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這一場戲拍的是，沈淵接到皇上的命令，外出去辦一件事情。沈淵沒有想到，這是皇上設的一個陷阱。

　　瑤光被召入宮，皇上想要殺她。

　　鏡頭對準了葉梵，燈光落在葉梵的臉上，戲正式開拍。

　　沈淵離開後不久，沈府來了人。

　　瑤光的面前站著一個太監，太監的目光在瑤光身上掃了幾眼，陰冷得像毒蛇。

　　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瑤光公主，皇上召你入宮。」

　　瑤光見到太監的那一刻，她已經清楚，這是一場死局。

　　這次入了皇宮，她不會再出來。皇上想要的，是她的命。

　　太監陰陽怪氣地說：「請吧。」

　　瑤光心裡沒有任何波動，她淡淡地瞥了太監一眼，徑直往外走去。

　　瑤光挺直著背，背影孤傲，仿佛雪夜裡最最清麗的梅花。

　　瑤光上了轎子，轎子在黑夜裡穿行，周圍寂靜萬分，透著死一般的沉寂。

　　瑤光進了皇宮，有人領著她前行。到了一個偏僻的房子，推開門，陰暗的光線落了下來。

　　進來的是一個小太監，太監雙手端著一個盤子，上面蒙著一層紅布。

　　太監的聲音透著諷刺：「瑤光公主，這是皇上對你的恩賜。」然後，他掀開了紅布。

　　瑤光垂眼看去，深黑的盤子上，放著三件東西。

　　白綾、毒酒、匕首。

　　瑤光面色淡然，心底平靜無瀾。

　　皇上果然想要她死。

　　太監：「公主，選吧。」

　　瑤光腦海裡浮現出畫面，齊國覆滅，她被捕孤身一人來到敵國。兜兜轉轉，事情還是走到這一步。

　　她忽然有些累了。

　　國仇家恨，屈服或者復仇？她困在其中，這些東西就像一個枷鎖，牢牢禁錮住了她。

　　瑤光閉了閉眼，心情恢復平靜。再睜眼的時候，眼底清亮萬分。

　　瑤光伸出了手，拿起了毒酒，她移到嘴邊，喝了下去。

　　「卡！」

　　葉梵鬆了一口氣，走到一旁。

　　她按了按眉心，讓自己放鬆下來，集中精力應對下一場。

　　賀寒一直注意著葉梵，他走到葉梵身邊，問：「下一場戲，你做好準備了嗎？」

　　葉梵不答，反說了一句：「你做好準備了嗎？」

　　下一場戲是瑤光服了毒酒，沈淵趕到抱著瑤光，最後瑤光死了，沈淵心痛萬分。

　　這場戲情感太過激烈，需要極大的精力去應對。

　　兩人看著對方，他們都清楚，他們對演戲都極其認真，容易入戲，難於抽離。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賀寒忽然傾身過去，緩慢地道出一句，語氣似笑非笑的。

