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賀寒睜開眼，頭痛得厲害，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劇烈的頭痛讓賀寒迅速清醒了過來。

　　賀寒從床上坐起身，眼前的一切都極為陌生，他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慌張，而是冷靜地打量著這個房間。

　　床頭櫃上散落著一瓶安眠藥，幾片藥片撒在上面，很顯然他這個身體的主人選擇了自殺，而他卻對這個的身份一無所知。

　　賀寒忍不住按了按太陽穴，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並沒有讓他慌張，但當他想到葉梵的時候，他的心臟卻泛起了劇烈的疼痛。

　　他不在那個世界了，葉梵怎麼辦？

　　儘管他知道，葉梵性子堅強，但是他又清楚他的消失會給葉梵帶來再一次的打擊。

　　先是雙親的離世，親人的背叛，現在他也切斷了和葉梵的聯繫。

　　而他們本來有機會更進一步，改變兩人的關係。賀寒只是遺憾，沒法一直陪著葉梵走下去。

　　賀寒不知道，葉梵也和他存了同樣的心思，她想把自己的心思袒露。只不過，命運給他們開了一個玩笑，讓他們都在那個世界裡遭遇了意外。

　　賀寒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間。客廳儘管凌亂卻很乾淨，沙發上散著一些資料，賀寒上前，發現竟然是一部電影的劇本。

　　看來這個人是個演員，和前世的他相同。

　　賀寒拿起沙發上的劇本，上面密密麻麻地標注著一些東西，可見這個人對待演戲的態度極為認真。

　　賀寒的手指點在劇本的最後一頁，電影的結局是主人公服用了安眠藥，走向了死亡。

　　這個人可能是入戲太深，想要試一試吃了安眠藥後會有的反應，卻讓自己失去了生命。

　　賀寒輕嘆了一口氣，把劇本放在了一邊。

　　下一秒，陌生的記憶像潮水般紛紛湧來，賀寒接受了這個身體的全部記憶。賀寒的眼神從微微恍惚變得清明。

　　現在他只能把屬於葉梵的回憶，藏成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而他也必須要學會接受，成為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賀寒以為，他的一生就會這麼過了，葉梵會永遠缺席他的生命，而他也會扮演好角色，融入這個新的世界。

　　而命運卻給他帶來了一個驚喜。

　　一天，賀寒的經紀人關睿走了進來，他看向賀寒：「有一部電視劇想讓你來演男主角。」

　　然後，關睿把劇本遞給了賀寒。

　　賀寒垂頭看著，修長的手指緩緩劃過紙張。賀寒掃了幾眼，淡淡開口：「劇本很好。」

　　關睿：「而且導演還是我們認識的。只是……」

　　《潛伏上海灘》的導演編劇陣容都很強大，但是有一個原因讓關睿猶豫了：「你在戲裡的角色，和唐錦有一段親密戲。」

　　賀寒沒有和女演員拍過親密戲，這就是關睿遲疑的原因。

　　關睿繼續說道：「而且唐錦在劇中的某些戲份會讓替身來演，也就是說親密戲也是替身來演的。」

　　他一字一句地說：「唐錦的替身叫葉梵。」

　　話音剛落，賀寒驀地抬起頭，清冽的聲線重了幾分：「葉梵？」

　　他緊抿著唇，手微微顫抖。

　　葉梵……

　　他有多久沒有聽見這個名字了。

　　那個他只能在記憶裡想念，以為此生再也不能遇到的人，難道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賀寒思緒萬千，但是，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夠匪夷所思了，葉梵也來到這裡的可能性很小。

　　關睿口中的葉梵，很有可能只是碰巧同名同姓而已。

　　賀寒眸色變得黯淡。但是，賀寒心裡湧起莫名的情緒。

　　即便知道這個葉梵很有可能不是他心底的人，他還是作了一個決定。

　　賀寒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這部劇，我接了。」

　　他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清晰極了。但凡有一絲可能性與真正的葉梵相遇，他都會去試一下。

