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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堡》第200章
二〇〇

  牡丹少婦目光一瞥地上的迎春少女,喃喃道:“迎春丫頭受這趟苦,真還值得呢。”

  口中這樣說,人已快步走至迎春少女身邊,俯身將藥丸投入迎春少女口中,說怪也真怪,藥方人口,哀呼立止,轉瞬之間,迎春少女已自地上爬起,朝牡丹少婦磕了一個頭,顫巍巍地含淚退回行列。

  諸少女發出一陣低聲歡呼,司徒烈也輕輕噓出一口大氣。

  他憂忡忡地抬起頭,目光觸處,不由得又是一怔,同時不勝懊悔地暗暗跺足道:上當了,上當了!

  你道是怎麼回事?

  嘿,原來此刻牡丹少婦的手上,竟又捏了一顆赤紅藥丸,與先前的一粒完全一樣。但見她笑吟吟地望著他道:“現在是真正的最後一顆。”

  司徒烈咬咬牙,暗忖:不論真假,這次我也要試試了。

  他心念方動,牡丹少婦忽迅速地拉開衣帶,嬌軀一扭,脫下她身上那襲僅有的白衣,露出一身白玉胴體,足尖一勾,手抄衣角,微微一揮,一襲白衣便像一朵白雲似的,冉冉飄至司徒烈面前落下。

  司徒烈大感意外,牡丹少婦光著身子,手一指,毫不為意地笑道:“左邊有個小口袋,兩顆回春丸原來就裝在那裡面,現在請你檢查,看看裡面還有第三顆沒有?”

  司徒烈面赤如火,幾個少女已忍不住低頭吃吃而笑。

  司徒烈恨罵一聲不要臉,單腿一彈,將白衣踢回牡丹少婦身邊,牡丹少婦慢慢取過穿回上身,然後緩步走至迷娘面前,將藥丸投入迷娘口中,不消片刻,迷娘也就再度睜開眼來。

  迷娘掙紮著立起身子,虛弱而茫然地問道:“弟弟,這又是怎麼回事?剛才我有點不適,怕使你不安,便運氣忍耐,哪知愈忍愈難受,忽然一下跌倒,難到大姊第一次中毒太久,尚未完全恢復麼?”

  司徒烈嘴唇動了一下,道:“大概是這個原因,咳,蒙這位壇主又加贈了一份解藥,你現在已完全好了,此地別無他事,大姊快走吧!”

  他知道迷娘性子很烈,說明了又免不了一場麻煩。

  而且他腹內也於這時隱隱起了變化,知道毒性已開始發作,再延遲下去,被她瞧出破綻,事情就多了,因此,話一說完,不容迷娘再開口,忙以目光一掃牡丹少婦,牡丹少婦立即向身後一女揮手道:“榴花送客!”

  司徒烈也增加了一句道:“大姊好走,我們五月五,岳陽見。”

  一想到自己也許活不過今天,一陣黯然,聲音也有點嘶啞,迷娘猶疑再三,終於低聲說了一句:“好,弟弟,岳陽見!”

  在榴花少女帶領下,往廳外甬道中走去,迷娘頻頻回顧,司徒烈咬牙別轉了臉,再回頭時,迷娘背影業已消失不見。

  沒有多久,那名領路的榴花少女便已回轉,司徒烈仔細察看了一下榴花少女的神色,斷定迷娘確已安然脫險,這才寬下心來。

  心神一寬,復感胸腹絞痛,任其自然還好,一運氣抗禦,立即更加難受。

  這時,在榴花少女歸列之後,牡丹少婦忽然朝司徒烈緩步走來,在司徒烈身前五步左右站定,仰臉微笑道:“奴想先解除少俠出手能力,少俠反對否?”

  司徒烈兩眼望天,不發一語,他知道他現在仍有力量殺光大廳中所有的人,但是,那樣做了,除了增加一些可憐的冤魂之外,還有什麼好處呢?

  至於這位牡丹少婦,他想,他可以先殺了她,不過,他雖有這種想法,卻始終下不了手,殺了牡丹少婦,就無異斷絕了自己的全部生機,現在的問題不是貪生或怕死,他從事實上得到經驗,凡事鹵莽不得,愈在險境中,愈要鎮定。

  譬如說:剛才迷娘在服了白黃二色藥末而甦醒之後,他如認為已無任何顧慮,而對牡丹少婦下手快意的話,豈不就斷送了迷娘一命?

  心中想著,雙肩突然一麻,兩臂知覺已失。

  他知道,這是一報還一報,牡丹少婦業已點中了他的左右肩井,他僅朝牡丹少婦淡淡地瞥了一眼,仍然挺立著,一動不動。

  正思忖間,又雙膝一軟,坐到地上,心忖:好,又點了雙膝跨虎。

  他坐著,抬頭看時,牡丹少婦口道一聲:“現在完全安全了——”旋即前俯後仰地格格大笑起來。

  司徒烈張目怒叱道:“何事可笑?”

