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坐在下面的葉梵，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

　　她只是抬著頭看臺上，望著那個在講話的巨星。

　　賀寒和葉梵，隔著人群，遙遙相望。儘管葉梵只認為是他的視線不經意落在了這裡。

　　接下來的採訪中，賀寒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瞥向葉梵的方向。

　　首映禮結束，賀寒起身離開的時候，又看見了那個坐在後排的女孩。

　　葉梵不緊不慢的，她耐心地等待別的觀眾離場，最後再離開。賀寒笑了笑，即便是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他也覺得充滿了樂趣。

　　「首映禮結束後就沒什麼事了。」經紀人說，「回程機票是明天晚上，你可以在紐約逛一會。」

　　雖然這麼說，但是經紀人和團隊的人都知道賀寒的性格，他性子很淡，對很多事情都不感興趣。賀寒的休息時間，也只是在提升自己罷了。

　　第二天一早，賀寒就做了偽裝，離開了酒店。他知道葉梵的學校在哪裡，但卻從沒來過。

　　賀寒的想法很簡單，只要能看看她生活的地方就好了。

　　另一頭，葉梵抱著書，離開學校宿舍。

　　她一邊走一邊在想今天的功課，走路的時候有些沒注意。

　　在教學樓下，葉梵迎面撞上了一個人，她的身體一歪，正好被他接住。

　　賀寒握住了葉梵的手臂，他還沒有看見她的臉。

　　異樣的、奇怪的感覺，從賀寒的指尖傳了過來，他很快就鬆開了手。

　　不知道為什麼，賀寒有一種莫名的預感，他的心跳提醒著，她的存在。

　　賀寒不自覺地抬起了頭，看向那個人。

　　精緻的五官，清冷的氣質，那張熟悉的臉，讓他記掛了很多年的人，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葉梵看到賀寒戴著口罩和帽子的臉，只覺得他似乎有些眼熟，卻並未多想。

　　她沒有注意到，那雙眼睛在看見她的一瞬間，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葉梵輕聲道：「抱歉，是我剛才不小心。」

