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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感覺我要糊[娛樂圈]》第110章
第一百章

 網上近來沸沸揚揚, 不少明星被扯下水,無論有關無關。

 “正義”有時候如同蝗蟲過境, 秉持著寧肯錯殺一千, 不能放過一個的信念, 將無辜者拖下水。許是因為足夠有名,徐繚自然沒能逃脫各大媒體的法眼, 他倒是工作完之後樂得清閒自在,撒手不管, 任由應肅幫自己發聲明寫警告,微博底下如蝗蟲過境也不管。

 小號上卻是十分祥和, 不少粉絲炸開了鍋, 互相撕了起來,抱怨吃西皮的人給徐繚帶來麻煩,之前“一個戀愛的爆炸腦”痛斥LTP,不少同好紛紛湧到她這兒尋求安慰, 期望她能發聲支援大家。

 可惜徐繚並無閒心, 若是撕西皮,他倒是樂意正主下場, 雖然不能劇透太多資訊,但也別有一番趣味。

 只是小號響了太多次, 徐繚最終仍是發了一句。

 一個戀愛的爆炸腦:莫須有之事, 有什麼可談論的。

 “TVT腦腦說話超棒!”

 “我文青腦腦太霸氣了, 不錯, 就是莫須有之事。”

 “行了行了散了吧, 什麼時候看星塵發過拉人家小姑娘CP的事,這年頭路人也是醉了,強行繚總心思不單純,人家小姑娘都說了繚總是很好的長輩。”

 “呵呵,我覺得小姑娘也沒那麼單純吧,沒看到她家也發了不少稿子,真的無語,徐老師樂意帶她一波,還真蹭熱度上了。”

 “別扯嬌妹了,她一個小姑娘懂什麼,我覺得還是媒體跟公司搞事,神煩,還有那些傻逼CP粉,強行給徐老師扣愛意濃濃的帽子,神經病,看看電影預告好不好,我徐老師充滿愛意地看一個人完全不是那樣的,看嬌妹完全就是看女兒。”

 “搞笑,難道公司搞事嬌妹沒受益?她等事情發酵成這樣才發篇不痛不癢的聲明,還欲蓋彌彰的,就沒想過徐老師幫她這麼多,一直在遭受非議。”

 “人家才多大啊???別把人想得這麼壞好嗎。”

 “呵呵噠,怎麼也是娛樂圈的,還信那套出淤泥而不染?你以為人人都像徐老師這麼低調嗎?”

 …………

 徐繚退了號,懶得看他們對這麼一件事唧唧歪歪吵吵嚷嚷,而應肅那頭聯繫到了羅棠,買一送一,還添了個趙松溪幫忙發聲。

 兒童這事當然是無解,要從這裡下手,那想必是眾人失了智,好在徐繚不太愛發微博,也沒被氣到神志不清在媒體面前說些傻話被抓住把柄。羅棠跟趙松溪商議了一陣,兩人都決定從媒體編排下手,趙松溪到底是玩筆桿子的,字字如刀,文化人罵起人來不帶髒字,還帶了《失語者》的老師跟啞女下場,就差指著媒體的鼻子罵他們跟那些村民並無不同了。

 以己度人,不少鍵盤俠自動對號入座,跟著下場跳腳怒噴趙松溪,也有不少看樂子的路人跟本就清醒的網友下場跟這波人對罵,還有人及時挽尊,幡然醒悟自己被媒體當猴耍了一把。

 徐繚的粉絲自然不必說,趙松溪近來因為《21號公寓》的緣故也狠狠刷了把關注度,不少人才逐漸瞭解到這名長相斯文和善卻極有實力的演員,更不必提他拿下的獎項了,榮譽跟過往被徹底翻了出來,正式邁入了“流量老生”的行列,因此這一發聲,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瓜實在太多,倒沒人多心他跟羅棠同時發聲的事。

 而作為受害者兼當事人的徐繚,正在醫院接受定期檢查,這幾天公司忙得團團轉,崔遠山在籌備新片,應肅跟團隊在忙著公關,而他卻因為拍攝《七日戀歌》穿得太單薄跟加班趕《失語者》的通告導致腰傷再度發作。

 腰傷就跟牙痛一樣,算不上病,痛起來卻要人命,加上近來工作不多,徐繚乾脆抽出時間到醫院裡做個體檢。

 他的腰情況一直不算太好,幸好情況並不嚴重,醫生大概是顧忌他是大明星,特意讓他住院休養了幾天。

 徐繚倒也無所謂,只當是休假了,醫院是私立的,收費相當昂貴,勝在病人不多,足夠安靜,環境也十分清幽整潔,偶爾還能聽見春鳥的叫聲。除了需要住院休養,徐繚哪兒都不像個病人,倒是汪甜大驚小怪,總要帶飯來探望徐繚,仿佛他生活不能自理,只差餵飯到嘴裡了。

