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七日戀歌》拍攝工作告一段落。
徐繚雖是男主角, 但殺青的卻比曲嶺月跟羅棠兩個人要更早,而趙松溪更不必提, 他的戲份幾乎全在咖啡館隔壁,像是壓根不願意邁出書店半步。
殺青那天, 徐繚在微博上發了相關的消息, 配了張殺青現場捧花的照片,言辭十分委婉客氣:很榮幸跟劇組合作, 今天順利殺青。
劇組也特意發了一條。
電影《七日戀歌》V:
#七日戀歌#他是毒舌又傲嬌的咖啡師,他是七日戀歌的造夢者, 他是芸芸眾生裡最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員, 他是吳語。恭喜@徐繚老師順利殺青!【心心心】
劇組出手,威力自然不同凡響,除了徐繚捧著花束的場景,還有幾張沒露面過的新海報跟概念圖,精修過後的圖不必多說,總比徐繚隨手放上來的要精緻得多。
“嗚嗚嗚嗚這張徐老師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這裡徐老師捧花像是要跟我走進教堂,優雅又美麗;徐老師自己發的那條, 跟走在大馬路上突然被人表白了一樣的懵逼感。”
“終於殺青了超期待的。”
“造夢者是什麼天使稱呼啊QAQ”
“這種單身的咖啡師麻煩請給我來一打謝謝!”
“終於拍一部不用死不虐不慘不是反派的電影了呢撩總【狗頭】。”
“恭喜殺青。”
“不是嫌棄但是徐老師的照片真的太硬核了,你長得這麼好看拍得這麼隨便合適嗎?”
“更重要的是拍得這麼隨便還這麼好看!”
“TVT跟月月真的好配啊,簡直是郎才女貌, 月神也轉發了, 感覺……我仿佛搞到真的了。”
“噫, 轉發就真啊!那我燕嬌妹妹跟徐老師豈不是實錘了!”
“呵, 傻.逼LTP愛好者還在這裡跳, 滾出去別污染大人的世界【滑稽】”
……
徐繚沒心情理會這個,《失語者》的海外宣傳近來安排上了行程,徐繚剛殺青完就坐上了飛機,小燕嬌的確安頓在了燕城,她身上的衣服明顯換了個價位,母親一同隨行,正對徐繚討好地笑,說話也帶了幾分親熱,期望徐繚能好好照顧小燕嬌。
她不明白,又或是沒想那麼多,大抵是不清楚世道人言可畏,只是覺得徐繚名聲大,性格好,能占些便宜,受他蔭庇。
倒是小燕嬌這些時月被追得煩悶了,她坐在徐繚身旁不肯開口講話,性子又耐不住,也許是怕徐繚誤會,便悄悄對他道:“小爸爸,我不能再跟你講話了。”
“怎麼了?”徐繚也低聲問她,“你媽媽不讓的嗎?”
這倒是稀奇,徐繚愣是沒瞧出來對方那般殷勤,竟還有這樣的心思,一時不知道是好笑,還是覺得安慰。小燕嬌搖了搖頭,看起來失落了許多,只是輕聲道:“不是的,媽媽還要我多親近些你呢,只是……只是他們外面的人說話不好聽,我不喜歡,要是不跟小爸爸講話了,他們大概就不會亂說了。”
她還童稚懵懂,不知道流言順風而生,壓根不管人樂不樂意,只想著自己退讓些,也許人家就會輕輕放過了。
“你這麼想很好。”徐繚沉思片刻,緩緩道,“這很好,保護自己很重要,只是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們亂講話。”
小燕嬌眨了眨眼睛,失落道:“我知道,我知道的,就像是啞女跟老師那樣對不對?”她輕聲道,“原來世界上,是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啊。以前老師總說,讀了書就會有見識了,可是我現在總覺得讀了書,也不一定會有見識啊。”
徐繚無奈地笑了笑,只是輕聲道:“可若是不讀書,就什麼都沒有了,他們並不是不懂,只是無所謂這條底線而已。”
“就像那些壞人村民嗎?”小燕嬌問他。
“是啊。”徐繚輕聲笑了笑,“就像那些人。”
於是小燕嬌便懂了,她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她很安靜,一瞬間成/熟的竟不像個孩子,而後又小聲道,“他們給了好多好多錢,讓我去參加那些節目,讓我背稿子,媽媽很開心,可我什麼都沒做,拿這麼多錢會不會不好?”
