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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星》第170章
一七〇

  他們去的是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就在樓底下,在這座大廳的後面。

  房間裡已經坐著一個人——一個瘦骨嶙峋的漢子。

  這個漢子雖然瘦得只剩下一把皮包骨,但是一雙眼睛,卻如冷電般,精芒畢露,炯炯迫人。

  他是這座賭坊的總管,瘦猴夏憲。

  這位瘦猴夏憲雖然對賭術不怎麼內行,一身武功卻甚為了得,他練的是鐵指功,十根指頭,堅如鋼鉤,可以洞穿牛腹。

  他是黃三爺埋伏在這座賭坊的一著暗棋,平常時候,除非遇上扎手人物,黃三爺很少叫他露面。

  瘦猴夏憲看見黃三爺陪著馬四爺走進房間,並沒有起身讓座。

  房間靠裡角的牆上有個小洞,洞口上懸著一幅山水畫,這時那幅山水畫已經向上捲起,瘦猴夏憲一隻耳朵此刻就貼在這個小洞孔上。

  馬四爺走過去道:“我來聽聽!”

  瘦猴夏憲笑著起身坐到另一張椅子上,將位置讓給了馬四爺。

  馬四爺一坐下去,便聽到洞孔中遙遙傳來了金手老孫幽細的聲音,聲音雖細,卻很清晰:“夏總管——”

  馬四爺忙對著洞孔道:“我是馬四爺,三號檯子上現在情形怎麼樣?”

  金手老孫的聲音道:“耍,馬四爺,牌才洗好,還看不出什麼來。”

  馬四爺道:“繼續留意,如果發現姓萬的做手腳,記住隨時報告。”

  金手老孫道:“是!”

  隔了片刻,金手老孫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道:“第一條牌已經推完,注子有吃有賠,姓萬的好像沒有耍花樣。”

  馬四爺道:“下家落注情形如何?”

  金手老孫道:“很多人都在往這邊擠,比小的剛才當莊,注子猛多了。”

  馬四爺道:“好——”

  金手老孫忽然道:“慢點!”

  馬四爺道:“什麼事?”

  金手老孫道:“姓萬的在攪花樣。”

  馬四爺道:“哦?”

  金手老孫道:“這廝在第三把牌裡洗進兩副對子:一對長三,一對雜八,手法相當利落。”

  馬四爺道:“留神看著他。”

  金手老孫道:“是!”

  又隔了片刻,金手老孫興奮地道:“好,第三把牌的點子打出來了。”

  馬四爺道:“骰子打的幾點?”

  金手老孫道:“八點。”

  馬四爺道:“那兩副對子他抓的是那一副?”

  金手老孫道:“他一副也沒抓著。”

  馬四爺道:“哦?”

  金手老孫道:“兩副對子是跳花對,分別分去上門和下門,下門長三,上門雜八。”

  馬四爺道:“他自己抓幾點?”

  金手老孫道:“兩點。”

  馬四爺道:“那這一把牌,他要賠多少?”

  金手老孫道:“一個不賠,而且還有賺頭。這個傢伙的一套玩藝兒,實在高明得令人佩服。”

  馬四爺道:“高明?”

  金手老孫道:“因為他只想吃天門,天門只有一點,注子雖然不多,但注子很大,有幾注還是下的銀票。”

  馬四爺道:“好,繼續留意下去。”

  金手老孫道:“是!”

  ◇第七十九章 急轉直下

  寒冷而陰暗的大街盡頭,忽然出現兩條人影。

  兩人並肩而行,腳步走得很慢。

  這是兩個不容易走在一起的人,如今兩人不但走在一起,而且兩人的心情,也幾乎同樣沉重。

  兩人剛從第一樓走出來。

  第一樓是一線天仇天成最後所想到的一處地方,也是他認為最有希望的一處地方。

  可是,兩人依然撲了一個空。

  血掌馬騏那廝,今夜究竟藏去了什麼地方呢?

  仇天成想不透。

  申無害當然更是無能為力,他惟一能做的事,便是跟在仇天成後面跑。

  從起更到現在,他們一直沒有停歇。

  他們幾乎找遍了半個長安城,也在無意中遇見兩名同組的死士,但就是找不著血掌馬騏。

  走出第一樓,兩人的腳步,都不由得慢了下來。

  因為他們已無處可去。

  砭骨的寒氣,一陣陣地吹來,夜更深也更冷了。

  申無害忽然停下腳來。

  他手一指道:“那邊門口懸著三盞紅燈籠的是什麼地方?”

  仇天成道:“如意坊。”

  申無害道:“一家賭場?”

  仇天成道:“是的,城裡最大的一家,它是黃三的主要產業之一。”

  申無害走了幾步,忽又停下道:“剛才你說姓馬的除了女人外,也很好賭?”

  仇天成點頭道:“是的,女人和賭,是這廝的兩大嗜好。”

  申無害道:“那麼,我們要不要進去順便看看?”

  仇天成搖頭道:“他不會來這裡。”

  申無害道:“為什麼?”

  仇天成道:“因為這是本教的三大禁忌之一。”

  申無害道:“死士不准賭博?”

  仇天成道:“不是。”

  申無害道:“不准進賭場。”

  仇天成道:“也不是。”

  申無害道:“否則禁忌什麼?”

  仇天成道:“死士可以賭,也可以進賭場,但不許在本地賭,尤其不許涉足本地的賭場!”

  申無害道:“怕招惹是非?”

  仇天成道:“是的,賭場人品最雜,也最容易發生爭吵打鬥,本教成立多年,始終能保持不受外界注目,便是厲行此一禁條的結果。”

  申無害道:“姓馬的過去有役有違背過?”

