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合作

　洛望舒和莫離對視一眼，後者如實道︰“這果子是我媳婦種的。”

　掌櫃的不可置信的看著洛望舒，“種的？這果子能耐寒？”

　“可以做個暖房培植，掌櫃若是想要，家里還有一些，二十斤還是可以拿出來的，況且果子摘了還會長，供應這個冬季是沒問題的。”洛望舒淡道。

　掌櫃的思索一二後問︰“這是什麼果？”

　“草莓。”

　“我走的地方也不少，以前沒听過這種果子……”

　洛望舒自然是知道一個新的物種出現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可能會被其他有心人說有毒，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好吃才是王道，況且……草莓有保健和防癌的作用好嗎，一般人群吃了絕對沒啥問題。

　“掌櫃若是擔心安全問題，那就過段日子再談合作吧，剛剛掌櫃不是吃了幾個？”空間里的草莓不會爛，他在外面種的可以送些給村長，其他的他們自己家就可以搞定，反正也不算多。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掌櫃的猶豫了一會道︰“三天後給你們答復可以麼？”

　“行。”洛望舒也干脆利落，時間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莫離看了看天，轉頭對掌櫃說道︰“掌櫃，我想提早回去，耽誤的工夫就從工錢里扣吧。”讓洛望舒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回去，他實在有些不放心。

　掌櫃的也能理解，“行啦，回去好好休息，陪陪媳婦跟孩子。這個月也輪到你休息兩天了，路上小心點。”

　“嗯。”

　莫離收拾好碗筷，帶著三人出了美味齋。

　走出飯館，洛望舒松了一口氣，在里面吃飯一點也沒在家自在，還被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不就是有一雙金燦燦的眼楮麼？至于像看猴子一樣盯著？

　“媳婦，晚上想吃什麼？”

　洛望舒歪著頭看莫離，露出一個極其狡黠的笑容，李苗苗和莫光都忍不住躲到莫離身後，這樣的嬸兒（娘爹）真的好可怕。

　“我買了豬小腸，豬肝，豬骨頭，嘿嘿，你會做吧？”

　金燦燦的眼眸滿懷期待的看著莫離，莫離只覺一個頭兩個大，“這些不好吃。”

　“哪有？”洛望舒明明就記得在現代這些都很好吃，在餐館里賣的還挺貴。“豬肝爆炒，豬小腸弄干淨煮湯，豬骨頭明天敲開熬粥，還能補鈣呢。”

　“補……什麼？”莫離的表情很糾結，明明每個字都認識，但由洛望舒嘴里說出來為何那麼陌生？

　洛望舒自覺說錯話了，干咳一聲道︰“你管它補什麼，反正對長個子很有好處，小光昨晚還說膝蓋疼，多喝點豬骨頭湯就好了，比吃藥好多了，家傳秘方知道不？”

　最後一句話算是把莫離所有的疑問都堵了回去，莫離無奈道︰“好，回去就吃，咱們現在去買些糯米，油，鹽。”

　“糯米？要做糯米糕麼？”

　“不是，是蒸糯米飯，再過半個月就要過節了，得提前準備。”莫離解釋道。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李苗苗被莫光緊緊牽著，有兩個不靠譜的大人，他們也只得小心跟著不掉隊。

　李苗苗倒是無所謂，從莫離背著的竹簍里拿了一串糖葫蘆咬，還問莫光吃不吃。

　“要不買點紅棗和紅豆什麼的？”

　“嗯。”

　洛望舒扯了扯莫離的衣袖，示意人低下頭，後者自然乖乖的附耳過去。“我帶了一百兩出來，買點布料和棉花一人做兩身冬衣吧？唔，雖然我不太會做針線活，你教一下，我自己的衣服可以自個動手。”

　耳朵被洛望舒呼出的熱氣撩得有些發癢，莫離笑了笑，“嗯。”

　兩人這麼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咬耳朵，周圍的人蹙著眉離得遠了些，就像是躲避瘟疫。

　洛望舒自己倒沒感覺有什麼，遭受的白眼多了，心理承受能力也就強了，反正他怎麼樣都會被人鄙視，那他干脆不去在意別人的看法和目光，自己和在乎的人開心就好。

　“嬸兒，要買書哦。”李苗苗突然看見了一個書齋，小跑上前拉住洛望舒的衣袖搖了搖提醒道。

　洛望舒听完一愣，“對啊，我差點忘了要買書。”

　莫離不解的看著他們，洛望舒道︰“昨天本來想讓你帶幾本回來的，結果忘了，今天就想買幾本啟蒙書回去。”

　莫離想了一會後，沉吟道︰“書齋只給教書先生和赴考的學子開放，若是想看書，可以問李大叔家的康樂哥借。”

　“啊？”買個書還得是讀書人？赤果果的歧視好麼！洛望舒問︰“那筆墨紙硯可以買麼？”