　　「演戲而已，我怎麼會當真？」

　　葉梵神色未動：「是嗎？」

　　她轉身離開，準備開始拍戲。

　　賀寒失笑，之前他調侃了葉梵，葉梵現在這麼講，分明是故意的。

　　她一點虧都不肯吃。

　　呵，還真是不服輸。

　　下一場戲馬上開始拍了。

　　燈光、攝影準備就緒。

　　沈淵半路察覺到不對勁，快馬趕回沈府。到了沈府，京城已被黑夜覆蓋。

　　沈淵快步走進瑤光的房間，四下看了看，瑤光不在。

　　他焦急地問丫鬟：「公主呢？」

　　丫鬟：「皇上召公主入宮……」

　　一字一句，猶如重擊，清晰地落在沈淵的耳中。

　　沈淵心裡的不安得到了證實，恐懼向他壓來。

　　皇上故意讓他離開，就是為了對瑤光不利。

　　沈淵立即轉身，翻身上了馬。

　　他策馬疾馳在冰冷的夜裡，寒風掠過他的臉，漫起疼痛。

　　沈淵注視著前方，眉頭緊鎖。

　　但願還來得及。

　　到了皇宮，沈淵快步往裡走去，他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下瑤光。

　　侍衛們看見沈淵，對視了一眼，他們一齊上前，準備攔住沈淵。

　　「沈相，你不能……」

　　「沈相……」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沈淵恍若未覺，他腳步不停，徑直往裡走去。

　　沈淵的目光掃到一個太監，他一把拽住太監的衣服，厲聲道；「公主呢？」

　　太監為難道：「沈相，公主她……」

　　下一秒，沈淵驀地掐住太監的脖頸，他眯著眼，加大了力道，一點一點收緊，毫不留情。

　　沈淵語氣凌厲，好似銳利的刀鋒，凝結著刻骨的寒意。

　　他的聲音極低，幽幽響起：「我再問你一遍，公主呢？」

　　這時，另一個太監過來，他看著沈淵，深吸了一口氣：「公主在靜心殿。」

　　皇上下令，公主已經餵下毒酒，就讓沈相見公主最後一面。

　　沈淵鬆了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行至靜心殿，沈淵心漸漸沉了下來，越走進去，他的心越慌。

　　沈淵抬頭看去，前面站著一個熟悉的背影，瑤光。

　　瑤光還未死。

　　沈淵心裡一喜，他大步上前，攬住瑤光的肩膀。

　　還未觸及，瑤光身子一晃，跌落在他的懷裡。

　　沈淵心一震，他低頭看去，瑤光臉色蒼白至極，嘴角留下了鮮血。

　　巨大的恐懼淹沒了沈淵，他顫抖著雙手，拭去鮮血，可是瑤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瑤光咳嗽了幾聲，她靜靜地注視著沈淵，淡聲道：「沈淵，你知道嗎？」

　　沈淵低下頭，靠近瑤光。

　　瑤光貼著沈淵的耳側，極輕的聲音緩緩響起，一點一點落進沈淵的耳中。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了你。」

