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兩人抵達時, 昔日很熱鬧的夜色酒吧,如今冷冷清清。
蘇鈺忍不住好奇, “你給夜色老闆什麼好處?夜色是安城最高端的酒吧之一, 一個月包場的費用應該不低吧, 虞總可真是財大氣粗。”
“沒, 沒花錢。”
虞致摸鼻子,不好意思說他是如何談下這筆生意的。
他跟夜色老闆是舊相識,他們這種級別,許多事情不光光是靠錢就能買來的了。
他為了達到目的, 不惜跟老朋友賣了個慘,也可以說是善意的謊言——想跟蘇總破鏡重圓, 只是蘇總生性風流又脾氣暴躁,兩人吵架後最愛使性子來這種場合, 最近他又把人得罪了, 不好哄……
虞致半真半假的說了許多,夜色老闆大概看在舊友實在太慘的份上,尋常人到他這年齡孩子都十幾歲了, 他連初戀都沒搞定, 點頭同意了這筆生意,只不過,一個月是極限了。
一個月的裝修升級時間, 老顧客還能忍,再長,酒吧就真涼了。
夜色老闆明明說的是生意經, 虞致莫名躺槍。
蘇鈺不知內情,但看出虞致臉上的不自在,調侃說,“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會做生意,虞總空手套白狼的本事越發嫺熟了。”
虞致百口莫辯,默認了。
好在兩人已經順著酒吧的隱秘通道,抵達他提前預定的包間。
熟悉的頂層,室內裝潢,甚至酒吧裡的果盤都是蘇鈺熟悉的模樣。
只是沒了那群陪玩陪聊的公主少爺們,偌大的包間,豪華的裝潢也透著瑟淒涼,室內靜得他很不習慣。
虞致仿佛是蘇總肚子裡的蛔蟲,沒容蘇總找茬,把手裡的那坨扔在地上,掐了一把人中,把昏迷的人弄醒了。
蘇雲鶴一臉驚恐的環顧四周,扯著公鴨嗓大喊,“救命——”
蘇鈺坐在沙發玩手機,嘟囔一句,“吵死了,沒人能救得了你。”
“你們要做什麼?”蘇雲鶴哆嗦著問。
虞致威脅人時也是笑眯眯的,“你不是一肚子壞水,對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不該心知肚明嗎?”
“我……”蘇雲鶴在發現這間屋子裡連窗子都沒有時,恐慌的情緒開始蔓延,絕望的說,“我不認識你!我……我要見樂樂,樂樂……”
旁邊的蘇鈺,冷笑著打斷他的話。
“別做白日夢了,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他了。”
“不!”蘇雲鶴崩潰的搖頭,“樂樂他那麼愛我,他不會!絕不會放任我被你,你們……他永遠不會原諒你們的!”
蘇鈺懶得再搭理腦子有毛病的人,用眼神示意虞致快點。
看到虞致一步步逼近,蘇雲鶴嚇得快尿褲子了,“你們想要做什麼?我……我告訴你們,殺人是犯法的,別仗著有幾個臭錢就……就…”
虞致把人逼到牆腳,從褲兜裡掏出那支無色無味的“開心水”,俯下身,塞到蘇雲鶴青筋暴起的手裡。
“別自己嚇自己呀,我們可都是文明守法的好公民,才不會雇人行兇,我虞致,一生坦坦蕩蕩,做壞事也要光明正大的。”
蘇雲鶴瞳孔緊縮,他十分眼熟這種粉色水晶瓶,手抖著往外推,他一滴都不想沾上這玩意。
虞致也不勉強,把藥水放回桌上,慢悠悠的拿出另一個又大又厚的信封,撕開, 拿出一疊照片,一張張遞給蘇雲鶴。
有他買凶交易的轉帳截圖,有上家把他供出來的證詞,還有他付不起藥錢,同意把“中招後”的蘇時樂拍下裸-照和視頻抵尾款的協定……
“強-奸未遂,還涉嫌販毒,也難為你能搞到這種違禁品,夜色都沒有……放心,我手裡這瓶是高價從海外買的正品貨,不上癮,但助興效果更好呢……”
所有物證在他眼前攤開,蘇雲鶴被搞得有些崩潰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拿著照片的手抖成了篩子,明明買的時候,事情不是這樣的!還有,他買的明明是□□,怎麼成了違禁毒品?
虞致臉上的笑容更盛,“你說呢?我們蘇總愛子心切,好端端的兒子差點毀在你手上,總是要小小報復一下。”
聞言,蘇雲鶴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麻溜的對著蘇總跪下,磕了幾個頭,啞著嗓子求饒,“蘇總,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種混帳計較,求求您放我一馬,我一定悔改。”
蘇雲鶴的額頭都磕出血了,蘇鈺還是無動於衷的坐在沙發上,反而是虞致慢悠悠的開口。
“都是成年人了,賠禮道歉總得拿出點誠意來。”
在蘇雲鶴哀求的目光中,虞致慢條斯理的說,“我們沒時間跟你磨嘰,是送你去坐牢,還是自己乖乖喝了開心水讓我們也學你的手段,錄一段視頻。你是聰明人,該知道怎麼選?”