　　賀寒嘴角彎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關睿驚訝極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拍親密戲？」

　　賀寒恢復了鎮定，聲線冷冽：「導演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接下這部劇有什麼問題嗎？」

　　關睿試探著提醒了一句：「你的親密戲是和替身葉梵拍的……」

　　賀寒沒看關睿，繼續看劇本。

　　寂靜的空氣中，響起賀寒的聲音：「嘗試著拍一下倒也無妨。」

　　關睿愣住了。他覺得今天的賀寒真的很奇怪，但他沒有深究：「你決定了的話，我就和導演回話了。」

　　賀寒的腦海裡浮現出葉梵的臉，膚色雪白，清清冷冷。

　　他唇角輕勾，無聲地笑了。

　　《潛伏上海灘》很快就官宣了男女主角，大家知道賀寒要演這部電視劇，都稱很期待。

　　大家都以為賀寒接《潛伏上海灘》，是因為和導演有交情。但只有賀寒清楚，他這麼做只是因為他聽見了葉梵的名字。

　　因為她，值得他這麼做。

　　幾天後，賀寒進組拍戲了，前幾天都是別的戲份，他沒有見到葉梵。拍了一段時間後，賀寒被告知，今天就是他和唐錦的親密戲。

　　當然，唐錦的戲份全是由葉梵來演的。

　　拍親密戲的那一天，賀寒到的比平時早一些。他到了片場，第一時間往周圍掃了幾眼。

　　他想知道唐錦的替身葉梵現在來了嗎？

　　賀寒看了一圈，沒看到熟悉的臉龐。他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大家都到齊了？」

　　關睿：「葉梵好像還沒來。」

　　賀寒沉下眸子，沒有說話。他按捺下心底的情緒，去換了戲服。

　　賀寒出來後，他拿起劇本看了起來。他垂著眼，目光落在劇本上，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面。

　　他心裡一直是那個清晰的影子，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世界的葉梵，究竟是不是她？

　　賀寒思緒湧動，這時，他身邊響起了關睿的聲音：「賀寒，那個人就是唐錦的替身，葉梵。」

　　賀寒表面波瀾不驚，但是沒人知道，他平靜的外表下，藏著洶湧翻滾的浪潮。

　　驚喜、期待、忐忑……種種思緒交織浮現。

　　賀寒的心跳驀地快了幾分。但是他面上沒有顯露，只是淡淡地開口：「是嗎。」

　　賀寒緩緩轉身，視線望了過去。

　　那個他喜歡，卻又錯過的女孩，與她名字相同的那個人，此時就站在他的面前。

　　站在賀寒不遠處的那個人身材高挑，光影深深淺淺地落在了她的臉上，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她皮膚白淨，五官精緻好看，藏青色的旗袍勾勒出她的身材。無可否認，她的的確確是一個美人。

　　眾人看著葉梵，空氣寂靜了一瞬，他們眼底都露出驚豔之色。但是，賀寒的心裡卻浮起了一絲失望。

　　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容，與他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但是，賀寒的心裡始終帶著隱隱的期待。

　　或許她和自己一樣，變了面容，變了身份。她也有可能就是真正的葉梵。

　　但是，他需要一點點瞭解她，才能知道這個答案。

　　這短短的一瞬裡，賀寒想了很多，但是他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片場還有很多人，他不能讓別人看出異樣。