　　瑤光嘴角浮起諷刺的笑，她的目光有些渙散。

　　「我要你，永遠記得這一刻，讓你後悔終生。」

　　瑤光的手垂了下來，她失去了呼吸。

　　沈淵怔怔地抱著瑤光，他收緊了手，身影沉默。

　　沈淵緊抿著唇，眼底是冰冷的傷痛和後悔。

　　「卡！」

　　導演臉上帶著笑，看得出他對葉梵和賀寒的表現很滿意。

　　葉梵的戲份已經全部拍攝完畢，一開始導演也沒有想到葉梵會表現得這麼好。

　　從拍這部戲開始到現在，葉梵的演技一直在進步，看得出葉梵私底下一直有在努力。

　　這麼努力的演員在圈內是最難得的。

　　戲結束了，賀寒卻很沉默，他仍舊沉浸在剛才的戲裡。瑤光死了，他心裡漫起了細微的疼痛。

　　或許因為那人是葉梵，他才會感覺這麼深刻，一時難以抽離。

　　葉梵瞥見賀寒的反應，知道他還在想戲裡的事情。

　　葉梵挑眉，很輕地說了一句：「賀寒，你入戲太深了。」

　　賀寒回過神來，他恢復了神情。

　　賀寒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是你演技又進步了。」

　　葉梵淡聲道：「彼此彼此。」

　　兩人一來一回，誰都沒有讓步。

　　一字一句，皆暗藏深意。

　　葉梵的戲份殺青了，劇組的人和葉梵拍了合照，之後他們把照片傳到了網上，祝賀葉梵殺青。

　　《沈相》裡面和瑤光有關的戲份，葉梵全部都已經拍攝完了。

　　但是她沒有休息的時間，明天她就要去拍真人秀，這次她會離開家三天，住在節目組提供的宿舍裡。

　　葉梵開始打包行李，乖巧的嘟嘟和之前一樣，跑東跑西的，幫她拿著東西。

　　葉梵蹲在行李箱面前翻看著，察覺有沒有東西遺漏下來。

　　嘟嘟情緒不高，他嘟著嘴，跟在葉梵身邊。

　　嘟嘟從後面抱住葉梵的脖子，小胖手的指尖扣在一起，軟乎乎的小臉蛋貼在葉梵的背上。

　　「媽媽，媽媽記得快點回家找我。」

　　嘟嘟壓低他的小奶音，在葉梵的耳邊小聲地嘀咕著。

　　葉梵笑著，準備把行李箱的蓋子合上。

　　她微微側頭：「明天早上李媽會帶嘟嘟去叔叔家。」

　　嘟嘟一聽，原本低落的情緒一下子高了起來。

　　「耶耶耶，媽媽最棒。」

　　嘟嘟咧開嘴笑著，還往葉梵的臉上親了一口，軟香軟香的。

　　之前葉梵很少帶嘟嘟出去，只要葉梵離開家的時候，嘟嘟就會一直情緒低落。

　　現在嘟嘟和筱筱，賀寒相處久了之後，他的性子變得開朗很多。

　　葉梵很明顯地察覺出嘟嘟的變化。

　　這樣的變化對嘟嘟來說，是很好的事情。

　　因為嘟嘟的堅持，葉梵已經無法避免和賀寒來往了。

　　既然這樣葉梵也選擇接受，以後她不會刻意和賀寒避開。

　　嘟嘟摟著葉梵的脖子撒嬌，他小身子一扭一扭的。

　　「那嘟嘟又可以找叔叔他們玩了。」

　　看來嘟嘟真的很喜歡賀寒。

　　葉梵心裡有些發悶，她把嘟嘟抱到自己跟前。

　　「嘟嘟，你真的很喜歡叔叔是嗎？」

　　嘟嘟連連點頭：「超級喜歡，有這麼大的喜歡。」

　　嘟嘟做了相同的手勢，在空中化了個大大的圓圈。

　　這個動作他只對葉梵做過。

　　葉梵忍不住吃醋：「有多喜歡，嘟嘟更喜歡叔叔，還是更喜歡媽媽？」

　　聽到葉梵的話，嘟嘟的神情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

　　他用小手捧著葉梵的臉，用軟糯糯的聲音講著。

　　「嘟嘟最最最喜歡媽媽了。」

　　嘟嘟強調了好幾次，在葉梵的耳邊說個沒完。

　　葉梵不得不承認，嘟嘟的話讓她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她把嘟嘟抱得緊緊的。

　　「媽媽要是能把寶寶也帶去就好了。」

　　葉梵想著，如果能把嘟嘟到處揣著走就好了。

　　嘟嘟接下來的動作把葉梵逗笑了。

　　嘟嘟坐在還沒合上蓋子的行李箱裡。

　　「媽媽把嘟嘟放在箱子裡。」

　　嘟嘟抱著自己的腿縮起來，成為一小團，真的像一個圓滾滾的球。

　　葉梵笑出聲來，把嘟嘟從箱子裡抱出來，連親了好幾下。

　　離開家以後，葉梵坐進了公司的車裡。經紀人和助理會送她去錄節目的地方。

　　每次錄節目會持續三天，戴近山和團隊會時刻關注外界輿論動向，葉梵只需要專注節目的事情就好了。

　　汽車開到了錄製的地方。

　　《巨星計畫》節目組租了一套別墅，所有選手都會住在別墅裡。

　　無論是練功房、健身房，還是餐廳，一切選手需要的東西都能在旁邊的幾個房子裡找到。

　　大家都住在同一個地方，就意味著一定會有紛爭出現。

　　節目組為了製造爆點，甚至會設想出一些環節，故意引起她們的爭執。

　　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葉梵只要積極面對就好了。

