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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堡》第40章
四〇

  白夫人點點頭,又嘆息了一聲,然後說道:“好的,孩子,你去吧。”

  司徒烈依依不捨地道:“假如去少林寺找不到他老人家呢?”

  白夫人想了一下道:“現在是二月底,我和他老人家約定四月初五在洛陽附近的草橋見面,假如你找不到他老人家,四月初五之前你直接趕到草橋也就是了。”

  司徒烈向白夫人母女告了別,一徑走出那間關帝廟。

  司徒烈曾經流浪過好幾年,叫化生涯他並不陌生,以前的他,一日三餐均告乞討方能果腹,而現在,他有的是銀子,一身破衣服只不過是裝裝樣子,走動起來,心情當然更是輕鬆,由於舉止自然,他更像一個要飯的了。

  於是,新安往伊州的官道上,開始出現了一個駝腰塌背,面黑且丑,兩手泥污的小叫化,一根竹棍,一卷破席,一隻有著缺口的海碗,步履蹣跚,踽踽而行。

  這一天晌午,司徒烈抵達了一個小鎮。

  他找著一間生意鼎盛的酒館,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個乞兒身份,悠哉游哉地向裡踱進。酒館中酒客大嘩,兩個戴著瓜皮小帽的店夥立即左右包抄上來,齊聲喝道:“吠,滾出去!”

  司徒烈聞聲一愣,低頭朝自己身上看一看,這才省悟過來。他有點不服氣,暗忖:這些勢利傢伙,小爺偏不走,現銀買東西,看你們拿我怎樣?當下他抬起那張又黑又醜的髒臉,眯著眼,以微微發啞的喉嚨向其中一個夥計怒聲反問道:“你叫誰滾?”

  兩個夥計霍然大怒,其中一個吼道:“就叫你滾!”

  司徒烈本想發作,但繼之一想,何必呢?這些小人,鬥贏了也不算英雄,倒不如換副態度耍他一耍,也讓這兩個傢伙傷傷腦筋。

  於是,司徒烈露出一副心平氣和的笑容,啞聲笑道:“夥計,你們這裡是爿酒店麼?”

  一個夥計大聲道:“是又怎樣?”司徒烈從懷中摸出一塊半錢來重的碎銀,托在油污的掌心裡,伸到那個氣勢洶洶的夥計面前,哼了一聲笑道:“夥計,拿酒來,這裡是銀子。”

  “不賣!”

  兩個夥計幾乎是異口同聲,同時,一個夥計伸出了一隻手,搭住司徒烈肩頭,使勁往店外便摔。這種情形之下,司徒烈只要施出二成內力向外一彈,兩個夥計包管骨斷筋折。可是,司徒烈會這樣做麼?當然不能!第一,對方無拳無勇,人雖可惡也是習俗使然,他們本來就是吃的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勢利飯,走到哪裡可能都是一樣。再說這一帶尚未脫出七星堡的勢力範圍,隨便露出武功總是一件危險的事。

  司徒烈一眼看到這時正從店外走進兩個人,心中一動,立即順勢向那兩人和身撞去。司徒烈的勁道發得恰到好處,他抱著頭,一面窮嚷,一面踉蹌跌出,迎面走進的兩人閃避不及,哈弄一聲,連同司徒烈,三人一齊栽倒。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七星堡的五鷹九鷹。

  五鷹和九鷹都是一身勁裝,誰看了也會知道他倆是武林中人,照道理,以五鷹和九鷹的身手,別說一個人的衝力撞他們不倒,就是三個四個,也是一樣。這完全是司徒烈使壞,兩邊肩頭完全搗在兩鷹的膝彎穴上,他裝得那樣自然,不但兩鷹沒有看出破綻,兩個店夥也是同時一愣。

  兩人同時怔忖道:今天手勁怎麼大起來了?

  五鷹和九鷹是何等凶暴之人?說什麼也不肯吃這樣的大虧!當下雙雙從地面跳起,瞪了躺在地下呻吟的司徒烈一眼,一個箭步,兩鷹齊上,劈劈啪啪,兩個店夥秋色平分,一人臉頰上挨了兩記清清脆脆的耳光。

  幸災樂禍的酒客們哈哈大笑。——三方面都吃了虧,他們覺得有趣好玩。

  兩個店夥真是踐骨頭,一眼看出兩鷹不是等閒人物,雖然挨了揍,仍然打躬作揖,賠笑不迭。這時,賬房先生也走了過來,說好說歹,方將兩鷹半推半擁地送上一副雅座,司徒烈別有居心,這時趁著眾人不注意,靜悄悄地一直跟到兩鷹座前。

  他仗著白夫人在替他易容時給他服過一顆藥丸,聲腔早變,等兩鷹坐定,走上前去,深深一揖道:“謝謝兩位好漢救命之恩!”