“不會。”徐繚想了想,又道,“他們一直追著你,你沒辦法逃開,有些人會罵你,有些人會誇你,可你要清楚,這不是一定的,這世界不會順著你的心意轉,可也高興你來到這個世上,別因為他們否定自己,也別因為他們而自以為是。”
小燕嬌聽得很認真,半晌突然笑起來道:“小爸爸,你好像老師啊。”
徐繚笑了笑,緩緩道:“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
“很好啊。”小燕嬌踢了踢腳,輕聲道,“爸爸跟媽媽都不說這些,他們都說我很好,很漂亮,很聰明,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寶貝,別人取笑我是因為嫉妒我。可我知道不是那樣的,他們懂的我都不懂,而另一些人討好我,好像是希望我順著他們的話說,有時候汪阿姨也會跟我說這些。”
年少成名的明星大多都容易出些問題,因為輿論對這些人並不寬容,而是更為苛刻,你曾取得這樣的成就,後來卻泯然眾人,於是瞬間就變成了個“失敗者”。尤其是這一類大多心智還未成熟,就提前將紅塵名利的追逐壓縮在眼前,輾轉經歷一切尋常人也許一生都沒辦法得到的東西。
誘惑無處不在,而鏡頭同樣將言行記錄在案,他們會被放大在聚光燈下,走上一條遍佈陷阱跟謊言的道路。一言一行,鑿開了深入來分析,容不得一點犯錯,一點哭鬧,卻又要他們裝出極童真可愛的模樣。
人們只容得下好,容不下壞。
徐繚沒辦法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塞給小燕嬌,他沉默著微笑,只是緩緩道:“你會做個好孩子的。”他輕聲道,“我相信你。”
小燕嬌不太確定地重複了一遍:“好孩子,我會嗎?”
然後小燕嬌低頭看著自己漂亮的鞋尖,父母幫她簽了經紀公司,汪小嬋幫了不少忙,她還不太懂這些東西,只知道自己從家裡轉托到了公司,爸爸媽媽雖然都跟著,但很多時候只是看顧自己的生活而已。
經紀人是個有些嚴肅的阿姨,她對上自己時總是硬生生擠出笑臉來,這次跟劇組一同,就要自己跟徐繚貼得緊一些。
因為徐繚是個很有名氣的演員。
小燕嬌知道經紀人為什麼那麼說,報紙跟網路上總是說些她長大了要嫁給徐老師的話,她心裡的確是很喜歡徐老師的,可並不是那種喜歡,也從沒想過嫁給他。她覺得這種話是很彆扭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媽媽跟經紀人阿姨都不太在乎,只有她在乎,只有小爸爸在乎。
小爸爸會告訴她做得對,保護自己很好。
就像啞女那樣。
在海外的通告跑了約莫有小半個月,離開前一晚的新聞發佈會上,有人問到了小燕嬌接下來的打算,這倒叫人措手不及了。事先並沒有安排過類似的問題答案,劇組幾乎全看向了小燕嬌,期盼她即便說不出什麼偉大的理想,也儘量別說自己混吃等死的傻話。
小燕嬌卻出乎意料地開了口:“我想讀書,然後把學校修一修,這樣我讀書的時候,就不會漏雨漏風了。”
媒體為此鼓起掌來,熱烈的掌聲久久未能散去,不少人臉上閃過鄙夷跟冷漠,只當是提前串好了詞,不過倒也欣然接受這個答案,大眾總是喜歡這樣三觀正的結果。而小燕嬌只是無助又落寞地站在臺上,徐繚凝視著她,知道她仍想回去,回到自己的故鄉,那片茫茫的青山綠水,安安靜靜地讀書。
