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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明之罪》第62章
第62章

  戰鬥機已經恢復原本的形態,櫻桃紅也褪成了鐵灰,在建築群中低空飛行,後方追著幾輛警用摩托,Lucy在屏幕上提示,數量是16,最近的距離不過二百米。四周已然警鈴大作,青紅相間的指示燈混著霓虹,被夾雜黑雪的大雨沖得光怪陸離。

  制動桿被陸汀扳到極限,飛船擦著邊,繞過又一棟鐘樓形商廈。仿佛能看見機翼在水泥上刮出的火星,看準了刁鉆角度,陸汀要賭一把——這是Aldebaran-b能轉的最急的彎了,倘若那些摩托硬追,憑他的經驗來看,它們會被離心力甩出去砸上隔壁的大樓。

  隨後,果然,幾聲巨響穿過粘稠雨聲,陸汀在後視鏡裏看到被撞出豁口的樓面,還有接連爆炸的幾團火光。

  陸汀暗自松了口氣,勻出工夫叫道:“他怎麽樣了!”

  舒銳煩躁道:“還在昏迷,您開這麽猛就算醒了也得昏回去。”

  “不好意思,”陸汀給後艙開了富氧模式,好讓環境多少友好一點,“技術有限,要想活命待會兒只能更猛!”

  這不是誇張,甩掉了幾輛摩托,馬上又有新的沖上來,直升機、Y型飛車、與Aldebaran-b形制類似的戰鬥型飛行器……追逐也不再是僅限於身後,四平八穩顯然是行不通的。陸汀在肩頭揩掉迷眼的汗,清晰地看到,包圍正在形成,兩側高樓的空隙被遠光燈填滿,刺目地照進他的飛船,激光柱和輕型炮在四圍亂射一氣,逼得他不得不隨時調整飛行高度。地圖顯示前方也有幾架輕型飛車正在往回沖,恐怕是準備來個包抄

  陸汀瞇了瞇眼睛。他的那群前同事終於行動起來了——

  還真是效率低下。

  無論如何,他離海岸線只剩不到五十公裏了。

  他要去海岸,要找到海。此時身處明月城附近,不比特區路寬道直,而Aldebaran-b體積太大,只能在主幹道和少部分街巷行動,因此在城市中很難占到優勢。沒完沒了的你追我趕當然不是辦法,陸汀明白,時間任其拖延下去,先死的必然是自己,況且剛才的幾個高難度轉向已經難以避免地擦壞了幾面墻,撞翻了幾戶人家的招牌和陽臺,要是再靠近地面一點弄傷行人都不是不可能,更有子彈追著他掃,掃壞的都是別人的東西,他要是接著在私人財產上橫沖直撞,那和居民區裏隨意開火的警隊又有什麽區別?

  能去的地方本就不多,陸汀目前能想到的,只有大海。這種天氣的海霧是很濃的,只要沖過去了,再把背景反射面板打開,把反雷達啟動,那他們就能做到真正的隱身。倒不是非要回去找畢宿五,隨便在海面漂上一會兒就足夠休養生息了。

  視線中出現那三架準備反向包抄的灰熊戰鬥機時,陸汀大喊了聲“小心”,發了兩梭磷彈出去,隨即在眼睛被刺傷之前,把航線拔高。上方那條窄縫被兩棟高廈夾著,Lucy測得間距不過5.8米,而他的Aldebaran-b頭部厚度已經達到5.4,最薄的腰部也有3.7米左右,他必須把飛行角度拔到基本垂直,才能在其中通行。成功了。飛船沒有一處顯示碰撞剮蹭,而笨重的灰熊是絕對擠不進來的,至於那些稍小一點的飛行器,更是做不到垂直爬升,這也就意味著,大約二百層的建築,在他爬到頂前的這十幾秒,都可以暫時保證他的安全。

