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Gute Nacht》
每一次的暫時分別對白問霖而言都是煎熬,每當思念達到頂峰,他的慾望就會特別強烈。
元霄被他抱起時,視線被領帶遮住了大半,往下瞥,是白問霖上樓梯時起伏不定的胸膛,被修身的西裝布料包裹得緊緊的。白問霖走得很快,幾步上樓、踢開臥房門——瞬息,元霄就到了床上,拖鞋從腳上掉下去,白問霖欺身上來,重重地吻他。
元霄完全無法拒絕他,只能仰著頭接受,感覺嘴唇被含著吸吮,舌頭被挑逗,親得他腦子缺氧地麻木起來,大腦一片空白。
白問霖一親就有些忍不住了,許多天沒有親近,對他來說是活生生的煎熬。他和元霄講電話,單是聽見他的聲音,就有些難耐,偏偏只能把自己的滿腔慾火強忍下來。白問霖微微分開一些,鼻尖相抵,目光柔情似水:「我還沒洗澡,你嫌不嫌棄我髒?」
「不……」元霄當然聞到了他身上的那股煙草味道,接吻的時候尤為明顯,心道他居然在飛機上抽煙,太危險了,可那是他的飛機,誰也不能說什麼。
「你不討厭就好。」夏天,元霄在家裡穿的是最薄的短袖睡衣,白問霖捉住他的手,親了下他的手指,接著吻他的手背,從手背向上,落下一個個輕柔的吻,元霄看不太清楚,這種感覺使得他一隻耳朵的聽覺,變得更靈敏。白問霖的吻很輕,但聲音卻很大,弄得元霄渾身發軟地臉紅起來。
白問霖卷起他的衣服,元霄就渾身一抖,只因為他的手掌頗有技巧,這是打小在琴鍵上練就的工夫,元霄很喜歡他手指的模樣、形狀,因為看不清,腦海裡甚至能想像出他的手握著自己的模樣。
事情朝著始料未及的方向發展,元霄心跳得太快了,終於還是忍不住:「能不蒙眼睛嗎?」
白問霖正在給他脫襪子,聞言挑眉:「怎麼?」
「我……我有點怕。」
「不蒙著就不怕了?」白問霖輕笑一聲,他人在床尾,整個壓上來,重量讓元霄難以喘息,白問霖抓著他的手,十指相扣著,低聲說:「元霄,我年紀大了,什麼都可以為你忍,這方面不行。」
元霄一聽他說「年紀大了」,就異常地覺得難受,時光永遠無法倒流。
白問霖看見他有些悲慟的模樣,只好落下一吻在他耳旁:「別這樣,雖然上了年紀,可體力比年輕人好。」
元霄:「……」
白問霖:「我輕輕的好嗎?不會疼的。」
元霄:「好……」
白問霖細緻又溫柔,一點一點地試探。元霄沒忍住,偷偷把領帶往上挪了一寸,正好和白問霖目光對上,白問霖:「你在偷看?」
元霄慌忙閉眼:「我沒有!」
白問霖按著他的腰,低下頭去,元霄面紅耳赤地閉上了眼,堅決不再偷看。
早晨起來,元霄睜眼,入目就是一張放大的英俊臉龐,白問霖湊得很近地去看他,這副模樣,一度讓元霄覺得是阿爾,但很快,他就從對方的目光中,分辨出他是誰來。
白問霖:「還疼嗎?我抱你起來?」
「唔……」元霄感覺了一下,聲音啞了,「好像不太疼。」
說實話,比元霄想像中的要好一些,沒有那麼疼,或許是出於對白問霖的愛,他盡量地從思維上,把疼痛轉換為另一種感覺。
白問霖:「真的?你聲音啞了。」
元霄一愣,想到昨晚上白問霖一直問自己什麼感覺,還讓他叫,讓他叫自己的名字。他失控了,喊得有些大聲。
元霄一張臉瞬間紅透,一下坐起,下地走了兩步,說:「真的沒事。」
不過,那種感覺還殘留在他的腦海裡,只要一想到,心底就跟螞蟻在爬似的。
白問霖就看著他像個沒事人一樣進了浴室沖澡,很不可思議,元霄怎麼沒什麼反應?他都做好了元霄撒嬌說疼、起不來的準備的,沒想到他淡定地就自己起來了。
他推開浴室門進去,淋浴房玻璃上佈滿水珠,元霄一邊沖澡,一邊漱口,白問霖脫了衣服邁進去,從身後抱他。
元霄嘴裡含著牙膏沫子,含糊不清地說:「我在漱口。」
水流沖刷下,白問霖低頭咬他的肩膀:「你一點不疼?」