　　開始拍戲了。

　　賀寒和葉梵身處幽暗的小巷，按照劇情的發展，他要俯身下去，拉來葉梵的領口。

　　賀寒從來沒有拍過親密戲，但是因為拍戲的物件是葉梵，他卻並不抗拒。

　　賀寒俯下身子，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幾乎能夠察覺到葉梵身上的清香。

　　這時，葉梵別開了視線。

　　導演喊了停，告訴葉梵這裡不應該這麼演。葉梵站在賀寒的旁邊，說了一聲抱歉。

　　導演和葉梵講話的時候，賀寒面上淡漠冷冽。其實他一直在仔細地聽著葉梵的講話，他看得出來，這個葉梵的演技十分青澀。

　　但是，她的態度卻十分認真，願意接受別人的意見。

　　戲重新開始拍，這一次，導演非常滿意葉梵的表現。

　　之後的拍戲時間裡，賀寒下意識都會去注意葉梵的動靜。

　　這一世的葉梵僅僅因為名字和她相同，就這麼一個極小的相似點，已經足以讓賀寒關注她。

　　他對這個葉梵，心裡的感覺總歸是有些不一樣的。

　　賀寒發現，這個替身葉梵很努力，作為一個替身，無論多麼苦的戲份，她都毫無怨言。

　　同時她也很聰明，導演的每一次指導，她都會認真去聽，下一次總會完成得更好。

　　他一點點看著她的演技從青澀，慢慢變得成熟。

　　賀寒的心頭忽然浮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熟悉感。

　　她和葉梵一樣，同樣努力，同樣為了目標而認真前行，無論發生什麼，總會堅定地走下去。

　　賀寒一點點向葉梵靠近，這個感覺就越加強烈。

　　此時的賀寒不知道，命運讓他和葉梵分離，卻讓他們在這個世界裡相遇了。他們會重新在這個世界認識和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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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梵和華瑞公司簽訂合約一事是賀寒一手促成的。

　　葉梵的名字和性格都和前世的她如出一轍，而且葉梵努力，同時具有實力，賀寒自然願意幫葉梵一把。

　　賀寒知道葉梵今天會和華瑞公司簽約，他鬼使神差地駕車去了公司，他只是想看看會不會遇到葉梵。

　　黑色的車子駛進繁華喧囂的街道，隔著玻璃，車內一片靜謐。

　　賀寒不禁想起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多次遺憾沒有和葉梵正式見面，短短一瞬，他們卻已經隔出了兩個世界。

　　賀寒還記得，他看到那些和葉梵相似的背影時，都忍不住駐足停留，直到他看到她們的臉時再次失望。

　　在賀寒回憶中，他的車子已經到達了華瑞公司的停車場，他下了車，乘上了電梯。

　　直到賀寒走到他的辦公室的時候，賀寒也沒有見到葉梵的身影，他微微皺起了眉，不知是出於失望還是其他。

　　賀寒處理好一些事情後，準備乘電梯離開。當電梯門打開，葉梵的身影出現時，賀寒的心跳亂了一瞬。

　　賀寒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那個曾帶給他希望的葉梵，穿過他的夢境，來到了他的面前。

　　他們倆的命運始終像他掌心的脈絡，依舊緊密地連在一起，葉梵從來就沒有在他的世界消失過。

　　此時的葉梵脫下了以往的戲服，做了她私下的打扮，簡簡單單。

　　賀寒很快就凝下神，不動聲色地走進了電梯。

　　他狀似無意地問了葉梵幾個問題，他也不清楚自己有著什麼的心思，也許只是想和葉梵簡單地說些話吧。

　　當電梯停下，公司的員工陸續進入電梯，他和葉梵被迫靠在了一起，那些人背對著他們，似乎為他們圈起了一個小小的屏障。

　　賀寒第一次和私下的葉梵靠得這麼近過，因為角落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賀寒把心神全部都放在了葉梵的身上。

　　葉梵和她實在是太像了，僅僅憑著他的直覺，賀寒差點就認定面前的葉梵就是他想要找的人。

　　樓層下降到底層的那段時間，對賀寒來說太過短暫了。

　　電梯打開，人群蜂擁而出。電梯空了，身邊的葉梵朝他點頭示意離開，賀寒看著她的背影時，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但是賀寒很快就回過神來，他一下子從剛才的幻覺中脫離出來，他告訴自己，葉梵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賀寒握緊了掌心，他看著葉梵的背影，輕聲地說了聲：「再見。」

