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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堡》第22章
二二

  一種極其微妙的異樣神色,自老人雙目中一閃而過。

  “我們約好在這兒見面。”老人語氣沉靜地道:“那小鬼……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店夥沉吟了一下,又回頭向房門外邊望了兩眼,然後湊到老人身邊,變顏變色地低聲道:“三年五年就能見到您老一次,您老也可算是個常客啦,大家彼此不是外人,說出來固然不方便,不說又顯得見外,嗯……他是您老什麼人?”

  “他是老夫的一位故人之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夥計?”老人的聲調有點異樣。

  “噢,那就令小的放心了。”

  “說啊!”

  “他出了人命啦?”

  “啊?”老人聲調一亢:“他遇害了?”

  “啼,低聲,老爺,他殺了別人響,二屍三命。”

  “他失手傷人?”

  “哪裡,哪裡!”

  “怎麼回事?”

  “說出來真是又怕人,又難聽,想不到那麼英俊瀟灑,舉止溫文的一個大孩子,居然會做出那種事,唉唉,不可思議!”

  “夥計,”老夫慍然道:“你不能干脆些麼?”

  “噢噢,是的,老爺,那是去年年底,風沙封關的前一天,他住到小的店裡來,跟著,起風了,他就一直住著,直到風息的那一夜,他在小店裡喝了很多酒,趁人不備溜了出去,這一去,就沒有再見到他回來。”

  “什麼時候殺的人?什麼叫二屍三命?”

  “等我說下去啊,老爺。……直到第二天,北邊城角哄傳出了人命,一個名叫阿達裡的老人和他的媳婦同時被殺了。阿達裡是個老牧人,膝下一兒一媳,那一夜,兒子去檢點羊只,半夜回來,忽然見到老子和老婆都躺在血泊裡。那個女人據說已有了三四個月的身孕,這豈不是兩屍三命?……唉,唉,真慘!”

  “姦殺?”

  “那還用說?女人被剝得一絲不掛,下體一片污穢,……不是先好後殺是什麼?”

  “翁媳兩個都是被人用掌劈死的?”

  老人臉色異常蒼白,聲音也有點顫抖。

  “不,老爺,是刀子,那位小爺的手法真準,死者身上,一人只中一刀,老人在頸上裡,媳婦在肚皮上。”

  “刀子?是他住店時帶來的?”

  “這個小的倒不敢確定,這不,一個人隨身藏把刀子而不給人看到,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有人親眼見他行兇麼?”

  “好像沒有,可見,世上哪有這等巧事啊,那邊出了人命,這裡不見他的人,嗨嗨,您老想想看?”

  老人拭拭著額前的汗珠,脫口自語般地說道:“他到底有多大個子,夥計?”

  “他多大您老不知道?”

  老人略一怔神,苦笑著搖搖頭道:“好兩年沒見面呢!”

  “噢,這倒是真的,年輕人長得快。……剛才您老說他多大?十五六?不,不,看他那副個子,那種沉穩持重的老練神氣,小的看來,至少至少十七八!”

  老人嘆了一口氣,緩緩問道:“他留下什麼東西沒有?”

  “這個——”夥計臉色一變,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他來去都是一個人,什麼也沒有。”

  老人朝夥計打量了一眼,無力地點點頭,跟著,又嘆了一口氣。

  當天晚上,那家客棧在羊羶蒸騰,笑語喧嘲中,悄悄地走出了一個鬚髮如銀,滿面皺紋,腰躬背駝,眉目下垂,腰間掛一隻沉重的葫蘆,手臂上挑著一隻有布包裹的龍鍾老人。

  第二天,店夥推門送進洗臉水來,才發覺昨天的那位濃眉黑臉,慈威兼有的矍鑠老人業已不辭而別,桌上撂著一塊碎銀子,正好比一天的酒宿錢多一點點。

  司徒烈等一行,渡涇水,循富平至合陽的古道,向西山進發。——他們一行人走過的地方,在他們走後不多幾天,便出現著一個鬚髮如銀,老態龍鍾的老人,騎著一匹瘦馬,吊著一隻酒葫蘆,背著一個青布包裹,沿途打聽著一個操漢中口音,年約十七八,單身獨行的青年人。他得到的是一陣搖頭,老人報以的是一聲深深的嘆息。

  二月中旬,司徒烈等一行抵達汾州府蜀襄陵的那一天,突然遇上一場百年僅見的大雪,一夜之間,雪厚三尺,行人車馬,全部停頓。

  依大煞魔心彌陀的意思,仍擬改騎良馬,冒雪前行,但玉面閻羅卻笑道:“忙什麼,大哥也真是。出了壺口關,過河便是洛陽,只要天好起來,頂多旬日功夫,即可回堡,像這種風雪天,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魔心彌陀冷笑道:“兄弟,這兒距七星堡還有多遠?你也該收收心了。”

  玉面閻羅低聲求告道:“既然曉得,何苦為難?”

  魔心彌陀冷笑道:“你既不怕死,羅老大還有什麼好說的?”

  玉面閻羅高興地走出去了。

  雪,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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