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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老男人是親爹[穿書]》第7章
第7章 07

  在醫院裡人來人往的走廊裡,蘇時樂無聲的抽噎著,豆大的淚水不停往下淌,哭得本來紅腫的臉,更加水潤,像掛著露水的紅蘋果,誘人得想讓人咬一口。

  蘇時樂內心很崩潰。

  從進入醫院,被消毒水的味道包圍,他的頭就開始隱隱作痛,原身又有低血糖的毛病,被抽了七管血後,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只感覺渾身都疼。

  頭疼,額頭疼,手臂也疼……他這是為顏值必須付出的代價嗎?

  這具身體,特別怕疼,淚腺又發達,生理眼淚根本不受他控制。

  令蘇時樂很苦惱。

  他一個成年男性,上輩子是爬牆上樹的好手,為了賺錢,搬磚扛貨都做過,如今,居然為芝麻粒大小的傷口疼得哭,眼淚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湧出來了,憋都憋不回去的那種。

  景旭陽束手無策的站在一旁,像只忠誠的騎士守在蘇時樂身邊,卻不敢伸手觸碰。

  他從小生活在紀律森嚴的大院,長輩多嚴厲,在他所受的教育裡,男子漢流血流汗不流淚。

  連家裡五歲的小侄子都不會哭鼻子了。

  而眼前的蘇時樂就像個易碎的瓷娃娃,低聲啜泣,時不時用胳膊抹淚,臉上的淚,胳膊上的血跡,都在無聲譴責他的“罪過”。

  杵在原地的景旭陽,僵硬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如何擺放了。

  蘇時樂哭得直打飽嗝,抬頭又看見景旭擰著眉頭,一臉苦大仇深的瞪著他。

  淚止住了,蘇時樂的脾氣上來了。

  “瞪什麼瞪?”

  “你們員警就可以撞了人不道歉?”

  “還是員警就可以把人當拖布,拽著走嗎?”

  “你以為醫院是你家開的?力氣大就為所欲為嗎?”

  ……

  兩人站得很近,景旭陽看著那張殷紅小嘴開開合合,像突擊的衝鋒槍,喋喋不休,損人的話都不帶重複的。

  他本就不善言辭,又理虧,直接被口齒伶俐的蘇時樂懟得啞口無言。

  等蘇時樂罵累了,停下來喘口氣。

  景旭陽再次道歉,“對不起。”

  蘇時樂氣樂了,這人情商是負數嗎?

  像個複讀機,一遍遍重複“對不起”,偏偏道歉時,語氣聽不出任何愧疚,臉上也是面無表情。

  他倒情願景旭陽撞了人就別,別像個木頭疙瘩似的站在他面前,添堵。

  蘇時樂哭累了,一屁股坐在醫院走廊裡的公共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說話時還帶著濃重的鼻音,挑釁道,“你以為,你是員警,道歉就有用啊?”

  景旭陽手裡的檔案袋都快被他捏碎了,他從未遇見這麼難纏的人。

  賊能折騰,偏偏這次是他撞傷了人,只能忍著 ,讓著。

  蘇時樂在男人的沉默中,怒火燒得更盛,語氣更加咄咄逼人,“啞巴嗎?公正無私的員警叔叔,您說話啊。”

  景旭陽能說啥?

  醞釀許久,才一本正經的解釋一句,“我不是員警。”

  蘇時樂的怒氣,像被針紮了的氣球,一下子癟了。

  他曾有過懷疑……

  蘇時樂歪著頭,再次打量身旁連坐姿都很正派的男人,不像他這樣懶洋洋靠著椅背,景旭陽坐得端正,脊背挺直,雙手規矩的搭在膝蓋上,仿佛是在出席某種嚴肅的工作會議。

  身上的衣服倒是比上次更休閒一些,卡其色粗毛呢大衣搭配深褐色西褲,乾淨而俐落。

  哪怕被他故意刁難,仍是一張冰山臉,仿佛生來是面癱,臉上少有情緒變化。

  面對蘇時樂的質疑,景旭陽的解釋言簡意賅,“我那天是去警察局找戰友,順手幫忙。”

  蘇時樂聯想到之前種種跡象,試探的問,“你是——軍人?”

  這話一出口,景旭陽周身氣勢有了微妙的變化,整個人陷入帶著絕望意味的沉思,一動不動的沉默著。

  久到蘇時樂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

  景旭陽的薄唇動了一下,語氣冰冷的說,“我退役了。”

  退役軍人?