蘇雲鶴癱在地上,呆滯的看著虞致臉上的笑容,感覺他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又像盛開的罌粟花,比暴脾氣的蘇總危險多了。
沉默中,蘇鈺也起身了,大步走過來,抹了一把蘇雲鶴額頭上的鮮血,語氣滲著寒意。
“蘇雲鶴,是吧?你要感激虞總,不是他橫插一刀,這些資料最遲再過一個禮拜,就該出現在法庭上了,為了讓你多在裡面呆久一些,我還特意找了國際知名的律師,聽說你也跑了好些年龍套了,一直沒做主角的機會,看在是我旗下老員工的份上,還可以提前給你買好熱搜,讓你人呆在牢裡,臭名昭著到人盡皆知……”
“我喝,我馬上喝!”
蘇雲鶴爬起來,就要去抓桌上的藥瓶,被虞總攔住。
“別心急,先簽個自願協議。蘇總,麻煩你手機開個錄影。”
“還是虞總考慮得周全,免得這傢伙事後倒打一耙,說我們仗勢欺人。”
蘇鈺第一次真心實意的誇虞致,這人還真是“壞”到骨子裡,也難怪年輕時自己會陰溝裡翻船。
蘇雲鶴對著攝像頭,臉色蒼白的在“自願參與新藥實驗免責聲明書”的紙上,蘸著自己額頭淌下的血,簽名按手印。
把紙張還給虞致後,不用任何人催促,蘇雲鶴咬開瓶蓋,仰著頭把那小瓶藥水一飲而盡。
沒幾分鐘,蘇雲鶴雙眼通紅,髒兮兮的臉漲得通紅,汗不要錢似的往下流,還不忘嗓音沙啞的哀求,“希望你們說話算話,事後放我一馬。”
“行,是個痛快人,我虞致以名譽擔保,這些資料絕不會公開。”
說著,虞致心裡不由感慨:這還真是個狠角色。
如果不是招惹到蘇鈺親崽子,這種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勁頭,能把蘇總親兒子 騙得團團轉,想必演技也不差,一直在娛樂圈的話,怕是早晚能出熬出頭。
可惜了,蘇總不是慈善家,惹了他,全身而退的,至今還沒有。
虞致站起身,把手裡的文件遞給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的蘇總。
回頭,虞致看著藥效起作用了,真心實意的誇了蘇雲鶴一句。
“是男人,有魄力,看在你這麼爽快的份上,我友情送一份大禮。”
話音剛落,虞致拍拍手,包間的門打開,擠進來一群穿著少爺服的壯漢,一行人“餓”得兩眼放光的盯著地上衣衫半-裸的蘇雲鶴。
虞致俯身,拍拍已經有些神志不清,胡亂撕扯自己衣服的蘇雲鶴。
“好好享受吧,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說完,虞致拉著從少爺們進屋頻頻走神的蘇鈺,走出包間。
蘇鈺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一路不停回頭,“便宜那小子了,給他春-藥,還給他男人。”
“我會這麼好心?那藥性強著了,在海外是給牲口用的,真把人搞成海綿體充血,給他喊救護車才是浪費國家公共資源。”
蘇鈺沒好氣的甩開虞致抓著的手,“我是心疼那些如花似玉的少爺。”
蘇鈺還在犯嘀咕:他才多久沒來,夜色又換了一批新人嗎?怎麼瞧著怪怪的?
虞致心裡拈酸,還是耐著性子解釋,“就你憐香惜玉,放心吧。”
“夜色老闆也捨不得他的臺柱子給這種磕了猛藥的人瞎搞,特意從外面的找的流浪漢,按最抵擋的牛郎時薪算的報酬,這種美差事,那些流浪漢差點搶破頭。”
蘇鈺冷哼一聲,扭頭往後面走。
虞致追上去,落後一步,“你去哪兒?”
“去監控室看看,別真的搞出人命來。”
“別啊——看這種活-春-宮多噁心!”虞致千方百計的攔著,“我安排人看著呢,搞不出大事,錄影事後也會拷貝的,這種狠角色難纏得很,跟拍不死的蟑螂似的,我哪能手裡不留點東西?”
“行!虞總辦事周到。”
蘇鈺再次不走心的誇獎,跟虞致比,他算得上大善人了。這種事,讓他還做不出來。
他費時費力的請律師,收集犯罪資料,還真不如虞總這招痛快!
有錄影在手,這輩子都不怕蘇雲鶴在纏上他家崽子,況且人喝了畜生的催情劑,不精盡而亡,估計命根子也得脫層皮,鐵杵磨成針……
虞致可真是個狠角色!蘇鈺第一次後悔,他當初不該招惹這人。
“哪裡哪裡,我這種窮小子,不狠點想出人頭地太難了。”虞致不知想起了什麼,嘀咕了這麼一句。
蘇總打哈哈,“虞總過謙了,現在京城誰不眼饞你的生意,多少人捧著錢想參合一腳?”
虞致眼神火熱,別有深意的暗示,“可蘇總顯然不這麼認為,我都送上門這麼久,也沒能跟您談成一筆生意。”
蘇鈺移開視線,假裝沒聽懂潛臺詞,吊兒郎當的插兜,顧左言他,“我這人吧,胸無大志,就不湊京城的熱鬧了,這輩子窩在安城這個溫柔鄉里養崽子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