　　在電梯的這段相處時光，對賀寒來說，好像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他偶爾會想去，卻又再次按下這個念頭。

　　直到賀寒聽到葉梵在維也納的街頭拉起的小提琴曲。那首曲子幾乎每個人都聽到過，但是只有賀寒聽出它的不同。

　　在前世的時候，葉梵拉過那首曲子，賀寒曾聽過多次。

　　拍戲間隙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心心念念著她的時候，賀寒聽遍了葉梵的所有曲子。

　　驚喜的情緒瞬間蔓延，賀寒立即拿起一旁的手機，他想給經紀人打個電話，把他這幾天所有的行程全部推掉。

　　他想在最快的時間內出現在葉梵的面前，找到她，並告訴她。

　　不過賀寒還是逼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他和葉梵的時間還很多，他相信他們終究會走在一起。

　　當賀寒發覺葉梵就是那個人的時候，他的情緒難以自控。但賀寒又明白，前世，因為葉梵經歷過變故，她曾經心思敏感又不敢面對他。

　　此後種種，賀寒所做的事情，不過都是為了更靠近她罷了。

　　賀寒用一個新的身份，接近葉梵。

　　他走到葉梵面前，親口告訴她，他有多喜歡她。

　　那一整個櫃子的黑膠唱片，是賀寒像前世那樣各處去找，一點一點尋來的回憶。

　　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把葉梵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只要她需要他，他就會出現。

　　還有那場求婚，賀寒花了很長的時間，新買了一套房子，用她的喜好去裝修，讓這裡成為他們值得回憶的地方。

　　上一世沒有完成的願望，他要在今生給她最好的。

　　望著葉梵向他走來，這一刻，賀寒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直到她終於成為了他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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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寒和葉梵的公開雖然有些迫不得已，但是他們後來，舉辦婚禮的時候已經讓觀眾的想法徹底轉變了。

　　結婚後，兩人的感情越來越深。

　　聚少離多這回事，在葉梵和賀寒的婚姻裡是不存在的。

　　因為他們只要一有時間，就會飛過去找對方。

　　賀寒在國外拍戲，葉梵的廣告拍攝都已經提前結束，團隊還在商議新片的事情，正好勻出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一個星期，葉梵買了去國外的機票。

　　路程太遠，來回就要兩天了，嘟嘟要上幼稚園，他的學業是不能落下的。所以，葉梵沒把嘟嘟帶過來，只是一個人自己來了。

　　等到幼稚園有長假了，葉梵再帶嘟嘟來一趟。

　　晚上，葉梵和賀寒坐在床邊。

　　賀寒在看著劇本，葉梵微微探頭，也跟著看他接下來的戲。她也沒什麼，只是會對他的動作戲感到緊張。

　　賀寒一向很敬業，他和葉梵也很尊重每一個替身演員，所以他們在有動作戲的時候，不會讓武替代自己打。

　　葉梵看了一眼，大概知道，這幾天他的戲都不太危險，鬆了一口氣。

　　葉梵早就知道這部片男主的妻子只是擺設，主要劇情是圍繞著兩個男主角被捲入兇殺案而展開的。

　　這時，她忽然起了一個逗弄他的念頭。

　　葉梵湊過身去，拿起了賀寒手裡的劇本，假裝眯眼認真地看了幾秒。

　　她偏過頭來，對上他的視線，抬了抬眉：「有沒有親密戲？」

　　賀寒搖頭，隨即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你想要？」賀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要不要我現在給你排一個？」

