又走出十來步,方始勉強漫聲道:“這個還不簡單,咳,咳……”

  華雲表偏過臉去,逼視著追問道:“您說說看!”

  風塵老人避開他的目光,又咳了一聲道:“父親是當今武林盟主,可是,自父親連任本屆盟主以來,武林中一直沒有太平過。無頭公案,一件連著一件,想想看,她這個做女兒的,心情如何能夠好得起來?對不?這道理豈非淺顯之至?”

  華雲表皺眉不語,心底下卻止不住暗暗一聲輕哼。他知道老人是在敷衍他,老實說,這種解釋是勉強的。可是,苦就苦在一時之間他又拿不出什麼話來加以辯駁。

  這樣,又下去十來裡,華雲表積氣略消,乃另闢話題,轉過臉向老人問道:

  “您對血劍魔宮似乎知道的相當多,不但有著宮中護法之法衣,以及一支代表魔帝權威的‘血劍令’,甚至連該宮‘血劍七婢’,叫什麼‘解語’、‘羞人’、‘姹紫’、‘嫣紅’、‘杏雨’、‘梨雲’、‘如意’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念來如數家珍。在這種情形之下,您總不能推說那座血劍魔宮在什麼地方您也不知道吧?”

  風塵老人側目一笑道:“你知不知道老夫現在正準備將你小子帶去什麼地方?”

  華雲表愣了愣道:“去什麼地方?”

  風塵老人微微一笑道:“就去你現在想知道的地方!”

  華雲表驀地一呆道:“血劍魔宮?”

  風塵老人微哂道:“怎麼樣?是不相信?還是有點膽怯?”

  華雲表意外得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他知道,老人是絕對不會拿他開玩笑的。當下不由得既感興奮,又感緊張,手朝前路一指,向老人迫切地問道:

  “這兒下去還有多遠?”

  風塵老人搖頭道:“路還遠得很。”

  華雲表追問道:“遠到什麼程度?還要走多久才能到達?”

  風塵老人微現不悅地道:“橫豎會將你帶到就是了,你一定要先曉得它在什麼地方,對你有什麼好處?”

  華雲表碰了個釘子,不敢再問,默默向前走了一會,這才又搭訕著轉臉期期然問道:“晚輩是說……咳咳……我們現在這要連夜急急趕去,是不是那邊有什麼任務等待完成?”

  風塵老人談談接口道:“銷假!”

  華雲表一嗯張目道:“怎麼說?!”

  風塵老人仰臉漫聲道:“聽不懂,是嗎?那麼,現在聽著:銷假者,假期行將屆滿,必須銷號報到之謂也!這樣懂了沒有?”

  華雲表失聲道:“怎麼,您,您老在魔宮中有職位?”

  風塵老人輕哼道:“等於廢話!”

  華雲表不住搖頭道:“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之至!”

  風塵老人又哼了一聲道:“將來如果有機會,你小子不妨去問問那位什麼‘天都摘星手’,問他年前在金陵城外的紫金山頂,要不是一聲突如其來的怪嘯,他會不會有命活到今天?還有一次,要不是老夫先期趕去,摘星堡中,包括巢湖那三個窮酸在內,有誰能退得了魔宮那名‘紫衣護法’,兩名‘金玉副令主’,以及那百餘名凶神惡煞般的金玉劍手?另外,還有許多你所不知道的事實,譬如說,派人向王屋‘七絕飛花’母女告警,派人暗中保護泰山‘龍堡雙玉’趙氏兄弟……諸如此類,如非身處魔宮之內,誰能事先刺探到秘密消息?”

  華雲表眨了眨眼皮,忽然問道:“前輩所說向王屋‘七絕飛花’母女告警,暗中保護泰山‘龍堡雙玉’趙氏兄弟之人,是不是就是那名仿冒‘病彌陀’的‘黃胖漢子’?”

  風塵老人點點頭道:“算你不笨!”

  華雲表詫異道:“這就怪了。他既是您老人家所派出去的人,而且知道您老不在黃山,故而一再暗示晚輩,說晚輩如去黃山找您老,一定會空勞往返,以他與您老人家關係之密切,怎麼他見了您老人家竟好像一點都不認得?”

  風塵老人再度反問道:“‘鶉衣閻羅’嚴奕笙與老夫關係怎麼樣?日間在半帖山莊中連他都未能馬上認出老夫是誰又該怎麼說?”

  華雲表連連點頭。他現在知道了,這位前輩異人,在易容方面一定有著不同凡俗的超絕手法;否則,血劍魔宮那等地方他也不會這麼容易進出自如,且能於事先輕而易舉地探聽到各種機密消息了!

  華雲表想著,忍不住又問道:“那名黃胖漢子既然是老前輩的心腹,在見面之後,老前輩怎麼還要瞞著他?”