  蘇時樂輕輕喃呐,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景旭陽身上仿佛藏著偌大的謎團。

  偏偏他怎麼也想不起,小說裡是否有這麼一位人物,何時出場又落得什麼結局。

  通通想不起來,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你不是員警,也敢扣人手銬,可真勇敢……”

   蘇時樂在心底又偷偷補一句: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

  扣誰不好?現場那麼多人,不知如何選中了豪門老男人……

  這麼往死裡得罪蘇鈺,若是員警還好,職責所在。

  豪門老男人就算要秋後算帳,也不能過火,再有錢,也不能明目張膽跟國家機關對著幹。

  可景旭陽,沒有那身警服,一個退役軍人,瞎湊什麼熱鬧?

  景旭陽被蘇時樂譴責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

  硬邦邦的擠出幾個字為自己辯護,“其餘人制不住他。”

  行唄,你皮糙肉厚,那麼能打,應該也很扛揍吧。

  本來想給人提個醒的蘇時樂,徹底歇了這個念頭。

  **

  蘇時樂的驗血報告,是景旭陽去拿的,醫生看過後,讓人先吊水消腫,再查過敏原。

  景旭陽拿藥後,主動提出帶頭疼的蘇時樂去做腦震盪檢查。

  蘇時樂抱著頭,嘴巴發出小豬一般的哼哼唧唧聲,屁股卻不肯挪地方。

  小說裡的替身受,是有主角光環的。

  膚白貌美,天生的上帝寵兒。風吹日曬沒少做農家活,皮膚還白嫩如剛剝出來的雞蛋,天生麗質。

  人設很嬌弱,身體也不太好,否則也沒那麼容易被渣攻折磨得掛了。

  可再脆弱,又不是只剩一口氣的紙片人,哪裡那麼容易撞出腦震盪?

  景旭陽是有一身他豔羨的腱子肉,硬邦邦的,撞上去挺疼,可也不至於。

  蘇時樂雖然額頭腫得厲害,那是皮膚本身就因過敏有炎症,又好巧不巧撞在景旭陽衣服上的金屬扣上,添了一道三四釐米長的擦痕,割得深的地方有流血,看著有些嚇人。

  最初的鈍痛忍過去了,現在傷口已經被護士消毒殺菌上了藥,早麻木沒知覺了。

  真正難捱的是他的緊張性偏頭痛。

  整個頭骨仿佛被鐵錘敲過,一波又一波抽痛,心理誘因的神經痛,疼得厲害,但不暈不想吐。

  跟腦震盪一點都不沾邊,只要離開醫院會自然痊癒。

  頭疼的緣由,蘇時樂無法對景旭陽解釋,只能耍賴皮,不肯挪一步。

  景旭陽話不多,人卻很固執,兩人誰也不肯退讓,僵持不下。

  最後還是蘇時樂受不了死寂的的沉默,又不願意認輸,眼追一轉,冒出個鬼主意。

  “放射科離得好遠,我頭疼走不了 ——要去檢查,你得背我。”

  說完,蘇時樂挑釁的看著景旭陽,這個男人,從見到第一面,骨子裡就透著高傲,怎麼可能同意?

  景旭陽看著眼前比他矮了半個頭的蘇時樂,小身板單薄得很,這點分量,他一隻手就能舉起來。

  可有先前的教訓,他不敢碰蘇時樂一下,生怕“瓷娃娃”哪裡再捏壞了。

  乾脆俐落的俯身,弓著腰,半蹲在蘇時樂面前,“上來。”

  啊——?

   蘇時樂驚訝得嘴巴裡能塞下一枚鴨蛋了。

  一時找不到藉口拒絕,他乾脆眼睛一閉,整個人像只大青蛙,往景旭陽背上一撲,雙手扒住男人渾然有力的肩膀,兩腿懸空,有些不安的踢了幾下,就被男人滾燙的大手攥住,動彈不得。

  負重一百多斤,景旭陽臉不紅心跳不加速,大步流星往放射科走去。

  蘇時樂一個孤兒,還是第一次被人背,內心不禁有些亢奮,趴在景旭陽的背上,時不時扭扭腰,動動腿,摸摸男人的肱頭肌,還偷偷掐了一把景旭陽的後腰。

  景旭陽不堪騷擾,騰出一隻手,捉住蘇時樂搗亂的雙手,強行綁到他身後。

  沒容他松一口氣,景旭陽耳畔又傳來一陣酥麻,蘇時樂又把頭擱在他頸窩,還蹭了蹭。

  兩人距離近得,他能聽見少年清淺的呼吸聲,鼻尖能嗅到一股好聞的洗髮水味道。

  景旭陽不動聲色的用手擋開蘇景陽的頭,昔日裡冰冷的語氣不經意沾染兩分寵溺。

  “別鬧了,摔下去我可不管你了。”

  被“綁”得渾身動彈不得的蘇時樂,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景旭陽的耳廓,研究他是耙耳朵還是硬耳朵?