　　葉梵：「……」

　　賀寒的表情一臉無辜，仿佛在說，是你自己要找上門來的，他可什麼都沒說。

　　葉梵沒回答，只是問了句：「白天拍了那麼多戲，你不累嗎？」她很關心他。

　　「這麼擔心我啊。」賀寒忽的落下了低低的一聲笑，「看到你的時候，就不覺得累了。」

　　葉梵靠近，在賀寒唇上很輕地吻了一下，她轉過身去，像往常那樣，想要關掉燈光。

　　當燈光驟滅的時候，她的身體一頓，另一隻手在身後被賀寒抓住了。

　　賀寒用力一拉，猛地將葉梵摟進懷中。

　　儘管四處彌漫著黑暗，但是在窗外隱約透進來的光中，他尋到了她的唇。

　　他輕輕含住，在她的唇上碾轉，然後緩慢地撬開唇瓣。

　　擁抱著吻住對方，她的心跳漸漸變沉，他的呼吸愈發沉重了起來。

　　熟悉的酥癢感又瞬間襲了上來。

　　葉梵雙手一伸，攀上賀寒的脖子，勾住他。身體一轉，正面對著他，近距離往前一靠。

　　賀寒灼熱的手覆上葉梵的身體。

　　隔著一件很薄的睡裙，他的手指沿著她光潔白皙的脊背，緩慢地向上爬去，摸到了上面的吊帶。

　　賀寒的動作很溫柔，一件新買的睡裙就這樣被卸掉，從身上滑落下來。

　　隨著葉梵睡裙的滑落，他手底下的觸感變得更加柔軟。

　　他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想像得到她身上肌膚的美感。

　　以及，胸前白皙通透的肌膚，誘人的春光。

　　賀寒加深了這個吻，一張床上，漆黑的周圍，兩個熟悉彼此身體的人。

　　房間裡的纏綿，隨著吻的深入，也變得更深了起來。

　　葉梵雙腿一盤，很快貼近了賀寒，同他的身體嚴密貼合。

　　賀寒輕聲笑了一下，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背。

　　他的手慢慢滑下去，她的腿纏得更緊。與此同時，他往前一送，身體也貼得更靠近。

　　唇齒相交間，他肆意掠奪著她唇間空氣。

　　她的舌尖微微一勾，他的身體便一陣酥麻，掐了一下她纖細的腰。

　　時間相處得久了，他們兩個人似乎很是清楚，對方在哪方面更加敏感。

　　賀寒的上衣未脫，貼著葉梵的身體，她皺了下眉，這觸感反倒使她有些難受了起來。

　　她的手也摸到他的腰間，掀起他上衣的下擺，他借著她的動作，很快脫了上衣。

　　他們兩人繼續吻著，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身體。

　　熟悉的她，永遠能給他不一樣的新鮮感。燥熱的空氣，燥熱的兩個人，還有曖昧和愛。

　　她轉身，背對著他。

　　兩個人不由自主地尋找著對方的手，然後溫柔地撫摸，緩慢地扣緊。

　　他們在手指能接觸得到的地方，也十指相扣。

　　寂靜的黑夜裡，現在，每一處都緊緊相連……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們才擁抱著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兩個人的手指還扣在一起，不捨得分開。

　　葉梵揉了揉眼睛，覺得睏意似乎襲來了。

　　過了一會，賀寒傾身過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凝視著她。她又很快就明白他的想法。

　　葉梵嘆了一口氣：「賀寒，你真的很煩。」她的聲音軟綿綿的，提不起什麼力氣。

　　賀寒的神色有些正經，但話裡又不大正經，他彎唇，順著葉梵的話說：「我這人很煩的，也就只有你能接受了。」

　　葉梵半眯著眼，雙手環胸地打量著他。她也不出聲，就安安靜靜地看著賀影帝在那演戲。

　　「我記得你明天不是還有場動作戲嗎？」

　　賀寒語調悠長地哦了一聲：「那就當提前熱熱身怎麼樣？」

　　葉梵怔了一怔，很快就意識到他話中的含義是什麼：「你夠了……」輕飄飄的聲線，毫無威懾力。

　　「太太在我身邊，原諒我實在不能入睡。」

　　又是一個無法入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