　　賀寒按捺住他的情緒，壓低聲線，低低啞啞地開口：「你是這裡的學生？」

　　他的視線凝著她，跨越了那樣久的時光，走到她的面前。

　　「嗯，我在趕早上的課。」面對這個陌生人，葉梵意外開口告訴他自己的事情。

　　葉梵很快就注意到了，今天早上，她的行為有些反常。她和賀寒說了句再見，隨即離開了。

　　賀寒站在那，看著認真學音樂的葉梵，她的神色匆匆，一門心思只想著學習。

　　他不由得彎起唇角，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收回了視線。

　　……

　　在拍戲休息的期間，賀寒駕著車駛出影視城，汽車穿過繁華的街道，窗外是快速掠過的風景，人來人往。

　　賀寒獨自一人開車出來，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經紀人。

　　賀寒的車子停在了一條小巷的外面，這裡和其他地方相比，較為清淨。

　　不知何時天空落下了小雨，淅淅瀝瀝，聽上去雖然有些請冷，卻莫名讓人的心情變得平靜下來。

　　薄薄的雨幕下，賀寒打開車門下了車，他沒撐傘，走進了小巷。不一會，他的肩膀上就落滿了水珠。

　　賀寒一路走著，走到了巷子的盡頭。

　　巷子的最裡面是一家不大的唱片店，賀寒推開門，掛在門上的風鈴輕微地一陣響。

　　此時，唱片店裡沒有人，唱針落在唱片上，響起絲絲縷縷的音樂聲。

　　這裡仿佛與外面隔出兩個世界，這家店不受外界的影響，只是安安靜靜地開在這裡。

　　賀寒之所以會來這裡，是因為他想找到一張黑膠唱片，這張唱片很稀有，是多年前的版本。

　　葉梵每次都會把她喜歡聽的音樂分享給賀寒，而賀寒也形成了一個習慣，每次葉梵向他提及到新的曲子，他都會買下那張黑膠唱片。

　　從很久之前到現在，賀寒已經收集了一整個架子的黑膠唱片，他希望將來他和葉梵見面的時候，能夠把這些送給她。

　　但是葉梵對此事毫不知情，她認為她和H之間的聯繫僅僅是那幾封往來的郵件，卻不知道H一直在關注她的音樂，她的演出，認真地傾聽葉梵的每一首曲子。

　　賀寒沒有太多的時間，直接問了唱片店的老闆。賀寒已經找了很久了，但是一直沒有找到。

　　老闆一聽賀寒說的曲名，立即點了點頭：「我們店裡有。」

　　老闆轉身走到架子前，他掃了一眼，從中抽出了一張唱片，遞到了賀寒的手中。

　　當唱片放在賀寒手中的那一刻，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看到眼前的這張黑膠唱片，就像是看到葉梵一樣。

　　安靜，卻不經意地吸引他的注意。

　　賀寒拿上唱片，回了車裡。車前的玻璃已經被雨水模糊，雨水從車窗上滑落，細細的小雨落在玻璃上，發出輕微的敲打聲。

　　賀寒啟動了車子，車子駛離了小巷。

　　賀寒書房的架子上又多了一張唱片，每一張唱片中都有葉梵曾經提到過的曲子，但這份禮物終究沒有送出，而是沉睡在架子上，直至蒙上了灰。

　　賀寒把車開回了影視城，重新投入到拍戲的過程中，時間和往前一樣，平靜地流逝著。

　　……

　　葉梵一直在追逐自己的夢想，葉梵拿遍了國內的小提琴獎項，然後，她參加了帕格尼尼國際小提琴大賽。

　　這段時間裡，葉梵要和來自世界各地的人角逐冠軍，她壓力很大。

　　但是H一直在鼓勵著她，支持著她，她堅定地走了下去。

　　經過激烈緊張的比賽後，最後，評委公佈了冠軍的人選，葉梵獲得了冠軍。

　　這個來自中國的天才小提琴手，震驚了世界！

　　各大媒體都在報導這件事。

　　【帕格尼尼金獎得主，中國女孩葉梵！】

　　【葉梵出神入化的琴技，驚豔世界！】

　　人們驚訝於葉梵的才華的同時，他們沒想到，這個奪冠的小提琴手，有著這樣美麗的面容。

　　葉梵這麼年輕，就有著這樣的成就，她日後的前途不可估量。

　　一時之間，葉梵的名聲越來越響，大家真正開始正視起她的名字。

　　即便葉梵拿到了大獎，但她還是會保持平穩的心態。

　　葉梵收到了很多讚美之詞，其他任何人的話，葉梵都可以不在意，只除了一個人，H。

　　葉梵拿到獎項後，最想聽到，也最期盼聽到的是H的回覆。她第一時間給H發了郵件。

　　她只想和H分享她的喜悅。

　　賀寒在電視上看到了葉梵拿獎的消息，葉梵站在臺上，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

　　葉梵的情緒向來不外露，但是隔著螢幕，賀寒仍然能感受到她的那副喜悅。

　　賀寒拿起手機，發出了祝賀葉梵的郵件，葉梵又一次證明了自己，她的努力沒有被辜負。

　　過了一天，葉梵收到了H的郵件，H發了很長的幾段話。她看著郵件，心裡的歡喜逐漸放大。

　　葉梵看著看著，輕輕地笑了。

　　賀寒剛發完郵件，經紀人就打來了電話，過了一會保姆車會停在他家樓下，今天有一場很重要的戲要拍。

　　賀寒沒有等到葉梵的回應，他坐上車子去了片場。

　　這次的戲需要用到威亞，賀寒會被吊到半空中，從隔著一段距離的建築上跳到另一側的建築上。

　　導演看賀寒一來，立即上前：「威亞都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有些演員在面對這樣的情況時，很容易產生退縮，到時候拍攝出來，鏡頭會把他們這些細微的反應記錄下來，會影響到拍攝的結果。

