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The Swan》
白問霖在家裡裝了全面的監控。
但不知該說遺憾還是慶幸,接下來的半個月,狂犬病都沒有出現,而白問霖也因為工作原因,要去義大利一趟。
四月初,白問霖和德累斯頓國立交響樂團在古羅馬鬥獸場有一場演奏會,元霄在網上搜索到了相關資訊,看見德累斯頓四個字他就不淡定了——這是全世界最好的管弦樂團之一!指揮也是他所喜愛的!
元霄學業在身,沒辦法跟著他去。
白問霖要走半個月,元霄提前開始做準備,收拾了衣服和生活用品,收拾完了想到——白問霖應該在羅馬有房產,什麼都不需要帶。
「真的不和我去?」
「如果我現在放了暑假,肯定和你去了。」
出門時,白問霖穿好了鞋,站在門前摟過元霄,給了他一個吻頰禮,用一門聽不懂的語言說「我愛你」。
他離開後,元霄便埋頭工作——是個正經工作,隔壁系的系花要參加校園歌手大賽,想要一鳴驚人,不想隨大俗,想唱原創歌曲,奈何沒有那個技能。正好看見元霄發在論壇上的帖子,便聯繫了他。
元霄明碼標價:「一首曲五萬,版權在我。」
「這麼貴?量身定制?你不會坑我吧。」
「不滿意不收費,同理沒有我的授權你也不能唱。」
系花同意了,不滿意不收費、總比那些工作室做出來不滿意還不讓改好。她提出要求,說自己想要《小幸運》、《稻香》那樣的風格。
校園歌手大賽剛啟動,系花過了海選,進了十強。她嗓子還不錯,很適合唱甜甜的歌,元霄和她約定在四月上旬製作好編曲,以助她拿到冠軍。
白問霖走後沒幾天,元霄終於製作好了幾個不同版本的編曲,和系花約在學校教室,元霄告訴她:「這個不能錄音,你聽一聽,覺得合適我們就簽合同。」
系花點頭:「不錄。」
元霄用校內的鋼琴現場演奏,只彈唱了一半便停下,系花說:「哇,你唱的還不錯呀,歌名叫什麼?」
「沒想到,取了幾個隨便備用的,你也可以自己取。」元霄報出珍藏的曲名,「《聽晚風》、《梅子酒》、《XXX》……」
「……這名字不行啊同學,太隨便了吧……不過歌還行。」她露出猶豫之色,像在思考五萬塊值不值:「我回去再想想。」
元霄倒沒什麼,不喜歡就算了,也不是非得賣出去,權當練習作詞作曲,他經驗還很淺。
第三天,系花發來消息,問他八千賣不賣:「我諮詢過專業人士了,人家專業的說像你這樣的學生差不多就是這個價,五萬塊純屬宰客!我還挺喜歡你這個的,如果我火了,還可以帶你火一把。」元霄沒同意,祝她拿冠軍,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跟白問霖聊天的時候,還說起這件事,白問霖說:「是她沒有眼光,以後會後悔的。」
白問霖開的視頻,給元霄直播了在羅馬鬥獸場的彩排:「遊客很多,我們下午在排練廳練習,晚上來鬥獸場。」
元霄忽地在鏡頭角落瞥見了指揮,立刻叫出聲:「啊!」
「怎麼?」
「你後面站的是不是巴倫博伊姆?」元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太激動了。
「不是,你看錯了。」他壓根沒有回頭去確認,而是把螢幕對上夜空,「今晚有星星,月色很好。」
元霄湊近看螢幕,沒有看見星星:「我能在網上看見轉播嗎?」
「沒有轉播,」白問霖轉了個方向,確認拍不到指揮的的臉後,那藍色眼睛溫柔地注視著螢幕上戴著耳機的元霄,「錄製的版本我可以問主辦方要一份,明晚演出結束我就回家。」
元霄沒有在視頻裡看見羅馬的夜空,反而在白問霖眼睛裡看見了閃爍的星河。
關了視頻,白問霖調出家裡的視頻,看元霄的生活狀態,有廚師做飯,一日三餐規律,就是整日整日地泡在錄音室裡,沒完沒了地工作。元霄對這個行業,有非同一般的熱情,白問霖快進了一下,看見元霄在外面的鋼琴上自彈自唱一首不認識的歌曲,一邊唱還一邊改了兩句詞。白問霖知道了,這應該是他自己作詞作曲的音樂。
元霄平日是個臉皮薄的,但是一旦沒有人,他膽子就會大許多,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裡了。
對於流行樂,白問霖一向不能欣賞,更是從不會聽,結果排練的空檔,他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聽了很多遍,就好似認為那歌詞裡含蓄的愛意,是在對自己訴說一般。
儘管這邊失去了一份工作,但緊跟著,元霄便接到了袁皓導演的消息:「在不在?有個工作。」
元霄說在。袁皓直接進入正題:「導演是我朋友,劇呢是古裝劇,正缺配樂,歌詞寫好了,作曲部分也找了業內大拿,但不滿意,所以就想問問你。」
「不過你以前做過這種類型的音樂沒有?」
「正式的沒有,打鬧著玩的有不少。」中國風音樂他也接觸,學校老師指定類型,元霄在完成作業時,累積了不少的經驗。
袁皓過了幾分鐘,才發來一條:「發幾個給我吧,我轉給他。」
元霄發過去了,其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但還是感謝袁皓的好意——還想著給自己介紹工作。話說回來,能得到和袁皓合作的第一份工作,純屬運氣外加有白問霖相助,他能靠著這樣的方式走一次捷徑,一步登天,但不能次次都這樣。
袁皓這邊還沒得到回覆,轉頭,白問霖回國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了一位權威的精神科醫生。
他到了是深夜,沒有說具體的時間,因為怕元霄等。結果還沒進門,他就看見一樓大廳亮著的燈,以為是元霄一個人住怕,白問霖就打開即時監控,去看元霄睡的怎麼樣了。
一反常態地,臥室燈是關著的,元霄怕黑,不可能關燈睡覺。白問霖切換了監控器,很快找到了元霄。
他穿著睡衣短褲,蹲在錄音室裡,面前擺著一個裝滿水的老榆木盆,盆底覆滿石頭,正拿著一個小水杯在舀水,一個麥對著水盆,看起來在錄音。
白問霖進門時,元霄渾然不知,錄音室完全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元霄錄了一會兒,跑出去聽效果時,才發現白問霖人回來了。
兩人對視後,白問霖站起來:「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
「有點工作,有點新的想法所以試試。」但主要是為了等白問霖,雖然沒有告訴自己具體落地時間,但估摸著他登機的時間也能算出來,應該在半夜兩點過,元霄想著他回來,要給他留一盞燈光才行,索性沒有睡覺。當然,他不會這麼告訴白問霖的。
「那也不能這麼熬夜。」
「明早沒有課,」元霄說著走向廚房,「我煲了粥,吃夜宵嗎?」
配著花生米,各自喝了一碗粥,元霄昏昏欲睡,睡意上來了是怎麼也無法抵抗的,扒過白問霖的手,看了眼他的手錶,半晌道:「你這表,怎麼不走啊?壞了嗎?」
「半年前就不走了,來,我背你去睡覺。」白問霖微一躬身,就把元霄背了起來。背上樓去,放在床上。
幾秒後,元霄強打起精神,跑去洗漱,結果在浴缸裡睡著了,白問霖把他從水裡撈出來,沒有任何慾念地擦乾他水淋淋的身體,沒有給他穿睡衣,隨即抱著他睡覺。
如果讓他知道,狂犬病會在第二天醒來,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元霄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