  陸汀扶住駕駛座,回頭看了一眼。後艙的雜物摔得亂七八糟,他的保險箱都哐當摔倒了艙尾的角落,舒銳跟何振聲被慣性帶得躺倒在側壁上,好在鄧莫遲身上綁了安全帶,還安安穩穩地待在座位裏面。

  “他的狀態很不穩定,”舒銳費勁爬到鄧莫遲身側,“你有沒有註意到,頂燈動不動會閃,玻璃也在用一種超細頻次在震動。”

  陸汀當然註意到了,他面前的擋風玻璃就像被泡進了超聲波清潔機的水槽裏,納米材質沾不上雨,但總會有水珠暫時落在上面,立刻被震成肉眼難見的極小水珠,好像一片霧。還有儀表盤和電信號偶爾失序的那一兩秒、手握操作桿時骨骼的微麻,他也察覺得清清楚楚。這些當然都是反常的,但陸汀沒有說話。挑了個空檔,他鉆出樓縫,又換了條窄路擺正機身,繼續朝向大海。

  目前還沒有人追上來。

  “他身上有第零元素吧,”舒銳在何振聲幫忙打開的藥箱中翻找,“陸汀你跟我說實話,不然現在我們都得死!”

  “有,你要幹什麽?”陸汀繼續提速。

  “平時他可以控制,但現在不行,身體是昏迷的,可大腦不是,情緒起伏很大。目前我們的研究表明,這種概念物質……姑且說是元素吧,在紊亂是會釋放某種能量粒子,與外界形成分子甚至原子尺度上的共振,產生的能量未知,無限制,不可控。簡單來說就是,他的波動再大一點——”

  “就會把我們都振碎?”何振聲道。

  “也許吧,研究還不夠深入,”舒銳按下鄧莫遲的後頸,扯開衣領,直接把手中的針劑推入脊椎,“反正我看玻璃是快要碎了。”

  “我靠!”陸汀差點把自己的安全帶扯下來,他想跑回後艙去,“你拿的是什麽?”

  “鎮靜劑,”舒銳白了他一眼,“西裝都汗透了,鎮靜一下他自己也好受。”

  陸汀吞了吞口水,舒銳說的沒有錯,是他反應過度了。可就算再心如亂麻,他也必須專心駕駛——至少表面上要專心,如果這都保持不住了,那他離把飛船開進陰溝裏也不遠了。迅速掠過這片街區,陸汀因為前方的一條十字路口驟然緊張起來,但當他路過,方才四面夾擊的情況仍然沒有出現。

  後視鏡裏只有幾輛小摩托,冒著大雨被越推越遠,Lucy也檢測不到附近的重型機械。難道真的甩掉了?幾個急轉彎幾個直升直降又過了幾道窄縫,就甩掉了?

  不過太久沒這麽玩命地開過飛船,Aldebaran-b就像是不適應戰鬥模式,納米核發動機已經過熱了,陸汀也累得有些脫水。他設置好路線和修復模式,把駕駛位交給何振聲,拿了瓶水回到後艙。

  鄧莫遲仍是雙目緊閉,漆黑的眉頭倒是舒展了不少,摸一摸額頭,那些冷汗也幹得差不多。陸汀聽著他平和的呼吸,心中安定了幾分,擰開瓶蓋,把瓶口抵上鄧莫遲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傾斜瓶體。

  手臂肌肉緊繃,不如平時聽使喚,陸汀眼看著水漏出去不少,蜿蜒流進鄧莫遲的領口,卻沒多少被他喝了進去。

  “餵,你自己也記得喝點啊,”舒銳剛把陸汀的保險箱抱回原位,斜斜地瞥著他,說,“我看你臉色煞白四肢無力的,以前在警校開戰鬥機也這樣?”

  “得了吧,我就是這兩天睡得太少,也太緊張。”陸汀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我觀察了一下,上次劫獄也是,這次下地也是,你體能明顯不如以前,是和你家這位有關的你就虛了,還是說……”舒銳的聲音低了下來,“那支針,我說過對身體傷害很大,你沒忘吧。”

  “您別想象過度啊,我好歹二十不到至於那麽脆嗎?主要是以前沒有這麽累過,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陸汀擺了擺手,“麻煩回避一下。”

  “你幹嘛?”