　　葉梵下了車，拉著行李箱走進了別墅。她剛進門，就已經看到一旁的攝影師在拍攝了。

　　這是一個三層的別墅。

　　第一層的有效使用面積最大，A組的選手住在這裡，以此類推。B組在二樓，C組在三樓。

　　葉梵找到自己的房間，把衣服和物品都放置好，然後待在房間裡。

　　過了一會，有人敲響了葉梵的房門。

　　來人是宋漫，她的笑很溫和親切：「葉梵。」

　　「宋漫。」葉梵也沖著她露出了笑容。

　　在影視城的時候，她們兩人曾經是一起在劇組裡面到處跑的群演。

　　後來，葉梵意外被選中演錦曇，一夜成名，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小群演了。

　　宋漫不好意思找葉梵，擔心她的成名會影響她們的友誼。

　　現在看來，葉梵的態度一點也沒有變。

　　她們聚到一起敘舊，聊起了當時在劇組的事情。

　　宋漫：「你想喝什麼？節目組準備了好多東西。」

　　「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吧。」葉梵和宋漫一同走出了房間，到了客廳裡。

　　《巨星計畫》的選手們差不多都來齊了。

　　她們坐在客廳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來的最晚的人是常素，她今天要趕一個通告，所以遲了。

　　這時，電視螢幕亮了起來，一封節目組的信件要傳遞給大家。

　　【主持人齊述會到別墅來，宣佈下一場比賽的任務】

　　這封信件將剛才的平靜氣氛打破，大家的情緒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鄧初：「這麼快？我還以為明天才會宣佈任務。」

　　岳芍笑了：「節目組的套路怎麼會讓你猜到？別忘了，這可是選角節目啊。」

　　「你們覺得，這次的比賽……」宋漫說，「會比什麼呢？」

　　半個小時後，齊述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各位選手們，這幾天在家休息得怎麼樣？」

　　大家往門那邊看去，齊述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笑容依舊很陽光。

　　選手們站了起來，齊述走到客廳中間，面對著她們。

　　齊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有學過舞蹈的嗎？」

　　稀稀落落響起了應聲的聲音。

　　齊述微笑著：「學過舞蹈的人舉下手。」

　　在場的選手裡，有很多人都把手舉了起來。她們從小就有藝術天分，舞蹈唱歌都是有功底的。

　　只有兩個人沒有舉手。

　　其中一個是素人，而另一個是葉梵。

　　葉梵的樂感很強，在她原來的那個世界裡，她是作曲家，精通多種樂器，也學過唱歌。

　　到了這個世界後，她的身份是演員。

　　為了彌補經驗不足的缺陷，葉梵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她翻看表演書籍，琢磨人物內心，觀看著名演員的視頻，以此來更快入戲。

　　但是舞蹈，她卻半點也沒沾過。

　　齊述的視線在葉梵身上掠過，然後飄走。

　　「大家都知道，胡曼君擅長抒情慢歌，也會唱舞曲。」齊述說，「想要演胡曼君，歌舞技巧一定不能差。」

　　「所以，這一周的比賽是舞蹈。你們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做準備，中間的一天假期，可以選擇回去也可以選擇留下來練習。」

　　「至於你們的表現能否讓評委們滿意，就看周日晚上的現場直播了。」

　　齊述宣佈完以後，說了這次的舞蹈是由網友選出來的，等下就會告訴選手們。

　　不遠處的幾幢房子裡，有練功房，有健身房，還有最專業的舞蹈老師等候著她們。

　　練功房24小時開放，每個人都能隨時隨地進去練習。

　　齊述離開後，選手們開始議論紛紛。

　　沈珞珞發著愁：「網友們會選什麼歌呢？」

　　萬一舞曲的類型和她的風格完全相悖，那就很麻煩了呀。

　　鏡頭還在拍攝，岳芍伸了一個懶腰，儀態優雅：「誰知道呢。」

　　為了這節目，她昨天趕通告到凌晨三點，沒睡多久就過來了，現在還早，回房間睡個回籠覺吧。

　　岳芍走之前，看了葉梵一眼。

　　葉梵竟然沒學過跳舞，真讓她感到意外。

　　她自己可是從小打的芭蕾舞底子，基本功也沒落下來過，舞蹈是她的強項，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完全沒有舞蹈功底的葉梵，在第一場正式比賽裡，能成功晉級嗎？