　　儘管賀寒每次拍攝的時候，都會全身心地投入，但是導演還是提點了一句。

　　賀寒淡淡地點了點頭，他已經拍攝過很多次這樣的戲，現在他早就克服了恐懼，能夠平靜地應對了。

　　導演很滿意賀寒的態度，賀寒的戲份向來是一次過，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拍攝開始，賀寒的身上綁著威亞，他站在樓頂上，風輕輕吹過，泛起一絲寒意，不過絲毫沒有影響到賀寒。

　　賀寒神色堅毅，已經沉入了角色之中。

　　「開始。」拍攝正式開始。

　　賀寒從樓頂上高高躍起，跳向對面的建築。

　　但是這一次，賀寒沒有順利地完成他的拍攝，在賀寒還沒跳到建築上，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威亞斷了！」

　　緊接著，是一系列慌亂的聲響。

　　賀寒的身子直直地往下墜，冰冷的寒風擦過他的臉。在墜落下去的那一刻，賀寒的眼前浮起了葉梵的臉。

　　他也許沒有機會告訴葉梵，他的喜歡了。

　　賀寒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瞬間昏迷。

　　全部拍攝暫停，劇組的人立即叫來了救護車，把瀕臨死亡的賀寒送進了醫院。

　　拍戲過程中，賀寒的威亞斷裂，重傷昏迷的消息不脛而走，怎麼也掩蓋不下。

　　記者和媒體蜂擁而至，全部都擠在了賀寒所在的醫院外面，想要知道賀寒是否脫離了生命危險。

　　賀寒的粉絲全部哭了，他們都在心裡默默地期望著，為賀寒祈福，他們希望賀寒能夠像上次爆炸事件一樣，成功地度過難關。

　　等待的這幾天對粉絲來說，像是寒冷刺骨的凜冬一樣漫長，他們希望能儘快聽到有關於賀寒的消息，但是也害怕聽到他的消息。

　　消息是好是壞，他們無從得知。

　　全國的人都在期盼著重症監護室裡昏迷的賀寒能夠醒來，但是天不遂人願，眾人的希望落空了。

　　事故發生後沒多久，醫院就下了死亡通知書，賀寒因為這次的意外，生命走到了盡頭。

　　不少圍在醫院外面的粉絲聽到這個消息，當場痛哭，在場的記者臉上都露出不忍的神色。

　　媒體迅速報導了賀寒死亡的消息，他們是這麼形容賀寒的。

　　一個巨星的隕落。

　　巨星賀寒拍戲時發生意外去世了，葉梵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這個演技精湛、拿獎無數，外界評價極高的巨星，就這麼隕落了。

　　不知怎地，葉梵的心裡忽然湧上了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她知道賀寒是很優秀的演員，除了對賀寒的惋惜之外，還有一些她也不清楚的情緒，緩緩在她心裡湧動。

　　明明賀寒對葉梵來說只是個陌生人，她卻意外地被他的死亡，牽動了心情。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葉梵的心口一直有些悶悶的，似乎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悄悄失去了。