  “我喝水。”最後一個字被陸汀悶進瓶口裏。

  舒銳十分配合地背過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在大約五分鐘後才抱著一堆零碎回來。果然,他看到鄧莫遲恢復紅潤的嘴唇,以及陸汀紅潤得不太正常的臉。

  我的天哪,舒銳看著雙手插褲兜裝沒事人的發小,心想,如果昏在這兒的是何振聲,自己能那麽餵水嗎?

  估計不行。畢竟還沒接過吻,如果第一次就是那種類似於偷親的不去直視對方情狀,他覺得自己未免有些可笑可悲。

  “我說真的,你不準備跟他說嗎?”舒銳冷眼看著鄧莫遲過分平靜的睡顏,“我就是覺得很奇怪,這明明是你們兩個人的事。”

  “就是我們兩個的事,”陸汀道,“現在不是操心這個的時候。”

  舒銳看出他的意思,是在讓自己別多管閑事,“陸汀,”他煩了,“你不操心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的身體,你操心什麽?”

  陸汀楞了楞,好像突然疼了一下,他有些呆呆地指向窗外,“比如現在,天下大亂。”

  “是的,是的,天下大亂,社交網絡已經炸開了,大街上也是,世界各地的其余十七個接收塔,都有網民自發組織要去探查曝光,”Lucy及時播報道,“政府目前沒有屏蔽信息,只是派出大量警力上街維穩,給出公告,明天的發射暫時擱置,三天後舉行發布會和記者會。”

  擱置了,還是暫時,這是準備在會議上“澄清”?陸汀想不通還有什麽好辯白的。

  如今回憶那個會在他練鋼琴時拿戒尺打他,也會在聚會上推開杯盞,悄悄給他抓糖果吃的父親,腦海中的輪廓也十分模糊了,就像一個設備出了故障的投影,每個成像點放大來看,都是“殺人犯”這三個字。

  “事已至此,也沒什麽,本來就是人人都有知情權,”舒銳揉了揉太陽穴,“我們做的只是把權利還給他們。也是制止明天新的九萬多人上去送死的最直接的方法。”

  “我是在想,這其實不是鄧莫遲自己的打算和想法,”陸汀垂下眼睫,握緊那只搭在椅把上的手,“我怕他醒過來之後難受。”

  “什麽意思?”

  陸汀正為如何回答而發愁,眼看著舒銳還要追問,卻聽何振聲突然開口:“攔路的來了。”

  “不是快到海邊了嗎!”陸汀跑回駕駛艙,光屏上赫然出現了一排代表敵方的紅點,是流動包圍的隊形,具體裝備情況Lucy還在掃描。

  “就是守在海邊,”何振聲倒是淡定,檢查起本船的武裝剩余,各種武器基本都是滿的,能夠隨時調用,這讓他嘴角甚至又浮現笑意,“要抓咱們的人很懂啊。”

  陸汀的心卻涼了半截,隨著一架架重型戰鬥機的具體數據出現在眼前,他心中硬碰硬闖過海岸線的希望就被一點點磨損。能夠調用這麽多裝備,又能這麽準確地猜出他的逃亡方向,陸汀甚至開始懷疑,這都是父親的親自授意。

  那他會不會猜出畢宿五也停在遠海,會派人去搜嗎?這次Lucy還能隱藏住嗎?Aldebaran-b雖然能在大洋表面漂上一陣,但總要回到母艦進行補給。

  陸汀不準備再往下琢磨。

  總不能因為未知風險而把自己困在原地。

  “你以前玩過戰鬥機嗎?”他問何振聲。

  “上學的時候你大哥被我按在地上摩擦。”何振聲笑道,“只要不出大氣,隨便這麽玩。”

  “好。”陸汀定睛望著不遠處,模糊光點已經一字排開,海岸線就在前面不到兩千米處,他放慢航速,又道:“我這種飛船,準備爬升的時候尾部的火會變成紅色,先騙過去,在他們準備擡高開火角度的時候,突然俯沖,這條海岸線是斷崖,直接沖到海裏,不存在擱淺的問題,這艘船水下性能雖然比不過潛艇,但足夠在海面下八十米以內快速前進半小時,”他頓了頓,“你覺得可行嗎?”

