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放蕩不羈的豪門千金
蕭函是從醫院醒來的,許久未聞過的淡淡消毒水味道,
睜眼閉眼間腦海中閃現的霓虹燈急速飛舞, 還有猛烈的碰撞, 冒著烟的刺鼻汽油味, 這樣零散的碎片記憶。
「尚小姐,你醒來了。」旁邊響起貌似年輕護士的驚喜聲。
在9526的協助下蕭函順利接收了這個世界的主綫信息,委托人叫尚歌。
挺溫柔美好的一個名字,但與原身仿佛天差地別, 尚歌今年才十八歲, 却是個實打實的問題少女, 性子暴躁, 成績糟糕,終日逃課,任意妄爲地混日子。
連和時空局做的交易都透著一種熊孩子的感覺,
她的心願就是讓尚雲期一輩子不好過。
尚雲期就是她爸,知名尚氏集團董事長,尚歌這中二少女還是個富二代。
這個心願, 仿佛孩子的一時氣話, 看見你過的不好, 我就開心了。
犧牲功德和時空局做交易就爲了報復她爸,
蕭函忍不住懷疑道, 「時空局這不會是騙了小孩子吧。」
尚歌對她爸尚雲期不是一般的討厭,但沒有一種感情是無緣無故的。
看完尚歌記憶的蕭函嘆道。
十三歲前,尚歌雖談不上乖巧優秀, 但也還是性格活潑三觀正常的好孩子一枚,但在目睹母親抑鬱自殺,血水浸滿浴缸一幕後,整個人就受刺激性情大變。
對親生父親尚雲期也充滿怨恨,可以說她這五年的所作所爲,都是盡她所能的去給她爸尚雲期添堵,抱著氣不死他不罷休的念頭。
這次她的目的大概是達到了。
在護士通知醫生病人醒來沒多久,一個身著西裝,氣質儒雅成熟穩重的中年男人急匆匆推開門闖進來,臉上仍還帶著震怒的神色,「尚歌,你要胡鬧到什麽地步?」
這次是真把尚雲期嚇得够嗆,在公司開著會時接到來自交警的電話時,連心跳都停了一瞬,
蕭函回憶了一下昨晚整個過程,還真是熊孩子式的作死。
昨天是尚歌十八歲成年的生日,尚雲期因爲忙於工作沒有時間陪她,當然尚歌也不想讓他陪,所以就和往年一樣讓秘書送了一張卡,隨便挑禮物。
尚歌沒有像以往生日的時候把卡剪了,或者是扔到下水道裡,而是跑到4s店裡挑了一款聽別人提起過的超跑,在連駕照都沒有的情况下就開著上路了。
發生車禍,得以幸存還因爲安全囊只是受了點輕傷,可以說是相當運氣好了。
至於那輛價值千萬的超跑,就沒那麽幸運了,徹底報廢。
不過尚雲期在意的不是一輛車,而是他的獨生女尚歌。
平時胡鬧也就算了,這次居然拿命來開玩笑。
蕭函輕飄飄地道了一句,「我頭疼。」
聞言醫生和護士忙上前來,圍在病床旁邊詢問情况做簡單檢查。
尚雲期也不得不暫時壓下怒氣。
在做了一通仔細檢查後,蕭函重新得到『休息』。同時,負責的醫生在病房外對尚雲期道,「尚小姐情况還好,至於頭疼,也有可能是輕微腦震蕩,或是其他車禍後遺症,還要多留院觀察幾天。」
「還有,病人暫時受不了刺激。」
關於病人的家務事,尤其還是這種位高權重大人物的,醫生也不敢多插嘴。
尚雲期沉聲道,「好,我知道了。」
「尚總,三點還有個重要會議。」身後的秘書提醒道。
尚雲期朝病房看了一眼,冷著臉,心中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現在回公司。」
等蕭函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車禍後的眩暈不適感,但隨著護士進來的還有一個年輕人,帶著陽光的微笑,「尚小姐,我是小江。」
蕭函在記憶裡找到了這個人,和原身也算是經常打交道,比如尚歌惹了什麽麻煩時,尚雲期身爲上百億市值集團的老闆,自然沒有什麽時間,所以一般都是讓秘書小江來處理的。
秘書江靖打完招呼,心裡也有些惴惴,擔心這位小祖宗在病床上又鬧什麽麼蛾子,比如問尚總人呢。
蕭函別開了眼,「我餓了。」
還好,江秘書鬆了口氣,提起手裡拿的兩個大袋子,「尚小姐,這是在舒春齋訂的餐。」
對尚歌連駕照都沒拿到就敢開車上路,最後還將自己送進了醫院,江秘書實在不是很驚訝,因爲這是尚歌會做出來的事。
因爲收拾尚總千金的爛攤子多了,江秘書恐怕比尚總還瞭解尚歌的經歷些。
誰讓後來尚雲期一聽到女兒的名字就頭疼,甚至都懶得再聽惹了什麽麻煩,只管花錢花人脉擺平了。