　　葉梵自然不知道這個情緒是從何而來，時間就這麼平靜無瀾地過去了，

　　這一天，夜幕降臨，黑夜走進了這座城市。葉梵坐在房裡，思緒萬千。

　　每次收到H的郵件時，葉梵的臉上總是帶著笑意。哪怕只是寥寥的幾句，

　　葉梵也會反復地看好幾遍。

　　她那麼努力，那麼認真，除了想實現心中的夢想，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那就是H。

　　葉梵猜測過H的身份，他一定是個十分優秀的人，他那麼耀眼，一定有著很好的生活。

　　而她呢？她因為H的資助，才有機會擁有現在的生活。

　　H就是黑夜裡的那道光，指引著她一步步離開深淵。

　　起初，H是葉梵的一個資助者，把她帶離了黑暗。後來H變成了她的傾訴者，她會給H發郵件告訴H自己的生活。

　　葉梵想到H的時候，臉上不自覺就會帶上笑意。她失去了親人，也沒有朋友，在追逐夢想的這條路上，遇到了太多的困難。

　　可是因為H，一切事情似乎都變得不再艱難了。

　　當葉梵還在努力的時候，H已經很優秀了。當她在為夢想前行的時候，H已經走到了她更加不能企及的高度。

　　他們兩人之間，似乎永遠有著巨大的差距。

　　葉梵意識到這一點後，就將自己的心事小心翼翼地藏了起來，不提喜歡，不和H說出自己的心意。

　　H是她的朋友，僅此而已。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葉梵的少女心事變得越來越清晰了。她想靠近H，不像讓H永遠只是她仰望的人。

　　她更想以另一種姿態，真正地認識H，站在H的身邊。

　　在葉梵拿到國際小提琴大獎後，這些心思明明白白地展現了出來。

　　葉梵對H那些隱晦的、深藏的心意，一點一點地清晰起來。葉梵清楚得很，她再也無法忽視這件事了。

　　她喜歡H。

　　這個念頭藏在葉梵的心裡已經很久很久了，那些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愫，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確定。

　　葉梵的腦海浮現出一個念頭，鮮明至極。

　　她想發郵件告訴H，她想和他見一面。

　　就讓她勇敢一次，去追逐她的感情。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想努力一次。

　　像是有一種力量驅使著葉梵，讓她去這麼做。不顧一切，不問結果。

　　葉梵知道，如果她不發出這封郵件，那麼她一定會後悔終生。

　　葉梵的心跳快了幾分，她深吸了一口氣，點開郵箱。

　　葉梵斟酌了很久，半晌，她的手覆在鍵盤上，輸入了一句話。

　　「我們可以見一面嗎？」

　　葉梵認真又仔細地看著這句話，反復確認她有沒有打錯。檢查了幾遍後，葉梵將滑鼠落在發送鍵上。

　　她只頓了幾秒，就按了下去。

　　郵件發送出去了，很快H就會看到這封郵件。

　　葉梵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她的唇角彎起。

　　然而，葉梵不知道，她再也等不到H的回覆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葉梵每天都會查看好幾次郵箱，想在第一時間知道H的答案。

　　葉梵十分緊張，就連參加國際小提琴大賽時，她也沒有這麼緊張過。

　　她期待H的回覆，想知道H會怎麼說。但是同時她又有些忐忑，害怕H會拒絕自己。

　　即便葉梵已經拿到了很多獎項，但是在H面前，她始終還是那個鼓起勇氣向H靠近，但又因為H變得勇敢堅強的女孩。

　　葉梵的思緒千絲萬縷，她心情複雜極了。

　　兩個月過去了，H沒有給葉梵發郵件，葉梵沒有收到任何回覆。

　　葉梵從一開始的緊張、期待，漸漸變得焦急起來。

　　在H和葉梵慢慢熟悉以後，葉梵發郵件給H，H很快就會回覆她，時間不會超過三天。

　　而這次距離H回覆的時間，確實有些太長了。

　　葉梵想過，是不是H的工作太忙了，H根本沒有看到那封郵件。又或者，是不是她的那句話讓H感到困擾了，所以H不想回覆她。

　　無論怎麼樣，葉梵能做的只有等。

　　只能這麼等下去，說不定H就會回覆她了呢。

　　葉梵重新懷著期待，繼續耐心地等待下去。然而，她的期待仍舊落空了。

　　又是三個月過去了，依舊沒有回信。

　　葉梵終於開始意識到不對勁了。

　　她設想了一個最差的可能，H會不會出事了？H是不是因為出了意外，所以才沒有回覆自己？

　　葉梵擔憂極了，她想去尋找H的資訊，但是除了一個郵箱，她對H一無所知。

　　葉梵沒辦法去瞭解H發生了什麼，她更不能去幫助H。她變得那麼無助，那麼迷茫，卻什麼都做不了。

　　時間悄然流逝，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自葉梵發出那封郵件開始，直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年了。