  “可以試試。”

  “從爬升準備轉變成90度俯沖,時間保證在兩秒以內,控制難度很大,我需要你在副駕幫我,”陸汀迅速在觸屏上調整各項參數,眼睛睜得更圓了,好像他目眥欲裂面對的,是兇獸也是仇敵,“我控制上下角度,你控制左右,同時註意風速。風險仍然有,真不行了就是我們四個一起死。”

  “沒問題。”何振聲舒展了一下筋骨,在副駕駛上坐好。

  “沒必要這樣。”舒銳也從後艙走了過來。

  “你快點回去坐下,系安全帶,”陸汀緊握拉桿,已經在手心攥出了痛感,“正面交鋒還有二十多秒。”

  舒銳卻沒搭理他,“陸伯伯,您好。”他竟然這樣說。

  陸汀不可置信地在反光鏡中看到,舒銳把手環舉在面前,通話對面板上釘釘的,也正是他的父親。

  “是陸汀讓我聯系您的,他就在我旁邊,正準備減速了,”舒銳在鏡中使著眼色,還是那種不冷不熱的語氣,“嗯,他不準備硬沖。”

  距防線只剩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陸汀停了下來。

  舒銳的神情稍稍放松了,“好的,讓他自己說吧。”

  陸汀看著那只遞到自己面前的手環,有些明白舒銳的意思,十幾年的朋友了,對方擠眉弄眼幾下,自己心裏就會多上點數。

  “老三,你還好嗎?”父親略顯蒼老的聲線傳入耳畔。

  “如您所見,我不但活著,還順風順水。”陸汀把自己想成一個綁匪,硬邦邦地說,“就是現在遇上了麻煩。還請您幫個忙,五分鐘內把武裝撤開,退到二十公裏之外。”

  “否則你就撕票嗎?把你最好的朋友一槍崩死。”陸秉異笑。

  “確切地說,他好像準備把我直接掐死,已經握在我的喉嚨上了,”舒銳沙啞地說道,“陸伯伯,給您打電話實屬被迫,因為我的一條命耽誤重刑犯的抓捕,的確不合算。我不放心的也只是SHOOPP而已,因為以前跟董事會簽過協議,我持有的51%的股份會在我確認死亡後自動捐給幾家慈善機構,SHOOPP也會自動停止主要業務,各分公司解散,”他艱難地長呼了口氣,聲音也帶了隱隱的抖,“管公司太早,當時是害怕被害死,才做了這種傻事,又做公證又媒體宣傳,鬧得沸沸揚揚。現在協議還沒到期,如果我死了,SHOOPP就廢了,我擔心在這種節骨眼上無法給政府提供相應的財力和技術支持。”

  “哈哈。我當然知道你不想死。”

  “如果我死後SHOOPP股份情況保持原狀,繼續支持政府,會不會面臨第二次失信呢?”舒銳繼續自顧自地說。

  陸汀起身,“哢嚓”掰了一下自己的手骨,冷冷道:“聽到了嗎?這是頸椎,再掰就能斷,我不是不會殺他。”

  “你想要什麽?”陸秉異問。

  “我說過,給我讓地兒,別擋路。”

  “可以。我的條件是把小銳放了,”陸秉異似笑非笑,“我不能讓小鬼訛我第二次啊。”