 在醫院住了大概有幾日,徐繚每天閑著沒事幹,不是在樓下的公園裡走走,就是跟小護士們聊聊天,偶爾上小號看看情況,更多時候他會安安靜靜地待在公園的小花海裡,春季還沒來,連花骨朵都催生不出來,醫院建在極偏僻的地方,本就是個冷冰冰的所在,冬季盡是枯枝敗葉,更顯得安靜跟冷清。

 有時候徐繚簡直覺得自己大概是在拍一部新電影,只是四周沒有鏡頭罷了。

 不過倒也不是全然一成不變,徐繚經常會在公園裡碰到一個中年男人,對方帶著書,給人的感覺跟應肅略有些相似,交談是陰差陽錯,不過對方的確叫人如沐春風,這點就比較像交際工作時的應肅了。

 之前的導演也是,現在這位病友也是,徐繚不是第一次懷疑自己戀愛腦,可是這一次實在忍不住質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跟戀人見面,導致看誰都像應肅,卻又沒辦法不在意。

 看不到正主,看看影子也挺好的。

 對方談吐風趣文雅,其實較應肅要好相處得多,性子十分溫和,巧合得是兩人認識後,才發現就住在彼此的隔壁病房,因此徐繚又多了一項活動,經常過去跟對方聊聊最近看的新書。

 幾日相處下來,徐繚也大概從隻言片語裡瞭解到對方妻子早逝,跟兒子關係不大好,大多時候都一個人處理自己的情況,不過倒也並非全無人緣,他有位老友就時常來探望。

 徐繚就在隔壁,經常能聽見對方那位好朋友急吼吼地抱怨,從自家兒子講到病友兒子,又被溫聲細語地勸走。

 真是讓人懷疑到底是來探病還是找生病的“心理醫生”訴苦。

 過了年之後燕城就不怎麼下雪了,這一日難得出了陽光,徐繚第二天就要出院了,病友推薦給他的書看了大半,比起書籍本身,他倒是更喜歡對方談論自己對一些片段的看法。這位年長的病友相處起來有時候會讓徐繚想起趙松溪,大概是因為兩人身上都具有一種學者的氣度,沉穩、內斂、極具教養。

 即便是再索然無味的片段,落在他的舌尖,也能妙語生花,變得精彩萬分起來。

 難能可貴的是,對方絕不會將自己的思想強迫賦予徐繚,且相當鼓勵徐繚發表自己的看法,即便他偶爾會說出些自己覺得相對淺薄的想法,對方也極為贊許,稱打開新思路也並沒有什麼不好,倒讓徐繚有些訕訕不好意思。

 如果天底下的老師都這麼討人喜歡,徐繚想,他對文學的興趣大概會大大增長。

 “我明天就要出院了。”

 今天那位急躁的老朋友沒來探望病友,徐繚松了口氣,他不是很能應付那一位,對方雄赳赳氣昂昂,年紀已有五十來歲仍像只壯年的鬥雞,等著開戰,耳聞過對方吐槽功力的徐繚實在不太想被對方盯上。

 徐繚敲了敲門,帶著書進了房門,他們沒太多交流彼此的病情,就像兩個普普通通意外結識的尋常朋友。進門時,對方正看向窗外,模樣看起來有點落寞,陽光落在他的臉上,看不清表情,他很快又轉過頭來,微笑著看向徐繚。

 “春天快來了。”

 枝頭發了新芽,原來對方是在看那點嫩綠。

 他們從不過多交談自己的私事,徐繚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會在這醫院裡的非富即貴,他沒想被別人佔便宜,也不打算占人家的便宜,君子之交淡如水,只不過是覺得病友在思想上談得來,能渡過這無趣的休養時間,倒沒有再聯繫的打算。

 對方顯然與他想得也差不多。

 他們談了談這本書的最後一部分,男主人公與他的父親一直不合,他的父親試圖掌控他的人生,兩人僵持到最後,吵過好幾次架,每次都徹徹底底鬧崩,然而直到最後,他們最終卻和解了。

 徐繚沒做過父親,也不知道做父親是怎樣的心態,只能以局外人的身份去審視這一段劇情,皺著眉頭道:“我還是看不懂這一段,他始終不贊同兒子,這裡的心理描寫太少,最後為什麼和解,總覺得草草結束了。”

 “哈。”病友笑了笑,他緩緩道,“大概是很愛很愛他,卻不知道該怎樣才算是正確地愛他。”

 這話其實不太適用他,倒很適用他那位老朋友。

 徐繚瞥了病友兩眼,沒再吱聲,還當對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八卦之心雖然旺盛,但還不至於盲目到去戳人家的傷疤,又翻了幾頁,談起男主人公創業的橋段來。