結束後眾人上了車,燕嬌的母親將她摟在懷裡又親又抱,誇讚她乖巧懂事會說話,而小燕嬌只是靠在她懷裡,安安靜靜的,一句話都不說。
人還沒回去,小燕嬌的言論就在國內爆發了一陣熱潮,無數誇讚接踵而來,不少親媽親爸粉閃亮登場,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照片上不少帶著徐繚出場,他總與小女孩一起出行,兩人或是牽手或是一同行走,原先被《七日戀歌》官配踩下去的粉群又再壯大起來。
回國前,小燕嬌跟徐繚趕最後一場通告,兩個人下了車,她母親將她推搡來,要她跟著徐繚,臉上浮現討好的笑容:“徐老師,麻煩你帶帶我家嬌嬌。”而小燕嬌只是站在原地,極不滿地沉默著,目光盯著地面。
“傻姑娘。”她母親見她犯傻,氣急,連方言都出來了,伸手像要扇她一耳光,舉起又放下,到底想著今天要上鏡頭,便惡狠狠罵道,“杵在這當門柱嗎?真不知道學誰,生個木頭腦袋,我會害你?”
小燕嬌含淚,低聲道:“我要自己走,不跟老師一起。”
燕嬌的母親忍不住掐了她一把,怒目而視,又轉過頭來,誠惶誠恐地對徐繚道歉:“這丫頭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您別見怪。”
到底是大人了,圈子裡規則沒弄清楚,可徐繚的地位卻摸了個准,影帝加持,票房之後無數個零,身價高得讓她聽見數字就發昏。這樣有地位又有錢的人物,她從沒打過交道,只好將頭跟腰背深深低下去,生怕惹怒了人。
徐繚微微笑了笑,淡淡道:“她有自己想法,不礙事。”頓了頓,又道,“你也別逼她,女孩子不喜歡經常跟其他男人待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他這言下之意太過迂回婉轉,倒也不期望對方能聽懂。
沒誠想燕嬌的母親憨憨笑道:“我知道,您不是那樣的人。”她摟著小燕嬌,像是只護崽的老母雞,極認真道,“我雖然大字沒識幾個,但人家是不是真對嬌嬌好,我也看得出來。”
這倒叫徐繚另眼相看了,他沒說話,只是從懷裡掏出手帕遞給小燕嬌,小姑娘看了他兩眼,還是接來擦了擦眼淚,小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是不喜歡你,你別生氣。”
“我知道。”徐繚柔聲道,“別害怕。”
等晚上坐飛機回去時,小燕嬌仰起頭問他:“小爸爸,遇到這種事的時候,你會不會很難過?”
“嗯?”徐繚漫不經心地問她。
“就是別人不相信你的時候。”小燕嬌苦悶道,“我跟媽媽說想回去讀書,她說我在犯傻,他們說我說得很好,轉過頭就說我撒謊。”
徐繚輕聲道:“我們永遠沒辦法改變別人的成見。”
這話說出口的時候,徐繚自己一下子都沒能回過神來,直到他想起了某些事情,應肅的臉,還有羅棠未能流出淚水的眼睛,仿佛一朵雲吸飽了水汽,卻差了點什麼,於是下不成雨,落空空,只剩下遺憾。
心裡忽然湧出一種衝動來,他急於想宣洩出口,卻無人能夠傾訴,便只好硬生生壓在心底。
小姑娘沒太聽懂,沮喪地給自己蓋上毯子,她眨了眨眼睛,又充滿希望地問道:“那等這些人不再說了,你還願意繼續跟我說話嗎?”
