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歡天喜地龍鳳鬧

　　從巢市回到閔匯， 甦妙和卓忘言剛進門， 就被甦父甦母的陣仗嚇到了。

　　甦妙看到桌子上的酒， 想起卓忘言之前喝完酒的可憐模樣，小聲道︰「我去跟爸說你不能喝酒。」

　　卓忘言制止了她。

　　「擇偶首要是myh健康。」他說，「我給你的父母留下的第一印像是myh不好，這樣是不好的。」

　　甦妙︰「……這還懂得挺多？」

　　卓忘言道︰「你父親是打算酒品試人品， 經過這一關，我才能得到他的承認。」

　　「這你竟然也知道？」

　　卓忘言︰「你們的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

　　他很有自信︰「你不必擔心， 我不會出醜。」

　　晚上八點半，甦妙盤在沙發上嗑瓜子，聽她爸給卓忘言吹他一生最大的成就——養閨女。

　　甦父喝上頭， 但很矜持， 拍著女婿的肩膀， 不住地說︰「你不錯， 你不錯……但你這不愛說話的性子……要改。」

　　「雖然男人……少說多幹為重，但……太悶了，對孩子教育不好。我家閨女得溝通，要交流，她吃哄不吃冷，有矛盾了你憋著不行，要說……」

　　卓忘言道︰「好，我知道。」

　　甦父又道︰「再問個私人問題……你給我好好回答。」

　　卓忘言撕了條雞腿，呈給岳父。

　　甦父︰「談過前任嗎？有什麼就舊情……沒斷嗎？都處理好了嗎？我女兒不能受一點委屈，我看你人品， 算經得起考驗，但人到底如何，那要長期接觸才知道……你在事業上在理想上沒有大問題，但一個男人如何處理感情稀裡糊塗，優柔寡斷，那在我這裡，那是直接淘汰的！」

　　甦母跟甦妙眼神溝通，甦母也坐下來，母女倆嗑起了瓜子，聽兩個男人酒後聊天。

　　卓忘言說︰「只有妙妙。」

　　甦父笑了一下，有幾分懷疑。

　　「好聽的話，你就別在我這兒吹，我看得出，你打聽打聽我是誰。」甦父又問，「我聽真話。」

　　卓忘言回答︰「喜歡妙妙。」

　　「哈哈哈哈……你小子，圓滑。」甦父又勸了杯酒，問，「前妻前任有沒有？孩子有沒有？」

　　卓忘言搖頭。

　　甦父說︰「我記著你的話，我肯定要去查，我查你征信，我還要查你三代，我要查你有沒有瞞報……我還要查你病史。喝酒抽煙吸`毒，有嗎？」

　　卓忘言搖頭︰「沒。」

　　甦父的眼睛像探照燈，盯了他會兒，說道︰「你今年多大？」

　　卓忘言忘了。

　　他看向甦妙，求救。

　　甦妙︰「他三十。」

　　甦父︰「我這不是嚇唬你，我跟你講，我閨女說你父母都不在，老家還是戈壁灘的，我這疑心就上來了……你倆要真在一起，認真說，爸，我們結婚，那我肯定要去你老家走訪，我看看你爸媽的為人。我閨女好騙，我可不好騙。」

　　甦妙︰「哎唷，你至於嗎爸？」

　　甦父一拍桌子，說道︰「你以為我跟你似的？我跟你媽商量了，這人……」

　　他指著卓忘言︰「藏得太深，爸教過你沒？你自己想想！你爸我天天教你，你耳濡目染，你應該知道他疑點多。身份，父母，家庭背景……跟逃犯那一套一樣！」

　　「這話就過分了。」甦妙有些緊張了。

　　按她爸的性格，可能真的會驅車千里到什麼戈壁灘審查卓忘言的「出身背景」。

　　卓忘言仰頭喝幹了酒，醉意爬上眉梢眼角，染了點紅。

　　他心裡也有點不放心，他沒想過甦妙的爸爸會這麼較真。

　　甦父酒後也吐了真言。

　　「我實話告訴你，我從閨女的角度看，我是滿意你的。」

　　卓忘言適時回了聲︰「謝謝。」

　　「但從父親的角度出發……」甦父拍著胸膛，「我看見你我就心慌。我是誰？我甦西行幹了多年的檢察工作，又到法院……我見過烏七八糟的人，多了去，我一看見他們，我就心慌。我多年的老經驗，我的第六感，現在看見你，也是一樣的。我告訴你，我一定要查你，我查你三代，你要怕，你趁早承認了……」