  風塵老人緩緩地道:“這是我古慈公數十年來的老習慣。不論他與老夫關係如何,認得出來,算他眼力好;否則,他就永遠也別想知道老夫是誰!”

  華雲表突然想起一事道:“那麼,十數年前武林中那位言出法隨,行蹤飄忽,始終令人摸不清底細的蒙面怪俠也就是您老了?”

  風塵老人輕輕一哼道:“要老夫讚你一聲‘夠聰明’是嗎?”

  華雲表赧然一笑道:“那倒不必,咳!知道就好了!咳咳。”

  風塵老人猛然扭頭瞪眼道:“是不是皮作癢?”

  華雲表身子一側,連忙溜到前面,同時回過頭來扮著鬼臉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現在請老人家指點指點晚輩的輕功夫!”

  不待話完,人已一溜煙似地沿著江邊大道奔了下去。老人一面追趕,一面高叫道:“路錯啦!”

  前面遙遙送來笑語道:“目標金陵,大概錯也錯不到哪裡去。剛才述及天都摘星手的遇險經過,關於地點的秘密,您老已經說漏啦……”

  嚴冬歲尾,瑞雪紛飛。

  金陵,出了元門,通往幕府山的一片白果林之後,有著一座佔地極廣的莊院。

  這座莊院相傳是前朝蔡尚書府的宅第,後來,蔡家家道中落,巨宅數度易主,最後為外鄉來的一位大賈斥資購下,幾經擴整,氣象益見恢宏。

  莊院四周有著一條深澗,深澗兩岸遍植垂柳,迎門有座可容雙駟並馳的木板橋。

  由於這座莊院的新主人財雄勢大,僕從如雲,除了年節與當地官府偶有往來之外,平常時候,輕易不准閒人於附近走動。所以,金陵當地人士僅知這兒住著一名外鄉財主,而這位財主究竟有多少家產,生做何等模樣,則很少有人清楚。

  這一天,於大雪飄飛中,一輛小型馬車,揮鞭急馳而來,越過白果樹林,一逕馳向那座木板橋。這種情形,是相當罕見的,因為這座莊院平常出入的馬車,決不致如此簡陋,而車內載的如果不是莊院中人,又似乎不應如此放肆。

  果然,當馬車臨近那座木橋時,門樓上兩名勁裝佩劍人於雪封的窗後霍地長身而起了!

  其中一人嘿嘿冷笑道:“好個”

  一語未畢,另一人突然搶著低呼道:“啊,是馮老夫子!”

  口中說著,腳尖已向身前地面上一根圓形木樁一腳踩下。

  門樓下面,守門人頭頂上的壁鈴之聲大作。四名守門壯漢同自火爐旁邊暖椅中一躍而起。二人一組,於兩旁奮力一拽,莊門應手大開,馬車筆直駛人,穿過騎樓,駛上石板道,直奔迎面大廳,於大廳前高階之下勒韁停下。

  車伕下車,將車簾以馬鞭高高挑起,車內,先跳出一名身材雖然健偉,但臉色卻透著一片病容的少年。接著,一名花白鬍鬚,腰佝背樓的老人,一手執著一根三尺來長的旱菸筒,一手扶著車門,顫巍巍地走下車來。

  馬車伕又為這看上去極似祖孫倆的一老一少自車廂內取出一隻青布包袱。然後,向老人彎腰道了一聲謝,跳上馬座,帶轉馬頭、循原路駛出莊外。未待馬車駛過木板橋,身後莊門已然砰然一聲關上。

  這邊莊內,站在廳階下的駝背老人,仰臉深深籲出一口氣,捏起瘦如雞抓的五指,握拳輕輕捶了幾下腰背,掉臉向那名少年道:“天賜,你攙爺爺上去吧!”

  那名叫天賜的少年,愣頭愣腦的,似乎有點氣。他好像這尚是第一次進入這種深院大宅,一雙笨滯的眼睛東張西望,彷彿莊內一草一木都比外間所看到的新奇。

  直到老人喊到第三聲,他方受驚似的一下轉過身子來。

  老人搖搖頭,深深一嘆道:“爺爺一直不願帶你來,就是為了這個緣故。唉唉,你看你,枉為你個子這麼大,肩不能擱擔,手不能提籃,走到哪兒都是這副丟人現眼的呆樣子。唉唉,想當年,你爹你娘,誰也不像你這樣,唉唉,真不知道我們馮家祖上……”

  “馮夫子,您回來啦?!”

  一聲脆生生的嬌呼,突自台階上面傳送下來。

  緊接著,花蝴蝶似的,連跳帶蹦地走下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綠衣少女。這名綠衣少女,聲音甜,身段兒美,舉止也極為純真可愛,就只有一樣遺憾,一張臉蛋兒太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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