“好啊。”徐繚笑了笑。
“那我們拉勾勾。”小燕嬌伸出指頭來。
徐繚好笑地也伸出小拇指來,小姑娘挽住他,念念有詞:“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回國的當天,應肅掐著他下飛機的准點給徐繚打來了電話,徐繚怕被堵在機場,因此走得飛快,背著包的汪甜幾乎跟不上他的長腿,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頭。
“應肅。”徐繚拖著自己的行李箱,擋在口罩後的臉幾乎掩藏不住笑意,“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他想說,我已經想好了,無論能不能造勢,我想在七夕那天跟你表白,我們公開吧。
“出事了。”應肅沉沉道,“立刻回公司。”
一腔欣喜若狂瞬間凍結成了寒冰。
“出什麼事了。”徐繚問他。
“你回來再說。”應肅很快就掛斷了通訊。
坐了好久的飛機,又趕了幾個小時的車,等徐繚回到公司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他跟應肅約好在辦公室碰頭,坐電梯上去後才發現崔遠山也在。公司早就換了新地址,應肅的辦公室在十六樓,玻璃窗外映出五光十色的世界,裝潢十分典雅,遠比之前那個大而空得多。
徐繚從門口進去好一會兒,正準備坐下的時候才發現沙發上趴著正在玩遊戲的崔遠山,於是又硬生生站了起來。
崔遠山被嚇了一跳,抱怨道:“這裡有人啊。”
“……你穿得跟沙發一個色,我哪看得出來。”徐繚心有餘悸,他看了看崔遠山跟臉色不佳的應肅,忽然小聲道,“哎,你惹事了?還是咱們公司要倒閉了?”
“呸。”崔遠山晃了晃手,從沙發上爬起來道,“你有大麻煩了。”
徐繚莫名其妙:“我能有什麼大事。”
應肅讓他們倆都過去,整理好的新聞報紙跟各家言論被塞在資料夾裡,平板已開啟,流覽器上幾十頁頁面。
新的一年才剛剛開始沒多久,韓雲遲一語中的,果真出了大事。
最初時並沒有任何人將這事放在心上,只當是一場普通的明星夫妻不和,媒體炒了不少熱度,卻沒幾個人在乎。徐繚出國之前,這件事都單純只是一場婚姻事故,而他出國趕通告的這段時間,這件事故上升成了社會事件。
準備離婚的女方爆出男方曾婚內出軌,性/侵幼童。
到底是名人,這通爆料一下子引起軒然大波,沸沸揚揚,幾乎全是與這類相關的話題,連同不少微博也曬出幼年被性/猥/褻或是身旁相關的事情,甚至有人開始搜尋公開報導跟立案的性/侵兒童案件,數量之大遠超出人們的想像,稱得上觸目驚心,更別提那些沒公開的。
這事本來與徐繚理應毫無關係,最多是他沒參與批評被說不表態而已。
然而恰巧的是,他跟小燕嬌出國趕通告這段時間,不少媒體擦邊球炒他們倆的CP,導致這件事一爆發出來,徐繚作為現在極有名的公眾人物,毫不意外被拖下了水。其中鐵定有渾水摸魚試圖把他踩下去的對手,也不乏為了金錢跟曝光的媒體,簡而言之,徐繚現在被攪進去了。
當事人自然已經進了局子,這場轟轟烈烈的離婚案帶來的卻並不只是離婚這麼簡單的結局,一些敏感的話題被連根拔除,坦坦蕩蕩曬在太陽底下,從性/侵到戀/童到擦邊球的相關情況,更甚者有人直接到徐繚底下破口大駡,認定他不出聲證實就意味著他的確有這意思。
“縱容惡本身就是在犯惡行!其他人在炒CP難道正主自己不知道避嫌嗎?!”