　　「家世清白。」卓忘言輕輕回答。

　　「好！」甦父拍桌，「那我就查了，我要查出來你小子有貓膩，有汙點，身份是假的，你等著瞧。」

　　甦妙低聲問母親︰「我爸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較真？卓老師真不是什麼壞蛋，爸怎麼這樣。」

　　甦母悄悄說︰「你爸好幾天都沒睡好，說想起他就覺得心慌，總覺得你會被騙走，我都不敢提，我說他太緊張，他還不樂意。」

　　甦妙︰「得……現在我有點緊張了。」

　　半夜十二點，老父親myh經不起折騰，癱在沙發上睡了，鼾聲重了許多。

　　卓忘言被佔了棲身之地，委屈巴巴坐在小板凳上發呆。

　　甦妙說︰「你睡我屋吧。」

　　卓忘言︰「那你呢？」

　　他轉過臉，像剛哭過一樣，眉眼濕漉漉的。

　　甦妙莫名被擊中了，輕聲細語道︰「我跟媽媽睡，你快睡吧。」

　　卓忘言︰「跟我一起不行嗎？」

　　甦母在旁邊笑。

　　甦妙臉一紅︰「收斂點！」

　　「想和你……」

　　「去睡覺！」

　　果然，他還是把腦子給喝迷糊了。

　　卓忘言晃悠悠起身，甦妙伸手去扶，他擺手︰「不要你。」

　　「嗯？」甦妙驚，「你再說一遍？」

　　「不要你……扶我。」卓忘言說，「我自己可以，我沉，你……扶不動。」

　　甦母︰「哈哈哈哈。」

　　不管丈夫難受不難受，反正她是挺滿意的。

　　卓忘言躺下後，自己拉高被子蓋好，眨巴著眼，再次挽留道︰「妙妙要不要一起睡？」

　　甦妙說︰「今天就算了，你乖一點。」

　　卓忘言唔了一聲，又忽然皺起眉，手在被子裡掏啊掏。

　　甦妙︰「你在幹什麼？」

　　卓忘言︰「有……東西在動。」

　　甦妙想歪了。

　　「手拿出來！」

　　卓忘言的手從被子裡拔了出來，攤開手，雞仔跟蛇跟甦妙大眼瞪小眼。

　　萬幸甦母沒在這裡！

　　甦妙︰「你倆不是跟著晁衝走了嗎？！」

　　蛇和雞仔委婉地表示自己想念母親，所以留下了。

　　甦妙聽不懂，再動聽的話，到她耳朵裡也是嘰嘰嗷嗷。

　　她噓了一聲，吩咐兩隻不省心的乖乖鑽進被子裡，晚上不要到處亂跑。

　　倆孩子十分配合，道了聲晚安，和乖巧的父親一樣，閉上眼睡覺。

　　然而後半夜，甦妙猛地驚醒，起來一看，差點魂飛魄散。

　　蛟龍半條身子泡在酒裡偷喝，鳳凰就坐在她爸的嘴上，頭上的待毛被她爸爸的呼吸吹的一動一動的。

　　甦妙瘋了。

　　她跑去看卓忘言，發現卓忘言像死了一樣平躺在床上，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愣是像國旗，周圍一圈黑氣，也跟醉了一樣，肆意亂飄。