 這一天過得很愉快,徐繚第二天出院的時候特意打算跟對方道個別,病友卻不在病房裡,保姆也不在,他這才想起對方今天下午似乎是有個手術要動,中午就聽見對方那位急躁的老朋友在吵吵嚷嚷,便只好留一封信,祝他跟家人早些和好如初。

 汪甜已在樓下等他了。

 …………

 星塵最近很忙。

 徐繚跟燕嬌的CP風潮本就跟兩個正主扯不上關係,一邊是從不回應,另一邊是小孩子不懂事,鬧了半天,來來去去仍是網友跟媒體的不是,然而炒CP的線民跟不炒CP的線民都是線民,於是最後黑鍋便全在鬧得最凶的那幾個媒體上。

 近乎失去理智的抨擊熱潮過後,眾人冷靜下來,這一頁被立刻翻了過去,倒是徐繚的好人緣給不少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一時間倒是湧出不少吃瓜群眾,發了好幾個熱度頗高的問題,差不多都是“如何評價徐繚?”、“如何看待徐繚的演技”、“這次事件裡徐繚到底無不無辜?”等等。

 公關做得及時,徐繚個人工作室仍是發表了道歉聲明,情勢比人強,明星再怎麼被逼的走投無路,既然被找出了“錯處”,那也得咬牙認錯,哪怕這事自己全然無辜。不過聲明書裡倒不儘然都是歉意,綿裡藏針,看似道歉自己未能及時出來澄清,實際上暗裡戳著媒體的脊樑骨不動聲色諷刺他們連小孩子都抓來炒作。

 徐繚個人的聲明是應肅執筆,經紀人本就言辭刻薄,落筆成章更顯鋒利,連本人看了都倒吸一口涼氣,暗諷見縫插針,字裡行間裡聲情並茂,要是落在百年前,大概這篇文章就能逼得幾家媒體跳樓。

 好在如今的媒體臉皮厚,挨得住。

 這篇聲明無非闡述了幾點,徐繚被人抓去炒CP,他之所以不發聲,是因為大張旗鼓強調這一點,對小孩子影響不好,這點實在誅心,媒體之前已經被痛斥無下限到連小孩子也不放過,兩相對比,徐繚不發聲也情有可原;很抱歉最終自己的忍讓還是給大家造成了傷害——然而他本身就是受害者;對這些事也感到十分痛心跟憤懣。

 順便宣傳了下徐繚幾個與兒童有關的訪談節目。

 落在其他明星頭上說不準就要翻船的危機,在公關團隊跟各大明星的支援下消弭無蹤,徐繚在醫院裡老老實實呆了幾天,再出來時這場麻煩已經完全平息了。

 徐繚看完聲明,深吸一口氣,跟汪甜說道:“記得告誡我千萬別跟應肅吵架,我怕他嘲諷我的時候還要算一下怎樣才對自己有利。”

 汪甜似懂非懂,不慎說出實話:“可是徐老師你本來就不敢跟肅哥吵架啊。”

 徐繚一時語塞。

 星塵當然不僅僅在忙徐繚的事,崔遠山早就有個專案準備跟其他公司合作,合拍一部新電影,前期籌備前不久剛結束,而主角早已經定下,是近來風頭一時無兩的蒙陽,倒不是說徐繚不好,實在是他與主角並不相符。

 不過崔遠山倒也有想著自己公司的人,即便劇本裡沒有,塞也要塞進去當個彩蛋。

 徐繚因為近來的風波,一直有很高的話題度,卻不是人人都願意沾惹,雖說他最近才剛剛殺青,並不急著接新工作,不過對於一直事業正熱的演員來講,徐繚的產量未免低了些,尤其是《七日戀歌》剛剛結束拍攝,接下來一段時間他沒有其他的作品維持熱度,難免會消失在眾人眼裡一段時間。

 這次的CP事情雖然已經翻盤,但到底鬧得太大,給路人留下的印象不佳,如果就這麼沉寂下去,等無事揭過,反而顯得理虧。

 崔遠山出於自己也不知曉的愧疚跟保護欲,絕不能讓自己公司裡的藝人受半點委屈。

 場景早已佈置得差不多,只有一處外景沒能談妥下來,崔遠山把自己掛在應肅的沙發上,叼著棒棒糖繼續無所事事地玩遊戲,用行動取代言語,全身心抗拒。

 “你又鬧什麼脾氣?”應肅實在頭疼,沒心情再哄一個孩子,“地方早已選定,是哪裡不合適,讓你談都不肯談?”