　　兩年裡，葉梵沒有收到H的任何一條回覆。

　　H真的離開了她。

　　葉梵已經習慣了這個狀態，她將那些心思深深地藏在了心底。

　　期間，葉梵去世界各地巡演，她還開了個人演奏會，擁有了更多的粉絲。

　　她離她的夢想更加近了。可是，她離她心底的那個人，卻越來越遠了。

　　葉梵已經做好了這輩子都不會再和H聯繫的準備，但她仍舊在為H作曲。

　　葉梵在每次演奏會上，都會演奏為H創造的曲子。似乎只有那樣，葉梵才能感覺到，她還和H有淺薄的聯繫。

　　以這種方式，來紀念她對H的感情。

　　著名作曲家葉梵的獨奏會在紐約舉行，據傳在這次的演奏會上，她將會帶來新的曲子給大家。

　　葉梵在古典音樂界的名氣已經很大了，有很多觀眾都會因為她的名字來看演奏會。

　　在紐約，葉梵的獨奏會，一票難求。

　　自創作以來，葉梵寫過不少曲子，其中好多首是為那個未曾謀面就音訊全無的H寫的，今天這一首也不例外。

　　這些曲子演奏過很多次，已經記在她的心裡了。

　　小提琴架在葉梵的肩膀上，略有幾秒的停頓，她忽然有些恍神。

　　和從前一樣，每當她拉起這些曲子，心中總會有所觸動，不自覺地回憶起和他有關的事情。

　　葉梵微微搖頭，將注意力放在獨奏會上，下面的觀眾們還在等她。

　　罷了，面都沒有見過，何來的回憶呢。

　　琴弓緩緩拉動，葉梵開始演奏。雖然她已經站到過世界上那麼多閃耀的舞臺，但是H沒有看到她的表演，始終還是有遺憾。

　　世界巡演結束後，葉梵身心俱疲地回到了家裡。

　　葉梵閒不住，一閑下來，就容易被回憶淹沒，休息了幾天後，她又開始寫新的曲子了。

　　葉梵坐在鋼琴前，手指落在黑白琴鍵上，彈了幾個音。

　　城市已經進入黑夜了，華燈初上，落地窗外面，一幢幢高樓亮著燈，喧鬧的夜景和房間裡的寂靜形成鮮明對比。

　　葉梵偏了偏頭，夜空明亮。她已經快三年沒有H的消息了，而今天的日子，對她而言很重要。

　　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在葉梵走投無路的時候，有人讓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希望。

　　失去一切的葉梵，一開始是卑微的，渺小的，這麼多年來，只想有一天等到自己有足夠的勇氣，再去面對他。等到她現在終於對自己感到一點點的滿意，但卻已經找不到他了。

　　葉梵寫下了曲名，一邊彈琴，一邊找靈感。

　　彈著彈著，這首曲子越來越順暢，她完全忘了要記下來，紙和筆都落在了地上。

　　在寂靜的深夜裡，葉梵修長的手指不斷地落下，抬起。鋼琴的聲音彌漫。

　　裡面充斥著她的暗戀、她的喜歡，還有她的心酸和落寞……

　　這些過去，最終還是成為了她一個人的回憶。

　　第二天，葉梵的音樂經紀人來和她商議工作的事情，卻發現葉梵意外身亡。

　　葉梵趴在鋼琴上，腳下是一支筆，一張寫滿音符的紙飄落到地上，似乎是她的遺憾。

　　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古典音樂界。所有人都為葉梵的死感到惋惜。

　　著名作曲家葉梵在家中猝死，留下一首尚未完成的曲子。

　　曲名為《致H》。

　　而這個H是誰，又在葉梵的生命裡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無人得知。

　　人們的議論紛紛揚揚，這個答案卻跟著葉梵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