　　岳芍輕笑了一聲，緩步走上了二樓B組的宿舍。

　　……

　　早上，葉梵出發後，李媽把嘟嘟帶去了程萍家。

　　「姨婆，姨婆。」

　　人來沒進來，嘟嘟奶聲奶氣的聲音就先到了。

　　程萍一早就在家裡等嘟嘟了。

　　嘟嘟剛進門，程萍就一把把嘟嘟抱了起來，稀罕得不行。

　　之前葉梵和程萍解釋過，她也和程萍道了歉。

　　但是葉梵沒有具體說明原因。

　　程萍猜想，葉梵會這麼做應該是和賀寒有關。

　　畢竟這件事是從葉梵在家裡見到賀寒開始的。

　　不過現在不知道賀寒做了些什麼，葉梵又鬆了口。

　　程萍想撮合這兩人，但是她也不會太勉強。

　　因為葉梵和賀寒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看他們有沒有緣分了。

　　「姨婆，嘟嘟好想你啊。」

　　嘟嘟乖乖地坐在程萍的懷裡，他仰著頭看著程萍。

　　「姨婆，筱筱姐姐呢？」

　　程萍摸摸嘟嘟的腦袋，她溫聲細語地說。

　　「你筱筱姐姐去上學了。」

　　嘟嘟眼睛一亮：「媽媽說嘟嘟再長大一些，也可以去上學了。」

　　程萍笑著抱起嘟嘟去了廚房。

　　「今天姨婆給你準備了小點心。」

　　嘟嘟啃著餅乾，他遇到好吃的也沒忘記問。

　　「姨婆，叔叔什麼時候回家？」

　　程萍：「叔叔在外面工作，晚上的時候會過來看嘟嘟。」

　　儘管賀寒和葉梵參加了同一個真人秀，但是葉梵需要留在宿舍裡，不能回家。

　　但是賀寒作為導師，他現在還不需要過去拍攝。

　　賀寒正在影視城拍《沈相》的戲份，男主戲到了後面愈發沉重。

　　嘟嘟在程萍家吃了中午，睡了午覺。

　　太陽即將落下，黃昏的夕陽染紅了半個天空。

　　嘟嘟一整天都等著賀寒回來，因為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問賀寒。

　　天光逐漸暗淡，夜色透窗而入。

　　嘟嘟坐在沙發上，晃悠著小腿，他的小腦袋頻頻看向門口。

　　他在等賀寒回家。

　　白天的時候，賀寒就已經和程萍通過了電話。

　　他知道嘟嘟在程萍家，戲一拍完，他就立即開車前往程萍的家。

　　「叔叔。」

　　賀寒一推門進去，一個胖乎乎的小身子就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嘟嘟朝賀寒的方向飛奔過去。

　　嘟嘟仰頭：「嘟嘟等你好久了。」

　　賀寒蹲下身子，和嘟嘟講話：「不好意思，讓嘟嘟久等了。」

　　下一秒，嘟嘟探出小腦袋朝房間各處瞅了瞅。

　　他看上去偷偷摸摸的，就像一個小倉鼠。

　　嘟嘟把手圈起來，靠在賀寒的耳邊。

　　「叔叔，我有事想問你。」

　　嘟嘟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賀寒配合著壓低了聲音：「嘟嘟想問什麼？」

　　嘟嘟的圓眼睛盯著賀寒，他一字一句地開了口。

　　「叔叔，你喜歡我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