元霄不小心把牙膏沫吞了一些,無奈地承認道:「好吧,有一點。」
「一點?」白問霖繼續咬他的肩膀,把水關小了一些,夏天的身體是燥熱的,兩個男人在一起,溫度自然是居高不下的,火熱的氣息在不大的淋浴房裡彌漫。昨天夜裡,元霄喊著說不要了,白問霖就停了下來,原本他很有興致,還可以做一晚上,但因為元霄的反應才中止。現在想來,真不應該放過他。
結束後,元霄徹底沒了力氣,鑽進錄音室裡,但只要一坐下就覺得不舒服,只好回到房間,趴在床上,有些猶豫地打開手機。
已經風平浪靜了。
一晚上過去,形式已經扭轉。元霄沒有當網紅的打算,他只想好好做音樂,也沒有去回覆任何人。
不過,這一下,他的知名度卻大大地提高了,很多音樂人都是低調從事,他們成名的唯一機會,就是作品。
然而作品火了,大眾還是不認識你,不過作品要是火了,工作自然就不愁了。
柯勤打電話來找他商量:「昨天給你打電話你關機,嚇死我了。」
元霄也很誠實:「我看見那麼多人罵我,很怕,就關機了。」
「你做的是對的,不過,你是怎麼讓周狗道歉的?你拿到他的把柄了?」
元霄乾笑兩聲:「其實我也不知道……」
「你一定要以誹謗罪起訴他!」柯勤很鄭重,「還有那個……那個厲瑤。」
「一定。」
柯勤:「節目組下面很多在罵她,沒想到她戲那麼多,居然還敢哭自己年紀小不懂事,被男人騙。觀眾說要是她還留在節目裡,就棄節目。我覺得下一期她就會被淘汰掉,當然也有可能為了話題度,而選擇留她站到底……她還小,你一定不要放過她!!一起告上法庭。」
元霄都應了:「我馬上找律師。」
「我的劇,劇本寫好了,演員也找好了,不過他們檔期錯不開,十一月才開拍,到時候你過來參加個開機儀式,我都跟導演說了,錄音我找我哥們。」
「柯勤,謝謝你了。」
「別介,多大事兒。」柯勤說,「你現在名氣慢慢打出來,你是做獨立音樂人,還是做個工作室?請幾個人來幫你吧,不然以後工作太多,你也忙不過來。」
「工作太多,我就量力而行,不過工作室,也可以做……」
柯勤說:「周毅修臭了,他手底下三十多個員工,現在都沒了工作。不過他們之中有一些陽奉陰違的,我特別看不起,有幾個倒還不錯。」
「我會考慮的……」
「馬上把姓周的告倒,拿著索賠就去開個公司,再想個名字……」
元霄覺得這主意不錯,正想說些什麼,忽然感覺腳心一癢,他「哎呀」一聲,迅速收腿,但白問霖正抓著他的腳腕,元霄回頭去看,白問霖就沖他笑,湛藍色的雙眼一彎,深情的笑意很觸動人。
柯勤聽見他叫:「??怎麼了?」
「沒怎麼,我家……貓。」
「你也是鏟屎官了?什麼時候養的?啥品種?」
元霄不養這些,有些搞不懂,就說:「樓底下撿的,也不知道什麼品種。」
「打過針沒有?什麼色的?有花沒?拍個照我看看,幫你看下是什麼品種的。」
元霄硬著頭皮說:「黑貓,送去打過疫苗了,很健康的……你幹什麼?!」
柯勤:「???」
元霄趕緊道:「沒說你,我在教訓貓,他黏人。」他一下翻身,用膝蓋把伏在他背上的、長著一對藍寶石眼眸的大型黑貓頂開,用口型示意:「我講電話呢!」
柯勤哈哈道:「貓就這樣,黏人的也挺好,我家的就不行,半天見不到貓影子。你那公的母的?」
「呃,公……」
「公貓?太黏你的話,得去做個絕育,不然會發情,發情就麻煩了……」
元霄瞄了白問霖一眼,他似乎聽見了什麼,一張臉黑到了底,元霄汗都下來了,在白問霖的陰沉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嗯……你把地址發給我,我去這家醫院給貓做……」絕育二字還沒說出來,白問霖就把他的電話拿起,掛了,一雙貓眼虎視眈眈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