線民們拍著鍵盤信誓旦旦,迅速換了一幅嘴臉。
應肅揉了揉眉心,出了這樣的麻煩,《七日戀歌》那邊自然是跟他接洽過了,好在雙方都穩得住,徐繚只不過是正主代粉受過——有些甚至還都不是他的粉,白白被拖下水,曲嶺月倒是很沉得住氣,對這場網路暴力不屑一顧,冷笑處之,只說讓應肅不用在意。
“什麼叫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徐繚嘖嘖有聲,搖頭晃腦地像個古時從學的學子,唉聲歎氣道:“我怎麼總是沒紅兩三天就出點事。”
崔遠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滿面憂愁:“你這真是輸出的手法坦克的命啊,還好咱們倆沒有一起打遊戲。”
“熱鬧看完了,還不出去?”應肅挑起眉毛,冷冷道。
崔遠山於是一臉英勇就義,滿面悲苦道:“這又不是他的錯,你凶他幹嘛。”
“我在凶他嗎?”應肅冷冷道。
“你連我都凶,我一走,你還能不凶他?”崔遠山振振有詞,搞得應肅一下子居然說不出話來了。
徐繚這才知道,崔遠山過來感情是給自己加油助陣的,不過縱然是大老闆的粗胳膊也擰不過應肅的大腿,對方維持著悲憤的神情,看應肅大概是要爆發了,立刻腳底抹油溜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就先走了,你別怕,有事喊人,大家給你報不了警,起碼也能通知個救護車。”
真是感人。
徐繚哭笑不得。
等崔遠山走過,徐繚就給自己搬了張椅子坐下,伸手拿過應肅的筆筒擱在手裡玩,這筆筒是個老物件,也不知道是誰送的,看起來很是貴重,雕花也頗為古樸,他細細描繪了一番,並沒開口。
應肅問他:“你沒什麼反應?”
“我要什麼反應?”徐繚嗤笑了聲,“傻子我見多了,聚眾的傻子也還是傻子,能叫這些媒體帶節奏的,指不定幾天就散場了,慌什麼。”
應肅皺了皺眉,疑惑道:“你……這次出國發生什麼事了。”
徐繚歪了歪頭道:“沒什麼。”他想了想道,“只是覺得,有些人不願意看更清楚的世界,我何必花費心思把它糾正過來。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原來只是這些流言蜚語,眼下人人風聲鶴唳,人總是這樣,不是太隨便,就是太極端,等事情發生了才來得及追逐一番熱度,過段時間就好了,反正你也會處理。對了……”
“嗯?”
“我想七夕公開。”徐繚眨了眨眼睛,微微笑道,“你覺得怎樣?”
應肅幾乎有些困惑了:“你要公開什麼?”
“公開我們的關係啊。”徐繚掂量了下手裡的筆筒,又把它擺了回去,模樣跟平日大有不同,竟然平添了幾分張狂跟瀟灑,他輕笑了兩聲,漫不經心道,“我以前總也想不明白,剛剛突然想明白了。”
應肅生平頭一次追不上徐繚的進度條,不由得用手扶住了額頭,沉思道:“現在還不合適,這場風波還沒過,再加個同性戀,夠一下子打擊到你了,得再緩緩。我先幫你把這一塊擺平,你過兩天去錄幾個節目,我會聯繫羅棠幫你發聲,給造謠媒體發律師信,你別亂打主意。”
“所以我才說七夕啊。”
徐繚嘀咕了兩聲。
應肅仍是沒壓下疑惑,片刻後問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不是想慢慢來嗎?”
“我知道啊。”徐繚嘻嘻笑道,“恃才放曠,沒聽說過嗎?”
“嗯?”
徐繚睜著明亮的眼睛看他:“不管我喜歡誰,我要跟誰結婚,他們是否會為此生氣,只要我的角色足夠精彩,他們也只能乖乖接受現實。”
他說的不錯。
人們總會愛上他。
應肅無可奈何,只好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