  “當然。”陸汀想了想,說。

  對面靜了一會兒,隨後就掛斷了電話。大約兩分鐘後,海岸線上的燈串分散開來,又過了幾分鐘,Lucy報告,它們已經撤退到二十公裏以外,並且還在遠離,沒有回頭的跡象。

  只有一架直升機落上了陡崖邊緣。

  “到邊上就把我放下吧,”舒銳站在腹艙出口前,“那是等我的。”

  “真的要走了?”自由的海就在面前,陸汀竟不想走完這剩下的五十米,“那種玩意兒,我們直接越過去它也沒辦法。”

  “剛才看你配合那麽默契,還以為你懂了,我只有回到SHOOPP才能做我該做的事,怎麽說來著,裏應外合,”舒銳撩起薄眼皮,笑笑地看著他,“在這兒跟著你們,我最多打個針再包紮一下,你們自己也能弄好。我最大的作用已經發揮完啦。”

  “我總覺得我爸已經知道我們剛才,是在演戲了,我們演那一出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因為他之前不清楚SHOOPP的股份情況,所以才吃了啞巴虧,”陸汀皺著眉頭,“我怕你一回去他就對你不利。”

  “你以前難道覺得他不知道嗎?我能在自己家被綁走,總統先生就已經明白我站在哪一邊了,但他還是不能讓我死,從小到大盼我死的太多了,誰成功了?”舒銳哈哈大笑,“你說得對,我們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Aldebaran-b懸浮在直升機上空,腹艙的圓形出口徐徐打開,垂出一條裝了攀登條的繩子。

  舒銳把安全扣在腿和腰上綁好,沒有立刻跳下去,擡眼看著何振聲。

  “你很聰明。”何振聲起身,來到他跟前。

  “你綁我的時候一定不是這麽想的,”舒銳笑瞇瞇的,“沒想到我的聰明還能這麽用。”

  “保重。”何振聲兩手空空地垂在身側。

  舒銳張了張嘴,忽然用力抱住了他,甚至在他唇邊親了一口,這是一個吻,輕得像假的,但也是真的第一次。

  親完之後,舒銳就像把自己嚇傻了,還是沒什麽話在嘴邊。

  “拜拜,別太拼了註意身體。”這句話是對陸汀說的。

  隨後舒銳只身跳了下去,海風吹得很急,雨也在落,他寬大的白色衣裳就像面旗幟。

  SHOOPP新概念時裝。陸汀想。

  之後深入遠海的路算得上順利,除去方向大小都不確定的大風之外,沒什麽可擔心的。陸汀與何振聲也陷入莫名的沈默,風暴停歇後,Aldebaran-b加到80%的高速,由Lucy接管,兩人就在後艙默默喝水,一起盯著那個始終靜坐的人。有種流浪的錯覺,他們確實也都疲憊萬分,沒有力氣去商討接下來的方向,沒精神再去顧慮任何,回看剛剛幹成的“大事”,只想等這人醒來,給點意見。

  大約淩晨一點十分,鄧莫遲醒了,普通劑量的鎮靜劑的確對他作用有限。睜眼的剎那,他的目光撞在陸汀臉上,又馬上挪向何振聲。

  那是戒備、陌生的目光,不帶一絲一毫遮掩。

  “嘿,又把我給忘了?”何振聲拍了下大腿,“合著您是燒一次忘一次啊!”

  “想起來了,你姓何。”鄧莫遲沒再多說,目光再次落回陸汀臉上,也不說話,隱形眼鏡還在,眸子黑漆漆的,內眼角還蓄著紅血絲,專心到無辜的地步,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瞧。

  陸汀險些腿軟,他真想就地跪下,抱著鄧莫遲的腿開始嚎啕大哭,邊哭邊說你是要我的命嗎,他要在鄧莫遲說“我想不起來”之前把他的話都堵回去,這想法當然是徒勞的,他聽見鄧莫遲又開了口,這語氣中甚至帶了欣喜,不甚明顯,但確實存在:“陸汀,這次我沒有忘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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