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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鴿交友須謹慎》第64章
☆、第63章:不知取啥篇名,打臉吧?

  眾人的目光都被飛雪般的書信給吸引了,除了關山盡與滿月之外,不由自主地盯著飛舞的信紙、信封緩緩飄落在地。

  信紙還無法讓人一眼看出是寫給誰的,然信封上的大名可就亮晃晃了,赫然是樂家大公子的名諱。

  賓客的視線或隱晦或直白,全落在樂大公子身上,幾個耐不住的捂著嘴竊竊私語,而樂大公子則臉色慘白,顯然很清楚這些書信從何而來,也肯定不是什麼能見人的東西。

  「樺兒!怎麼回事?」樂大德掌心、背心都是冷汗,耳朵嗡嗡作響,藏不住語尾的微顫。

  他不能說完全不知道兒子私下做了什麼,也是有心放任聽之,畢竟作為商人,利益才是最為重要的,只要有利可圖,多幾個靠山又有何不可?

  這份家業將來是兒子的,他也懂得替家族牟利,樂大德心裡原本是極為欣慰的,卻不想這一切竟成了把柄不成?

  樂大公子雙眼失神,盯著滿地信件,ㄧ聲不吭。

  樂明珠卻是第一個伸手抓了封信來看的人,她本就是個驕縱的,從來也沒將關山盡放在眼裡。再說了,魯澤之喜愛自己,也需要這個岳家,在關山盡面前地位更是超群,就不信關山盡真能把他們樂家怎麼了。

  可誰知,樂明珠才看了幾行字,精心妝點的明媚臉龐,竟蒼白了些許,便是染著胭脂都能看出灰敗的氣味。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哥,持信的手無法抑止地顫抖。

  「大、大哥,這、這不是真的吧……」這封信是樂大公子寫的,對方的名字一看就是南蠻人,裡頭提到了走私硝石與私鹽,甚至還提到了澒(水銀),從信件裡頭的敘述來看,已經不是初初勾結,已然往來好一段時日了。

  在大夏,硝石產量不多,ㄧ般多用在煙花上,然而先王時候有人發明了被稱為大炮的武器,儘管這些年來依然未能真正用在戰場上,但硝石卻被確實的管制起來了。

  偏偏,南蠻卻產了不少硝石,樂三層聽父兄提起過。那時候,大哥對關山盡頗有怨言。因為在關山盡的掌控下,硝石根本進不來大夏,南蠻又不知道那能幹什麼,白白一座金山擺在那兒卻不能用,看得人撓心抓肺的。

  再說到鹽,私鹽確實能掙來一大筆銀子,可大夏抓控得極嚴,被逮著賣私鹽的話,輕則發配邊疆,重則掉腦袋。雖說利之所趨、人之所欲,販賣私鹽的消息時有所聞,可十多年前設置專門的部屬控管監視後,慢慢就銷聲匿跡了。樂重樺更選擇不將私鹽在大夏境內流通,而是賣給南蠻,可算是富貴險中求。

  這兩樣東西,平時都節制在關山盡手中,南蠻產的鹽少,多半是岩石上的鹽,這一來一往樂家算是賺得盆滿缽滿,也真是連命都輕賤了。

  樂大德看女兒神色不對,也連忙拾起一封信展閱,信還沒看完,人就翻著白眼幾乎暈死過去。

  「孽障!」他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暈眩過後咆哮地將信扔在兒子臉上。「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樂家、樂家沒有你這種子孫!」信上頭竟然提到了大炮!

  「不,父親!您聽兒子解釋!我沒有這麼做!我沒有!」樂崇樺噗通跪在地上,朝父親辯解,接著膝行至關山盡跟前,連連磕頭喊冤。「大將軍明鑑!草民雖不敢說生平未做虧心事,但對大夏絕對忠誠,天地可證!斷不會與南方那些蠻子私相授受!危害國祚!」見他碰碰碰把頭嗑得又重又響,七八下後額頭都破了,血絲蜿蜒而下,襯著因畏懼而慘白的臉色,詭譎的嚇人。