 合作的新項目叫《極端》,是一部劇情電影,劇本大致是說一名作家陷入人生低谷後試圖書寫一本新書,卻始終無法下筆,他覺得生命枯燥無趣,連最引以為傲的文學都拋棄了他,然後在睡夢之中陷入了自己荒誕而陸離的想法之中。

 他賣弄才華,玩弄文字,卻疏於投入感情,對待文字正如本人對待生命,而在睡夢之中經歷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之後,對世界跟生活有了新的思考。

 裡面有一幕相當重要的戲需要一處古式別院,居於高山之上,鳥語花香,四季如春,最好是能方便劇組進出拆卸,還不能讓觀眾太熟悉。要麼是投錢進去搭一個起來,要麼就是就近找一處願意讓他們拆卸的所在。

 而崔遠山剛巧有這麼一處別院,準確來講,不是他有,是他父親的地產,大概七八歲的時候,應肅還去住過幾次,當時修建這個地方,純屬是崔遠山幼年時看武俠片的緣故,只可惜崔遠山很快就厭倦了,最終還是更習慣都市一些,之後別院也就閒置在那。

 崔遠山想拍攝電影的時候,無意識畫出相似的場景,應肅心裡就有數了,特意給外景組這個地點,對方去看了看,說是非常滿意,幾乎跟所想像的一模一樣。

 應肅不明白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其實真要想,也並非毫無蛛絲馬跡,能令崔遠山負氣到連電影品質都顧不上的,除了他父親不會再有旁人。

 “你之前不是還讓我給崔伯伯送了試映會的門票嗎?”應肅揉了揉眉心,這幾天的奔波讓他很是疲憊,只等著事情告一段落就好好休息,還得忙著打消徐繚公開的念頭,他並非不高興,可是七夕節?公開了之後等著《七日戀歌》直接撲街嗎?

 國內的情人節跟七夕是愛情電影檔期最高發的檔期,一般情人節連著新春檔,不容易排上號,七夕就沒那麼麻煩了。

 《七日戀歌》很可能會定在那一天,湊個熱鬧。

 七夕節公開關係,劇組在拍攝之前可沒接到這方面的通知,突然來這麼一手,簡直可以稱為是不負責任了。

 更何況對於公開,應肅其實另有安排。

 “小肅。”崔遠山把手機放下,放在胸口,他仰著臉看天花板,大概是想去看應肅的,可惜沒練過瑜伽,身段不夠柔軟到能扭過去,於是只好呆呆地問,“你說那個人,怎麼總是叫我失望呢。”

 “他沒去。”應肅一猜就准。

 崔遠山略有些提不起精神,他沉默了片刻,才開始說話:“我等了他一整場,都沒有來,然後晚上我回家了,他打電話跟我說,有個推不掉的應酬,來不了。他為什麼不早點說,我就不會等了,反正我都習慣了。有時候我覺得咱們倆的爸爸換一下就好了,應叔叔人那麼好,他從來都不會叫人失望。”

 因為他從來不會給人希望。

 應肅在心裡惡毒地反駁道。

 “那我去談。”應肅站了起來,緩緩道,“再建一個或者再找都是浪費錢,連演員都快找齊了你這個時候給我掉鏈子,演員等著進組就能開拍,你這個時候鬧小孩子脾氣就為了爭他來沒來你的試映會,你以為自己今年才三歲嗎?還需要爸爸監督著才能領小紅花。”

 那試映會其實算不上是崔遠山的主場,國內大多數電影是跟著導演走,可也有部分是跟著製片人走的。當時崔遠山正在籌備新專案,合作公司那邊卻有爭議,進度沒法展開,他就乾脆接了下來掙個外快,除了拍攝這部作品,其他都跟他沒什麼關係。

 要說很在意,倒也不是,只是覺得灰心喪氣。

 崔遠山垂頭喪氣,一臉半死不活的模樣,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挨應肅的罵了,早就習慣了,只是不服氣,就回了一句嘴:“總比你跟應叔叔都不說話好。”

 的確比我好。

 應肅沉默片刻,倒沒有反駁,無論怎麼樣,崔遠山總是還在乎他父親的,可是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不是很在意,卻又不是完全的不在意。

 最終他只是說:“我會去談的,你去忙其他的事吧。”

 於是崔遠山又有些良心不安了,他向來記吃不記打,不管自己被應肅說過多少句,也只記得自己說應肅的那幾句,不由得有些怯怯,模樣便像是還少年的時候了,好在應肅早就習慣跟他互相傷害,從不計較這些事,只是討論了下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等崔遠山離開之後,應肅就直接聯繫了崔遠山的父親,不過是一處不常住的老地方,對方大概也不會太在意他們怎麼處理。

 對方果然一口答應,只是沉默了片刻,問道:“遠山最近是不是不太高興?”

 “是。”應肅半點沒有猶豫。

 對方輕歎了口氣,卻沒多說什麼,只是緩緩道:“你多來看看你父親吧。”

 應肅眨了眨眼睛,撒謊都不打草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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