  五鷹的武功雖比九鷹較高,但人卻較九鷹生得粗而直,這時繃著一張大黑臉道:“誰救過你的命?”

  司徒烈又是一揖道:“要飯的人窮卻有一點窮嗜好,辛辛苦苦地掙了大半年,好不容易積了幾分銀子,今天想到這兒買點酒喝,詛知這般傢伙只認衣冠不認人,不但生意不做,出手就想傷人,要不是兩位大俠來的正是時候,我那一記倒栽蔥,腦袋砸上青磚地,那還有命?”

  五鷹的心腸的確不錯,等司徒烈說罷,怒聲道:“老子不信邪,小子,你這廂坐,我請你!”

  九鷹迅速地在司徒烈身上溜了一眼,眉頭一皺,眼角上的那道刀疤擠得像張老婆子的嘴。九鷹的不悅之色,五魔全看在眼裡,待得司徒烈在一邊打橫坐下,忽然笑向九鷹道:“老九,你皺啥子眉?嘿,可別小瞧了這些要飯的,你難道忘了姓施的那小子當初第一次進堡是副什麼樣子?”

  司徒烈聽得又好笑又心驚。

  九鷹冷冷一笑道:“這小子能比那小子?”

  司徒烈故意不服道:“兩位英雄……哪一個小子我不能比?”

  兩鷹齊朝司徒烈望了一眼,不禁相對大笑起來。

  酒菜上來了,五鷹替司徒烈另外吩咐了一份。

  吃喝中途,九鷹突然皺眉道:“老五,咱們若是在路上遇到那小子怎辦?”

  “逮呀!”

  “你忘了我們兩個?……哼。”

  “不然怎辦?”

  九鷹搖搖頭道:“這一次,三煞十三鷹,以及咱們師爺,雖然統統出動了,可是分的路子太多,施師爺一人一路當然沒有問題,三煞一人一路不一定保險,咱們十三鷹二人一組更是等於虛應故事,老五,你想想看,除了那小子給師爺碰上,其他的人,誰能這得住那小子?”

  五鷹低聲道:“老九,那小子到底是如何溜了的?”

  “噓!”

  “這兒有誰?”

  “有誰?嘿!你沒想想,堡主身邊的人都給跑了,那小子神通多大?”

  司徒烈故意乾咳了一聲,兩鷹同時驚覺。

  九鷹忍不住又朝司徒烈打量了幾眼,突然向司徒烈盤問道:“喂,小子,你打哪兒來?”

  “新安。”

  “往哪兒去?”

  “不知道。”

  “不知道?”

  司徒烈故意苦笑道:“只要是狗少人多的地方,哪兒也去得。”

  “新安?”

  五鷹將新安兩個字念了又念,然後突然朝九鷹遞了一個眼色。

  九鷹臉色一緊,卻有意裝成一副輕鬆的樣子,向司徒烈笑道:“小子,酒夠麼?”

  司徒烈連連點頭,他知道九鷹這樣問,只是一種話帽子,底下一定還有正文。

  果然。

  九鷹接著問道:“喂,我說呀,小子,你這一路行來,碰的都是些什麼人?”

  司徒烈故意為難道:“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肥的瘦的,高的矮的,……三教九流,哪一天也能看到個幾百幾十,好漢爺這個題兒出得不是太難了一點麼?”

  九鷹給司徒烈氣得直咬牙,但又發作不出來。

  五鷹從旁道:“小子,少貧嘴,大爺問你的,是個年約十六七,身穿竹布長衫,英俊瀟灑,公子哥兒樣的年輕人,吭,看到過沒有?”

  司徒烈故意一拍桌面道:“糟了!大爺,您怎不早說?”

  兩鷹聞說同吃一驚,腰身猛然一挺,急急地道:“什麼?”

  司徒烈幾乎笑出聲來,他忍住笑,故意嘆息道:“你們要找那位少爺麼?唉,假如你們兩位進門就問我,這會子你們恐早已與他走在一起啦。”

  “啊?”

  “一點不錯,那位少爺的穿著長相和兩位說的一樣,小要飯的進鎮他也進鎮,他走在小要飯的前頭,走起路來東張西望,有點顯得神色不定,到了這間酒店門口;那位少爺停下腳來,似乎想喝,但是仰臉望望天色之後,和小要便說了一句話,拔腳又走了。”

  “去哪裡?”

  “誰知道。”

  “他和你說的什麼活?”

  “他問我去洛陽怎麼個走法,我告訴他向北再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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