  「那麼,這些信是誰寫的?」關山盡也不叫停,他伸腳踩住一張攤開的信紙,仔細看可以從上頭看到兩方商議如何走私本次貨物,七馬車粗鹽、八馬車硝石跟十壇澒。

  上頭寫得清清楚楚,要如何避開馬面城駐軍,要在哪裡交貨,切口如何、總共多少人等等,一絲不苟面面俱到,稱得上是膽大心細。

  當然,馬面城的駐軍畢竟數量不少,要避開並不是簡單的事,更別說還有這麼好些貨物了。但人為財死,在賺錢的時候腦子都是前所未有的靈活。

  他們走的,是水路。

  馬面城到南蠻地界有一條河流,河川離城最近的地方在城外兩里處,往上游是一大片密林,平時人煙罕至,戰亂時候林中也因行軍進軍不易,經常被繞過。那密林是順著頗為陡峭的山地長的,裡頭林像雜亂,稍有不慎就會迷失方向。

  這算是馬面城左近防守最弱的地方了。

  樂崇樺也看準這點,雇些獵戶柴夫,一點一點地在山裡辟出一塊地來,蓋了幾間儲存貨物的小屋及船塢,再分批運送貨物,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關山盡眼皮子底下好賺了一筆。

  「小人不知!小人沒做!小人是被陷害的!」樂崇樺什麼也不多說,淒然地不斷重複這幾句,活似受了天大的冤屈,恨不得撞死自己以示清白。

  關山盡冷冷地看著他,也不阻止,直到樂大德也老淚縱橫地跪地替兒子求饒,他才輕輕嘆口氣:「都起來吧,大喜之日,本將軍也不欲見血。」說罷,他朝魯澤之睞了眼,茫然無措的男人這才回了神,躊躇了會兒開口。

  「海、海望,這當中定有什麼誤會才是……」魯澤之語氣軟弱,他自己心底怎麼能沒底呢?關山盡感在這種時候扔出這些證據,肯定是胸有成竹了,他只是戲耍這些人罷了。

  一股寒意從身體深處往上竄,他用力咬著失去血色的雙唇,在樂明珠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無言地求助時,望都沒望去一眼,只牢牢地看著關山盡,眼中流洩出顯而易見的哀求。

  這個哀求不是為了樂家,而是為了自己。

  「老師認為會是什麼誤會?」關山盡目光纏綿地看著他,言下之意彷彿是他只要說出個所以然來,便願意為他擔起一切。

  魯澤之緊緊交握雙手,幾乎在手背上掐出十個血口子。他張了嘴,又連忙閉上,細細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樂家父子,最後垂下眼:「不,為師並不懂這些事,但海望做事向來謹慎,未曾冤枉任何人,這點為師是明白的。」

  「魯澤之你說什麼!」樂三先是瞠大了雙眼,接著不可置信地哭吼起來。

  這句話太過誅心,言外之意是把自己從樂家撇得乾乾淨淨的,甚至倒打一耙,認定樂家確實做了昧著良心的事。

  樂明珠連連搖頭,按著自己的胸口退了兩步,被地上的蓋頭給絆著,要不是媒人眼捷手快,她肯定狼狽地摔倒在自己盼了大半年才盼來的喜堂上。然而即使如此,她也像失去了站立的力氣,臉色蒼白混身顫抖地癱軟在媒人及丫頭身上。

  她直直地盯著魯澤之,這個宛如溫潤月色的男人,穿著一身大紅囍服,猶如九天玄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她一直這樣愛戀著這個男人,她相信男人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為他力抗鎮南將軍府及自己的父兄。

  而如今,在樂家危急存亡之際,在他們的喜堂上,這個男人,一眼都沒望向她。

  「魯澤之……」樂明珠永遠忘不了他們初會那一日,她怎麼失禮地,拋下所有矜持地迎上這個男人,她的心跳如擂鼓,又像開了遍地鮮花,眼中所見都明媚了幾分。

  那些明亮的色彩,在此時此刻,全都,黯淡了。

  父兄依然對關山盡表示清白跟對大夏的忠心,關山盡垂著眼嘴邊似笑非笑,一句話都沒有回應。滿月看來像是無趣透了,打個哈欠拿起關山盡手邊的點心嚼。而魯澤之……魯澤之……樂明珠閉上眼,從眼尾落下的兩滴淚,在喜服上暈染開來。她接著喘了一口大氣,推開攙扶著自己的媒人及丫頭,扯下了鳳冠,在賓客的驚呼聲中,褪去大紅囍服,狠狠甩在地上,目不斜視地踏踩過,走到魯澤之身邊。