  景旭陽突然說話,嚇他一跳,往手閃了一下愛要,整個人還真的差點掉下去。

  烏鴉嘴!蘇時樂氣得磨牙。

  在摔下去前,手臂牢牢抱住景旭陽的脖頸,雙腿夾住男人精壯的腰,向下一蹬,整個人像爬樹的小猴子,又往上竄了一大截,嘴裡還囂張的喊著,“駕!駕!”

  景旭陽底盤再穩,也禁不住少年如此折騰。

  身形踉蹌,眼疾手快扶著牆才穩住,還遭到蘇時樂無情的嘲笑。

  語氣裡帶著少年的驕傲,“我才不會掉下去呢!”

  “倒是你,可別不行哦——”

  少年拖長的尾音,像毛茸茸的貓爪,撓得景旭陽心裡發癢。

  景旭陽深吸一口氣,手臂悄悄上滑,勒緊蘇時樂扭來扭去的翹臀,裝作什麼都發生,繼續大步先前走。

  只是微紅的耳尖透露了他的內心,不像臉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蘇時樂皮了這麼一下,也累了,懶洋洋的趴在男人的右肩上,感受肌膚相處傳來的溫熱,腦海裡莫名想起朱自清老先生的《背影》。

  他一個孤兒,從來不知道,父親的背原來如此溫暖,皮膚的暖意,滲透五臟六腑,暖到心裡。

  短短一段路,兩人鬥個不停,但落在經過的路人眼裡,卻有了另一解釋。

  兩個大男人,一個面若冰霜,玉樹臨風;另一個臉腫得像豬頭,頭上還纏著白色繃帶,大庭廣眾之下氣疊羅漢,親親我我,顯然是一對熱戀期的小情侶

  有路過的醫護人員沖他們露出善意的笑容,也有病患不屑的別過頭,一臉鄙夷。

  **

  景旭陽背著人去拍了片子,又任勞任怨背著人去輸液室,等護士給蘇時樂扎針固定好後,確認他沒有不適,又馬不停蹄跑去醫院外面買東西。

  等他氣喘吁吁帶著暖胃的粥,熱水袋和毛毯等等生活用品回來,吊水的蘇時樂已經睡著了。

  不知道醫生給他過敏的臉上擦了什麼藥,原本的紅疹子已經開始褪去,變成淺色的紅點點,臉上雖然沒消腫,已經能看出五官的雛形了。

  瘦瘦小小的一團,側歪著身子縮成一團,扎眼的白色繃帶下,小扇子般濃密的長睫毛投下一片濃濃的陰影,睡得香甜,消腫後的唇瓣微微張開,不知做了什麼美夢,時不時吧唧幾下嘴巴。

  景旭陽悄無聲息的坐到蘇時樂的旁邊,摸了一下蘇時樂的手背已經有些冰涼,把吊水的速度調慢,袋子裡的毛毯拆出來給人蓋上,熱水袋放到少年的懷裡。

  他剛安置妥當,還沒容他打開檔案袋,睡得香甜的蘇時樂翻了個身,頭直接靠在他的左肩上。

  熟悉的香氣撲面而來,景旭陽僵住了。

  低頭盯著蘇時樂睡著的面龐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人不是在裝睡。

  景旭陽伸手輕輕碰了一下蘇時樂的額頭。

  臉上消腫後,額頭的鼓包顯得更醜陋了。

  小傢伙這麼嬌氣,若是養不好留疤,肯定又要哭鼻子。

  景旭陽的指尖不經意拂過白裡透紅的臉蛋,皮膚微微發燙,手感卻好極了。

  柔軟細膩的觸感,又嫩又滑,像水晶果凍一樣彈性十足,比他珍藏的高檔毛絨玩具好擼多了。

  景旭陽指尖微微顫抖,想縮回手,又壓抑不住內心的渴望。

  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重度毛絨控,每年都要從全球購入各種材質的毛絨玩偶,有一間專門的房子來存放,不允許外人出入,每年一有假期,除了探望父母外,就是一個人紮進毛茸茸的世界。

  除了家人,沒人知道他的小秘密。

  外人也不會相信:景家鐵血無情的大少爺,私底下是個毛絨控,一個人在家時,毛絨玩具不離手。

  而現在,景旭陽發現,滾到他懷裡的少年,翻了個身,發出了熟睡的鼾聲。

  景旭陽的心底底線徹底崩坍。

  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輕輕戳了一下蘇時樂的臉蛋,好軟。

  忍不住再戳一下,好滑。

  再來一下……

  直到蘇時樂不堪騷擾,像趕蚊子似的揮了揮手,滿足了心癮的景旭陽才收手。

  好在,蘇時樂是真得累恨了,沒了騷擾,嘴裡嘟囔幾下,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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