  牡丹少婦止笑望著他道:“想知道原因嗎?看吧!”

  口中說著,上前兩步,伸手一探白衣左邊那個口袋,翻轉來,拉開一排捺扭,探指而入,慢慢地從袋內摸出一樣東西,緩緩送到司徒烈眼前。

  司徒烈一看之下,完全呆住了,牡丹少婦身後,眾少女也不禁一致發出一陣低噫,您道怎麼著?嘿嘿,又是一顆赤紅如火的藥丸。

  同一地方,第三顆回春九。

  司徒烈雙目噴火,他恨,恨自己,恨自己愚蠢!

  牡丹少婦輕輕搓動著那顆赤紅如火的回春丸,喃喃地道:“記得誰說過,這就叫做‘險中弄險顯才能’——”

  不知怎的,她一面說著,神色忽然黯淡起來,凝目座空,呆了一陣,忽然回過臉來,茫然地向司徒烈低聲問道:“我冒這種大險,膽從何來,你知道嗎?”

  司徒烈恨叱道:“不知道!”

  牡丹少婦幽幽一嘆道:“你當然不知道。”

  司徒烈又叱道:“同時也不想知道。”

  牡丹少婦凝眸搖搖頭道:“這點很抱歉,你愈不想知道,奴卻非要讓你知道不可。”

  司徒烈手足無法動彈,惟有毅然將臉一偏,以無言表示抵抗。

  可是,下巴忽覺一陣滑暖,一隻柔軟的素手又將他臉孔硬扳了過來,目光掃處,一雙幽怨的眼神正望著他。

  他恨恨啤了一口,牡丹少婦渾似未覺地嘆道:“我無法令你愛我,也無法令你疼我惜我,最後,我只有一個希望了,我要你佩服我——”

  幽幽一嘆,又道:“退而求其次,無非想令你留點印象罷了。”

  話說完,又是幽幽一嘆,同時將那顆回春九塞在司徒烈口中,左手順勢在司徒烈結喉穴上一拂,司徒烈不由自主地讓藥丸滑入腹中。

  一道暖流,沿百脈流走,片刻之間,周身痛苦盡失。

  “怎麼樣?”她低聲又道:“不論印象好壞,今後你還能忘得了我嗎?”

  司徒烈正不知如何回答,廳外,那座小型假山背後,突有一個嘶啞的聲音,大聲代為笑答道:“忘不了,忘不了,他忘得了,我也忘不了!”

  語畢大笑,笑著又道:“過癮,過癮——”聲音嘶啞,酸澀刺耳,笑聲中,但覺廳前藍影一閃,已經現出一人。

  眾人移眼望去,但見此人約摸六旬出頭,身穿一套新藍布襖,腰束闊板帶,眼角下垂,眉亂如草,刀梁鼻下端的兩側,有著兩道深深的八字形肉溝,驀地看去,就像在笑,待看清了,那種笑容實在比哭還要難看。

  司徒烈第一個脫口低呼道:“啊啊,一招勾魂!”

  是的,一點不錯,來的正是武林傳言“三奇三老,一叟一無常”中的“笑無常,一招勾魂,閻士”。

  這時,笑無常正托著他那支兒臂粗細的旱菸筒,目光電掃,不住地點頭微笑,形狀之丑,令人膽寒。

  牡丹少婦先是一怔,繼之雙頰又是一紅,當下無可奈何地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微福嬌聲道:“原來是閻老前輩,有失迎迓了!”

  一招勾魂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啞聲道:“壇主好說,老夫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

  一聽這話,牡丹少婦雙頰更加紅了起來,方待再說什麼時,一招勾魂業已大刺刺地搖擺著走入客廳中,以手中煙筒一指司徒烈,怪聲笑道:“原來你是跟青城那女娃兒在搗老夫的鬼?好好,今天老夫有事,這筆賬我們以後慢慢處,總叫你們知道老夫的厲害!”

  說至此處,一偏頭,驀向牡丹少婦問道:“七星堡那個叛徒呢?”

  牡丹少婦任了任,道:“閻老前輩是指本教總壇的那位蕭少主麼?”

  一招勾魂嘿嘿一笑道:“什麼都好,老夫要人!”

  牡丹少婦有點為難地道:“老前輩早來一步就好了。”

  一招勾魂怪眼一翻,嘿嘿笑道:“他進來時,老夫就來了,要多早?”

  牡丹少婦驚哦道:“老前輩沒再出去過?”

  一招勾魂冷冷地唔了一聲。

  牡丹少婦蹙眉喃喃地道:“那就怪了!”

  一招勾魂詫異地道:“難道那小子已經走了不成?”

  牡丹少婦一指司徒烈,苦笑道:“老前輩不相信可以問問這位少俠!”

  一招勾魂果然偏臉問道:“小子,怎說?”

  司徒烈仰臉閉目,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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