以尚歌這能把天都捅破胡作非爲的性子,這些年來,光是打架鬧事進警局的次數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尚雲期去過第一回後,就覺得丟臉不已,之後每次都是直接讓秘書第一時間過去撈人。
自然而然,江秘書就對尚歌熟悉了。
連她挑剔什麽菜式也都知道,當然即便是尚歌不喜歡吃的,她也就扔了筷子,餓著不吃,倒不會刁難人非要買什麽給她吃。
可以說,尚歌不怎麽對無幹人等發脾氣,比如江秘書,比如伯父尚逢明,家裡的傭人等等。
但誰讓江秘書還親眼見過,尚歌指著尚總的鼻子駡,還摔砸東西把房子都拆了的架勢呢,當時江秘書恨不得消失,好躲過這讓人心驚膽戰的一幕。
在蕭函吃晚飯的時候,江秘書還從袋子拿出一個東西,體貼道,「尚小姐,這是你的手機。」
作爲一個合格的秘書,自然是處理擺平這些瑣碎麻煩,
在蕭函醒來之前,江秘書就已經去和交警交涉過了,比如尚歌無證駕駛的問題,比如把車裡幸存完好的重要物品也帶了過來,
雖然江秘書早有預感,但在看到發.票單時,還是忍不住心揪了一下,他恐怕在尚氏工作十年也買不起這一輛車,連保險都還沒上,剛提車還不到十二個小時就報廢了。
這種時候,江秘書都會抬頭望天感嘆,幸好不是自家的熊孩子。
唯一慶幸的一點就是,尚歌挑的是西山環形公路那裡,夜裡一般很少有車輛通行,
估計她也是知道這個,才敢在那肆無忌憚的飈車。
但總歸沒有捅出大簍子來。
「這還有準備的新衣服,尚總說,讓你別再穿那些奇怪的衣服。」江秘書婉轉地傳達了尚總原話的意思,
這是江秘書開車到最近的名牌店,讓店員挑好打包送來的,而且不止一套。
因爲尚歌未必中意。
蕭函回憶了一下原身的平時打扮,估計尚雲期的原話是亂七八糟,奇裝异服。
原身走的是哥特風,黑髮髒辮,烟熏濃妝。
哥特在小衆群體裡是個性風格癖好,但對尚歌來說,是用來氣她爸的又一種方式,從初中開始就變得與衆不同,好在至少沒有銀飾穿孔,因爲原身怕疼。
「放下吧。」蕭函也不爲難他,直接道。
蕭函又看向他,「你要繼續待在這裡嗎?」
原身對江秘書態度一般,可以說,她對她爸尚雲期身邊的人態度都好不到哪去。
「尚小姐,那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或者叫護士也行。」江秘書禮貌道。
蕭函隨意地擺了擺手。
出了醫院後,江秘書在電話裡跟尚總彙報完尚歌今天的情况才開車回家。
病房只有她一人之後,蕭函就從床上起來了,比起在醫生護士那裡裝頭疼,其實這具身體能跑能跳。
壓根就沒受什麽傷,
原身是真命大,當然膽子也大。
所住的是高級單人病房,配備的浴室也很好,條件自然是各種舒適的來。
鏡子中的容貌其實還不錯,可以說是很漂亮,在洗去妝容後,雖然臉色蒼白,帶著青黑的眼圈,但也像個十八歲的年輕女孩,仍帶著幾分另類色彩翹起的發尾,似乎宣示著她的桀驁不馴。
就像是一隻刺猬。
……
蕭函在醫院住了兩天,除了剛醒來那會尚雲期朝她發怒過一回,之後也沒再露面過。
一是因爲尚雲期實在忙,很難得抽出時間,另外這兩父女一碰面,就沒有哪次是不歡而散的,摔砸東西都是輕的,仿佛不是父女,是仇人一般。
原身的手機,蕭函暫時也沒去碰,那裡面要麽是原身不想聯繫的,要麽就是蕭函不想聯繫的人。
蕭函就在病房裡吃著江秘書買的奶油草莓,一邊看著這個世界的綜藝,心情都十分好。
然而這份愜意還是被人打斷了,門外響起有些打擾興致的聲音。
「梁小姐。」是江秘書。
「江秘書,叫我梁純就好了,我又不是什麽大小姐。」聲音如清泉,不僅悅耳動人,而且滿是真摯溫柔。
「病房可能不方便看望,你還是回去吧,尚總已經交代我在這裡照看了。」
對著眼前一身天藍色長裙的少女,還有她身邊清秀俊挺的少年,江秘書只是笑笑,沒有接下少女的話,至於讓她進去也不可能。
雖說少女的身份特殊,勉强也算是尚家人,但這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傻子才會摻和老闆的家務事呢,也正因爲這份勤懇本分,江秘書才這麽年輕就當上了尚氏集團董事長的秘書之一。