　　他醉後，煞氣就控制不住了。

　　甦妙心累揉臉。

　　轉過身，先去收拾龍鳳。

　　她先來捉蛟龍，蛟龍泡了酒之後，以為甦妙要跟它玩，興奮地邊躲邊嗷嗷叫。

　　甦父迷迷糊糊爬起來，鳳凰掉下沙發，嘰嘰喳喳想爬上去。

　　「誰在叫？」

　　甦妙一把撈過蛟龍揉成一團捏在手中，又撿起鳳凰說︰「沒事，我有點餓，出來捏點東西吃。」

　　甦父躺了回去，三秒之後，鼾聲又起。

　　甦母打開臥室門︰「妙妙？」

　　甦妙下意識打開窗，把龍鳳扔了出去。

　　甦母走了過來︰「妙妙，大晚上的在幹什麼？」

　　「……上廁所，看到一個蛾子，把它扔了出去。」

　　甦母︰「快回來睡，明天我買點藥噴一下。」

　　被扔出窗的龍鳳︰「？」

　　這就傷心了，媽。爸都沒扔過我們！

　　第二天清晨，甦母叫醒甦父，兩個人晨練加買菜。

　　甦妙還睡著，睡夢中惡狠狠揍了龍鳳後，她說︰「卓忘言……咱們養……」

　　偷溜回來上床的蛟龍和鳳凰歪著腦袋聽。

　　「養狗……」

　　蛟龍︰「聽見沒，媽要養狗和我，不要你了。」

　　鳳凰︰「哥，你真有自信，爸媽都寵幼子，不要的肯定是你。」

　　甦妙︰「養貓……」

　　鳳凰︰「聽到了吧！養貓和我！」

　　甦妙︰「養倉鼠……」

　　蛟龍︰「我這就去把那些倉鼠當瓜子給嗑了！」

　　甦妙︰「也不要他倆。」

　　鳳凰待毛一豎，一屁股坐在甦妙嘴上，使出堵嘴**，說道︰「媽說胡話呢！」

　　蛟龍原本也要堵甦妙的嘴，然而尾巴尖感測到那不同尋常的煞氣，立刻把自己繞成麻花，震聲道︰「鳳凰，我怎麼教育你的，快從媽臉上下來！」

　　鳳凰待毛抖了。

　　它也感應到了熟悉的煞氣，顫巍巍抬頭，果然見門口樹著個卓忘言，正陰森森看著他倆。

　　鳳凰軟了，從甦妙臉上摔了下去，砸在了甦妙胸口。

　　蛟龍演技精湛，這才裝作剛剛看到卓忘言的樣子，說道︰「你來了，我都跟鳳凰說了，不讓它那麼調皮，它昨天還去逗甦妙的爸。」

　　卓忘言動了動眉頭。

　　鳳凰一步都邁不動了，軟綿綿耷拉在甦妙胸口，全身上下，還剩嘴硬著，告狀︰「它昨晚喝酒！！」

　　蛟龍︰「？」

　　弟弟，兄弟之間，就不要相互出賣了好嗎？難道多挨揍一隻，就能減少打在你身上的疼嗎？不值得的。

　　鳳凰偏要拉它共沉淪︰「昨晚它胡鬧被媽扔了出去！」

　　卓忘言走上前，三下五除二，先把蛟龍打了個結，揣進口袋，接著去捏鳳凰。

　　鳳凰怕卓忘言揪它鳳凰翎，慌張之下使出神閃避。

　　卓忘言按在了甦妙的胸上。

　　甦妙睜開了眼睛。

　　卓忘言臉紅了。

　　鳳凰嘰嘰笑了起來。

　　「你也逃不掉！」它拍翅笑道。

　　甦妙低頭，看向按著她胸口的那隻爪子。

　　卓忘言的人身一定是老天爺親手捏的，那手，美到只看手都能怦然心動。

　　然而——

　　甦妙︰「諦清。」

　　「……嗯。」

　　「你他麼不會是色神吧？！」甦妙道，「要不要這麼急色？」

　　卓忘言收回手，說︰「你誤會了，我替你拉高衣領。」

　　鳳凰快把自己笑散架了。

　　蛟龍在口袋裡嗤笑親父。

　　卓忘言的臉在委屈和真誠之間來回切換，最後定格在撒嬌上，可憐兮兮道︰「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卓忘言︰晁衝嗎？有什麼辦法能讓鳳凰和龍變成石頭？

　　晁衝︰……呃，要不，您去英國的魔法學校霍格沃茲進修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