  「啪!」喜堂又陷入死寂,樂大德、樂崇樺及樂夫人的聲音都停了,滿月兩眼發光興致勃勃的瞅著她,就連關山盡也撩起眼皮睞去一眼,只是依然不動如山。

  接著又是一巴掌,這次魯澤之被打得嘴角流血,兩頰很快浮現明顯的五指印,他似乎沒能緩過神來,呀然無語地看著樂明珠,甚至都沒記得要閃開第三巴掌。

  啪一聲,他被打退了兩步。

  「我樂三瞎了眼才會把你這顆魚目當珍珠!從今往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我樂三就是出家當尼姑,也絕對不會再與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成婚!」樂明珠打得太用力,甚至都拐傷了自己的手腕,可她卻彷若未聞,撇開了魯澤之,走到關山盡面前,跪在父兄身後。

  不管父兄究竟做沒有做這件事,樂家的女兒都不能丟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點骨氣她還有!

  關山盡盯著她看了片刻,呵呵低笑出聲:「你倒是有骨氣,魯先生眼光也不算差了。罷了,都先起來吧。」樂家父子面面相覷,卻也不敢不起,樂大德趕忙扶著臉上被血染得有些淒慘的兒子起身,但也不敢這時候就道謝。他心裡不安,總覺得今日之事已然無法善了,關山盡不會就這麼放過樂家,證據也不是只有這些。

  「本將軍畢竟不是父母官,在刑律上只知皮毛,所以最後該怎麼審,全看方大人定奪。」關山盡笑語柔和,彷彿只是閒話家常。

  「學生定不辱命。」方大人起身,恭恭敬敬地拱手。

  樂家父子心下卻安定了些許。面對關山盡雷霆手段,他們打心底畏懼。可移到方大人手中,他們卻能鬆一口氣,私下還能運作一二。

  「是了,滿月你不是還有份大禮要送樂大公子嗎?」然而,關山盡怎麼可能真讓他們喘氣?他是戰場上殺出來的,又自幼生長在暗流湧動的京城世族之家,深知乘勝追擊的重要,他不過就是貓抓老鼠玩弄樂家一番罷了。

  「唉呀!瞧我這記性,險些就要忘了!樂大公子啊,咱們也是有點交情的,這份禮物您就別客氣了啊。」滿月一拍腦袋,笑嘻嘻地對樂大公子鞠躬打揖,一揮手就有兩個高頭大馬、身穿關家軍服飾的男子,壓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樂大公子原本神情還算自然,淒慘跟悲憤雖然有些矯情,但也還能唬住多數人。

  可在見到這個男子後,他再也維持不住表情,身子抖了抖竟差點摔倒,瞠大的雙眼幾乎要滾出眼眶。

  「這個人叫做廖春秋,京城來的,他主子嘛……嘿嘿,樂大公子心裡有數,他說了些頗有趣的故事,可讓大將軍聽得津津有味,好幾天都沒睡,只顧著聽故事呢。」滿月示意屬下抬起男子的臉,男子看來精神茫然,眼中滿是血絲,似乎再差一步就要徹底崩潰了。

  他一看到關山盡與滿月,便露出畏懼的神色,抖著雙唇嘶啞的近似發出:「我說、我都說了……」的呢喃。

  關山盡沒看他,倒是滿月從懷中摸出一張供詞,遞給了方大人,笑道:「方大人,所謂術業有專攻,咱一介軍痞不懂刑律,但問口供倒是有些小心得。放心,咱將軍從未冤枉過任何一人,也從未逼誰說出違逆本心的話,這都是他自願說出來的,也算是為您省點力氣。」

  「多謝大將軍,學生這就收下了。」方大人也不推拒,事實如何他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現在不過是與滿月在眾人面前演一場,權充交代罷了。

  樂大德與樂崇樺看著那張被方大人收進懷中的供詞,雙雙軟倒在地。

  他們心裡知道,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樂家,敗了。

  而這一切都是……樂明珠怨恨地瞪向魯澤之,恨不得對他抽筋扒皮,噬其血肉。

  安靜如雞的中賓客心中想的也是:大將軍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殊不知關山盡看著眾人瞭然的神色,滿意地用茶杯擋住唇邊的淺笑。

  他要的,就是這個。

  ——第二卷‧前塵往事總是坑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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