  仇天成道:“沒有。”

  申無害道:“他要是賭癮突然發作,偷偷溜進去賭一次,有誰知道?”

  仇天成笑笑道:“是的,偶爾來這麼一次,也許不會被發覺。不過,我仍希望你張兄最好別存這種想法。”

  申無害皺眉道:“這麼說,想在天亮前找到這廝,是連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仇天成輕輕嘆了口氣道:“希望恐怕不大。”

  金手老孫在賭場中打滾了幾十年,今夜總算第一次開了眼界。

  他第一次看到一個人能憑三十二張天牌,想贏誰的錢,就贏誰的錢。

  十幾條牌推下來,大贏家只有一個,大輸家也只有一個。

  大贏家當然是當莊的萬人喜。

  大輸家則是天門上一個矮矮胖胖,滿面紅光的中年漢子。

  金手老孫不能確定那個紅光滿面的中年漢子究竟輸了多少,不過依他約略的估計,最少當在兩萬以上。

  這是個相當驚人的數字。

  能一次輸得起這麼多銀子的客人並不多見。

  他被黃三爺請來這家如意賭坊,先後已有三年多,這尚是他三年多來,第一次見到的一場豪賭。

  可是,說也奇怪,那個紅光滿面的中年漢子雖然輸得如此之慘,卻仍如沒事人兒一樣。

  他仍然安閒從容,一點也不像輸了錢的樣子。

  這人的良好風度,也使金手老孫暗暗心折。

  賭局告一段落。

  當莊的萬人喜將兩顆骰子往牌堆上一擱,心滿意足地收起贏來的一大疊銀票,在檯面上留下大約百把兩碎銀,算是給賭場吃紅。

  然後,他悠悠點起旱菸袋,在近百雙羨慕的眼光目送之下,輕咳著走出大廳,穿過庭院,出門而去。

  廳後房間中,馬四爺頭一點,早已扎束停當的瘦猴夏憲,以及另外兩名黑衣漢子,立即悄悄摸出房外,縱身登上屋脊,只見人影一閃,三條身形便於夜色中消失不見了。

  寒冷陰暗的大街上,現在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了。

  深更半夜,一個人帶著十幾萬兩銀票從賭場裡走出來,走在這樣一條闃無人跡的暗街上,會不會遇上什麼意外呢?

  萬人喜似乎也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他托著旱菸筒,沿著大街,緩步而行,煙鍋中,火已熄滅,風也似乎刮得更緊了。

  前面是一條橫街。

  萬人喜剛剛拐過街角,就看到兩個黑衣蒙面人已在前面等著他。

  兩人手上都握著一把刀。

  兩把閃光的刀。

  刀身很短,但很犀利,一種可以剖開人的胸膛,而不費什麼氣力,同時也不會發出聲音的刀。

  這裡有人等他,他似乎並不如何感覺意外。

  兩名蒙面人一動不動,兩雙眼睛也在閃光,兩雙眼睛都在死瞪著他,眼光比刀還要陰森迫人。

  萬人喜在走至兩人身前丈許處,站定下來。

  兩名蒙面人仍是一動不動地瞪著他。

  萬人喜緩緩地掃了兩人一眼,緩緩說道:“夥計,你們找錯人了。”

  兩名蒙面人就像啞巴一般,誰也沒有開口接腔。

  萬人喜輕咳了一聲,又道:“兩位既是道上混的朋友,就該知道一句老話:只有不怕鬼的人,才敢走夜路。”

  兩名蒙面人仍然一聲不吭。

  萬人喜咳了一聲道:“我知道你們捧的是別人家的飯碗,所以我也不想難為你們,兩位不妨回去轉告你們那位黃三爺,今夜萬某人沒有當眾捏破他那兩顆夾心骰子,就已經算是對得起他了。他身為長安三大地頭蛇之一,平時指望什麼吃飯,他心裡該有數,如果吃在嘴裡,看著碗裡,貪過了頭,是沒有什麼好收場的。”

  兩名蒙面人相互望了一眼,突然一弓腰,雙雙揮刀撲出。

  萬人喜嘿嘿冷笑道:“真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冷笑聲中,身軀一矮,呼的一聲,一腿迎向兩人掃去。

  使的竟是正宗通州范家十八彈腿。

  兩名蒙面人身手相當矯健,腳再沾地,擰腰一旋,立向左右分別問了開去。

  萬人喜一腿掃空,人尚未及長身立起,兩人已經分而復合,兩把刀又帶著森森寒光,對準他肩後雙雙戮下。

  萬人喜因使力過猛,招式用老,欲待閃避,已是不及。

  好在他會的武功不止一種,這時他眼看抽身不開,竟不顧弄髒身上那件貴重的狐裘,雙臂張開,向前一伏,兩腿一曲一彈,反向兩人手腕踢去。

  這一招也是腿上功夫,但已不是通州范家十八彈腿的路數。

  這一招是南陽蔡家的野馬八式。

  兩名蒙面人,一人反應稍遲,竟然遭他一腳踢個正著。

  那人咒罵了一聲,短刀已脫手飛出。

  萬人喜得理不饒人,順勢倒翻,一彈而起,跟著一個趕蟬式,衝向那人,照面一拳打去。

  那人錯在還想轉身去撿那把短刀,等到他發覺打錯了主意時,萬人喜一拳已經結結實實地打中了他的鼻樑。

  那人向後倒下去,腦袋撞在青石板上,只踢了踢腿,便沒有再動一下。

  另外那名蒙面人連忙撲奔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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