　“這個可以。”

　“那買一套吧，大不了抄幾本書。”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冬天也不能到處走，正好抄書。洛望舒有些無奈，自己的毛筆字是難看了些，辨認度還是挺高的，要不行就讓莫離上，作為一個會寫字的古人，寫的總比他好吧？

　書齋濃墨飄香，學子們如惡狼撲食般站在書架前看，或盤腿坐著，或倚窗而立，不同的人眼底有著同樣的青黑。

　看這架勢是要考試了？洛望舒看著這些人，不由得想起考試前的圖書館。看來也不是現代人喜歡臨時報佛腳，這個毛病是從古流傳至今的吧？

　“老板，一套筆墨紙硯。”洛望舒的聲音不大，在異常安靜的書齋里還是能听得比較清楚的。

　算賬的書齋老板抬眼看了一眼洛望舒，又看了看門口的莫離和兩個孩子，嗤笑道︰“這里不是你們能進來的地兒，趕緊出去。”

　洛望舒微微蹙眉，考慮到這里是最近的書齋，老板說的話也就左耳進右耳出，買到東西就好，便又重復了自己的話︰“一套筆墨紙硯。”

　老板冷哼了一聲道︰“一套筆墨紙硯最低五兩銀子。”

　洛望舒見人無心接他這個生意，深呼吸了一口氣，從懷里拿了二十兩銀子出來，“質量好一點拿一套。”

　銀子一出來，老板瞪大了雙眼，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就拿，不過還沒踫到銀子就被洛望舒收了回去。

　“東西呢？”

　老板壓下內心的震驚，從身後的櫃子里拿了一套筆墨紙硯出來，再看向洛望舒時正了正臉色。“一套二十兩。”

　“哦？”洛望舒挑了挑眉，“那麻煩老板多拿幾套出來。”

　老板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喜滋滋問︰“你要多少？”

　“有多少？”

　“二十套。”老板比了兩根手指。

　洛望舒用大爺一般的語氣道︰“拿出來吧。”

　老板喜出望外，臉上也多了一絲真誠的笑，眼底更多的是鄙夷和暗喜。這種質量原本一套是六兩銀子，現在有個冤大頭，那他還不如全部賣了，反正這人是玉人，坑了就坑了。

　四周看書的人幸災樂禍的看著洛望舒，有錢怎麼了？不了解價格還不是被坑？呵……

　莫離帶著兩個娃隨意的倚在門口，似乎對洛望舒這種“敗家”行為完全不在乎。

　一個身著灰布打補丁的男子糾結了半晌後走向莫離，“這位小哥，那樣的筆墨紙硯最多值六兩，趁著老板還沒下來，你趕緊帶著人走罷。”

　莫離聞言倒是驚了一下，看來也不是所有讀書人都自恃清高遇到事只會看好戲。

　“多謝提醒，這事我媳婦做主就可以了，兄台不必擔心。”以洛望舒的性子是肯吃虧的？莫離只會擔心別人被坑慘。

　男子自知多管閑事了，尷尬一笑便縮到角落繼續看書。

　“徐公子，你想管閑事也得別人肯吶，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看些書，早些高中免得讓你娘子也含恨而逝，哈哈……”一個男子不屑道，周圍一陣哄笑。

　洛望舒用余光打量了一下那男子，頭發枯黃，面無人色，估計是被餓慘了的。

　老板命人把筆墨紙硯全部抬了上來，對洛望舒道︰“一共六百兩。”

　洛望舒東看看西瞥瞥，最後丟出一句話︰“哦，買不起，再見。”

　老板就像被按了暫停鍵的機器人，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啥玩意兒？”

　“買不起啊。”洛望舒聳聳肩道，收了銀子就往門口走。

　莫離努力憋著笑，帶人離開，身後的老板一個勁的罵罵咧咧。

　洛望舒是爽了，但東西還是沒買成，“莫離，你知道附近還有什麼書齋麼？”

　“去問問吧。”

　莫光道︰“娘爹，要是太麻煩就別去了吧？”

　洛望舒嘆了一口氣，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放心，沒事的。”

　莫光垂著頭不語，其實他很想試試拿筆的感覺……

　“兩位！等等！”急促的聲音自身後而來。

　幾人回過頭，是原先提醒他們的男子。莫離問︰“怎麼？”

　男子大口喘著氣道︰“我知道有家店價格公道，東西對初學者來說也不錯。”

　洛望舒只覺莫名其妙，不過，這人也不像壞人，和莫離對視一眼後，便點點頭同意了。

　男子高興的咧開嘴笑了，蠟黃的臉也有了些紅潤，道︰“那我帶你們過去，這邊走。”

　“遠嗎？”洛望舒問道。

　男子搖搖頭，“不遠，就是有些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